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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夜晚的风很凉,凉风刺骨锥心的疼,马背上的人不自觉勒紧缰绳,听完江景和的讲述,鄢九歌不由得打了寒颤。

    “在梦里,我和萧彧成婚了,和太子成婚不同,周围人的祝福,静贞公主平安的在逍遥王身边,爹爹依旧会和逍遥王拌嘴吵架,娘亲和静贞公主聊着我和萧彧小时候的趣事。”

    她攥紧缰绳的手逐渐陷入掌心,抬头看着远方明月,长舒一口气,道:“初雪那天,你回来了,给我带了好多新婚贺礼,就连爨翀哥都给我带了好多苗疆女子成婚的要用到的东西。”

    “婚书下聘,当初在姑苏的时候,萧彧说过,我们的婚礼,要声势浩大,普天之下,要让所有人知道,鄢相嫡女是他萧彧的。”

    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是萧家的当家主母,更是萧彧放在心尖上的人。

    爨翀听着鄢九歌的描述,轻叹道:“现实生活远不及梦境一般美好,怪不得你不想醒过来。”

    鄢九歌嘴角扯着浅笑:“是啊,我告诉你们,在梦里,逍遥王和爹爹下棋的时候,这二人还互相偷子,关键是都还以为对方不知道。”

    江景和嗤笑出声,紧接着,爨翀也忍不住笑了。

    三人迎着月色回家,一路上,都是鄢九歌和爨翀聊天告状,告当年江景和是如何欺负她的。江景和只是默默听着,也不打断。爨翀边听边数落江景和,甚至还拿出小本子记上一笔。

    第二日,天还没亮鄢九歌被人拎起来扔在军营,她脑子懵懵的还没睡醒,就连衣服都没换,站在杨璟面前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道:“我...我....我就是路过。”

    杨璟是军中副将,一直跟在江景和身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倒是第一次见哥哥把妹妹扔在军营后就不管不问了,甚至还交给了他,她什么身份?自己又是什么身份?

    换了衣衫,跟着将士一起操练,排成队舞刀弄枪的,鄢九歌跟一群男人站在一起显得娇小,所以她站第一排。

    终于到用早膳的时候,鄢九歌跟随队伍放下手中的砍刀,用膳时脑子还一点一点的要睡觉,旁边男人不知她是何身份,胳膊轻推了一下,歪过头小声道:“别打瞌睡了,杨副将看着你呢。”

    鄢九歌撑着脑袋看向一直看她的杨璟都没搭理,手上半个馒头,心底感叹,有个当将军的哥哥生活不易。

    要是以前,她巴不得留在军营,但是现在,她是想自由像风,不被拘束。

    时间有限,姑娘家吃东西本就墨迹,连半个馒头没吃完,出营帐的时候还在魂不守舍哈气连篇,杨璟走过来,轻声道:“小姐要是不吃饱,上午训练会受不住。”

    看她连半个馒头都没吃完,杨璟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鄢九歌脑子一顿,回头看了营帐里自己的位置,那个馒头太大了,而且,她是姑苏人,不爱吃馒头,收回视线看向旁边的杨璟,慢慢道:“可是我吃不下了。”

    杨璟也不强求:“行,知道你们姑娘家胃口小,训练时候要是有不舒服地方要及时说。”

    来到训练场,鄢九歌一个人站在一边,没人跟她说话,看着旁边一群人围在一起说话,显得自己孤苦伶仃。

    “小妹妹,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

    一个男人忽然出现在她旁边,他正双臂抱胸的低头看她。

    鄢九歌依旧哈气连边:“我是被哥哥人在军营的。”

    男人觉得好奇:“哥哥?”

    声音都不自觉拔高音量,都是习武之人耳里也自然好,他们都对这个小丫头感到好奇,娇娇小小的跟他们一起晨练,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既然还坚持住了。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鄢九歌也渐渐脑子清醒,黑眸闪过一丝狡黠,她甜甜道:“对呀,我哥哥把我扔在军营,让我跟你们一起训练,说是让我强身健体。”

    男人愤愤道:“那你哥哥太不是人了,有个这么可爱的妹妹,还把人扔在军营。”

    鄢九歌点头如捣蒜,委屈至极:“我叫杨曦,大哥哥你们叫什么啊?”

    男人似是恍然大悟:“你是杨副将的妹妹?怪不得他早膳的时候那么关照你。”

    鄢九歌委屈的点点头,身份在外都是自己说了算。

    几个人被这么甜甜的妹妹笑容感染,挨个自报家门。

    跟鄢九歌搭讪攀谈的男人叫路琛,还没介绍完就被杨璟叫走,准备一天的训练。

    上午半天,鄢九歌算是体会到了杨璟之前说的什么意思,滚泥潭又是抱树桩,简直可以用翻山越岭来形容,好不容熬到中午能休息会,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浑身湿透,全是污泥。

    坚持是能坚持住,就是太久没动体力跟不上。

    “小姐?可还能坚持的住?”杨璟忽然出现在她头顶。

    鄢九歌撑着身体坐起身,周围人都已经基本离开,生无可恋的转身盯着单膝跪地的杨璟。

    这男人就是哥哥派来折磨她的。

    杨璟盯着她脸上已经干巴的泥,忍不住低头笑了声,掏出帕子给她:“擦擦,给你单独准备了沐浴地方,然后在出来用午膳。”

    鄢九歌重重哼了一声,站起身没接杨璟手上的帕子。

    杨璟还没起身,转身看着人离开背影,浅笑道:“脾气还挺大。”

    洗完澡出来,站在营帐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吵架声音,走进之后,吵架声音戛然而止,紧跟着无数道视线落在她身上,探究戏谑:“杨副将哪来的妹妹,你们一个两个脑子都是浆糊吗?家中独子凭空冒出的妹妹,你们说,是私生的,还是私生的。”

    鄢九歌还真不知道杨璟是家中独子,刚坐下手上的馒头就被人打掉,看着掉在地上馒头,眉峰不自然的挑了挑。

    “还有脸吃,一个女人出现在军营,到底是爬了谁的床才能让家中独子的杨副将额外照顾?”

    那人说的嚣张,路琛站出来将地上的馒头捡起来,又将自己馒头给了鄢九歌,挡在她身前,怒视道:“唐梧,你的嘴怎么还是这么贱?人小姑娘招你惹你了?至于你这么诋毁她?”

    鄢九歌忽地冷笑一声,拿起路琛给她的馒头慢条斯理的吃起来:“贱人的嘴可谓是比臭豆腐还臭。”

    路琛噗嗤一声没忍住。

    唐梧气急:“怎么?这是又爬上路琛的床了?短短半天就让我们路琛这般维护。”话锋一转,又看向路琛:“还有你,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要你这么维护她,以前都不见得你维护过谁。”

    外面传来脚步声,鄢九歌没动,依旧吃着馒头,路琛想回嘴,她一把将人拉下坐在她旁边,掰开半边没吃过的馒头塞进他嘴里。

    唐梧以为对方没了胆,心中好不快活,也让认为鄢九歌确实是靠爬上男人的床进的军营,江家的军营可不是谁都能进,就连他都是通过层层选拔九死一生进来的。

    周围人起哄看热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一字不差的传出去。

    路琛还一脸懵,嘴里无缘无故的多出半个馒头让他险些没被噎死。

    “吵什么吵?!不想吃饭了?不想吃就都出去训练!”

    杨璟忽然站在营帐门口,双手负立,银铠寒霜,背对着外面日头,黑眸微眯的看着营帐里所有人,视线扫过的地方,看热闹的人都不敢造次,最后定格在唐梧身上。

    “祸从口出,习武之人从不欺负弱小,这丫头是如何进来的,与你何干?”

    杨璟撩起营帐一角走进来,来到鄢九歌身边,视线偏移,看到桌上脏掉的馒头,他道:“我希望,这个馒头不要浪费。”拿起桌上的那个脏掉的馒头扔给唐梧。

    而后,他又郑重其声道:“她跟你们吃一样的饭,一样的训练,你们休息多久,她就休息多久,我要是给她开后门,她也不至于跟着你们累到现在。”

    “从今往后,我不希望在听到任何一句有关这位姑娘的话。”

    唐梧还想说什么,被身后人拉了拉衣袖,这才没在胡言乱语。

    人群散去,杨璟没在多留,转身出去,路琛看着杨璟离开背影,咽下最后一口,他小声问:“你哥对你真好。”

    “不过,你怎么不叫他哥,看见也不理人,他也不搭理你。”

    鄢九歌吃着馒头歪头小声道:“他跟说了,要是我在军营喊他哥,他回家就灭了我。”想到什么,喝了口汤顺顺嗓子,补充道:“不过没事,他要是欺负我,我会告诉二伯。”

    路琛有些惊讶:“你们堂兄妹啊,我一直以为你们是亲兄妹。”

    鄢九歌一本正经点头:“是啊。”

    杨璟的家庭情况她还不了解,从唐梧那里知道杨璟是独生子,所堂兄妹还是保险一点。

    潦草吃完午饭,下午是一些比武训练以及骑射训练,这些鄢九歌很喜欢,站在第一排的她心中已经开始跃跃欲试。

    而第一排当然也是要第一个上,除了路琛,大部分人都在看鄢九歌出丑,为了给大小姐留点面子,试弓箭的时候,杨璟还特意让人不让放出飞禽换成靶子。

    鄢九歌:“.........”

    这么瞧不起人吗?

    人家都是一排靶子,唯独她是一个,鄢九歌放下弓箭无奈的看着杨璟,道:“不是说好不搞特殊对待吗?飞禽换成靶子就算了,怎么还一个靶子。”

    杨璟也很无奈:“不是搞特殊对待,是因为这你确实是你的项目。”

    鄢九歌有心不相信的自己的耳朵,合着上午半天她白训练了。

    她不管:“赶紧的,飞禽就是飞禽,哪有换成靶子的。”

    杨璟明显做不了主,大小姐的训练以及骑射项目都是大将军定制的,不是他说换就换的。

    看向远处营帐,将军银铠冰寒,站在窗前注视这一切,看到杨璟投来的信号,默了片刻,还是摆了摆手,示意按照她的意思来。

    “你把她扔到军营就不管不问,你确定杨璟管得住她?”

    爨翀双手抱胸的出现在他身后,远远看着杨璟和鄢九歌说着什么。江景和同样双手抱臂的看着,缓缓道:“杨璟可以,要是连囡囡都管不住,那他这个副将也不要做了。”

    “额,我觉得,杨副将管不住。”爨翀扶额,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江景和身边,道:“她来半天,说出去的身份,是杨璟的妹妹,拐着骂你心狠不是人。”

    江景和歪头看他,挑起一边眉。

    人生在外,总要有几个身份,就好比鄢九歌,从前他只是觉得比较贪玩,压根没当初卫檀生说的话放心上。

    他觉得,姑娘家家张扬一点怎么了?就算不靠谱也有人给她兜底,现在看来,还是训练不够累,还能有心思给她胡扯身份。

    天上飞禽四处乱飞,在天空飞翔的样子都有些让鄢九歌舍不得,拉了拉弓,拿起三只箭上弓,对着天上的飞禽,谁都阻挡不了她今晚吃烤肉的步伐。

    唐梧戏谑:“小妹妹!哥哥有必要提醒你,对于你这种初学者,箭要一只一只的射。”

    周围哄堂大笑,哗众取宠倒是让他们第一次见。

    鄢九歌充耳不闻,对着天上的飞禽,手上的箭‘咻’地一下飞出去,三只箭齐发,手法狠戾,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紧接着,转了一圈又拿起三只箭上弓,又是三箭齐发,哄堂嗤笑的声音在她第一次发出三支箭时就已经消失不见。

    射箭三次,总共九只箭,每只箭都穿插胸膛。

    杨璟惊叹:“你以前学过射箭?”

    鄢九歌侧头歪着笑:“当然。”

    话音刚落,唐梧挑衅的声音出现:“不就是射飞禽嘛,自己在家多练几次不都会了。”

    鄢九歌勾唇笑,又拿起三只箭射出去,迅雷不及的速度拿起一根箭射出去,和天上的箭碰撞在一起,穿插的箭瞬间一分为二。

    同时掉落两只飞鸟。

    回到自己位置,杨璟还没回过神,伴随掌声响起他才慢慢被拉回现实。

    将军没告诉他大小姐的箭术那么好啊。

    内心有些崩溃。

    鄢九歌笑的及其轻蔑,周围的掌声对她很受用,双手负立的站在中央瞥到远处营帐里的两个男人,眉峰挑起一边,自信张扬。

    有些东西还是自己争取比较好,把命运拽在自己手里不被任何人瞧不起,男子和女子在军营训练,女子依旧被看不起,即便有人撑腰他们只会觉得是爬上不该爬的床在进的军营。

    世俗看不惯,那她就打破世俗,希望她日后离开军营,依旧会有女子参军或者进学堂读书。

    路琛朝她竖起大拇指:“真厉害。”

    鄢九歌微微扬着下巴:“必须的。”

    路琛悄悄靠近她:“你这射箭是跟杨副将学的吗?他私下还教你这个?”

    鄢九歌也跟着靠过去,抬手挡了下,小声道:“别提了,我那哥哥干啥啥不行,整天不管我,从边关回来没多久就把我扔军营,还装不认识我。”

    路琛安慰她:“你别这样,好歹不是教你学射箭了吗?”

    鄢九歌放下遮挡的手,双手抱胸的轻哼了一声:“我这是跟我朋友学的,人要是没有一技之长早就被饿死了,我哥就是来刷存在感的。”

    三言两语让路琛对鄢九歌的哥哥再次有个新的认知。

    他们说的声音小,前后左右也听得一清二楚,都知道了鄢九歌的哥哥不是个东西。

    什么都没教人家,真不是个人。

    鄢九歌还不忘补充一句:“但是我哥叫我耍枪了。”

    身后听见的人忽然靠过来,问道:“不错啊,杨副将的枪虽比不上将军的,但在军中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鄢九歌和路琛同时歪头向后看去,他道:“杨副将的枪可是除了将军,耍的最好的。”

    “我也这么觉得,我就觉得杨副将可厉害了。”鄢九歌添油加醋的一顿炫耀:“哥哥嘛,在妹妹心里就是最厉害的,简直可以用无人能及来形容。”

    身后那人颇为满意点头:“没错,当妹妹的就是觉得哥哥跟个大英雄一样,这样以后就不会识人不清了。”

    “对了,我叫林怀同。”他跟鄢九歌打招呼:“很高兴认识你啊小妹妹。”

    鄢九歌轻笑着道:“你好啊,私下小曦就好。”

    林怀同道:“没问题。”

    晚上时,鄢九歌烤上心心念念的鸟,一个人架着火堆,蒲扇扇着火让火苗在大些。

    “来都来了,干嘛鬼鬼祟祟的。”

    江景和从黑暗中走出来,走到她身边和爨翀坐在两边,她直起身看着旁边的二人,有些不怀好意的警惕:“我就一只鸟,和你们分不了。”

    江景和:“..........”

    爨翀:“...........”

    江景和直言问:“囡囡的射箭是跟学的?”

    鄢九歌见他们二人没有打鸟的心思,这才放松警惕,继续手上蒲扇的动作,她解释道:“卫檀生教的射箭,慕上谦教的剑术。”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容无忧的易容也是卫檀生教的,而我给他们的基本是暗器,唯独没教他们耍枪。”

    时间静默,架子上的鸟转了一圈又一圈,听着火烧树枝的噼里啪啦声,鄢九歌又坐直身体扫视着两边的人,问道:“你们想干嘛?我回答了,你们又不说话。”

    江景和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往火堆了添树枝:“晚上就吃这个?能吃饱?”

    鄢九歌手上拿着蒲扇坚持的扇着风。

    闻言,她轻哼了一声,道:“还行,我能坚持的住,可不能给我哥哥丢脸。”

    “等我哪天实在饿的不行,我会杀人喝血吃肉的,亏待谁都不会亏待我的肚子。”

    江景和:“..........”

    爨翀接过她手中的蒲扇,勤勤恳恳的转着架子上的鸟,道:“你哥哥就是想着你已经恢复就让你来军营锻炼锻炼身体。”

    鄢九歌看着架子上的肉,香味已经飘散出来,闻的着实让人流口水。

    “锻炼身体呀。”她又是一阵轻蔑,连个眼神都没给旁边的二人:“没关系,我权当给哥哥长脸了,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有多爱我的哥哥。”拿过烤的流油的鸟转身就走。

    江景和望着人离开的背影,默了一会,他忍不住扶额低笑,笑了两声过后。爨翀看着他道:“你还笑,我就说你不能不商量的直接把人扔进来,现在好了,生气了,你等着吧。”

    “我这不是不想看着她整日游手好闲嘛。”他解释道。

    爨翀不这么认为:“她背后有宰相府,有将军府,还有一个东宫,游手好闲怎么了?又不是养不起。”

    江景和起身准备离开,闻言,他身形一顿,望着接着火堆冒出的火光看爨翀认真虔诚的眼睛,眉峰一挑,道:“你以前可没这么惯着她,跟囡囡不对付就差在脸上写上‘我不喜欢她’四个大字。”

    爨翀跟着起身:“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惯着她,我乐意。”从怀中掏出小册子,接着火光把刚才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记下。

    江景和失笑:“那行,现在我们一个唱戏红脸一个唱白脸,你唱红脸,我唱白脸,这样可以吧。”

    爨翀认真思忖片刻,道:“那等囡囡离开军营的时候,你离臭名昭著就不远了。”

    江景和:“..........”

    爨翀又道:“现在才过一天,军中就已经有人开始骂你不是个东西,把这么可爱的妹妹扔进军营不管不问,当真是心狠。”

    江景和:“...........”

    爨翀道:“别怪我没提醒你,等囡囡离开的时候,你就要想该怎么哄她了。”

    说完,心情大好的转身离开。

    江景和望着他离开方向,是他听错了还是他忘记跟杨璟交代特别关注囡囡了?记忆里,他明明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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