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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回到鄢府,鄢炤的马车也刚好停在门口,一进门便直奔女儿院子,江景和小心将人放在床上,听见门口有人进来,转身看过去:“鄢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有点惊讶,这个时间点不是应该在和皇上商讨和离的事情吗?这么快就聊完了?

    聂如柏也有些震惊,莫不是皇上皇后不同意?

    “你怎么回来那么早?皇上不同意?”

    鄢炤越过所有人坐在床边,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老父亲的心一下一下的揪着,他道:“帝后是同意,毕竟是太子做了错事,但太子那边,不同意。”

    对此,鄢九歌并没有多大反应,反而太子同意和离觉得不对劲,拉了下被子盖在身上,淡淡道:“没关系,我不回东宫,就在这里,终有一日,他会同意的。”

    聂如柏怜惜的摸了摸鄢九歌的头发,柔声道:“好。”将她腿上的被子掖好,又道:“无论下次,都不要拿自己命开玩笑,你爹爹和娘亲都快吓死了。”

    鄢炤也跟着附和:“是啊,有天大的委屈跟我和你娘亲说,爹爹就算辞官,也会保护好你和娘亲。”

    鄢九歌坐在床上,望着屋里所有人,都是她的家人,卫檀生和慕上谦,顾行止他们都识趣的在外面等,等他们一家人敞开心扉。

    有些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好,但她的家人不一样,那是为她撑腰的人。

    她温声道:“爹爹,我现在才明白,当初您和娘亲为什么那么抗拒我和皇室深交。”她的背后被聂如柏加了软垫,希望能靠的舒服点,想到在姑苏的时候,她又慢慢道:“在姑苏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准确的说,会笑,会开玩笑,会行侠仗义,顾行止的爱人,许潇的案子他也算亲力亲为。”

    “那一个月,我跟太子没有关系,甚至连说话次数都屈指可数,见面最多的,就是萧彧。可是,后来我发现萧彧间接给我下了岁馀之毒,也就是在景和哥回来之后,那个时候我知道,我跟萧彧之间再无可能了。”

    她盯着鄢炤还是忍不住红了眼:“那件衣服我没有要穿,是他设计让我穿上,后来....”又望向站在一旁的江景和欲言又止。

    后来的事,江景和跟爨翀都知道,在营帐里看见了躺在太子床上的她。

    她说出的话越来越平静:“那次,我没有,是太子故意的,故意让你们看见,故意让你们知道,他知道景和哥不会任由我以及鄢府成为众矢之地,所以顺水推舟的要了你手中的兵权,让你留在盛京,娶妻生子。”

    “那天,我听得一清二楚,这也是我答应嫁给他的原因,一部分因为岁馀之毒和萧彧在无可能,一部分则是因为我想让他放景和哥回边关。”

    江景和皱眉,他没想到太子忽然愿意放他回边关是因为他的妹妹为他挡下一切,突如其来的转变帮他说话,那天,他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他的这个妹妹。

    或许是心有灵犀,又或许是从小到的默契,都让他们成为下意识想保护的人,不惧所有。

    爨翀也这才想起当初鄢九歌为什么会突然不回答他当初的问题,江景和进宫让他没有更多心思考当年诸多细节,现在有的,就是她为他们挡住太子牵制他们的阻力。

    鄢炤看看江景和,又看看爨翀,转过头又看向坐在床上的鄢九歌,似是想到什么,道:“囡囡,你应该跟爹爹说的,爹爹扛得住,要不然爹爹这个宰相的位置岂不是白坐了。”

    鄢九歌轻笑,摇头道:“可是爹爹,你有什么有想过,景和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将军府和宰相府交好,即便现在景和哥手上只剩下两成兵权,外面的人以及朝堂上的人都对你和景和哥虎视眈眈。”

    “太危险了,我们承担不起。”

    说到这个,她想起当时宋韫跟她说的话,现在想来,都觉得可笑至极,都道皇家冰冷薄情,江家世代为他们皇室守江山,如今轮到险些被诬陷扣上谋反的罪名。

    当晚,聂如柏亲自下厨为鄢九歌做饭,就连煲汤这种力气活都是亲力亲为,看着鄢九歌吃了不少东西,她才将心中大石头放下,端着东西出门。

    门刚关上,又被人推开,她望过去,是江景和,鄢九歌歪头问:“怎么了?”

    江景和将门关上,几步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她问:“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鄢九歌依旧是望着他,黑眸里全是不解:“我已经好多了,谢谢景和哥。”

    兄妹俩不知道说些什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最后还是江景和僵持不住站起身去桌边倒了杯茶递过去。

    以前怎么不曾发现,他这个妹妹的目光带有敏锐穿透性,像是狐狸又想初露锋芒的狼崽。

    睁着水灵的双眼,天生给人带来无辜惹人怜爱。

    最能让敌人放松警惕。

    鄢九歌接过水杯,喝着水视线被微微盖过,如影若留的放在床边江景和的身上。

    门又被人敲响,鄢九歌望门口看了一眼,轻声道:“进来。”

    “我就知道你没睡。”顾行止的声音不见其人先闻其声,铿锵有力的从外面传进来。

    鄢九歌看着他手上拿的东西,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想干嘛?”

    顾行止挤走坐在床边的江景和,自顾自的掏出数根银针,但他明显有些兴奋过头:“你不是不开心吗?没关系,我帮你,我在医书上看见一篇长篇大论,大致意思就是可以通过针灸让你失忆,不过我更想研究一下你的脑子,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都没失忆或者眼睛受损,简直是不可思议。”

    这么一说,鄢九歌险些从床上跳去来,怀里抱着枕头防御,警惕的警告他:“你给我滚!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可怕,你是治病救人的神医,不是北镇抚司的验尸仵作。”

    顾行止手上动作没停:“神医的招牌被你砸了都不知道多少次,咱不差这一次,你就让我研究一下,顶多在睡上十天半个月。”

    鄢九歌皱眉,瞳孔震惊。

    江景和别过头无奈扶额,这办法当真是管用。

    趁人不注意,鄢九歌火速抱着枕头下床,还顺道拿了披肩披在身上,门刚打开就看庭趴在门上的三人,出手及其干脆,准确无误的一把抓住卫檀生的衣襟,捏着拳头下一刻就要打下去:“说!你又跟顾行止胡说八道什么了!?”

    卫檀生及其无辜,双手一摊的解释道:“这次和我没关系,是慕上谦出的注意,真的和我没关系啊,你要相信我,不信你问爨翀。”

    闻言,鄢九歌看了爨翀,爨翀忽然被点名,猛地点头:“是,嗯,对,没错,这次是慕上谦出的注意。”

    慕上谦已经有先见之明的先一步离开,等鄢九歌反应过来时,只留下他潇洒逃离的背影。

    “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当真是我的福气。”鄢九歌拽着卫檀生的衣襟不放,抬起手臂准备一拳打下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下巴卸了。”

    卫檀生一掌握住她打过来的拳头:“我不卸了,你能那么快醒来?那是迫于无.....等会,你怎么知道呢?”

    鄢九歌挤眉假笑:“当然是我听见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商量把我下巴卸了。”

    卫檀生:“..........”

    见他出神,下盘一顶,反手将人过肩摔。卫檀生腰间用力,身下的桌子成了他接力点,单手撑着桌子转了一圈,白衣层次交叠,掀起的风连带着鄢九歌的乌发都被吹起。

    卫檀生平稳落地,对着鄢九歌哼道:“偷袭,不算的,害的我险些在众人面前出丑。”

    鄢九歌转过身朝他做了鬼脸:“我就是想让你出丑,有本事你也让我出丑啊。”

    说完便去追慕上谦。

    卫檀生温笑,抬步追上去。

    爨翀走进房间,问道:“刚那两下子,你看清了吗?”

    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在桌上转圈那两下子。

    江景和点头:“看清了,内力很深,当初我探过囡囡身体里的内力,这二人,相差无二。”

    至于慕上谦,估计也差不过,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危险。

    外面传来嬉笑声,顾行止已经和江景和站在一起,将针灸收起来,看着嬉笑传来的方向:“看来,能让这家伙笑起来的只有他们二人了。”

    爨翀道:“是啊,多久没听见了。”

    顾行止看着不远处打闹的三人,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该说不说,卫檀生和慕上谦其中一个都能把人灰暗的世界照亮。”

    他们太自由了,自由到风都是随着他们而动,不为任何人停留,也不为任何人做出改变,像风居无定所,吹到哪,哪就有风。

    秋季的风吹在身上微凉,鄢九歌丝毫没感觉到冷,三人互相追逐的时候,都及其照顾她这个病人,嘴上说着求饶的话,干的事却比谁都要欠收拾,冰凉的水浇在身上,湿了衣衫,湿了发烧,卫檀生直接躲在慕上谦身后,而慕上谦偏不让,二人争执下,卫檀生成功荣获以一敌二。

    聂如柏寻声赶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看向趴在窗户上的顾行止,担心道:“囡囡刚好,这样会不会生病?”

    顾行止偏过头看过去,笑着道:“没事,她就是太郁闷了,头上的伤早就好了,现在就让她好好玩一会儿。”

    聂如柏还是有些担心,天气转凉,池里的水已经变得冰冷,这要是湿了衣衫风一吹很容易得风寒。

    “惊蛰,去让厨房准备三分驱寒汤。”她侧身吩咐道。

    惊蛰微微颔首去了厨房。

    晚上的时候,三人在聂如柏的注视下将手上的驱寒汤喝完。

    第二天一早鄢九歌就已经满血复活,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就连后脑的伤都已经养好,用完早膳后聂如柏他们就在也没见到她。

    易容出门,跟着卫檀生去了十里园,喝酒跳舞摇骰子,待上半天下午又去了买了梨花白,在郊外的场子找人打架,把之前扬言收拾她的人全都给收拾了一遍。

    期间连宋江沅亲自登门都没见到人,孟释来送不问想趁机见见太子妃都被宋江沅告知除了早膳,剩下时间谁也见不到鄢九歌。

    孟释把这个消息告诉太子,阎客云分析,太子妃还在生气,不想看见有关和太子有关的任何人,包括宋江沅。

    其不然,鄢九歌正在和卫檀生,慕上谦一起厮混,喝酒找乐子,把卫檀生的风流学了个便,短短几天,顶着一张男人脸的鄢九歌把盛京城尚未出嫁的姑娘撩个边。

    在十里园已经是常客。

    期间她还见了个人,吃了脏东西,身体难受闹了半天,找顾行止的时候当晚就好了,说了几句话,第二天照旧去十里园。

    入冬那天,鄢九歌下午回府把当初爨翀送她的苗疆服饰都翻出来,根据爨翀发髻梳了个类似的,黑靴黑色护腕,藏蓝袍子上的花纹似是云纹,云纹面积很大,腰间挂上银饰腰带,腰带上还挂了一圈银链,转动腰间银联就发出叮铃叮铃响声,头上的银饰也不是很大,小铃铛像抹额一样挡在额前。

    天黑的很早,一阵打扮过后,外面的天已经逐渐阴下来,路过前厅的时候,饭桌上齐刷刷数到视线落在她身上,停下脚步转身望过去,歪头甜甜一笑:“晚上好啊。”

    这是爨翀第一次见鄢九歌穿他们当地服饰,当初选的这个布料和银饰都是按照女子的喜好弄的,小巧精致,银铃偏多,如今看她穿在身上,当真是个小美人,怎么打扮都好看。

    江景和看到爨翀眼底拂过一抹惊讶之色,看来他是喜欢自己挑的这一身。

    聂如柏放下碗筷:“囡囡啊,过来吃饭,都晚上了还要出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鄢九歌走过去,从后面抱着聂如柏,甜甜道:“我下午回来的,晚饭我就不吃了,卫檀生他们在郊外等我,索菲城隔壁寨子有篝火晚会,有烤肉。”

    鄢炤拿着筷子看向一直黏着聂如柏的小家伙,咳咳两声,道:“去吃烤肉也不知道叫上你这两个哥哥,就连顾先生你都不叫......”

    鄢九歌听着鄢炤唠叨,会心一笑:“我知道了爹爹,我保证给你带烤肉回来。”

    鄢炤当即道:“晚饭我也不吃了。”

    鄢九歌嘴甜,很快把聂如柏哄好,拉着江景和跟爨翀一块出门,至于顾行止,晚上他不喜欢出门,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三人骑马来到郊外,卫檀生和慕上谦果然在原地等着,五个人骑马一路奔向小寨子。

    小寨子里热闹,喝酒划拳的人大有人在,这里聚集天南海北的人,鄢九歌几个人进去的时候刚开始,卫檀生从桌上拿过一壶酒就往嘴里倒。

    “这里的人都是隔壁索菲城,所以一到晚上的时候,这里就有很多活动。”

    他边喝边道:“各地风俗文化,还有一些各地小饰品都是大晟没有的。”

    路过一个摊子,上面摆满的小饰品大部分都是手链项链,鄢九歌一眼锁定摆在正中央的蓝色玛瑙的项链,她问老板:“老板,你那个项链怎么卖的?”

    她指着正中央的项链。

    老板顺着她指的望向望过去,笑吟吟地道:“小丫头眼光真好,这可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一口价,三十两。”

    卫檀生瞬间睁大双眸,酒都不喝了,不可置信的盯着老板手上的蓝色玛瑙项链:“你说多少?三十两?老板你人还挺不错,抢钱的同时还另外送了条项链。”

    慕上谦也觉得不值,偏过身子看向鄢九歌:“还不定是真玛瑙,三十两,确实有点贵了,要不然,看下一家?”

    老板一听便急眼了:“小伙子,你怎么说话呢?我这都是从西域高价买来的,不懂不要乱说的。”

    一口的西域口音,官话讲的并不利索,能听懂的就这么几句。

    慕上谦还想和老板争执几句,手腕便被鄢九歌扼住。

    “对不起老板,我朋友不认识,您别跟他计较。”

    慕上谦看她,没说话,下意识的往前一步,挡在鄢九歌身前,道:“不管怎么说,还是便宜一点,正好我妹妹也喜欢,二十两怎么样?”

    听到二十两,老板也不跟他胡搅蛮缠了:“行行行,二十两就二十两。”

    慕上谦转身低头看过去,朝她眨了眨眼,心道第一次砍价竟然成功了,怎么说都要炫耀一下。

    付了钱,东西拿在手上,一串及其漂亮的蓝色玛瑙,准确说,应当是天蓝色的,像蓝天一样,色泽饱满,灯火下的玛瑙呈现出最原始的样子,挂在脖子上有些不称衣服,又拿下来在手腕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确定不会掉之后这才将手放下。

    寨子里人很多,晚上不仅有篝火晚会还有烟火表演,鄢九歌笑着走在最前面,手上拿着一串烤肉,跟在身边的卫檀生侧身给她指着远处新鲜玩意,慕上谦和江景和,爨翀他们二人走在后面,满眼的笑意在这黑夜沉沦里永远耀眼夺目。

    周围的人都会被他们吸引,也会有人自觉让出一条路供他们行走,寨子中心便是篝火晚会举行地,这里聚满了人,年轻人,妇人,还有顽皮到处跑的孩童,脸上洋溢的笑意充斥在整个寨子,感染然周边所有人。

    卫檀生将酒壶随手一扔,随处一看,在不远处高楼上看到不该看的人,收回视线偏头靠近鄢九歌,轻声道:“神经病出没,注意!”

    鄢九歌没听懂他说什么,转过身子抬眸不经意一瞥,高楼上的男人正在定定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也不自觉僵住,收回视线不在看。

    顾行止晚上说什么来着,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现在想想,他说的是正确的。

    篝火晚会开始,所有人围成一个小圈子,成群结队的围着火堆跳舞唱歌,鄢九歌左手边是江景和,右手边是卫檀生,跳了一圈之后,队伍散开,江景和跟爨翀算是没力气了,坐在长椅上喝着酒吃着烤肉看着不远处在火堆旁的跳舞的三人。

    鄢九歌和卫檀生面对面跳舞,肢体错开,牵着对方手腕转圈,转到慕上谦身边,三个人手上都拿着酒壶面对面跳舞,舞步和配上身上会发出声响的银铃,当真是现场最引人注目。

    高楼上的男人看着下面跳舞的人,嘴角也不自觉扬起,好像这么远远看着对方,就已经得到了满足。孟释站在男人身后,态度极为小心:“殿下,我们要不要下去和太子妃他们打个招呼?”

    宋韫只是笑而不语,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孟释以为不会在回答的时候,面前的男人淡淡道:“孤要是去了,她就没这般开心了。”

    离开他,她会比跟他在一起时还要开心,而脸上的笑,也是他始终未见到过的。

    放手舍不得,不放只能这般远远看着,好像,足够了。

    日子还很长,也有很多时间,他会让鄢九歌慢慢接纳他。

    晚上的烟火秀,漫天绽放的烟火,鄢九歌手上的酒壶一饮而尽,盯着烟火的双眸说不出的喜欢,而楼上的人,始终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看了一会,她便感觉不舒服,那股强烈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让她没办法全心去看天上的烟火,鄢九歌很想回头,心理斗争过后,她拉了拉旁边江景和的衣袖,轻声道:“我们走吧,我想回家了。”

    江景和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道:“好。”

    至于慕上谦和卫檀生没有跟着离开,而是继续留在这看完烟火秀,除了寨子,周围一切都安静许多,站在台阶上看向寨子里面,鼎沸热闹的景象与外面的静谧无声的树林显得格格不入,仿佛是两个世界穿插在一起。

    翻身上马,鄢九歌勒紧缰绳,回去的路上没有快马加鞭,走在月光下的三人看着影子被拉长,树林里的树叶开始飘落,枯黄的树叶任由践踏在马蹄下。

    无人交谈,鄢九歌走在中间,默了片刻,她问道:“萧彧是假死,骗过了所有人,对嘛?”

    江景和道:“嗯,当初顾行止对你的醒来已经束手无策,太子便带来了永安王。”

    满打满算,还差七日就快两个月了,萧彧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都惊了一下,看着他接过顾行止手中的药,边喂边说话,那次是唯一一次不用用特殊手段将药给她灌下去。

    那七日,都是永安王照顾她,喂药喂水,全程都是一个人,连个下手都不要,而还在睡梦中的鄢九歌也会因永安王说的话而掉眼泪。

    当时的永安王是怎么说的?

    他说:“在哭,就不好看了。”

    仅此一句,鄢九歌在也没哭过,直至她醒来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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