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乔淇岸:?

    来不及跑,双手就被钳制住,硬拖着塞进她刚亲手拉开的出租车后座。她慌忙找把手,江续昼也紧跟进来,抢先伸手锁住两侧车门。

    往前是江续昼的胸膛,往后是车门,她无处可逃被圈在中间,阴暗但无谓地扭动了几下。

    江续昼扯出安全带把她固定在座椅上。

    乔淇岸脸上写满绝望:“你是想灭口吗?”

    她试着友好协商:“成年人有需求我理解,你自己去解决了,我不告诉干妈行不行?”

    江续昼不为所动。

    “咱俩刚不玩挺好吗,你现在这个行为真的有点不阳光”。

    “我还是个孩子。”

    “没必要什么事都让我知道吧!”

    出租车经过地铁站,乔淇岸激动地扒上窗户,发出了被掐住命门尖叫鸡的声音:“谢谢师傅,我在这下车就可以了!”

    江续昼冰冷的一句“她开玩笑的”,车身华丽地驶过地铁站,再次回到挤满人的医院门口。

    江续昼开门都板着脸面无表情,像一个要去执行任务的杀手。

    打赌他心中尚存有一丝善念,乔淇岸抱着医院大门最后挣吧了两下,被提溜着上楼。

    他步子太大,乔淇岸眼前的白墙左拐右拐。上到写了妇幼保健和复健的楼层,江续昼果然坚定拍开门,尚丹若娇娇弱弱正坐在休息室椅子上。看见江续昼,她抬起眼帘,甜甜糯糯唤他一声:“阿昼。”

    见到尚丹若本人,乔淇岸还是没想起来她是谁。

    但是看得出她背后散发着柔和的圣光,整个人萦绕着母性的光辉。

    尚丹若倒是认得她,略微愣了愣神,不快的表情转瞬即逝,换上了乖巧的笑:“汤汤也来了。”

    乔淇岸费力地一根根掰开江续昼的手,胳膊被他抓太紧,勒出明显的五指红印。

    “你们好好聊,我马上滚。”

    把手里攥着的的零食全部倒在她旁边。

    “专门给你买的。”

    江续昼不满地卡住她脖颈:“拿谁的钱,给谁买的?”

    “你们,”乔淇岸自己都觉得自己笑得谀媚,“给你们一家三口买的。”

    “过来听着!”

    江续昼在身后喊,乔淇岸跑得头也不回。

    都什么事。

    医院科室分布又些复杂,左转右转找不到出口,以为是按上来的路线走的,不知道怎么到了儿科。想找个人问问,科室医生护士好像都去开会了,楼道安静得有些吓人。

    怕乱走乱撞再撞见尚丹若,想着会议总有结束的时候,在等候区铁椅子坐下等护士回来。

    周围一冷清,空调温度好像也随着人气降下来。

    抱着肩坐了会,她拢了拢毛衣外套,身上也觉得冷。

    脑子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江续昼和一个女人激吻、爱抚,疯狂而荒唐的场景。她努力了也看不清想象中那个女人的脸,但是有种现在就给秦霜打电话的冲动。

    告他们一大状。

    干妈不可能同意未婚先孕的女人进门。

    她摇摇头,把这个奇怪的想法甩出去。

    前一个来看诊的小孩估计有点笨,七巧板塞得乱七八糟,乔淇岸把色块从托盘里全倒出来,重新把图形方方正正塞进去。

    “耶,”她抬手伸个懒腰,不吝惜夸自己,“谁是世界上最棒的小朋友?”

    “我们浅浅呗。”

    乔淇岸被吓得跳起来,小腿怼在铁扶手上,立刻青紫一片。

    江续昼抱着胳膊笑得弯着腰停不下来:“谁家小朋友平地都能撞墙。”

    他走过来,握着她的脚腕,卷起裤腿拉起她的腿架在自己膝盖上检查。修长冰冷的手指压在淤青边缘,慢慢揉开。乔淇岸推开他的手,想把腿放下站起来,江续昼偏握住脚踝不许她动。

    他一手就能完全掌握住她的小腿。

    舞蹈演员最重要的脚踝此时显得格外脆弱,职业生涯被人捏在手里,实在不敢乱动。

    乔淇岸向后靠在椅背上,四下张望,怕尚丹若随时出现。她尽量用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口吻问:“打了?”

    江续昼垂着眼皮,无所谓“嗯”了声。

    “她生气了吗?”

    江续昼:“不好说。”

    “……”

    江续昼一手捏着她的腿,右手伸进口袋摸索,掏出一个水晶球。

    他上下晃晃,给她展示水晶球里飞扬起小星星,落在玫瑰和灯塔周围。

    “喏,tu es ma rose unique.”(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他打开底座的开关,把水晶球放在乔淇岸膝盖上,灯塔被点亮,细声细气唱起歌。

    乔淇岸错愕地读出小灯泡围起来字:“身体健康?”

    江续昼:“医院的礼品店要求别太高。要么这个,要么‘早日康复’,你选。”

    “还是健康吧。”乔淇岸还是不明白,“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是这样,我在日本一个同事的表姐是国家二级运动员,她网球打得真的相当好,每年参加全国比赛那种级别的运动员。”

    乔淇岸:“在说什么?”

    “不好意思,我说快点。”他轻咳,“我们打球,尚丹若也想学。她初学,一紧张接球跑反了。那个姐姐毕竟是专业的,我接她的球都有点费劲。当时比分异常焦灼,我想赢只能利用作为男性最后的体力优势,使出一招大力反手。”

    江续昼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勉强道:“然后球就以极快的速度弹到尚丹若身上——”

    “韧带撕裂。”

    乔淇岸咬住下嘴唇,压着笑声:“然后呢?”

    “然后?”江续昼自暴自弃般,“然后我今天不就来医院陪钱了。”

    “人是我打伤的,她检查,来做复健,我不陪着还有人性吗?”江续昼抓着她肩膀大力前后摇,“你别笑了,她会不会告我啊!”

    乔淇岸笑得肚子抽抽地疼:“迟早报警抓你。”

    江续昼:“我的狡辩结束了。”

    “所以你刚说打了,打的不是——”她在脑海构思许久,实在想不出更委婉的说法,“不是宝宝?”

    “什么啊!”

    江续昼猛地挑起眉峰,像被她的想法吓狠了。

    “小姐你太不纯洁了。我跟她真的就是那种特别特别单纯的——”

    他顿了几秒,终于想倒合适的词:“受害者和施害者的关系。”

    江续昼手掌张开,复又重新握紧,环住她的脚踝似乎在紧张什么,拇指无意识地摩挲。

    “我真的不是故意瞒你,本来约的复健是下周,我不知道她突然改时间。电影明天我下班一定带你去,我保证。”

    乔淇岸:“不用,不看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不是没关系。”

    江续昼手突然拽着她的脚踝用力,乔淇岸身体不受控制地滑向他。想推开,两只手腕都被桎梏住按在胸前。

    距离拉近。

    都能感受到他呼吸乱了几分,心跳刹时急促不能自抑。

    乔淇岸像是主动跨坐在他腰腹上,觉得这个姿势不雅观,用力挣了挣,身子反而被禁锢得更紧。

    “没有下次了,”江续昼盯着她的眼睛,“没有人排在你前面。不会再有别的事打扰我们的计划了,行吗?”

    他手下再用力,距离贴得不能再近。

    呼吸抚过耳垂,无端在心底激起一阵酥麻。

    “不高兴了?”他问。

    后面还说了些什么,乔淇岸听不清了,偌大的候诊室只剩下她的心跳声,和江续昼的心脏的脉动交织在一起砰砰在墙壁间回荡。

    江续昼埋着头,撒娇似的,卷曲的发尾在她肩窝蹭了蹭:“我真的知道错了。”

    “真的。不带你看电影我实在大逆不道,荒谬绝伦,一无是处,不可理喻——”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乔淇岸用力推开他:“我饿了。”

    医生们开完会进来的一刻,她已经理好衣角,放下裤腿端正地站在那,用上了最严肃的表情说:“江总监我想吃火锅。”

    “江总监不能吃辣的。”

    乔淇岸摇摇新得的水晶球让星星飞起来,想起小时候江棹月把小辣椒包进卷心菜里,骗着他吃下去,才嚼几下就满脸通红,眼泪和汗一起喷涌。她用笔在最辣的选项画了个圈,说:“辣鸡。”

    江续昼伸长手握住水晶球顶端,用力要从她手里抽走。

    乔淇岸屈服了:“点鸳鸯的!给你点个。”

    没有预约还运气很好地被分到靠窗的位置,坐在这就能看到棠元临江的公园。气候温和的好处,就是冬天看景都是水草丰茂的样子,虽然被灌木枝叶挡着,花神喷泉还是很好认。

    喷泉一周的树干绑满红绸带,漫卷的晚霞般迎着江风猎猎舞动。

    江续昼夹了牛肉丸放在她碗里:“不吃就别闲着,去收银台看看有没有能打包的钱。”

    她咬了一口牛肉丸,点点铺了层薄雾的窗户:“那里可以许愿。”

    “就是在最高的树枝绑上红绳,然后跟花神说你的愿望,如果在喷泉里扔点硬币据说就更灵了。”

    “是么,”江续昼不太感兴趣,拿着漏勺专心数他放进毛肚的时间,随便应答着,“哪听来的?”

    “上次路过这,贺子阶告诉我的。”

    他轻哼了声,不屑道:“封建迷信。”

    乔淇岸“嘁”了声,他自己有段时间沉迷碰运气的抽卡牌游戏,也不知道和封建迷信有什么区别。

    “这可不是迷信,我们去年一起试过,那个喷泉真的很灵。”

    服务员端着一大盆烧沸的红油汤底路过,江续昼立刻打了个喷嚏,淡淡说:“我希望世界上所有的辣椒都灭绝。”

    “还你们?”他掀起眼皮看她,眸光闪过不悦,“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一起去许愿。”

    他握着勺柄的指节青筋微凸,刻意咬重了“你们”两个字。

    “你许了什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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