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江续昼怔了下,捏捏她的脸笑起来:“别气了,我这次真的全程陪你,一步不落,好吗?”

    乔淇岸捏着彩色门票嘟囔:“你不是躲在那边不想回来吗?”

    感到周边气息一凛,赶忙用信封挡住嘴。

    怎么不小心把真话说出来了。

    “我有什么好躲的,不是还回来看过你。”

    “什么时候?”

    她真不知道。

    “装。大家都这么熟,还跟我装起来了。”

    江续昼唇线扯平,略微有点不耐烦了。

    几天没见,最浓情蜜意的晚上,话题该到此为止。

    他弯腰捡起莫扎特弄乱的抱枕,走开,带起身上特有清凉的薄荷味。

    似微风拂过她后颈,夹带了句轻飘飘的,“也不知道谁啊,把我送的花扔垃圾桶。”

    细品,还有几分怨怪的意味在。

    乔淇岸也有点烦,拿出罐开心果味冰淇淋,盘腿窝进沙发里,舀出一大勺,含糊说:“没收到过。”

    低闷的“嘭”一声,抱枕摔到她腿边。

    沙发垫被砸中,填充物豁下去个坑。

    江续昼赌气般快速道:“去年七夕,就在花神公园,那个喷泉旁边。”

    又挖出勺冰淇淋。

    甜味融化摊开在舌尖,回忆起去年的七夕……

    去年。

    应该是她回棠元不久,在琴行当钢琴老师,貌似是收到过花。

    一把开得像火焰的虞美人。

    后勤老师说是放办公室就走了,上面也没写名字,七夕前后送花送礼物的人多,本来想问问同事是不是搞错了。当时约了贺子阶出去,下课晚了点,他等得着急,就带着花先走了。

    她都想起来了,江续昼反而更生气:“你下班不赶紧回家,乱跑什么!”

    真难伺候。

    “我小孩,还赶紧回家。”她用力翻了个白眼,嫌他管得宽,“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一起去趟公园都不行?”

    “你还知道不是小孩,到公园干什么,春游?”

    “许愿啊!”

    雨后潮湿的凉风,徐徐透入半开的窗,撩动窗帘带进初春寒气。乔淇岸抱着冰淇淋,不由得打个冷颤,正要撒的火气被浇灭大半。

    她别过脸,有点难为情,“那天…东京地震了。”

    忘了具体的震级,只记得从中午开始,打开新闻就在播东京地震,所有短视频、微博都在转发。

    电断了,房子倒了,还报道三个华人失踪。

    记得EDDA分部就在东京,她有点坐不住,拐弯抹角问了江棹月,电话打不通。

    江棹月倒是不怎么担心,地震以后通讯短时间没恢复很正常。

    乔淇岸从看见新闻就心神不宁,又不好意思先把江续昼的号码拉出黑名单,借了个手机拨过去,还是提示关机。

    贺子阶工作的写字楼就在琴行旁边,他们刚好凑个午饭搭子。

    吃饭时,他让她别担心,说花神公园祈福很灵验,下班就带她去。

    “谁让你不接电话。”她小声抱怨。

    早知道他没失踪,就不白跑一趟了。

    “我要回来见你不得坐飞机,起飞了怎么回电话。”江续昼脸色稍缓,“所以上次在火锅店,问你许的什么愿——”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乔淇岸强行解释,“没骗你呀,又没有特指哪个国。”

    江续昼:“那你许愿就许吧,怎么还亲他?”

    乔淇岸不解:“我为什么要亲他?”

    “对呀,为什么呢?”

    “我没有。”

    他的脸色再度噗通沉入冰水。

    “我亲眼看见你们就在喷泉那接的吻,亲完就把我的花扔了,还说我恶心。”

    花她确实没拿回家。

    在喷泉抛完硬币,给江续昼买了个最大的平安锁,觉得带把花实在累赘,还总招惹路人回头。

    嫌烦,但又不知道谁送的。

    还是贺子阶给出宝贵的线索:“我刚在琴行等你看见了,是一个年纪有点大,秃顶,骑电动车,穿蓝衣服的男人送的。”

    乔淇岸当时一下就想到那家琴行的老板。

    秃顶,年纪大,都符合。

    那人有老婆孩子,平时在办公室还总对她讲些暧昧不清的话,趁没人就搂她肩膀,下晚课还经常提出送她回家。

    本来打算干完这个月辞职了,情人节收到他送的花,自然有点恶心。

    所以乔淇岸把整把虞美人塞进垃圾桶。

    花冠开得实在大,还特意找树棍给捅到底,半点红色都不想看见。

    至于接吻。

    是真没有。

    跟贺子阶就是忠贞不渝的饭搭子关系。

    这个人手握必胜客、麦当当等多家餐厅会员优惠券,跟着他不光能打折,他还胆子大,能帮忙捉虫。

    那天在花神公园,再树上绑好平安锁,乔淇岸觉得任务完成,打算回家。

    贺子阶突然拉住她的胳膊,一拽差点撞到他怀里。

    “别动,”他俯下身,撩开她肩上微卷的黑发,像怕吓到她,低声说,“你头发里有毛毛虫。”

    她无敌害怕这种软塌塌的虫,立刻僵住。

    尖叫都卡在喉咙叫不出声。

    贺子阶让她抬起头,别让虫爬进衣领,乔淇岸当然照做。他低头摆弄了会,帮她把头发拨回耳后,笑着伸手拍拍她的头:“没事了。”

    然后就坐地铁回家了。

    江续昼用力闭了闭眼,翻出一年前的手机订单,一字一顿道:“骑电动车,穿蓝衣服,你形容的是我叫的跑腿。”

    乔淇岸愿意为自己过于丰富的联想能力道歉。

    但是也怪他,送东西都不知道留个纸条。

    江续昼:“我留了!”

    “掉了怎么办,你发消息跟我说一声呀。”

    “极个别人好像把我拉黑了。”

    “……”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不光那次,”

    他脱了连帽卫衣,也在沙发另一端坐下,摘下手上戴的戒指和腕表,松动松动手腕,扯下原本把卷发束在脑后的皮筋。

    抓散头发,后仰,靠在沙发里。

    长抻开双腿,望着天花板,样子像是已疲惫至极。

    “我刚走就后悔了,所以每周都送花、买礼物、写信寄回来,都没收到回复。然后就懂了嘛,做人得有点自尊,别再烦你了。”

    乔淇岸:“我没回信是因为——”

    这个完全不知道。

    除了那把没署名的虞美人,她的确什么都没收到过。

    “我真的没收到过你寄来的礼物。”

    “阿昼。”乔淇岸坐过去拉他的手,被躲开。

    江续昼只穿件纯棉短袖,站在窗户敞开的风口。

    背对她,垂着头,脊背微躬,下方城市的霓虹灯光亮和高楼内的黑暗冷寂交错,他的轮廓明灭不清。

    显得模糊而不真实。

    又生气了。

    她走过去,捏捏他的肩,见他不抗拒,从背后环着腰抱住。

    两人立在没开灯的阳台。

    寂静如同春夜。

    乔淇岸思考该说什么哄哄他,滚烫的水滴落在手背上。

    正疑惑,夜色裹住受伤幼犬的细碎抽咽。

    还未听清就顺着窗飘散。

    感觉到不对劲,按开阳台灯绕过去看他。

    光线四散的瞬间,江续昼手掌胡乱抹了把脸,扭开脸不让她看。可是灯光打在冷白皮肤上,着实难以忽略眼眶的红,睫毛带出的泪痕还潮润润透出闪光。

    他装作没事转向墙壁,试探着开口确认:“你真的没收到?”

    那声音酸涩沙哑。

    完全不复平日轻飘飘,噙着戏谑的腔调。

    “没收到。”乔淇岸说。

    她又害怕又想笑。

    实在是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他掉眼泪。

    他永远是那副插着兜晃晃悠悠,别人急得跳脚,他都有十分把握的模样。但还真是,好像不管江续昼再如何肆意挥洒,事态都从来不脱离他手心。

    地球爆炸,他都有功夫开个玩笑再拯救人类。

    和狼狈、落寞根本不沾边的人,被她几句话,说哭了。

    乔淇岸拿手机,想把这历史性一刻拍给江棹月看,又忍不住心软。

    手忙脚乱,拿屏幕帮他擦了擦。

    江续昼蹙眉,掌心挡住摄像头,空的手卡在她下颌倾身吻过来,顺势把她压在墙角。

    她头脑一片空白,无处可逃。

    这个吻粗鲁得像惩罚,攻城略地舌尖被吮吸得生疼,她挣扎了下,卡在腰两侧的臂弯反而收紧,交缠愈发紧密。不知道谁的血绽开,贴合交换,加重口中苦咸的味。

    乔淇岸喘不上气,嘤咛抗议了几声,被横抱起来抢走手机。

    眼前天旋地转,床垫弹簧带着她下沉上颠,还未适应眼前黑暗,短暂的棉质短袖撕裂声过后,灼热不耐的重量压上来。

    他按住她双手轻易就扣在头顶,黑暗中皮带扣咔哒解开,撑直响亮抽动空气。

    江续昼像彻底失了理智,要粗暴撕裂看过他丑态的人。

    也不像平时那样帮她放松、温声哄她开心了。

    而且。

    他要用皮带干什么?

    窒息感蔓延攀升,她无力扭了下腰,终于也带上哭腔:“阿昼,别这样,我害怕。”

    身上的人顿了瞬,停下动作。

    抱她起来坐在腿上,把乱动蹭乱的头发向后拨,轻声问,“不想要?”

    “不是。”

    手腕被松开,乔淇岸摸索打开灯。他立刻回避光线,把脸埋在她颈窝。

    “你怎么了?”

    圈在腰间的手臂收紧,卷发在耳垂来回蹭,她心里发痒。

    过了许久,江续昼才开口,语调满是委屈:“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让此刻安全感低到谷底的人宽心。坐在他腿上,手指穿过卷曲柔顺的棕发,一下下慢慢梳理,推下手腕上的皮筋,把他散在脸侧的短发重新束起来,在脑后挽个小鬏。

    欣赏自己的美发作品,乔淇岸突然意识到,平日脊梁弯都不弯,高大桀骜的男人就这么被她圈在怀里顺毛,打心底生出恶劣。

    勾起他下巴,故意说,“都看见我和别人接吻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江续昼红着眼眶抬头对上她视线。

    目光下移,眼底一暗。

    抬起手拇指按在她肉感饱满的下唇,顿了几秒,指腹摆动揉搓。

    乔淇岸以为是嫌她脏,正要生气推开。

    江续昼指腹打圈动作变大,晕开的口红顺着颈项滑落锁骨,红痕一路向下延伸,亲吻追随而至。

    短促的尖叫后软在他怀里,瞥见眼角泪渍未干,已经重新带回若有若无的调笑,她气得张口咬在硬邦邦的手臂上。

    要点的火还没完。

    他抓着她的手握住皮带两端,带着她,让她把皮带套在自己脖子上。

    早就脱了上衣,精壮的肌肉在星空灯下泛起光泽。

    把柄放在手里了,不勒都对不起自己。

    江续昼毫不反抗,被牵着后颈仰头看她。

    他咬字很慢,但足够笃定,落在心里掷地有声。

    “试试我,我比他好。”

    乔淇岸又用了点力,把他扯近:“专门回来抢别人女朋友的?”

    他面不改色“嗯”了声承认,替她把左耳的发别到耳后,灼人的吐息喷洒在耳畔:“姐姐。”

    “姐姐,给我次机会,肯定让你忘了贺子阶。”

    她心里酥痒成一片。

    分明身在上位,不知道怎么,被他的吻裹挟着,沉溺在破碎的呢喃里无法自拔。

    梦里听见他开门出去遛狗,乔淇岸实在累得睁不开眼,又睡过去,接近下午被饿醒,翻身就看见江续昼放大的睡颜。

    他都没醒,就一个劲儿把她往怀里揽。

    “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他埋下头,在她耳边撒娇低语:“姐姐,多陪你不好吗?”

    乔淇岸:“你正常点。”

    “明明昨晚还很喜欢,好无情哦。”

    她清了下嗓子,立刻还回去:“哥,你昨晚弄得我好累。”

    江续昼弹起来,随手扯过不知道谁的衣服,塞她嘴里,拉高被子给她整个人罩进去。

    “闭嘴!太变态了,不许再这么叫,我没这种爱好。”

    乔淇岸不满地掀开被子,顶着乱蓬蓬的头发跟他嚷:“隔壁阿姨家的女儿,才见几面,你张嘴闭嘴朵朵妹妹。干妈让我叫哥哥姐姐,你扭头就满世界宣传我不是你妹妹。”

    越说心里越酸涩。

    早起的鼻音加重,“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让干妈带我回来?”

    “你这话说的,”

    他拧着眉,要解释什么,尾音卡壳。

    伸臂揽着肩把她带进怀里,无奈笑了声,“傻不傻,按你干妈的叫法,我怎么能对自己妹妹——”

    “什么?”

    亲吻压在唇上笼盖呼吸,江续昼拉着她的手,按在刚清醒的灼热上。

    乔淇岸吓得缩进被子。

    刚吵架的气势悉数消停,嘴里只剩下结结巴巴,“你,你什么时候?”

    还一直以为,高中她去了艺校,不是每天都能时刻在一起,才发现对彼此的想念其实是互相喜欢。

    江续昼不在,她心里会难受。

    当然也会想江棹月,但是是完全不一样的难受和想念。

    在这之前,说实话双胞胎在她眼里性别都不太明显。

    “一早。”江续昼沉下脸,“甭问,问了你又要说我变态”

    “死变态,我还让你教我游泳!”

    “是我该谢谢你。”他枕着双手靠在枕头上,不知道想起什么,闭着眼一脸餍足。

    乔淇岸挥起枕头拍他脸上。

    以前没觉得,卫生用品也让他去买,坐在他旁边就习惯性把腿往他腿上一搭。那会儿还奇怪,怎么江棹月一使唤他就炸毛。

    真想给十二岁的自己一个大逼兜。

    她卷起被子,把自己完好裹进去躺远。江续昼笑得厉害,上手推了被子卷两下:“你模仿小蛆干嘛?住隔壁都没把你怎么样过,我人品多好呢。”

    “我害怕你!”乔淇岸又蠕动着蹭远了点,“你们男的怎么这么多心眼子!”

    “我哪有,心眼子多的是老纪。我这么单纯,只会把隔壁班小胖子约出来,告诉他再来找你送礼物就给你干妈告状,然后把送你的早餐吃了,再跟你说他从来不洗脚。而已。”

    对上被子里探出愤恨的眼神,江续昼努力拉平唇角,做出严肃沉稳的模样:“哥哥是关心你,怕你考不上舞校,糖包热量多高。”

    “你俩都长了两百斤心眼子,都别谦虚。我以前看见老纪不让别的男孩去医院看月儿,还把人家送的花扔了。”

    江续昼细品这句话:“把别人送的花——”

    乔淇岸:“扔了?”

    同时沉默下来。

    发现问题了。

    那把虞美人是贺子阶先看到的,也是贺子阶告诉她,是个老男人送的。

    她从被子里探出头,勾住江续昼的小指拉了拉:“陪我去见个人吧。”

    到以前舞校附近经常去的面馆,贺子阶已经坐在窗边等他们了。

    他低着头,面前放了个挺大的纸盒。

    江续昼去年一整年,写给她的每一张卡片,有问候,诉说近况,请她原谅,邀请她去东京玩,无一例外都被拦截下来。

    这些信放在最上层,越往下,时间越远。

    有不少高中不熟悉的男同学递给乔淇岸的情书,连江续昼顺手写个中午一起去食堂的纸条都在。

    她都没看到过。

    江续昼越翻脸越黑,纸张摩擦翕动声静止。

    他们同时开口。

    乔淇岸:“你这人童年有什么阴影吗?”

    江续昼:“哟,乔小姐还挺多人追呢。”

    乔淇岸:?

    一时不知道两个男人哪个更让人来气。

    “是说我的事吗,骂他!”

    “哦对,”江续昼清清嗓子道,“我看老纪也不爱投资你那公司,凭你的一身本事,以后开个快递驿站倒是一绝。”

    “男人的套路嘛,拦截礼物、说坏话、告黑状。所以,网上的匿名信是你发的吧?”

    乔淇岸讶异。

    以为拿到盒子就走了,没想到会牵扯出这事,转头看向他。

    江续昼倒没什么波澜。

    心里早就算定了,声线平缓地慢慢分析,“我这几天处理公关,就在想漆美滢说内鬼的事。也确实,匿名信连乔氏集团的收购,综艺和代言内幕,鳞翅剧团其实资质不全,都说得有鼻子有眼。”

    “到底谁能了解这么清楚?那只能是认识我们的人和林海明合作了。”

    凉意从尾椎攀上后颈。

    乔淇岸突然想到,贺子阶第一次来剧院,开口就说她和姐夫关系见不得光。在这之前,根本没人会想到这层。

    做太阳道具那天,剧院塔台上刚好有声音,而现在警察调查结论是,如果有人故意砍断沙袋,极大概率就是那天布置好的。

    她们出去就碰见贺子阶,哪有那么巧的事。

    “说吧。”江续昼点开录音,摆在贺子阶面前,“他在哪?”

    “不是我,我没有!”

    贺子阶激动不已,起身要抓乔淇岸的手,江续昼推了个刚倒进开水的茶壶挡在半路:“君子动口就行了,虽然你也不是。”

    “真的不是我,汤汤你相信我。”贺子阶竖起三根手指,放在脸边发誓,“布置沙袋也有可能砸到你,我害江续昼也不会害你啊!”

    江续昼:?

    他挑眉冷哼了声,懒得和他多争执,靠在椅背上,摸出截铅笔头画画。

    乔淇岸看多年的好朋友,还企图用发毒誓证明自己。

    简直幼稚可笑。

    以前以为美好的片段回忆,突然腐烂生疮。

    “你特意跑来说我和姐夫有不正当关系那天,团里只有四个人在。不是阿昼和叶珈莉,司小川死了。也不是你,那是我说出去的呗?”

    “不对!”

    贺子阶抬高声音:“你们信我,那天还有一个女人也在。她从后门,玫瑰园那边过来,就是她帮我开的剧院门,她告诉我剧团经纪人派她来传话,让我别痴心妄想,给我看了江续昼抱你的照片。”

    “我看江续昼的车也在那,真的气急了,一时糊涂才说的浑话,就想让你们回去吵一架,没别的。”

    “还有,”他着急地拍拍桌子,“遇到剧院鬼那天,我怕出事多留了一会,小纪总派的保镖到了以后,她才从里面走出来,说她是负责查道具的人。”

    江续昼拿起餐巾纸,把他刚描出的人物肖像立起来:“是这个人吗?”

    贺子阶细看了看,摇头。

    改了刘海、脸型。

    速写画了团里所有雇员,他终于点点头:“是她。”

    乔淇岸凑过去,靠在江续昼肩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半晌后,她才温声道:“咱们陆老师可以出来了。”

    江续昼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手,手机震动,以为是自己的,拿起来看了眼,还给乔淇岸。

    纸面上的人正巧发来微信。

    剧团解散的几天里,她第一次发消息来。

    内容是——

    【汤汤,段导的剧组终于通知我去面试啦!有时间的话,能麻烦你给我写封推荐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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