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莫道不销魂 > 第七章 别有洞天 第三节

第七章 别有洞天 第三节

    次日一早,还没等薛牧云去寻那“猿人”,他倒已前来挑战,他也不冒犯,只远远的守在洞外,待薛牧云一出来,就过来比试。

    既然“人”的身份已被识破,他也不再伪装,将身上所粘猴子毛皮尽数揭去,只余脸部,看来是不想被人识出身份。

    他多年未开口,此刻说起话来结结巴巴,“你休想...抢我的果树...”

    薛牧云有些好笑有些无奈,对方兴师动众前来竟只不过是为了争一棵树。他刻意守多攻少以引逗对方多出招好判断其来路,但“猿人”似乎猜出他心意,每一种武功最多使三招便即改变。因此,几十招后薛牧云仍无头绪。

    自此之后,一连几天,每天清晨“猿人”都过来与薛牧云较量。薛牧云发现他并非有意隐藏武功,而是所学甚杂。他的头脑也并非完全清醒,有时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人”。

    这一日,“猿人”一上手就发动猛攻,接连使出慕容家的“杏花微雨”、黄山派的“铁锁流星”,苏家的“飞星夺月”。薛牧云则是“云展云舒”、“流云飞袖”,轻松避过。“猿人”又是一招“疾风骤雨”,薛牧云伸出右掌硬接,双掌相抵,二人皆全身一震。“猿人”结结巴巴道:“小子,你本就...脏腑受创,如今再...强催内力,不要命了...”

    薛牧云淡淡一笑,“不劳费心。”

    他身子急旋连出几招,出其不意一把扯下“猿人”面具。

    “猿人”惨叫一声,整张脸布满鲜血,触目惊心。原来薛牧云扯下的不是面具,而是他的脸皮。

    “你...”薛牧云实在没想到,他脸上猴子般的长毛竟是自己的汗毛。为何人竟有如此密而长的汗毛?

    “猿人”又惊又怒,嘶吼一声冲上。他再顾不得章法,拳头如雨点般向薛牧云砸来。

    见对方发了狂,薛牧云身子急旋,六阳融雪功飞速运转。一招“风卷残云”斜劈“猿人”肩头,对方不躲反撞上来,同时右手变勾直抓薛牧云心口,是莫家的“破釜沉舟”。薛牧云一怔,掌停在空中硬生生收住,“莫前辈,住手!”但对方双眼发红,已经失了心智。勾变拳,拳变掌,结结实实拍在薛牧云心口。

    一口鲜血喷出。

    “猿人”本欲再补一掌,一道绿色身影扑在薛牧云身上,“住手!”

    “猿人”的手掌在即将碰到莫嫣然的一刹那硬生生顿住,他眼珠转也不转地盯着她,“你...你...你...”他一连说了几个“你”字,却始终没有后文,只干瞪着她,目中神色从惊愕变为欣喜又变为迷蒙。

    薛牧云见机会难得,手一扬,掷出一把围棋子,“猿人”根本不知闪避,身上数处大穴被打中。他吃了痛,方有些回过神来,抱着头跑走了。

    薛牧云见他逃走方松一口气,身子一懈倒在石壁上。莫嫣然急忙将他扶住,“薛大哥,你怎样?”说着去探他脉搏。薛牧云忙将手抽回,“不碍事。”他盘膝调息。莫嫣然见他胸口剧烈起伏,呼吸粗重,越发担忧。她摸摸衣袋,随身所携药物早已在落崖时丢失,更是焦灼。片刻,薛牧云勉强起身,“那‘猿人’一会儿定会折返,我们得布置一下。”

    说着举目四望,又思索片刻,方向东南方行去。这一带散落着一些大石,他选了一块形状规整的,抬一抬,竟未抬起。他闭闭眼,深吸一口气,强自运功,总算将大石移到目标位置,额上已渗出一层细密汗珠。莫嫣然知道他是想摆阵,劝道:“薛大哥,你先歇歇,明天再做吧。或者...让我来。”薛牧云苦笑,“你如何干的了?”莫嫣然无奈。薛牧云每挪动一块大石,都要休息良久。如此,折腾一个时辰,总算将十余块大石摆到理想位置。这些大石以他们所居洞口为中心,高低错落,形成一座“扬波阵”。薛牧云观察这阵片刻,见布置得还算妥帖,方由莫嫣然扶着回转洞里。甫一进洞,便觉心中气血翻涌,呕出一大口血。莫嫣然急忙让他靠着岩壁坐下,但见其脸色苍白,神情委顿。她急忙去搭他脉搏,这一搭更吓得魂飞天外。

    薛牧云脉象虚浮涩滞,实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她将他安置好,便想去外面寻些草药,被他一把拉住,“天黑再去。”

    莫嫣然无法,只得干熬着。薛牧云闭眼靠在石壁上,莫嫣然既想让他休息,又怕他一睡不醒,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薛牧云忽而笑了笑,眼睛依旧闭着,“我没事儿,别担心。”

    “你就嘴硬吧。”

    薛牧云又笑笑,摸索着握住莫嫣然手,莫嫣然任由他握着。他的手在落崖那日是那般有力,而今却虚握着,仿佛随时会撒开,她心中一酸,又是难过,又是内疚。

    “嫣儿。”

    “嗯?”

    “我还不想睡,你可不可以唱歌给我听?”他依旧是闭着眼,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可是我不会唱...”

    静了片刻,“那我唱给你听。”他勉力睁开眼睛,虚望着前方某个点,“燕雁无心,太湖西畔离云去。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

    “这是姜白石路过我们太湖时所作,小时候…跟爹学过。”

    燕雀无心,离云去…这不正是自己的写照吗?薛大哥待我这样好,可是我却毫不犹豫的奔赴子玉…害得他这样…莫嫣然听得难受,反握住薛牧云手,“薛大哥,是我不好…”

    “傻嫣儿,”薛牧云摇摇头,“你不知道,能认识你,我有多开心。”他又哼起来,“第四桥边,拟共天随住。今何许。凭阑怀古。残柳参差舞。”他重伤之后中气不足,声音时断时续,似风中明灭不定的蜡烛。莫嫣然再也忍不住,“你歇歇,我来唱给你听。”

    薛牧云笑笑,“好。”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她唱了一首又一首,忽而肩头一沉,薛牧云已经睡了过去。她不放心地探探他鼻息,但见呼吸沉重。

    见外面天色已暗,她再也忍耐不住,出去找寻草药。

    山谷中天黑的早。四周高山黑压压的影子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林深处不时传来猿啼,不知是真的猿,还是那“猿人”。莫嫣然借着微弱的星光找寻一圈,竟未发现一棵可用之草。她无奈,只得先打点水返回。

    她用手捧着水喂给薛牧云喝,方发现触手处一片火烫。“薛大哥,你觉得怎样?”

    薛牧云“嗯”了一声,“有些...冷。”

    “你发烧了。”她脱下自己外套盖在他身上,有用力搓他手臂,“你坚持一下,等天亮了我一定找到药医你。”

    他勉力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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