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哄人啦?

    明丹岂能安静地看着这样一个绝佳唯一的机会白白浪费?她此时不傻了,她知道他们卧薪尝胆三年,只为这一次。

    但她怎能敌过薛川?

    他这一避让,便再也没有能从姜怀漠手里带着明丹离开的机会,也没有能再杀元莫晦的机会。

    他们最后还是被抓住。

    “你绑架我妻,是为了控制我?”姜怀漠踩在被五花大绑的薛川背后,声音暗含怒意,“你的算盘还是落空了。”

    薛川阴笑,“除了这次,还有什么是落空的?你的妻子被丹弄的很惨。”

    姜怀漠敛下眸子,忽然将明丹紧握匕首的手弄过来,捅入薛川腹部。

    明丹眼睛一亮,“陛下,陛下,你当初赶走臣妾,让臣妾在京城里活的猪狗不如,如今你后悔啦?你后悔了吗!”

    她面露狠毒,手上用力,匕首转了一圈。

    薛川嘴里溢出鲜血,眼神眷恋地看着明丹,“你恨意得解就好。”

    姜怀漠再无耐心看这对苦命鸳鸯,他转身欲走,薛川忽然狠毒地说:“将军,你不会以为我只布置了如此简单的陷阱吧?”

    话音刚落,屋檐下的降落声和姜怀漠心里不妙预感一同来临。

    他想起自己跟丢的异域士兵。

    薛川吼道:“杀了狗皇帝和那个女人!”

    姜怀漠冲向柳晚意,“保护陛下!”

    异域士兵蓄谋已久,他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这场宫内的混战持续时间很短。

    直到最后一个异域士兵倒下,他略急迫地在涌进来的人群里寻找柳晚意,却迟迟找不到。

    此时姜怀漠心里有些绝望。

    问了才知,柳晚意被元莫晦给带去后宫别的清净地方医治了。

    姜怀漠按一按自己的剑柄,心中大石如三年前那场天灾,终于落地。

    他知道柳晚意是元忆,所以忽略了太监有些奇怪的眼神,可他不清楚元莫晦知不知道。

    他将清理这里的任务给了宴甫,自己去找柳晚意。

    -

    没取名的宫外。

    元莫晦顶着一张红肿的脸,背手站着,一旁的太医模样看着甚是关心他,献上药膏。

    元莫晦瞪他一眼,“你们都听不懂朕说话吗?先治里面那位!她若是有事,太医院提头来见!”

    太医苦着脸,恭恭敬敬地说:“陛下,医治此事急不得啊,您就抹个药膏,误不了的。”

    元莫晦一把夺过药膏,草草涂了,“她怎么样?”

    太医躬着腰,“皇后娘娘受寒受惊,臣等开了方子,娘娘只需服用再静养,定能安然无恙。”

    元莫晦皱眉,“朕什么时候……罢了,里面那位如何?”

    太医看他一眼,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也只能按吩咐回答:“姜夫人手上的伤还好,只是眼睛伤得太重,恐怕……”

    他眉头皱得更深了些,“毫无希望吗?”

    太医不敢妄下定论,怕不成搭上太医院的命。

    元莫晦将药膏扔出去,怒道:“朕要你们太医院干什么?!”

    “陛下恕罪!”

    太医跪的是一个毫不犹豫,元莫晦懒得让他在面前碍眼,干脆自己出门清净清净。

    还没看两眼树木花草,又从门外走进来一人,简直让他看了就伤脑筋。

    姜怀漠看见元莫晦,先是惊讶他脸上的红肿,接着行礼,“参见陛下。”

    元莫晦不耐烦道:“自己起来。”

    姜怀漠起身,“陛下,不知内人可在里面?”

    元莫晦听见“内人”二字,此时竟然觉得无比刺耳,他上上下下打量姜怀漠好几遍,把姜怀漠看得莫名其妙,才姗姗来迟地回:“在。”

    姜怀漠松了口气,正准备迈步进入看看柳晚意。

    元莫晦忽然喊住他,“你干嘛?”

    姜怀漠顿住,“臣想去探望她。”

    “现在想起来探望了,怎么她被抓走时不知道看好?”

    这攻击来得莫名其妙。

    姜怀漠心里有个想法已然成型,但他没心思问清楚,先认下罪再说。

    “陛下恕罪,臣……”

    “恕不了,”元莫晦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朕去审问那两个叛贼,审出个结果再来见她。”

    “陛下?”姜怀漠奇怪,“臣担心她。”

    “担心她还没看住?”

    “臣罪该万死。”姜怀漠请罪,“公主出事那两日臣在外地,没能看护好她,臣有罪。”

    元莫晦眯起眼睛,“你如何知道的?”

    换做以前,一提起元忆的名号,他们之间就冷场了。

    但是如今,姜怀漠竟能心平气和地在他面前说起元忆。

    看上去竟比他知道得还早!

    姜怀漠探妻心切,匆匆说了句“容臣日后再解释”就自顾自走了。

    元莫晦思考一瞬,也跟了上去。

    他们之间的闹剧弄苦了太医。

    刚被元莫晦问责过的太医此刻又应付着姜怀漠。

    姜怀漠打听一番,没听到满意的答案,他皱皱眉,自己走了进去。

    床上躺着瘦小的柳晚意。

    触动姜怀漠心弦的,是她晚上蒙的厚厚一层白布,还有渗透白布的绿色草药汁液。

    姜怀漠屏住呼吸,轻轻碰触白色的绷带。

    “将军?”柳晚意忽然问道。

    姜怀漠一惊,连忙收回手,颇不自然地问:“我弄醒你了?”

    她摇摇头,“我一直都醒着,将军,从你进来问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来了。”

    姜怀漠蹲下身,眼里流露出些许心疼,又敛下眼皮,“都是我的错。”

    柳晚意笑道:“你有何错?”

    “若不是我被异域人蒙骗,没及时识破他们的阴谋,你何至于受此劫难?”

    “若不是你追击异域人,恐怕今日我们早就死了。”

    姜怀漠无言良久,握住她的手,“你不必安慰我,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

    柳晚意闭上嘴,嘴角微向下,姜怀漠知道她控制不住地难过。

    她收回自己的手,偏过头,“将军,我想一个人待着。”

    姜怀漠默默蹲着,蹲到外面偷听的元莫晦都要急了,他才迟迟出声:“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睛。”

    柳晚意终于不耐烦,冷冷讽刺,“连太医都没办法,将军何来的办法?”

    姜怀漠没在意她的语气,只当做她的保护罩被针扎了个小洞,控制不住又能很快合上。

    他轻轻碰触她的脸侧,白布下忽然渗出一滴血,像泪一样划过。

    姜怀漠知道自己该走了,再不走恐怕她要被自己气死。

    只是他刚迈出一步,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过来抓住他的,柳晚意哭泣道:“姜怀漠,你能不能在这里不要走?”

    他转身,慢慢蹲下,声音像是在哄一个哭泣的孩子,“好。”

    他动作轻柔地拭去柳晚意苍白小脸上的血迹,心想是不是她脸上的血色流走才会这样白。

    柳晚意撑着身子坐起来,双手摸上自己的脸,“我这样是不是很丑?”

    “不丑,你和寻常人无异。”

    她抓住姜怀漠的两只衣袖,他便起身坐在她身边方便她抓住。

    “我看不见了,若是我想出去该怎么办呢?”

    “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柳晚意摇摇头,“你那么忙,怎么陪我?”

    姜怀漠沉吟,试探地问:“若是你愿意,白日就同我一起在军营,让宴甫多陪着你。”

    “我会耽误你们练武的。”

    “他练武时最爱说话,让他陪你说话解闷。”

    “可是他总会有厌倦的那天,况且你带着我,不是你在身边,又有什么意思?”

    “你若是想让我在身边,我就……”

    柳晚意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急急打断,“不可!难道我要比大应更重要吗?”

    姜怀漠想说如今大应河清海晏,最有实力的对手刚被他发现,日后只会更加严防死守,短时间不会有需要他的时候,陪陪妻子又怎么了?

    但他听柳晚意的语气,仿佛她把大应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

    姜怀漠问:“所以你和我说这些是要…?”

    “将军,休了我吧。”

    姜怀漠一下换成了肃穆的神色,面上隐怒像是要发作,“不。”

    “我会拖累你。”

    “这时放弃你,绝非我能做出来的事。”他一下站起身,“我知道我就在这里你不开心,你先等等我,我过几日再来。”

    柳晚意一个人默然地坐着。

    姜怀漠走到门口,又转过身,说道:“待我回来,你想干什么我都依你,和离也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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