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常别的事，姜怀漠嫌弃她就算了，反正她又不是离他不得，两人最好从此不见的好，但是涉及宋丞相的话，她还是觉得自己求个原谅的好。

    姜怀漠握住她的手，“怎么最近没看见王爷？他不是不能远离你两步吗？”

    “…他？”柳晚意有些迟疑，“他死了。”

    “什么？”

    姜怀漠是万万想不到自己离开后竟发生这么大的事，他的惊讶一点也藏不住，细听还有些颤抖，“…他？他怎么……”

    柳晚意不想对他解释，一解释又要伤心，低下头。

    姜怀漠看她这样，似乎知道她所想，不想让她伤心，这么大的事，问别人也是一样，把自己的心情平息之后，就不再细问了。

    柳晚意问：“姜怀漠，刚刚风吹落了什么？”

    姜怀漠简答：“几张纸而已，我已经收好了。”

    柳晚意点点头。

    她细细去闻这屋里的味道，奇怪的是，刚刚那阵风吹散了屋里的霉味，让药材的味道越发清晰了。

    她几乎能确定这个味道就是落黄花。

    同时，巨大的疑惑包围了她。

    落黄花从异域传来，并且带有毒性，更何况大应所有人都恨死了异域，先帝就是因为用了它驾崩的，按理说宋丞相应该深恶恨极，怎会容忍屋子里充满了它的味道？

    姜怀漠守着这里这么久，竟也没发现么？

    不过这花干后的味道极淡，这屋子又满是别的味道，若不是雅妃经常摆弄这些小花小草令她幼时知道，初来时她自己都闻不出来。

    柳晚意满腹心事，姜怀漠是一概不知，似乎他自己也魂不守舍，两个人就默默地离开了这里。

    姜怀漠公事在身，不能久留，柳晚意让他先行离去，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待会儿也好。

    姜怀漠临走，派了几个人守着这里。

    -

    夜。

    柳晚意用这天差不多知道宋丞相府中是什么构造，她听见外面人声渐歇，问了知道是月已出来了，就想关门。

    忽然又听见一人骑着马跑来，跑到她面前，说：“慢些，我来。”

    原来是姜怀漠。

    柳晚意诧异，“你怎么来了？”

    “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她只道是姜怀漠宝贝这屋子，怕她自己在这里弄坏了，闷闷地说：“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弄坏的。”

    姜怀漠惊讶地说：“怎么是担心你弄坏了，我担心你一个人在这里有危险。”

    他将一切都布置好，回到卧房，柳晚意早就在这里无所事事了。

    姜怀漠关切问道：“你的眼睛还好吗？”

    柳晚意“嗯”了一声，自顾自躺下。

    姜怀漠躺在她身边。

    这夜两人都有心事，都没睡好，柳晚意听着他的动静，他忽然起身，一把拿起剑出去。

    柳晚意翻了个身，不一会儿，听见外面传来唰唰的舞剑声，不禁感叹他竟这么用功，深夜还在练武。

    在这经久不衰的声音中，柳晚意感到安心，沉沉睡去。

    次日。

    柳晚意醒来，第一件事是伸手摸床沿想要下去，结果摸到了炽热的硬如磐石的肌肉。

    她吓得缩回手，也不知现在是几时，姜怀漠这时还没醒吗？

    可能是昨晚他练剑练得太晚，现在睡蒙了。

    柳晚意安静地，乖乖地将手枕在头下，缩在一起，等姜怀漠起来。

    良久，她等不及了，想着干脆一脚把他给踹下去，忽然听见轻轻的一声笑，接着他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