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

    “我们出来,怎么会有外人跟随,我觉得你应该可能大概也许是看错了。”

    小燕子在“外人”上加重了下声音。

    晴儿微微点头,“是吧,他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当时在隆县救了她,恩人离开的方向与他们的方向相反,刚刚那一瞥应是看错了。

    “……那我先走了,我马上回来,你别乱跑啊!”

    被小燕子当作小孩儿对待,晴儿也没有丝毫不乐意,她笑盈盈道:“知道了。”

    离开的一路上,脚步显得格外沉重,小燕子心里要酸死、阴暗死了,酸那个什么劳什子人,怎么会这样??怎么就这样了??

    晴儿天天跟着她们玩,要么就是在宫里,根本不可能有遇到别人的机会啊?

    要说是在五台山出现的变故,那原剧情里都没有,凭啥现在要有?

    五阿哥这边的变化是因为原剧情里从来没出现过的《引玉》导致,也许命中注定般,还是会影响到之后与欣荣的关系,这样的变化始料不及。

    但自从见到晴儿,还没发生过什么意外啊,不仅没意料之外的事,还有个好消息呢,晴儿都跟尔康没什么剧情中的纠葛了!

    ……等等!

    对啊!

    晴儿从五台山上回来就没惦记着尔康了,难道真是那时候遇到的别人??

    啊啊啊怎么办啊她的嫂子!

    当初让她留下来的第一个原因,就是哥哥和嫂子啊!!

    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小燕子被烦得不行,踏出去的步子与先前离开的尔泰形成鲜明对比。

    暗处的萧剑拉下帽沿,即便是有面具的遮挡,他的心都不由自主泛起一丝紧张。

    在前头跟着小燕子和尔泰离开时,他确实隔着面具遥遥与晴儿对视了一眼,当时以为没什么,这会儿才听到,他居然险些被认出。

    想到先前在隆县树林,只是瞧见他的眼睛就认出他的晴儿,萧剑略有些无奈。

    以晴儿的聪慧,这三番两次的偶遇和意外如此突兀,也许之后的见面不会那么顺意了。

    -

    紫薇与尔康也并未走远,或许此处的人少一些,小燕子这来来回回的也能瞧见他们二人数次。

    此时,他们刚将从摊贩处买来的红绸带抛上树顶,两条红绸带上写了什么话,也是二人互相告知了的。

    不知为何,他们不约而同地总是对彼此毫无隐瞒,也不希望有什么遗憾出现。

    若是各自写了未告知的话抛上树,那或许才是二人间的遗憾。

    除了红绸带,还有红木牌,一对儿的手绳、香囊、面具等等,这些尔康都买了下来,东西不多,但每一样他都想与紫薇一同拥有。

    在给紫薇试戴一根做工精致的银簪时,他还碰巧看到了紫薇脖间熟悉的绳子,那绳子的尾端,挂着他福尔康未来夫人会有的玉佩。

    尔康眼中盛满了柔情。

    他定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二人离得近了些,即便是民风开放特别是格外开放的相思树旁,紫薇也有些不好意思。

    尔康不再像原剧情里那样,因为对紫薇患得患失便偶尔有一些强势的行为,现在更不因为将紫薇试作掌中之物便肆无忌惮,他依旧是爱极了,念极了,也敬极了。

    看到紫薇面颊微红,他稍稍后退了几步。

    紫薇有了足够的空间,一抬眸,就深深坠入尔康深情的眼。

    -

    另一处,虽默契离开但各赴不同方向的柳听芝与班杰明并没有约好要在哪个地方碰头。

    或许是他们共有的喜欢探险的浪漫性格,缘分是能与灵感划等号的。

    不过若真遇不上,他们也不会矫情地觉得双方没有缘分。

    嘴上说着树灵为假,柳听芝还是买了红绸带,打算挂在树上。

    她自小就是直接的性子,家里无人不顺着她,爱着她,因此也养成了她有什么说什么,心里想什么,就要去做什么,不会遮遮掩掩的性子。

    初识那洋画师,她会因为班杰明骂她而不分场合地发脾气,也更会因为自己误会了他而感到愧疚和难以面对。

    但对于天之骄女来说,道歉也许是一件有些勉强的事,她知道自己错了,但非要说出口,她总觉得别扭……所以对班杰明更是存了多几分的愧疚和心虚。

    后来,随着关注加深,她逐渐发现班杰明润物细无声的温柔与体贴,这些特质如春风般温润,时刻都在,不明显,但却能绿了枝条,长了青草,能量巨大。

    班杰明像是没有脾气的软面团一样,他是异国来的好友,将自己的热情带给大家,他的热心时常为大家解决许多麻烦,他的体贴也总在时时刻刻维护大家……

    这样的人对柳听芝来说是新奇的。

    而她,恰恰最喜欢新奇。

    本以为二人会一直那样不尴不尬下去,直到某一天,班杰明亲自找到她,为二人化解了多日以来的凝固,又含含糊糊,似是而非地说了些怪话。

    柳听芝没有忍,她大胆地说了些也许会让自己脸红的话,可意外地,红的是对方的脸。

    他们没有说许多话,短短的交流间,许多事都不用讲得太明白。

    柳听芝将写了字的红绸带放在手上,合掌置于身前,微低着脑袋,额头轻轻抵着指尖,闭眼沉思。

    “我不信神。”

    “月老……”

    “丘比特……”

    “如果你们真的能听到我说话,那能让闭着眼我现在就见到他吗?”

    心中话语不断,柳听芝不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好笑,就连嘴角也微微上扬了一些。

    她抬起头,睁开眼,即将分开双手却愣在原地——

    “不管是月老,还是丘比特,或许你们真的能听到……”

    她心中呐呐。

    “柳姑娘,我终于找到你了。”

    “洋画师,你真不赖。”

    嘴角的几分笑意不断扩大。

    班杰明手中拿着两根红绳,许是握了许久,红绳上不免染了些他掌心的温度。

    在红绳被系上柳听芝的手腕时,她隐约间还能感觉到几分微热,也不知道是红绳残存的热度,还是班杰明为她系红绳时无意间碰到她的手,带来的温度。

    写有二人名字的红绸带被高高抛上树杈,红得鲜艳,亮得惊人,新得出奇。

    -

    五阿哥逛街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只是在听完班杰明的“丘比特”后,他脑中灵感忽的闪过。

    并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只是他想,他想送个礼物罢了。

    他或许是含蓄的吧,一直以来他都这么觉得,从来都只是为了好友与亲人,他心中才会有特别的感受,但与信件对面那人交流长久以来,他的心也渐渐跟着波动了几分。

    他发誓,一开始,他真的只以为找到了知己。

    毕竟那人的字未免太过方正,像极了一个只会应付答卷的古板考生,只是叙说实在抓人,他才关注了些。

    通信的前几次,投稿的前几次,那字体一如往常,方方正正,寡淡无味,他们的对话也如正常信友之间,交流几分感想,夸赞几分故事,互换几次想法。

    到了后面一些,到了小燕子觉得他想得太多那段时间,通信的字体变了。

    那是一个,明明觉得见过无数次,明明应该只是娟秀多一些的字迹,但在打开信的一瞬间,他却被击中了。

    那是,确定对方是他所想那样,对方也愿意回应他的信号。

    他逐渐平静下来,按照以往的频率与想法与之交流,表面看来,无甚区别,但在他心里,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样。

    他们在以全新的关系在交流。

    直接在信中放红线、红绸带、红木牌,明显得过分了些,班杰明说的丘比特就不错。

    五阿哥逛了又逛,看了又看,最后在一家不算热闹的店里选中了一对打磨得很亮的银色箭头。

    等一等,再等一等,他会等到对方将身份告诉他的那一天。

    -

    有情人总是多情又多思,满脑袋惦记cp的小燕子就一样了,明明剩下要买的东西很少了,但她就是有点集中不起来精神,这效率比起之前,慢得不是一星半点。

    慢着慢着,她也关注起来刚刚过于匆忙没能发现的风景。

    丘县相思树实在有名,今日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就这普通的一天,都能集起那么多人,天然地就形成了一个集市。

    正如皇帝说的那样,初时只是些小摊贩卖红线红牌这些小物件,到了后来,在前县令的主导和现任县令的后续发力中,这里逐渐有了更多的发展。

    来人多了,酒楼客栈就得开起来;主食吃了,小零嘴就得来上一些解解腻;才子佳人的故事成了戏,为了不让客人们觉得乏味,更多的戏文被创作出来;来这丘县,总得带点什么回去展示展示吧,更多的手工业因此发展起来;人多势必复杂,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这片区域是规了又规,最后才形成这么个热热闹闹的集市,这丘县,也算是崛起了。

    在心里这么盘了盘,小燕子满足地拍拍肚子,感觉自己听到了一肚子墨水作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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