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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年少的心  氽烫皱化的纸

    祁美素微微抬起头,身边的甄汕也在看着她,在甄汕两眼间微蹙的眉头上,双眼冷冽的光

    似乎在说着那句‘不要多嘴!’。

    她扭回头,声音轻微但同样郑重的回答

    “没有”

    警察再一次逼问

    “一个都没有看到吗?”

    祁美素有些害怕有些不安,因为她都不知道这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说的话在这中间起着什么

    样的作用,突然听到旁边的男生答话

    “警察叔叔,人家都说没有了…”

    话音还没落就遭到坐在椅子上的警察大声训斥

    “问她没问你,你别说话。”

    答话的人是井绍茗,祁美素看着他不耐烦的脸上带着的些许轻狂,心底生出一丝感激,再次

    坚定的回答

    “没有”

    警察看着祁美素,默默的退回椅子上

    “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祁美素听到这个问题时,心中有些许慌乱,真的会找家长吗?这样家里的女人会该多愤怒,她的

    身体该新增多少伤,她犹犹疑疑不敢答话。

    这时坐在工位上的班主任侧身倾向提问的警察

    “她爸爸跑运输,妈妈在药店上班,这孩子平时功课很好,胆子小,应该不会在外惹事。”

    也许是因为祁美素不久前才代表学校赢得比赛,也许是因为班主任瞧着她可怜,所以替她作这样

    的担保,警察点点头秘密和班主任说完什么后,班主任就让他们几个先回教室上课。

    三个男生彼此搭拉着肩交头接耳,脚步虽然平整但似乎有意加速着,时不时望向祁美素,

    生怕跟在身后的她会听到他们说的话。

    她慢慢吞吞的行走在走廊上,思量着自己的行为到底对不对,究竟看到甄汕的那天下午发

    生了什么,她轻轻穿过讲台坐在座位上,机械的拉开书包拿出语文课本,老师在讲什么她已无心

    听。

    此时身后有人戳着她的左肩,她顺着向后看过去,后面的女生叫许雅静,她和于丽丽是初

    中同学,是依附伍霜建立起来的女生团体成员之一。

    她递给祁美素一个三角形的纸团,祁美素低头看着手里拽着的纸团,叠得严严实实。祁美素偷偷

    看了看老师的位置,在保证老师看不到她行为的情形下小心的打开纸团,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不要多嘴’。

    她的手微颤着,她感到心底透过一丝单薄,如这张纸一样的单薄。她知道这是甄汕特意给

    她的警告,可是她什么也没说不是吗?这样多余的威慑除了让祁美素有些许不安外,也有了几分

    厌恶。

    她将纸条揉成一团随意扔在课桌里,若无其事的跟着老师抄黑板上的笔记。下课铃响起,

    祁美素到热水房接水,脑子里想着警察的话,她的心里很害怕,害怕警察会找到家里去,害怕家

    里的女人会知道。

    她木讷的打开热水龙头,水已经溢出水杯却浑然不知。突然有人伸手关了水龙头她才回过

    神来,扭头却只看到井绍茗拎着水杯朝着操场走去的背影。

    她久久的看着他,三个人在操场上打着篮球,祁美素不禁思索这个人在他们的斗殴里,充

    当的又是怎样的角色?回到教室,只见伍霜和于丽丽伙同其他几个女生围坐在她的位置上。她小

    心的向前,似乎已准备好接受即将而来的嘲讽和难堪。

    她轻轻将水杯放在课桌上,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只一秒的时间,她的手和腿就被热浪吞噬。

    她看到伍霜傲视鄙夷的眼睛,才突然发现眼前这颗青春年少的心,早已被这滚烫的热水氽烫皱

    化。

    教室里的几十双眼睛都被这突然破碎的声音聚集起来,没有人帮她,应该说没有人敢帮

    她。她没有叫喊,连一点点本能的声响都没有发出,手和腿被烫到的地方微微的颤抖着。

    上课铃声响起来,当伍霜从座位上直起身,祁美素看到她握在手中的纸团,只觉这一切多

    无聊多荒唐。她恨自己如此的软弱,她只想在她人生的这场漩涡里寻求一种安稳。她以为只要一

    直保持软弱和平静,就可以得到这种安稳,然而她想得多么的天真。

    她安静的坐下来,当作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她知道这一天不会平静,伍霜还会再找她的麻

    烦,只是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方式她不知道,她唯一能让自己做的就是心中有所准备。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刚响起,于丽丽她们就围到她课桌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直到最后

    一个做值日的同学离开。

    祁美素被她们拉到教室最后排,几个女生把她围在伍霜的位置,她的意图就是想从祁美素

    口中知道甄汕他们发生了什么,可笑的是真相究竟如何祁美素并不知道。

    仅仅只是一张纸条上的四个字,她就要承受这青春期少艾慕少年的猜忌和提防,无论她怎么坦诚

    自己的一无所知,伍霜并不相信。她站起来推搡祁美素的肩

    “你不知道,那这什么意思?”

    伍霜拿出甄汕的纸团扔在祁美素身上,祁美素知道伍霜凭着自己的家庭背景一直都很狂妄,学校

    里打架霸凌也不新鲜,她从不想躲,也知道自己躲不开。

    教室门被踢开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紧张的气氛,是井绍茗,他穿着球衣抱着篮球满脸湿漉径

    直走到座位上,他看着伍霜

    “怎么还没走?我看你家的车在校门口等了半天”

    两句话说得漫不经心。

    也许是他们几个都坐班级后面的位置,也可能他们都属于同学眼中嚣张跋扈的一类人,他

    们的关系谈不上很亲近,但对对方还算客气和友好。伍霜笑笑掏出身上的诺基亚手机看了看时

    间

    “是嘛,这么晚了,你们三个还没走?”

    井绍茗一边换鞋一边回答

    “刚打完球,他两在水池洗脸,我回来放球顺便换个鞋”

    伍霜似乎有些进退失措,背起书包

    “那我先走”

    说完离开了教室,剩下于丽丽和几个女生面面相觑,显得多余且不安,也都纷纷背起书包匆匆离

    开。祁美素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她默默捡起地上脚边的纸团,回到座位拿起书包,她看着坐在

    座位上脚搭在膝盖上若无其事系鞋带的井绍茗,想对他说着什么却又是这样的无话可说。

    祁美素走出教室,井绍茗才放松自己沉静的神态,刚系鞋带的手随意的悬在课桌上。他对

    祁美素没有特别的印象,更别说有好感,如果说对这个女生有什么不一样的情愫,可能更多是一

    种同病相怜的怜悯。

    他自己是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从他记事开始自己就寄住在舅舅家,舅妈性格很强势,寄

    人篱下的滋味终归有苦难言。他的骨子里从不喜欢惹事生非,可如果不会反制自己就会被人欺

    负。

    小学时,学校的同学和社会上的流氓因为他没有爸妈经常欺负他,幸运的是他遇到了甄

    汕,甄汕每次都为他出头义无反顾帮他,上了初中他们结识了常被人欺负的周鹤岩,此后三人秉

    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理念相互扶持,形影不离。

    女生之间的纷争,他们男生并不感兴趣。伍霜家的背景他有所耳闻,也知道伍霜对甄汕的

    欣赏和好感。

    甄汕的纸条从伍霜和他的眼皮底下递出去的时候,伍霜眼中流露出来的匪夷所思让他知

    道,祁美素即将面对无法避免的麻烦。

    他已经习惯甄汕身上直率单纯的脾性,对于威胁到自己或是自己不屑的事,甄汕总是会

    毫不掩饰的先发制人,但是这样直接的刁难一个女生,还是第一次。

    甄汕的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妈妈在老屋子的地下室开了一家麻将馆,为了

    招揽生意,家里年轻的、陪娱的姑娘越来越多。街坊四邻的飞短流长伴随着甄汕的成长。

    甄汕和母亲常常争吵,可每次除了给他物质上的满足,母亲不知道怎么走进他的心、和

    他平静的交流。井绍茗一直觉得,甄汕对祁美素这样直接的为难,或许是因为他对祁美素怒其不

    争态度。

    伶城快入秋了,白昼的时间慢慢减短。祁美素回到家,看着空旷的屋子才想起,家里的

    女人在药店已经调成夜班。

    家中无人只能将妹妹放在社区卫生所,女人下班再接回家,否则她这么晚回家肯定少不

    了一顿打。

    回到房间,裤子已经和腿上的肉粘在一起,祁美素翻出生理盐水反复清理伤口,上完药已

    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做饭,她蜷着一身的疲惫进入梦乡。

    醒来时天泛着微光,她起床给女人和妹妹做好早餐,赶着昨天未做的作业,吃完稀饭就往

    学校去。也许是昨天折腾累了,也许是被井绍茗撞破的尴尬,今天在学校里伍霜她们没有生事,

    这一天她过得很清净,只是关于她和甄汕他们斗殴的事还是有不少猜测和传言。

    课后化学老师把她叫到办公室,因为这次市级的高中学生化学竞赛取得的成绩不错,学校

    想让她报名参加省级的竞赛,祁美素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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