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旷课

    中午,伍霜和于丽丽、许雅静一伙女生也来得异常的早。同学间纷纷谣传,伍霜是特意来围

    堵甄汕的女朋友,甄汕为了保护那个女生两个人差点打起来。

    事情闹到班主任办公室的时候,这个叫淼淼的女生早已没了身影。也不知是谁向班主任高

    密,说祁美素是亲眼见证事实真相的人。

    好事的同学簇拥着来到实验室呼叫祁美素到办公室,她来到办公室看到站在一旁的伍霜和

    甄汕,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

    班主任问她昨天中午有没有在班上看到甄汕在教室里和其他女生在一起的时候,站在一旁

    的伍霜和甄汕都同时看向她。

    她很懊恼自己虽然在午休的时候撞见了,可这件事她并没有向任何人提起。甄汕自是不会

    傻到提到她来作证,那传出去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呢?她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这个年龄的少女心中,

    嫉妒是伴随着恋慕而生。

    于丽丽喜欢甄汕,可她的喜欢隐秘而暗淡。流言从她嘴里散播出去的那一刻,她根本不会

    预想会造成多大的麻烦,她只知这些流言可以让甄汕的女朋友不会再出现在教室里,让她看着生

    厌。

    祁美素没有说话,这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学会的、能够不违背自己意愿的、唯一的办法。

    她知道她不开口老师也会拿她没办法,因为没有证据,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就是这样,伍霜接下来的一周里都在不断的想办法找她的茬,甄汕也觉得是她在背后散

    播的流言。她的沉默虽没有违背自己,但也没有保全自己。反将自己推至无尽的漩涡中,一不小

    心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放学铃声响,伍霜她们还是老一套,几个女生将她围住想胁迫她一同出学校。此时甄汕将

    黑板擦扔在祁美素身上

    “今天黑板你擦!”

    几个女生看着甄汕又扭头看看伍霜,伍霜走到甄汕身边,眼神带有些许委屈和不甘,话语里添着

    几分埋冤

    “你混蛋!”

    说完扬长而去,于丽丽她们也尾随离开。

    祁美素知道,甄汕和伍霜两人谁都不想让她落到对方的手里,都想从她身上知道真相,只

    是两人想获取的真相略有不同罢了。

    祁美素拍了拍身上的粉笔灰,走上讲台擦着黑板。甄汕抬手甩掉祁美素手里的黑板擦,祁

    美素没有理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黑板擦继续擦着,甄汕再一次抬手甩掉

    “是不是你?”

    祁美素不想和他搭话,此时周鹤岩和井绍茗也走过来,周鹤岩耷拉着肩靠在讲桌上

    “青霉素,你是不是给班主任告状了?还有,你和冯奥那小子给老师说我们什么了?”

    祁美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不想解释但也疲于应对这些无理的是非。

    此时班主任在门口大声呵斥

    “你们干什么?”

    周鹤岩似笑非笑的立正身子

    “老师,我们值日啊。”

    班主任走进教室把三个男生推到一边

    “你们值日,围着她干什么?”

    周鹤岩泰然自若的指了指祁美素

    “她自己留下来擦黑板的,老师”

    班主任半信半疑地看着祁美素

    “他们值日,你擦什么黑板?”

    祁美素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结束这场闹剧

    “我刚用黑板解题,擦完就走。”

    她的声音虽然轻细但平稳极了。

    班主任连黑板也没抬眼看一下,便相信了她

    “他们值日,让他们擦,你赶紧回家。”

    祁美素背着书包用很快的速度离开了教室,离开学校。她庆幸有班主任的出现,但又害怕

    有班主任的出现,现在在甄汕他们眼中,她就是背后散播流言,向老师打小报告搬弄是非的人。

    还有冯奥,她始终想不透,为什么冯奥会在老师们面前让她作证,那一天,明明他被打倒

    在地上,不可能会看到自己。

    理不清头绪的她只能埋头写作业,第二天醒来时,趴在桌上的身体酸痛、胳膊已经发

    麻,她照旧煮好早餐,洗好澡就去学校。

    学校专门规定,不允许本校以外的其他人进校,所以进校的学生门卫大叔一律只看校服,

    家长接孩子也只能在校门外等候。

    清晨,校门口的早餐小摊最热闹,卖什么的都有。祁美素远远就看到叫淼淼的女生拎着油

    条和豆浆站在校门口,看起来她的两只手已经被早餐占满了,祁美素低着头尽量避开她的视线。

    早自习铃声刚响起,甄汕他们三就推推搡搡踩着点进教室,他们打打闹闹风风火火的动静

    很难不吸引同学们的注意。

    祁美素也一样,她看着甄汕拿着豆浆啃着油条跑在前面,井绍茗和周鹤岩跟在身后,手上

    也一样拎着豆浆油条。

    祁美素已然猜到,等在校门口的叶淼淼,占满双手的早餐应该就是给他们买的吧。学校对

    于学生恋爱是明文禁止的,虽是这样却也拦不住青春期的热烈,大多数是瞒着老师瞒着父母的,

    像甄汕这样张狂的还是极少。

    这样的念头祁美素从没有过,因为她生活的漩涡已经应接不暇,她剩余的精力和理智就

    是为了应对自己不被吞噬而挣扎。

    伍霜对于传言中甄汕的女朋友事件仍旧耿耿于怀,她是一个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也

    许是家庭的关系,她对于人和人之间的情感只有占有和控制,她不会爱,但偏偏又执着于自己所

    爱。

    对传言中甄汕女朋友的一无所知对她而言,是失控的,是不安的,是不被允许的,她试图

    从祁美素的身上要到答案,可她在甄汕面前又有着倾慕者的退让和无奈。

    她知道甄汕出手拦住她为难祁美素,不是袒护,仅仅是一种权势上的压制和争夺。所以她

    不会去挑战他触碰他的底线,她只能通过父亲的力量,安排下面的人偷偷去查。

    自从闹到办公室,班主任知道后,午休时间祁美素再没有见到淼淼,但每天放学后,她仍

    然能看到周鹤岩会把校服给等在校门口的淼淼,悄悄将她带进学校带回教室。

    这个女生长长的头发总是披散着,有几处是鲜艳的红色。祁美素每次见到她,她都化着浓

    浓的妆,很是艳丽。

    祁美素不太关心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只是每次碰巧遇到时,甄汕都会无理的为难她一番,

    为了在他们值日期间避开他们,她不再去实验室,独自一人转向她的秘密基地。

    工厂很大,里面只有房梁上几盏灯还亮着,为了避免别人发现,她将自己的实验用具全都

    放在一个废弃办公室的铁盒里。

    这间办公室是废弃工厂保留比较完整的一间,也是距离日光照射最远的一间,虽然小但

    密封性很强。即便屋里点着灯从外面不逼近仔细看也无法察觉,唯一的缺点是因为办公室正前方

    草丛堆外面临街的那面墙塌了一角,所以隔音效果不是很好,有时有野猫野狗窜过,祁美素也会

    被吓到。

    这些试剂和器具都是她用父亲留给她的零花钱攒起来买的,所以她格外珍惜,因为父亲

    常年不在家,他在父亲身上感受到唯一的一点爱,就是父亲每次回家和女人吵完架,都会到阁楼

    陪她一会儿,在她的枕头下塞一点零用的钱。

    祁美素多数时候都装睡,只有这样她才能控制好自己对父亲的情感和依赖。

    都说新生的小孩戴长命锁可以得到祝福和长寿,妹妹马上就百天了,因为没有富裕的零

    用钱,祁美素只能做一个滴胶的长命锁,等到她长大就可以带在身边保平安。

    她本想将妹妹的照片融在其中再多做一个,等到父亲回来能送给他随时带在身上。她不

    知道父亲在外过着怎样的生活,但她想,一个远离自己的家、远离自己的亲人,总是在外漂泊的

    人也是孤独的吧。

    如果这个小礼物在身边或许能让父亲在外感到孤独的心有所牵挂和慰藉。因为身上没有

    妹妹的照片,只能下次找机会再做。

    她将做完的滴胶保存在铁箱里凝固,等到明天来取就大功告成了,走出工厂时她感到凉

    风拂面,这样的夜色她已经习惯倒也从不惧怕,经过小路入口时想起甄汕在路灯下倾斜的身影,

    她拉紧校服的衣领埋头赶回家。

    这是开学以来班上第一次有人旷课,甄汕、井绍茗、周鹤岩三个人的位置一天都空着,整

    个上午班主任隔一会就会到窗外视察一番,班上的女生们也都议论纷云。

    祁美素在水房打水时,伍霜和于丽丽她们将打水的人都赶出了水房,对于上次被烫伤的景

    象还心有余悸,祁美素悄无声息地将水杯推倒在水槽。

    伍霜凑近她瘦小的身躯

    “他们三个去哪了?”

    祁美素摇摇头,她静静等待着伍霜的发难。

    此时冯奥倚靠在水房的门口,一副云端看厮杀的姿态

    “这么多人这么热闹?”

    伍霜回过头看着他

    “学长来得这么凑巧?”

    冯奥自如地拧着杯盖打开水龙头

    “男人嘛,当然不会错过英雄救美的机会,你喜欢的男人不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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