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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是什么?

    华虞挑起其中一件礼服又放下

    “究竟是什么人,爸妈这么重视”

    祁美素将礼盒盖上

    “既然伯父伯母已经答应,我们不去,恐怕会失了体面”

    华虞点点头

    “既然这样,咱们不如挑一件好看的礼服,明天也好看看究竟是什么大人物”

    华虞在镜子前比划一番,很快就选好要穿的礼服。

    见祁美素坐在床上未动,她将祁美素原本盖住的礼盒又打开。

    拿出礼服拉着祁美素走到镜子前比划起来。

    祁美素的礼服是一黑一白。

    华虞轮流比划了好久,最后将黑色礼服定格在祁美素身前

    “你应该穿黑色”。

    祁美素听到华虞的话,睁大眼睛转头看向华虞

    “你说什么?”

    华虞歪头看呆住的祁美素

    “我说,你应该穿黑色”

    祁美素有些恍然。

    华虞还以她笑容

    “今天累坏了吧,你平日在学校那么忙…”

    接着转过身将礼服叠放在礼盒里,动作轻柔且缓慢。

    祁美素的目光盯着华虞游走在礼服之间的双手。

    她的视线变得模糊,思绪跟着华虞的十指神游。

    她想起那个寒冷的冬天、那场冰凉的大雨、那片青翠的山。

    为什么明明是冬天,可山间全是青色,没有树叶凋零。

    或许自己看到的是一种假象。

    祁美素眨眨眼睛,似乎想要看清过去那日的山头是不是青色。

    还是说,是黑色。

    2001年1月

    祁美素缓缓起身。

    在此之前,冯奥从不知道‘哀绝’是什么模样。

    可现在他在祁美素的身上看到了。

    她的每一根发丝都滴着水珠。

    眼睛比平日里大了一倍,眼眶里都是血的颜色。

    她的身体消瘦,娇小的身材似乎快要承受不住被雨水侵湿、异常沉重的羽绒服。

    除了为她撑伞,冯奥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他没有说话,他想此刻,任何一个字对祁美素而言,都是打扰。

    冯奥湿透的半只手臂最是显眼。

    祁美素站起身有意离他近一些,这样,伞的距离也会离他近一些。

    她打量冯奥,他穿着蓝色羽绒服和灰色运动裤。

    她认真地注视他的眼睛

    “你应该穿黑色”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冯奥呆立在原地。

    他转过头看冉桐的笑脸。

    他也想知道,那日在楼梯口究竟发生什么,或许只有一个人可以告诉他。

    医院病房里,冯奥推开叶奶奶的病房门,不顾一切拉着叶淼淼走出病房。

    一旁的井绍茗和周海见状,迅速跟出了病房。

    周鹤岩拦住冯奥的去路

    “高三的,你干什么?”

    冯奥不予理会,继续拽着叶淼淼往前走。

    井绍茗扣住冯奥的肩头

    “放开她”

    冯奥没有松手,他想要前行的身体被井绍茗按在原地

    “这是医院,有事在外面说”

    冯奥扭过头,将叶淼淼的手甩开,狠狠地瞪着叶淼淼

    “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说完便转身离开。

    周鹤岩望着冯奥离去的背影一头雾水

    “他今天发什么疯”

    井绍茗见叶淼淼颤抖着心虚的模样,满腹狐疑。

    他们和冯奥自在云石夜总会相识以来,冯奥就常常和余九农相伴出没,彼此互斥是常

    事。

    可凭着自己对冯奥行事风格的了解,他喜欢藏在暗处。

    通常不会将自己的恶言恶行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究竟淼淼做了什么让他如此反常,他脑海里不停思索。

    祁美素走到家楼下,甄汕站在不远处。

    他拎着早餐走近她,眼看她狼狈的样子,他的心如万般的刀绞。

    可临到她的身前,他也只是把手中的早餐交到祁美素的手中,没有只言片语便转身离

    开。

    冉桐离开后,深冬的寒意更明显了。

    甄汕每天下午都来到祁美素的窗沿下等待她打开窗户,看见她的脸庞。

    可接连两天,祁美素的窗帘都没有拉开过;也没有出过门,甄汕心中十分不安。

    天色渐暗,屋里的女人抱着祁卯玉匆匆走出大门。

    甄汕躲在树干后,直到女人走远,才捻脚捻手推开大门。

    屋里灰暗阴潮,寒意比屋外更甚。

    甄汕望着墙角的楼梯,顺势爬上阁楼。

    幽暗狭窄的空间里,除了一张小床和书桌,便再也不见多余的物件。

    窗户边挂着清洗的衣物,屋子里充满了山茶洗衣皂的味道。

    甄汕大步走到祁美素的床边,祁美素昏睡。

    无论甄汕怎么拍她呼叫她的名字,她都依然沉睡。

    甄汕摸着祁美素滚烫的额头,有些惊慌失措。

    他在祁美素的书桌抽屉里到处翻找,直到找到剩余两片的退烧药。

    他跑下楼找到暖壶端着一杯热水急忙跑上楼。

    他喂祁美素吃药、用毛巾敷住她的额头给她一遍遍降温,陪着她熬过一整夜。

    清晨,楼下的大门被推开。

    女人的脚步声惊醒伏在床边熟睡的甄汕。

    他抬起头,天色已亮。

    他将手放在祁美素的额头,感受她温度的变化,好在,温度降下来了。

    楼下是不能正大光明走出去了,他望着窗外,打开窗户,跳下去逃跑了。

    一丝凉风吹过祁美素的脸庞。

    她的睫毛拍动着,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凉风吹得打了个冷颤。

    她睁开眼睛,坐起身,望着窗户,桌沿边的水杯晶莹剔透。

    此女人爬上楼梯,见呆呆坐在床上的祁美素惊了一下。

    却不忘扯着嗓子大骂

    “睡得跟猪一样,天都亮了,饭也不做”

    说完瞪了祁美素一眼便走下楼。

    自从前几日见到祁美素失常的状态,女人不敢再对祁美素动手动脚,只敢远远咒骂。

    祁美素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行走在一片冷热交替的虚无中。

    她的意识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直到刚才,有一道光源打开,里面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

    有一缕风吹向她,她奔向光惊醒过来。

    她下楼给女人和祁卯玉准备早饭,女人吃过早饭便回屋歇着了。

    她哄着祁卯玉,直到抱着祁卯玉的胳膊开始酸楚、感到乏力。

    她才放下祁卯玉,回到自己的床上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是傍晚,一天没有吃东西肚子已经开始咕咕直叫。

    她走下楼,屋子里空空荡荡,看样子女人已经带走祁卯玉去上班了。

    她走到楼梯背后,想要在冰箱里找一些吃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了。

    她抬头望去,甄汕正探头探脑地走进来,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上楼去。

    甄汕见床上无人,便急忙转身下楼寻找。

    回过头,祁美素正站在楼梯口望着他。

    两个人对视的瞬间,空气中只剩下两人加剧的气息在盘旋。

    他们的气息就这样在空气中融在了一起。

    甄汕被抓个正着,他忸怩着走下楼梯

    “你醒了”

    祁美素见他手中的饭盒和退烧药

    “昨天,是你”

    “嗯”

    祁美素感到意外和感动,她赶忙低下了头

    “谢谢你”

    甄汕不知如何是好,他将饭盒放在饭桌上

    “鸡汤,趁热喝”。

    祁美素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与学校里威风凛凛、冷酷霸道的甄汕竟是同一个人。

    她细细端详着他走到桌边。

    鸡汤很好喝,她也不知甄汕给她盛了几碗,她都一一喝下。

    祁美素捧着温热的汤碗

    “除了我父亲,从来没有人给我熬过鸡汤”

    甄汕望着祁美素的笑容,墓园里的那一幕似乎是很久远的事了。

    甄汕说

    “我带你去湖边吧”

    祁美素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便这句话在空荡的屋子里十分清晰。

    她睁大眼睛直视甄汕。

    甄汕拿起保温包

    “明天下午5点,我来接你”

    说完便跑出了大门。

    屋子里瞬间变得沉寂。

    原本冉桐的离开让她觉得老天不公,她想这个世界再不会有像冉桐一样,愿意和她成为

    真朋友的人了。

    可鸡汤很暖,她没有那么怨恨老天爷了。

    第二天下午,甄汕如约来接祁美素。

    夕阳的光泛着橙色,星星点点散落在湖面上。

    海鸥拍打着翅膀环绕在湖面,祁美素眼见着它们自由飞翔羡慕极了。

    甄汕肆意地躺在草地上,不自主的望着娇小矫健的海鸥群

    “它们真自由…可到底…自由是什么?”

    他似乎在问天,在像老天爷要答案。

    祁美素心中诧异

    这个在过去、她眼中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人竟会说到她深藏于心中的秘密。

    她抚过吹在脸颊上的发丝望着湖面

    “也许就像风一样,看不见、握不到,可万物…都任凭它吹过”。

    甄汕起身坐起来,手靠在弯曲的左膝,望着坐在他右侧前方的祁美素。

    这一刻,甄汕感觉到心底前所未有的清爽和透亮,这是一种他无法抗拒的‘纯净’。

    自此他明白,眼前的祁美素是他无法抗拒的存在,从未如此清晰的存在。

    祁美素将心底的悲切和夕阳的最后一丝余光锁定在一起。

    她将冉桐安放在那里,永远永远…

    甄汕回到家中,楼下依然吵闹。

    屋子里浓烟不散,家里还是那些气味和麻将声。

    他瘫倒在床上,不知何故他没有感到厌弃和烦躁。

    祁美素在他的脑海里,他的心无比宁静。

    祁美素坐在书桌旁,她翻开高分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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