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动

    越前已经考虑到后果,与我一样坦然接受,整理了一番网球拍,顺势将球拍交还给他,对不远处正在观察我们二人的入江道:“德川哥哥拜托你了。”

    “……好。”入江的表情似乎在迟疑什么,不过能读懂他此刻情绪的人估计也只有神月神奇,目光不再留恋于他身上,跟着越前从看台的台阶上一并回去收拾行李离开。

    桃城、切原对我们都很是担忧,纷纷上前阻拦。并不曾停下脚步,在U17合宿地中,规矩大于一切,故而不必有太多解释,也不央求网开一面留下。这是我们都经过思考后尝试做出的最佳选择,后果自然可以承担起来。

    “给我站住……”但平等院凤凰的好胜心被越前完全激起,他一贯不容许权威被挑衅,“越前龙马!!!”

    一记「毁灭」袭来,听到风声的那一刹那我下意识将越前往身后一拉,护住了他。

    网球击到供水塔,竟然硬生生将供水塔破坏了。高塔四溅的水花竟然都能洒到我们所站之处,我蹲下捡起越前因凌厉球风而被刮落的帽子,起身时却见他目光冷凝,本就清冷的面庞更添寒意,紧紧盯着平等院,丝毫不惧。

    他接过帽子,抖了抖灰尘与水渍,没有主动开口。

    “小鬼,别小看世界。”

    平等院的话语一如从前,打败神月时他也是这么说的,如今神月已经面对世界,下一个就该是越前龙马。

    越前的语调不甚平静:“下次再见时,我会打倒你,所以等着吧。”

    这群人像是陷进了循环,击败与被击败,挑战与被挑战,无休止无尽头。是我从不喜欢的争斗,目光厌恶地从平等院身上移开。

    我还没有原谅他。我一定不再原谅他。

    先于越前一步走出看台,从柏油马路回去时,遇到不正经的种岛修二,冷漠与他擦肩而过。“霜霜……”种岛追了上来,却不是拦住我,而是嘱咐一句:“记得买个手机常联系~☆~”

    “阿霜!”在医务室的阿寿听到广播后立刻拽上越智匆忙赶来,他跑得太急,气喘吁吁的,“你还是这么任性啊。”

    一时之间不知该回应哪个人,毕竟他们说出口的都不算什么好话。

    “我送你回家。”阿寿自然而然拉过我的手腕,我们是住在一起的,现下被赶出合宿,也不能回山上,只能回到在神奈川的住所。

    初中时我、德川、神月用比赛得来的奖金与一位网球前辈开了一家网球馆,现在定期会吃红利,因为在初一时,父亲到美国治疗,一分钱也没有留给我,靠着这份红利我在神奈川租了一间民宅,后因参加集训没空长住,又将宅子合租出去,合租的室友就是小时候的邻居,毛利寿三郎。

    凝视着我们肌肤相贴的手腕,缓慢而坚定地从他手中挣脱,摇摇头表示不用了。

    “好吧,越前同学,请帮我照顾好阿霜哦。”阿寿对已经跟上来的越前温声拜托。越前答应下来,告别了众人,我和越前并步走向宿舍。

    “你还真是不听话。”直到路上无人,我才对越前这么说。

    “不听的话是你吧,前辈。”

    他对我的「前辈」称呼听起来总有点嘲讽的味道在里面。

    “嗯?”

    他拉了拉帽檐隐住光华璀璨的眼,对被赶出集训这件事丝毫不在意的模样:“入江前辈叮嘱过一天不能说超过十句话,不要这么任性啊,前辈。”

    我才反应过来嗓子早就嘶哑不堪,抿了抿下唇,不再言语。我们在宿舍楼门前分开,他应该没什么行李,我在这住了很久,还有很多零碎的东西要收拾。

    “霜姐姐!”赤也一个人跟了过来,神色略带慌张无措,“一定要走吗?”

    我轻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从外套中掏出便签纸和中性笔,听他抱怨一句:“明明是教练不对……可恶!!”

    「我们只是分别此地,未来我们终将相遇」

    他还只是个学不会好好告别、勇敢无畏朝前走的孩子。世界赛即将打响,三船教练也该公布这场集训真正的秘密了。手下又飞速写了一张便签递过去。

    「在此之前,赤也你要好好做冥想,控制你体内天使的力量」

    不曾想到切原的眼里泛上水光,给他一向高傲的神态添了一抹悲戚。手指抚上他的眼尾,又在他柔软的卷发上揉了一把,对他露出鼓励的微笑来。

    这一瞬间我突然好像理解了神月和德川离去的理由。

    「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可以成长为真正的天使」

    “是!!”空荡的一楼里响彻了他的承诺声。

    送走了赤也,心中仍旧放不下德川,但命令不可违背,最终我还是跟越前从U17的大门走了出去。临行前我借了教练的电脑给神月发了封邮件,他来日本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开导我,果然,他很快回复会来接我。

    他还在日本,没有回瑞士代表队。

    作为前辈,我的义务就是平安送越前回去,故而约了神月在青学门口相见。一路上越前都在靠窗休息,我知道他根本没睡着,心里熊熊燃烧的都是打倒平等院的意志,如此他怎能酣然。

    两个小时后我们到达青学,神月还没回来,我陪他去青学网球部转了转,看着国中的孩子尽情挥洒汗水,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从网球部回到校门口,越前在陪我在等神月,突然一侧传来软糯清甜的女声:“龙马君,你怎么会在这里?”来人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杏眼长发,乖巧的麻花辫垂在身后,待着温柔害羞的笑。

    敏锐捕捉到越前的神色有丝丝变化,看来这是他的心动之人。

    悄悄后退一步,他已平安到达青学,又遇见故人,我也松了口气,只是这一放松,眼前一黑,抵挡不住眩晕感,身体直直软倒下去。

    “前辈!”

    最后失去意识的我只看到些许闪耀的赤色闪过眼前。

    “有惊无险!”

    越前龙马看着突然出现的红发男子,忆起了他的身份,“神月前辈。”

    “你好。”神月嘴上应答越前,目光却是紧锁在我紧闭双目的脸上,手掌探向我的额头,他被掌下热度一惊:“好烫!”

    “什么?”

    神月扬起坏笑,轻松使力将我横抱起来,“看来你对小霜来说很重要,她的意志力才能撑到现在,你叫什么名字?”

    “……越前龙马。”越前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

    “我记住你了。”

    “龙马君?”龙崎樱乃看着比平常要更沉默的越前怯怯问了一声,她猜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却也不敢擅自做什么决定。

    “龙崎,”越前的情绪混乱,而樱乃的存在无疑是对他最好的安抚,他没有迟疑,对她发出真挚邀请,“陪我一下。”

    樱乃没有拒绝越前,只是也没有想到越前口中的陪伴不是散步,而是来电玩城。种种眼花缭乱陌生的电玩机器,在越前手中格外驯服,全部都连胜。在游戏世界发泄了一通莫名的幽怨,越前平复了心绪,樱乃正好看到有网球挑战机,立刻喊了越前一起玩。

    她依旧是不太会打网球,越前拍了拍她的肩,接过球拍,每一球都正中“1”。

    熟悉的事物激发出越前龙马沉寂下来的争胜心,不甘与怒火的驱使下,他打歪了一球,球顿时在狭小的房间乱窜,碰巧击中路过的网球游戏厅老板。

    眼见闯了祸,越前未经过多思考,拉过龙崎的手:“快走!”

    樱乃只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跟龙马君这样一起奔跑,尽管是在逃跑。

    但黄昏下,连出逃都带着无比的浪漫。

    也不知时间过去多久,他们跑到了无人的巷子才停下,寂静空巷里越前心头的郁气散了不少,想起了什么对身边的樱乃轻声询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那个……”樱乃揪紧了肩上背的背包带子,含羞带怯,有些不敢看在心中闪闪发光的人,“我今天去神社求签,希望龙马可以顺利进入日本代表队。”

    说着她将包打开小缝隙,慌乱地想掏出那支特意求的签来,结果不留神掉了一支签。

    越前先一步拿起打开,「大凶」二字印入眼帘。

    “不是的!不是那个!”樱乃更加慌乱,手忙脚乱地想找到真正想交给他的签,结果背包里的签文洒了大半。

    越前捡起全部打开:“大凶大凶大凶……都是大凶。”

    “不是的!”小姑娘急得快要哭出来了,生怕越前会因此更不开心。

    “没关系,我不在意。”结果已经出来了,他被赶出合宿,虽然心底也隐隐有些不甘,但并非不能接受。

    他很坦然。

    樱乃见他转身要走,立刻跑过去拦住他,并将手中的签展开——大吉。

    “是这个。”

    少年清澈的眼看向的不是那支签,目光从少女洁白的双手上移到她低垂的面庞,连那光滑的麻花辫都娇羞地躲在了她身后,他突然无奈地发出轻笑声,染着点点愉悦。

    “你啊,到底花了多少钱。”

    “没有多少啦。”

    橙红的夕阳为青涩的心意添上一抹暖,他们简单闲聊散步到天光将尽,最终走到一处河岸边告别,看着波光粼粼泛着细碎银光的水面,越前轻轻道谢,带着诚挚的谢意和若有若无的心动。

    “没事的,能看到龙马君振作就很开心了。”黄昏日落,樱乃笑得十分满足,即便背着光看不清她的面容,越前也知道那是怎样动人的笑意。

    甚至他都能隐隐听到自己胸口的跃动声。

    //

    我很不喜欢做梦,因为梦境之中留存的都是不好的记忆,比如说现在。梦里充斥着怒骂与鞭笞,紧紧保护我的人受不了这地狱般的日子,一个接一个消失,我拼命地追逐离去的背影,却怎么都追不上。

    巨大的恐惧迫使我睁开了眼睛。

    明媚的阳光充斥着整个病房,亮得有些刺眼,不得已眯起了眼睛,眼神聚焦了片刻才发现身边坐着玩手机的人是神月神奇。

    我开口唤他,声音却嘶哑得不像话。

    “你啊,还是省点力气吧,都是因为嗓子反复发炎,所以你才一直发烧,医生说了最好是嗓子炎症消了再说话。”神月放下手机,手心熟稔地跟上我的额头,探知体温。

    不知为什么,看到神月在,我竟莫名地想哭。

    “怎么了?”

    神月的手指点点我的鼻尖,像小时候那样,在我哭泣的时候,他会触碰这个开关,泪水就神奇地止住了。

    “睡了快两天,烧幸好退了,不然变成傻子了怎么办。”

    “为什么会和那个小鬼从集训营出来?”他的嘴一如既往地不留情面,不过他也很快转了话题,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对上我的眼,因为他的读心和对我的了解,不需要我开口他就道出了原因,“被赶出来了吧。”

    是肯定句。

    无甚力气地轻点了一下头,算是肯定了他的猜测。

    “阿矢那家伙怎么不跟你一起出来?”

    听到德川的名字,脑海里关于那场比赛的记忆又涌出来,偏过头去,刘海恰到好处地遮住了我的眼。

    “每次见到你都是受伤的样子呢,”神月缓缓伸手触碰了一下我的发丝,摸到那处禁地,却又迅速收回手,“第一次到你家,你就被打得遍体鳞伤,我还在想着是怎样的错能让亲生父亲下这种狠手。我失去了亲人,是你让我觉得有一个家,把你当成妹妹去保护,你啊,肯定不记得,初见的时候明明疼到走不动路,却还是带着我参观了你的家,只要别人开心,自己怎样都无所谓,这种自我牺牲的性格……我很讨厌,可又很奇怪,失去亲人的疼痛就这样被你的倔强抚平了。”

    “可我现在手足无措,要怎样才能安慰你的伤痛呢?妹妹。”

    “跟我一起去瑞士吧。”

    神月神奇坚定地握住了我露在被褥之外的手。

    U17集训营。

    德川的伤很重,但当夜就已经清醒过来,他恍惚记起似乎有人帮了他,又不敢肯定是否是真的记忆。直到对上入江愧疚的双眸,他才相信自己惨败的事实,愤恨地揪紧了床单。

    “景上和越前已经离开合宿了,教练组的决定,我与鬼也无法干预。”入江保持常有的温柔对德川一矢解释,“不过我看景上不是心血来潮的叛逆,说不准离开这里她会更开心呢。”

    德川垂眸,面色冰冷得不像话,“我知道。”

    鬼倒是很冷静地报出战果:“二军只赢了第一场,是一军压倒性的胜利。”

    “真是对不起,”德川愧疚之心已达极致,“由你们二人锻炼我,我却还是……而且小霜和越前……”

    不仅输了,甚至失去了心爱的人。

    入江不吝安慰:“我倒是很期待他们二人的发展呢。德川君你就不好奇,为什么身为女孩子,景上能一直被留在集训营里吗?也许这个问题,很快就能给出答案了。”

    “别道歉了,下次赢了就好。现在好好休息吧,你努力了呢。”鬼并不擅长安慰,这些话他说出来觉得有些难为情,转过身的同时,却忍不住眼睛一酸。

    他很遗憾。如同德川没有完成约定,鬼对自己的要求也没有达到。

    “鬼前辈……”德川看到一瞬脆弱的鬼,也是小小慌乱了一下。

    “哎?鬼,你不是说男人只有在达成所愿之时才可以哭的吗?”

    鬼狠狠擦了把脸:“笨、笨蛋!这、这是汗!”

    从医务室回宿舍的时候,鬼恰巧碰到了平等院。其实鬼并不讨厌平等院,两人之间有高手的惺惺相惜,也有对彼此观念的不认同,鬼却从不怀疑他的领导能力——平等院有将日本带进世界的实力。不过因为他重伤德川,以及摧毁自己的目标的行为,让他现在无法很好地与平等院相处。

    进入电梯后,平等院先打破了这份沉默:“德川怎么样了?”

    “不用缩短选手生涯了。”鬼报出好消息,顿了一下,才不满地回应平等院,“但是,我很不喜欢你的做法。”

    伤势看起来比较重,不过因为最后一球被拦住的关系,终究是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哼,”平等院不屑,“还是和以前一样,那就是你们天真的地方。”

    “什么?”

    总想凭道义称霸世界。不过平等院没有用这句话回复鬼,对他而言某些东西只能交赴于行动,不能用言语去证明。

    不同于一直跟着平等院征伐世界的高中生,国中生们还是无法理解平等院的所作所为,就连部分理智的选手,都有些许怒火。与鬼十次郎一同走来的平等院见状只是毫不犹豫地脱去上衣,露出背后刻骨的伤疤,震慑住所有国中生。

    他这一生的遗憾就是为了救渡边的妹妹,结果受了重伤,没能让日本队出线。

    他后悔着,且憎恨着自己的道义。没有人会因为对手的善良而体贴地放水,他们只会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给予致命一击。

    鬼看到伤疤也是震惊了一下,他才明白,这件事在平等院心中从未过去。

    “仁义无法战胜世界。一个人的天真会毁掉一个队伍。”

    他至今仍会对曾经拼了命的队友产生愧疚。如果不是自己受伤的话……

    平等院在梦中都会想着重来,可时间的残酷就像流逝的水,永远无法回头。

    “我要将日本网球带上世界巅峰,为此我的做法绝不会改变!!”这是他对国中生的宣告,亦是对过去队友的承诺。

    这一场闹剧终归是在满月升起时结束了。

    月下的平等院站在监控室前沉思,一阵平缓的脚步声却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想错了,”来人正是德川,他脸上还带着不少擦伤,此刻却是极其平静地注视平等院的面庞,“你不是我拼死都要打倒的人。”

    “我即便是死,也要超越你。打倒世界。”

    这是德川一矢新的宣言。

    他的超越不仅是网球技术,还有自身的思想,他要以自己的网球向平等院证明,道义也可以征服世界。

    “稍微有点死过后成长点的样子了啊。三次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你还是头一个。”平等院首次没有嘲讽他,反手将和弟弟前后脚离开的越前龙雅留下的徽章丢给德川,“我没有夸奖你。你停留在这,我会让你见识到真正的地狱。”

    德川紧紧握住这枚徽章,他要带着前辈的期许和越前的那份拯救,完成目标。

    次日一早,公告栏就公布了入选U17世界杯赛的日本代表队14人名单。

    国中生们紧紧抱成一团,确认名单上有德川一矢的名字,纷纷放下心来。

    呼啸的风声夹杂着巨大的噪音由远及近,训练场上众人朝声源望去,正是一架直升机落在球场,身穿道服的三船毫不客气地走下来,衣衫凌乱、胡子拉碴,粗糙的嗓音响彻整个网球场:“好久不见了,渣滓们!”

    “我是U17代表队的监督,三船入道!!!”

    桃城不可置信:“真的假的,那个大叔是监督?!”拜托,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老酒鬼会能担当起监督的重任。

    教练们倒是毫不意外三船的到来,齐齐鼓了几下掌算作是欢迎。“听好了!”三船走上宣讲台,“出于国际网球协会培育新人的目的,此次U17世界杯赛破例允许各国初中生队参赛!我一直注视着你们的精神与潜力,然后跟教练商量后决定了与世界对战的初中生代表队伍,这就是把你们全国的初中生召集来合宿的理由!”

    说完,不等国中生们的反应,就从口袋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白纸:“接下来,我就公布初中生参赛的14名选手——迹部景吾、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仁王雅治、切原赤也、丸井文太、亚久津仁、白石藏之介、远山金太郎、石田银、木手永四郎、不二周助、大石秀一郎!”

    “然后最后一人,越前龙马!”

    众人齐齐惊住:“哎——?!”

    “大叔!”远山金太郎提醒,“超前已经不在这里了!”

    三船只是瞪了他一眼,没有给出任何回复,继续宣布下一项事宜:“经与网球协会协商,除了U17世界杯团体赛,今年还特意争取到U17女子个人赛名额,出赛者,景上霜!”

    “那个……”远山金太郎声线弱了下去,“景上前辈也不在了呀……”

    三船的出现的确是将众人对合宿的疑惑全部解释清楚,不过也因此产生了矛盾,两张出战世界赛的底牌都已经因为违反规定赶出合宿,这比赛消息又将如何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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