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

    崔之锦背靠着墙壁,双腿止不住的打颤。

    元衡淫.邪的目光细细打量着她。

    汉女果然与胡女不同,南人与北人也不同,他自认阅女无数,可也不曾见过这样的绝色。

    华容婀娜,玉体逶迤。

    换上胡人贵女装束后,更是别有一番风情,既有北方女子的玲珑曼妙,又有南方女子的娇柔温婉,难怪连陆怿那样的圣人都把持不住。

    元衡兴奋起来,伸手就要把人揽入怀中。

    崔之锦躲开他的手,惶恐不安,“你别碰我!”

    “怎么?你觉得你还跑得了吗?”元衡戏谑笑着,“你和陆怿做过没?要是个雏儿的话,可能要吃点儿苦头。”

    “不过你这么漂亮,只要肯听话,我肯定会温柔待你的,美人儿。”

    崔之锦身上寒毛直竖,胃里一阵恶心,索性牙一咬,心一横,硬着头皮道:“我,我是陆怿的人,你敢动我,他不会饶了你的!”

    元衡不以为意,伸手去抓小女郎,“我们胡人一贯不在乎贞洁,最强壮的勇士,就该拥有最美丽的女人,他想要你,就自己从我手里抢回去。”

    崔之锦四下闪躲,胡乱掀翻着屋中的摆设,阻挡他的脚步,“陆怿已经答应娶我为妻,我们已经海誓山盟,私定终身,你敢动我,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娶你为妻?”元衡笑了,根本不信,“他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跟你玩玩儿罢了,你还当真了?连陆怿这样的圣人都能动心,我可愈发想尝尝你是什么滋味了。”

    “你别过来。”

    崔之锦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花瓶、桌椅、笔墨,能拿动的东西,通通被她砸向了元衡。

    屋中凌乱一片,元衡从容穿梭在一片狼藉之中,目光如鹰隼,死死盯着她的猎物。

    “美人儿,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元衡取下腰间的鞭子,恐吓似的,一鞭子抽到了地上。

    崔之锦双手挡住脸,吓得“啊”了一声。

    元衡愈发兴奋,他不仅要听到她惨叫的声音,还要听到她在他胯.下求饶的声音。

    崔之锦被鞭子带起的风掀翻在地,手脚并用地爬着躲避,元衡却一把捏住了她的脚踝,把人拉到了自己胯.下,开始撕她的衣服。

    她拼命挣扎着,绝望之际,灵光一闪,“陆怿生母兰陵长公主,你的姑姑,小字银环,是也不是?!”

    元衡手上动作一顿,身上惊起一层冷汗。

    妇人内讳不外传,小字更是只有至亲知晓,这女郎竟知姑母小字,莫不真是陆怿告诉她,已经与她私定终身,互避家讳了?

    崔之锦继续威胁他道:“陆怿已经把我们的婚事奏明太后,你敢碰我,太后不会饶了你!”

    太后?

    元衡犹豫了。

    不过片刻后,他便又捉住她的双臂道:“京城那么多贵女巴巴等着嫁他,他会娶你?就算他想,太后也不会答应他娶个卑贱吴女的,不如我先替他要了你,提前拆了你们这桩婚,免得日后再被棒打鸳鸯。”

    崔之锦眼前一黑,瞬间绝望。

    元衡单手将她双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开始扯她的腰带。

    崔之锦恍然想起了前世,昏暗的宫殿,狭窄的假山,被强迫的恐惧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将她淹没,令人窒息。

    她要崩溃了……

    上辈子,她被皇帝玩弄,骗身骗心,死于非命,而今重来一世,还要被他的弟弟玩弄。

    身似蒲柳,命如浮萍。

    她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就是死活都逃不出这家人的手掌心?

    她不甘心,她不认命!

    崔之锦大叫一声,使出全身的力气,抬起腿向元衡踢去,却被他一手扣住脚踝。

    胳膊被松开后,她立刻拔下头上的簪子,对着他的脖子狠狠刺下去。

    这些伤害她的人,以后还会伤害其他弱小无辜的人,只有把他们全杀了,才能永绝后患。

    即便受辱,她也要拉他一起陪葬!

    元衡却轻易躲开,另一只手握住她纤细的腕子,指间稍稍一用力,簪子便从手中脱落。

    崔之锦趁势挣开他的束缚,拿起地上的鞭子,毫不犹豫的向他抽去。

    元衡在地上打了个滚,鞭子末梢挨着他的脸,蹭了过去。

    他摸了摸脸上的伤,阴瘆一笑,全身血液都兴奋的沸腾了。

    “原来你喜欢这么玩儿啊?美人儿,来,抽我,用力抽过来,我陪你玩儿。”

    崔之锦颤抖着,脸上血色全无,跌跌撞撞站起身子,鞭子胡乱挥舞着,书架哗啦啦倒塌,漫天飞舞的书卷中,小女郎一身狼狈,双目通红。

    “你别过来,别过来!”

    元衡看戏般看着她,看准时机,一把拽住了鞭子的另一头。

    崔之锦用力拽着鞭子,可男女力气差距悬殊,她如何抢的动?

    心急如焚,泪水盈盈。

    元衡却又如戏弄她一般故意松开了手。

    惯力使她跌跌撞撞往后倒去,脚跟撞到倒落的椅子,身子瞬间一歪,脑袋向地上那青铜灯架上磕去。

    崔之锦万念俱灭,闭上了眼。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玄色身影突然破窗而入,长腿踢开灯架,强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腰肢,将小女郎箍入怀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后。

    “鞭子,这样用才对。”

    男人的声音低沉浑厚,崔之锦恍然看到自己拿鞭子的手上,又出现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将她的手整个握住,高高扬起。

    “啪”的一声——

    长鞭落在身上,皮开肉绽,元衡惨叫一声,翻滚在地。

    夜色肃杀,阴风阵阵,溶溶月色透过破裂的窗棂,照进光线幽微的室内,一地清冷。

    高大挺拔的男人,玄衣飞扬,腰悬长剑,脸上戴着一个狰狞的罗刹鬼面,如同阴司来索命罪人的恶鬼。

    崔之锦怔怔看着他,如见救赎。

    元衡勃然大怒。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州府?!”

    男人鼻腔冷嗤一声,把小女郎从怀里放下。

    崔之锦双脚落地,惊魂未定,腿上尤在发软,她下意识扶着男人的胳膊,靠着他勉强站稳。

    男人单手按着剑柄,居高临下看着倒在地上的元衡,声音浑厚低沉。

    “巨鹿剑下无冤魂,你说我是什么人?”

    元衡怔住了,不可思议的目光扫视了一遍玄衣男人,罗刹鬼面,巨鹿长剑。

    魏,魏风存?

    崔之锦同时一怔,愕然看着身边那道修长瘦削的玄色身影,一阵头皮发麻。

    夜色下,男人嗜血冷肃,面容可怖,浑身充满野性的雄浑张力,宛如地狱走出的吃人修罗。

    他就是汉人传说中的救赎?

    想到这里,崔之锦便下意识死死抱紧男人的胳膊,说什么都不松手了。

    魏风存抽了抽胳膊,可他越动,小女郎抱的越紧,好似一松手,自己就会把她抛弃了一样。

    最后,索性一动不动,随她抱了。

    元衡眼神透出一丝狠戾,牙齿咬的咯咯响,“全城都在搜捕你,你竟然还敢在洛阳出现?”

    “不留在洛阳,怎么检查新刺史的品行?”

    男人语调傲慢,修长的手指握住剑柄,拇指一下接一下地敲着剑首上铜狮,冷嗤道:“上一任刺史才死了几天啊,你就又上赶着找死?”

    元衡脸色惨白,手脚并用的往一旁退缩着,语带威胁,“我乃当朝亲王,天子亲弟,奉太后之命出镇洛州,你敢动我,天涯海角,朝廷也会对你除之而后快!”

    崔之锦看着一脸惶恐的元衡,心中冷笑,原来他也会害怕。

    这些权贵恃强凌弱,鱼肉百姓,他们喜欢以欺压别人,看别人愤恨狂怒,却又无能反抗的模样为乐。

    而在自己性命受到威胁时,也不会反思过错,只会抱怨那些反抗的人,毁了他们骄奢淫逸的生活。

    对于这种人,道理是讲不通的,只能以暴制暴。

    魏风存把小女郎挡在身后,戏谑笑道:“朝廷都追杀我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要了我的命,不如我们就试试,是朝廷的兵快,还是我的剑快。”

    话音落,按在剑首的拇指一顿,剑鞘下露出一丝剑锋寒芒。

    元衡瘫倒在地,惶恐退缩着,“你,你别乱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光闪现!

    变故陡生——

    魏风存还未出剑,元衡却突然暴起,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刀,顺着地板一个翻滚起身,出其不意,霸道刀劲携带雄浑力道,快如闪电般砍了过来。

    目露凶光,脸色肃杀,丝毫不见刚刚惶恐不安的模样。

    “当心!”

    崔之锦惊呼,惊起一身冷汗。

    她忘了,元衡虽不是善类,可历朝历代的乱臣贼子,那也不是随便什么草包都能做的。

    元衡前世能成为托孤重臣,不仅仅是因为他新帝叔父的身份,背后,还有在战场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战功。

    电光火石间,刀锋被杀手用剑鞘挡下。

    魏风存低头,看着突然冲上来,闪身挡在自己面前的小女郎。

    崔之锦抬头,和他对视。

    锋刃倒映着月光的寒芒,在男人那狰狞的鬼面上投下一道窄细的光影,正正照亮了一双微愕的棕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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