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惊世仵作 > 第113章  瓮中捉鳖(二)

第113章  瓮中捉鳖(二)

    见应淮并未惊讶,像是早已知晓,便反问道:“你也有此怀疑?”

    “嗯。”应淮点头,心中那句“若非如此我早已杀了他”的话终究是没能说出来。

    当他从边境回来,得知自己的未婚妻竟被宋阔软禁时,便再顾不得其它的想要杀了宋阔,可他对宋阔也在循环中的怀疑是早就有了的,如今事情眼瞧着就要有了结果,万不能就这般让循环重启,便只能按下杀心乔装后混入宋府。

    宋心慈微微垂下头,视线落在面前的宫灯上,低声道:“如此我们便不能立刻杀了宋阔,否则循环便要重启,一切重来,而宋阔又在循环中,他定然不会再依照先前的计划行事。如今的朝廷又……”

    这般想着,她便很是无奈的叹口气。

    应淮微微侧身,余光瞧见瞥见不远处假山后,一抹身影一闪而过。

    方才躲进云层的月亮悄然冒出头,月光如水般洒下一地银光,微风轻拂,瞧见不远处有座八角凉亭,便示意过去坐会儿。

    一条以错落青石板铺就的小路通向凉亭,两人沉默并行,前方两名宫女手持宫灯迈着小碎步,全然不知即将到来的宫变。

    应淮在亭中石凳上坐下,但随即又快速起身脱下外衣叠起来,但几次都未能叠整齐,便随便揉一揉抱在怀里,宋心慈疑惑看向他,他向来衣着干净整洁,便是衣角也从不会有意思褶皱,怎的忽然将外衣揉成团?

    “起身。”

    “……”

    应淮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稍缓了缓伸手将宋心慈拉起来,柔声道:“石凳凉,如今已入了秋,小心别染了风寒。”

    宋心慈忽然觉得心底一阵软绵绵的触动,像羽毛轻拂心尖。

    揉成团的衣服被放在石凳上,他又很认真地稍做整理,虽依旧凌乱,但看得出他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非常感谢。”宋心慈抬手摸摸他的脸。

    柔嫩的指尖抚摸上脸颊的瞬间,应淮脊背稍稍僵硬,但很是受用的微微眯眼,感受她指尖的柔软,同时也察觉到她的手冰凉。

    他只瞥一眼边上站着的宫女,那宫女便立刻会意地微微屈膝,随即迈着小碎步快步离开,宋心慈放下手转头看她一眼,花草遮挡她膝盖以下,远远看去,那宫女便如同幽灵般飘在花草上。

    她收回视线,一手端着脸颊仰头看月亮,今晚月光很好,只是不知这样的月亮她还能看多久。

    不多时那婢女便回来了,远远便瞧见她一只手臂上搭着一条白色狐裘毛绒领大氅,手上托着的漆木托盘上摆放几样精致可口的茶点,配上今晚的月色,倒是别有一番雅韵。

    那婢女放下茶点,又将大氅披在宋心慈肩上,正待要帮她系上颈间盘扣时被她制止后,方屈膝行礼后躬身退下转身离去。

    见周围再无旁人后,宋心慈双臂交叠放在石桌上,身体微微前倾,神色略微凝重看向应淮:“你可是有什么计划?”

    应淮并未做声,而是从怀中取出用锦帕包裹的桂花糕放在桌上,宋心慈惊喜道:“方才我还在后悔忘记将桂花糕带出来,不曾想你竟是想的这般周到。”

    说着话,她顺手拿起一块还沾染他体温的桂花糕放入口中,桂花糕入口即化,不过分油腻,也没有太干而难以入口,味道比坊间的好上不知多少。

    她吃的开心便不自觉眯起眼睛,应淮伸手拿起茶杯茶壶为她倒了杯水:“慢些吃,还有好些,这本就是做给你吃的,没人与你抢。”

    宋心慈眉心忽然一跳,觉得他这话说的有些不大对味,一时又察觉不出究竟哪里有问题,但嘴里的糕点却突然没那么好吃了。

    她将手里剩下的一小半放入口中,慢慢咽下后端起应淮放在面前的杯子一口喝尽茶水,本欲开口说话,忽然觉得脑袋发沉竟是有些困了,她便一手托着脸颊,微微歪头看向应淮,原本清明的眼睛也逐渐迷蒙,声音亦是含糊:

    “你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见她眼睛都难以睁开,应淮起身:“若是倦了便回去休息吧!”

    宋心慈这会儿的确困倦的厉害,便是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轻“嗯”一声便要起身,忽然腹中一阵剧烈绞痛,仿若腹腔内五脏被同时搅碎,痛得她的脸色惨白,额头瞬间布满细密汗珠,惊恐望向面前差点。

    “有毒!”

    话音才落,她忽然一口鲜血喷出,面前的糕点茶水尽被染红。

    应淮大惊失色,一把将她抱起奔向御书房,便是连平日里的冷静自持也无法维持,而怀中的宋心慈已陷入昏迷状态,却依旧不断大口往外喷血,两人胸前被血染红的衣襟如盛开的艳丽花朵,鲜红的刺目。

    “撑住,求你一定要撑住,太医马上就来。”应淮声音低哑,却是夹着几不可抑制的怒吼,声音颤抖的每说一个字,喉咙都如同拉扯的风箱。

    宋心慈忽然抬头看向他,抬起染血的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却因实在无力只抬到一半突然垂落,头无力歪向应淮怀中,双目缓慢闭上。

    应淮奔跑的脚步猛然顿住,不可置信的看向怀中已无气息的女孩,虽知她很快就会再度醒来,却依旧难以避免的心痛。

    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便是连系统都有些无法接受。

    “这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中毒了?”

    然而,并未有人能听到它说话。

    应淮抱着她呆呆立在漆黑夜里,等待循环重启,然而时间一点点流逝,意料之中本该重启的循环却意料之外的并未出现。

    这……什么情况?

    应淮望向怀中毫无声息的姑娘,心一点点下沉,坠入无尽黑暗,膝盖忽然一软便直直跪了下去。

    循环没有重启,她……当真死了?

    “阿慈,阿慈……”应淮轻声唤她,声音急切却又小心翼翼,像是怕吓到她,又像是怕叫不醒她。

    一道明亮的闪电忽然划破夜空,接着便是轰隆的一声震耳雷声,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砸落,落在宋心慈惨白的脸上,也洗去她嘴角下巴上残留的血迹,却叫不醒永远沉睡的她。

    不多时,几名太监宫女簇拥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慌忙而至,因一路小跑过来,雨势又太大,太医身上早已湿透,见世子抱着一名女子跪在地上,连忙上前询问。

    “世子快快起身,这秋雨寒气重,若是着了病可如何是好,如今皇上身上可是万不能离了您呐!”雨声太大,纵使太医扯着嗓子嚎声音依旧被遮掩。

    应淮并未抬头,目光一瞬不瞬盯着怀中人,怒吼:“救人,救人!”

    “是是,臣这就为姑娘诊治。”他说着话,先掰开眼皮查看,随即搭上宋心慈手腕,摸索许久后又探向脖颈动脉,最后只得一声长叹,“世子,人已经去了,请世子节哀!”

    应淮双目赤红,雨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自下巴流下,嘴唇亦是泛着妖异的紫:“不可能,她没有死,你给我治好她,治不好本世子要你的命。”

    太医立刻后退两步惶惶然跪下:“世子饶命,这姑娘的确已经去、去了。”

    ……

    “公子,宫中探子传来消息,那宋姑娘就在方才死了。”

    正在桌案前为一副画像画眼睛,闻言手一抖,已经画好的眼睛下面便多了一条长长的墨痕,如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将这画像毁的彻底,而这画像不是别人,正是宋心慈。

    宋阔将笔放在白玉雕山形笔架上,又拿起边上的帕子净手:“她不可能死。”

    若她死了,循环定然重启,如今却毫无反应,此消息该是假的。

    李管家躬身答道:“她中了那人研制的‘锁喉’,便是神仙也难以救回,此消息属实。”

    宋阔望向他的目光陡然凌厉,声音因夹了几乎喷薄而出的怒火有些喑哑:“你做的?”

    “是,她虽是前朝公主,与我们的大事有利,却也是绊住公子脚步的最大障碍,若非因为她,公子早已杀了应淮,何须放任他活到现在?如今我们的计划一拖再拖,眼瞧着就要错过最佳时机,老奴定然不能看着太子一生的心血就此化为乌有,还请公子尽早定夺。”

    宋阔自桌案后走出:“我需要她的确切消息。”

    李管家抬头看他一眼,随后又深深低下头:“消息是黄公公传出的,只若他没有叛变,此消息便不会有假。”

    “如此优柔寡断,断然不似往日我那果断狠辣的哥哥了。”一个爽朗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一名身着白衣,手持折扇的少年踏入屋内,“哥哥当日劝我与我心爱女子断绝关系,怎么哥哥今日却做不到了?”

    “那不一样。”宋阔狡辩。

    “自然是不一样的,我与我心爱之人不过是有血海深仇,而你与她不仅有血海深仇,还有割舍不断的血亲,便是哥哥再倾心于她,亦是无法与她缔结情缘,既如此,何不放下?”

    此人并非旁人,正是宋阔的嫡亲弟弟宋泽。

    若宋心慈或应淮在此,见到他便能认出,他才是纸新郎案中以美男计诱使几名受害人的人。

    宋阔见他进门,神色愈发严肃:“此事尚未完结,你不该如此招摇过市。”

    “自然是不该的,可若是哥哥未曾这般优柔寡断,我又何须躲躲藏藏?”宋泽嘴角含笑,眼底却是冰冷残酷的,“如今人已经死了,哥哥便该毫无顾忌,杀入宫中,夺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新书推荐: 一些随笔 拯救我的孩子 魔鬼恋人欢迎来到乙女游戏 疯批女A的男O上将 乒坛赌徒她大满贯啦[乒乓竞技] 进修,复刻优质信息素的秘诀[ABO] 无声系统 医妻甜宠:上将的心头娇妻 伦敦霜华 春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