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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大结局(三)

    宋心慈垂下眼睫,脑中灵光一闪忽然便想到了,她连忙转身看应淮,见他面色平静,又微不可查的朝自己点点头,似是早有所料,她也才记起这件事他先前的确提过。

    稍一思索,她便记起所谓的后手是什么了,她记得先前一次循环中罗侍郎大人之女死后尸体在黎王府被发现,之后她不慎被杀,循环重启,那次案件便不必在此提起,循环再次开始后,罗家一家三口依旧遭难,死的死疯的疯,直到今日罗玉燕还处于疯癫状态。

    宋阔瞧她表情便知她已经想明白,便微微倾身靠近她,眼底闪着狡黠与奸计得逞的喜悦,竟还如同故意做了坏事的顽童一般无辜又觉得好玩,他压低声音道:“你也知道的,若你此时杀了我,一切便会重来。”

    宋心慈蓦得握紧手指,她决不能让一切重来,如今宋阔对他们十分了解,若是重来,她不敢想象他还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若想结束循环,只需要宋阔乖乖认罪便可,是以,她必须要在他有所行动之前让他承认自己所犯下的一切罪行。

    “是这样吗?”宋心慈在心里询问系统。

    “没错没错,只要他乖乖认罪,循环便可结束,本系统亦可完成任务,且送你回你的世界。”

    宋心慈深吸口气,心忽然砰砰乱跳,宋阔嘴硬,她担心便是把证据一一呈上,他都不见得认罪。

    应淮见她迟迟不做声,上前两步站在她身后,悄然握住她的手,不知是因为天骤然降温的缘故,亦或是她心中有所担忧,她柔嫩的小手异常冰凉。

    “别怕,有我在。”

    宋心慈心中一暖,狂乱跳动的心也被安抚,但还是倔强的稍稍偏过头小声道:“我不是怕,是担心。那个人……”

    话未说完,宋心慈心头猛然一跳,忽然记起一人来,越想越觉得那人极大可能就是他们一直在寻的人。

    也正因为有那个人的存在,即使被抓,宋阔也依旧能泰然自若,甚至敢在大殿之上说出如此狂妄之语,她原以为是他性格本就如此,现下想来该是因为他有足够的底气。

    想明白这些,宋心慈便难掩心底愤恨之色,松开握着应淮的手往前靠近宋阔两步,弯腰盯着他含笑的双目:“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告诉皇上,然后杀了你,无论你有什么后手,都再无用处?”

    宋阔依旧笑的肆意,毫不在意的微微歪头看着她:“无妨,便是我死了也有你们这些人陪葬,不亏。”

    宋心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而后她站直身体看向大殿外,轻声道:“带朱顺志。”

    朱顺志本是纸新郎案的凶手,以他犯下的罪孽早该斩首,但此案宋心慈心中总觉有古怪便一直未将他交于刑部问审,如今皇上也在,便交由皇上主审。

    一个多月的牢狱生活早已让朱顺志变了个模样,原本圆滚滚的身材如今却是瘦成了皮包骨,一身囚衣满是血污,头发散乱打结金毛狮王一般,因他认罪的极快,倒也没受什么皮肉苦,不过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待久了,精神状态总是不大好的。

    拖着沉重的脚铐进入大殿,他似是十分惊恐,头几乎垂到地上,全身更是不住发抖,使得手腕上带着的手铐叮当响。

    待他跪下行礼后,宋心慈方才询问:“朱顺志,你可认得你身边这两位?”

    朱顺志呼吸一滞,头也不抬的只一味摇头,似是十分慌怕的模样。

    宋心慈倒也不急,只淡淡道:“我知纸新郎一案中你并非真正凶手,你之所以愿意顶罪不过是因为你妹妹被人所控制,我说的是与不是?”

    朱顺志全身一僵,随即颤抖的越发厉害,掩盖在乱发下的双眼忍不住瞥向身侧之人,但也仅一眼便立刻转向地面,这里的任何一人他都得罪不起,既然已经认下罪行,便是今日再反口他也依旧没有活路,倒不如就此认下,还能保住妹妹。

    宋心慈并不心急,只转身面向皇帝躬身跪下:“皇上,民女需要呈上证物,但因这证物实在不堪入目又恶臭盈鼻,恳请皇上暂避。”

    “无妨。”皇帝笑盈盈的说,心中对于接下来的证物已经有数。

    宋心慈转头看一眼应淮,见他微微颔首方才命人将证物呈上。

    一股恶臭自殿外涌入殿内,顿时大殿之上的人皆是眉头紧皱面露不适,但因不能失礼于殿前只能拼命忍住,可随着恶臭逐渐浓重,终究有人无法忍受干呕连连。

    边上的黄公公早已递给皇帝一方锦帕,又给他口中含了姜片,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面色难看,看得出在艰难支撑。

    小黄门端着一木箱放在朱顺志面前地上,一阵阵恶臭直钻鼻孔,朱顺志侧头避开却依旧险些呕吐出来,被边上的小黄门以帕子捂着嘴硬生生又吞了回去。

    “打开!”宋心慈倒是面色平静的很,身为仵作,这点尸臭还是可以忍受的。

    木箱盖子打开,迎面扑来的恶臭使朱顺志和边上的宋阔宋泽俱是无法忍受,胃里剧烈翻涌,但到底也算世家公子努力忍忍便也忍住了,只是宋泽自小备受宠爱,从未见过如此污秽之物便转过头不肯多看一眼,更甚至往边上挪出去许多,远远避开,只心中好奇这究竟是什么人的尸体。

    “睁开眼睛看看,这就是你豁出性命要保护的妹妹。”宋心慈忽然稍稍提高声音,言语犀利道。

    听闻此言,原本一直按捺的朱顺志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脖颈筋骨仿若忽然生锈了一般咔咔响的艰难垂下头,当他看到木箱中那颗腐坏严重,但依稀可辨模样相貌的头颅时再无法压抑情绪,喉头发出一阵咕咕声后转身扑向跪在左侧的宋泽。

    朱顺志的手尚未碰到宋泽便是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按压在地,他兀自激烈挣扎,双目通红:“你答应过会好好照顾她,你答应过的,她才八岁,八岁呀!”

    宋泽撇撇嘴,满脸不屑一顾,侧着身体嫌恶的避开他:“分明是你妹妹命不好,得病死的,与我何干。”

    “得病死的?”宋心慈朝那端着木箱的小黄门摆摆手,他立刻得令的捧着木箱一路小跑的离开,而大殿上守着的宫婢也是十分有眼色地立刻将周围的门扇尽数打开通风散味,宋心慈继续道,“这便不得不说我们在城外洛河便打捞到的十一具尸体了。”

    宋泽浑身一抖,目光斜斜看向兄长,见他依旧面不改色这才又稍稍放下心来。

    “我本十分想不通你们为何要将那十一具尸体尽数扔进洛河,如此重大杀人案,朝廷必然会查,如此一来查到你们身上便是早晚的事,这分明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与你们先前所犯下的为制造恐慌的那些诡案十分不同,后来经调查才知,那十一具尸体人是你们所杀,但尸体却并非你们投入洛河中。”

    “不错。”一道浑厚却又苍老的声音自殿外传来,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那十一具尸体是老臣命人丢入洛河。”

    一些时日不见,许明礼的脊背越发佝偻,原本半白的头发如今已是全白,那张苍白的脸上更是透着死灰色,显然已是病入膏肓之相。

    见丞相入殿,便是连皇上都起了身,许丞相乃三朝元老,皇上对他也是极为敬重的,只是皇上也万没想到此案竟会与丞相有关。

    “老臣参见陛下。”许明礼艰难的跪下行礼。

    “许相免礼,赐座。”皇帝微微抬手示意,随即又在龙椅上坐下,缓声问,“许相方才说那十一具尸体是你所丢入洛河中的,这其中有何缘故?”

    事到如今想瞒也是瞒不住了,许明礼坐在椅子上以帕子捂着嘴巴又是几声咳嗽,黄公公立马挥手屏退侍卫婢女,只待殿内只余相关人等,他方才缓缓将自己年轻时做下的那桩事说了出来。

    这些事应淮与宋心慈皆已知晓,宋阔与宋泽也定然知内情,唯有皇帝和黄公公大为震惊。

    许明礼倒是极为平静:“是以,老臣在得知那孽障尚且活着,还这般草菅人命,老臣便再不能容忍,老臣本想私下解决,不成想这事竟牵着这般大,又得知子墨所查案件与此事有关,便决定交由他来处理。”

    此事交给应淮处理当真是再合适不过了,既能查明真相又能抱住老丞相一辈子的声誉,便是被几个人知道又何妨,但若此事不查清,任由那人为祸百姓,这件事便再包不住,早晚有被捅破的一天,到那时,即便老丞相已经归天,怕也是被人唾骂到坟头上去的。

    时人极为重视身后名誉,便是死了也想得个好名声,可不得要在死之前将自己犯下的过错料理干净。

    宋心慈接着道:“所以,丞相丢了蔡召这个饵出去,蔡召此人没什么大本事,却捕的一手好鱼,若他不沾染赌瘾,不说大富大贵,日子道也可以过的舒心,但他却沾染赌瘾不得已只得将养父留的房子卖出去,也是赶巧的很,此时丞相那私生子恰好来寻丞相,丞相本不想与他扯上关系,他也因有自己的事不能居住丞相府,便正好租赁蔡召的房子来掩盖身份,为封口,丞相帮蔡召还清赌债。

    “只是丞相万万没想到那变态竟然在那院子里做出那般禽兽不如的事,十一具尸体只是我们发现的,尚未的发现的还不知有多少,如此丧心病狂之人便是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消人心头之恨。”

    宋心慈转头看向宋阔,他也抬头回望她,女孩眼中的憎恶与愤恨令他心头骤然紧缩,仿若整个人掉入黄连苦水般从头苦到脚,他心想,若是没有这一切该多好。

    这些时日,他想的最多的便是这个问题,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记起初见她的那一晚,若在那时,她没有抬起小脸,双眼朦胧意识模糊却又努力支撑想要看清他的模样,他更没有在那时被她怜弱荏苒的模样击中心脏,没有在那时升起不该有的怜悯之心,今日的一切是否会不同呢!

    宋心慈转过头不看他,继续道:“蔡召是丞相丢出的饵,目的便是为了将线索引到丞相府,但你为了避免泄露那人身份,便命人杀了蔡召,殊不知蔡召早已将信息留下,且被我们找到。”

    大殿内一阵安静,宋心慈转头看向许明礼,恭声道:“丞相命我与应淮在丞相府住下便是要我们查清真相,但有些事您不能自己开口,只能让我们慢慢查,我猜想杀了十二夫人的便是那人,而端午前后在相府花园中对十二夫人意图不轨的也是那人,还有那夜想要杀我的人也是他。”

    许明礼闭上眼睛微微点头,算是默认。

    这些事,宋心慈在私下早已与应淮将这些案件理了一遍,她深吸口气再次看向宋阔:“事到如今你还不愿将那人交出来吗?还是说你受他威胁还不够?亦或是等着最后的一张底牌?”

    宋阔不语,她继续道:“你制造出女婴变狐狸这样的戏码都已被识破,那些孩子都已经被平安救出,你如今的底牌不过就是那人所制造出的毒,莫不是你想以全城百姓的性命来赌?”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俱是浑身一震,一股寒凉自脚底直窜上头顶,见他不语,众人心中便已明了。

    宋心慈当真怒不可遏:“你竟是如此丧心病狂?如你这般的人竟还想坐上皇位,你说陛下过于宽厚仁和,不适合一国之君,可你便适合吗?百姓才是一国之根本,可你草菅人命,全然不将百姓的命当命,别说一国之君,便是连人都不配做的。”

    系统忽然在宋心慈脑中呐喊:“加油加油,只要他能乖乖认罪,循环立马便能结束。”

    宋心慈心里忽然一阵激动,但随即想到任务结束自己就将被送回属于自己的世界,顿时便有些舍不得了,她转头看向应淮,见他一直表情温和的望着自己,那眼神中的温柔仿若要溢出来一般,这让她如何舍得?

    但如今箭在弦上却也是不得不发的,她握紧手指,指甲陷入掌心,刺疼却不能掩盖心底的疼:“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认罪吗?”

    宋阔仰头看她,眼底闪着肆意的疯狂:“认与不认又有何关系?难不成陛下要大发仁慈,饶我兄弟二人死罪?”

    此话他说的极尽嘲讽之意,眼中的轻蔑之色更是浓重,与他们而言,无论是他们自己是否合适做皇帝,如今坐在高位上的那位都是极为不配的,是该被五马分尸的掠夺者。

    许久不曾说话的宋泽忽然大声喊:“不错,你说的这些案件皆是我们所为,可那又如何?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不是?这天下本是我们家的,如今却落入旁人手里,而你呢?如你这般背祖忘宗之人,合该万箭穿心而死,我早该杀了你的。”

    承认了!

    宋心慈心中猛然一紧,却并未听到系统的声音,她悬着的一口气慢慢松下,如此看来需要宋阔亲口承认才可解除。

    “跳梁小丑,闭嘴吧!”宋心慈讥讽的扯了扯嘴角,“若不是你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的鲁莽行事,又岂会落在我们手中?一个丧家犬还敢如此叫嚣。”

    “你说谁丧家犬?”宋泽勃然大怒,挣扎着便要起身,被旁边的侍卫按着肩膀压下,只能徒劳的兀自挣扎。

    “说你!”

    “你个死婆娘……”

    宋泽也是少年心性,被骂了自然十分不服气拼命挣扎的想要立刻杀了面前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却被按压在地不得动弹,宋阔只淡淡瞥他一眼,他便立刻偃息旗鼓再不敢妄动。

    此时殿外忽然有小黄门高喊应元求见,应淮转身面向皇帝,见皇帝点头应允才准许带应元入殿。

    应元面色沉静,步子沉稳的走入殿中,一一向皇帝,丞相和应淮行礼后方才起身回禀:“启禀皇上,属下适才得都督命令,已带人将城中所有可疑商铺、店面以及所有相关人员尽数查获并带回查问。”

    说到此处,他话语顿了顿,欲言又止,抬眼看向应淮,得到允许后方才继续道:“城中竟隐藏半数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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