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沉少龄不解,望向舟施宴:“什么有办法了?”

    只见舟施宴一脸兴奋:“小树苗,有了!”

    沉少龄与金满山互相对视一眼。

    舟施宴这才说道:“小树苗,我有办法解决你刚刚说的问题了。”

    沉少龄反应过来,不由失笑,她好奇问道:“你有什么办法了?”

    “我可以给我爹写信,让我爹推荐你当并州州府,这样,这些问题不都解决了!”

    金满山赞道:“阿宴真聪明!此法甚好。”

    沉少龄思考片刻,虽不忍打击舟施宴,但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他:“阿宴,朝廷是不会允许女子当官的!”

    “谁说的!”舟施宴反驳,“武后不也是女子?我先让我爹试试,若是不行,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说着,舟施宴就要转头回去写信。

    金满山叫住他:“我同你一道。”

    两人齐齐朝沉少龄告退。

    见他们走了,沉少龄想了想,没忍住笑出声,若是真成了,她可得好好感谢一番阿宴了。

    随后,沉少龄让人整顿军队,出发并州。

    若是此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去,只怕并州会更乱。

    舟施宴与金满山正研究怎么写信,沉少龄便让人传话,待他们写好信带上剩余的人赶回并州。

    这次,她要把滑石寨所有老弱妇孺及三分之二的军队带走。

    他们留在滑石寨后患无穷。

    沉少龄要求兵士入城不得扰民,若有违反纪律者,逐出军队!

    另一边,金满山与舟施宴两人正在争执。

    舟施宴道:“不行,你这样写,我爹是肯定不会同意推荐小树苗的!”

    金满山无奈:“若不写主公拿下了滑石寨,随后又生擒了并州州府并查获并州州府的罪状,朝廷怎么会随意换掉一州州府呢?”

    “不行!”

    舟施宴仍旧反对,他太了解他爹了,他爹最是忠君爱国,沉少龄所作所为在他爹眼里就属于“反贼”,若是让他爹知道是沉少龄抓住州府,还审问一番,定然是反对的,哪怕此人的确有问题。

    再说,若是让他爹知道自己还帮助这“反贼”,别说不会给推荐,估计还要亲自领兵来并州拿人!

    “我爹嫉恶如仇,这样写他肯定不会帮我们。”

    金满山揉了揉额头,最后道:“那你说怎么办?”

    舟施宴微微思索:“我们可以稍微美化修饰一番。”

    “怎么修饰?”金满山来了兴趣。

    舟施宴提笔:“父亲大人敬上,儿游历四方……后结识挚友沉少龄、金满山,……我们三人为解并州之危……后来并州州府发兵雉山,结果被抓,我们随后为救人,兵分两路……后与沉少龄铲除滑石寨,救出并州州府,谁知此人乃是毒瘤……,父亲大人在上,为救并州,恳请父亲大人上书陈情,将并州州府之职交由沉少龄,我们定会好好治理这方土地,绝不令您、令朝廷失望!”

    金满山看完,暗道,这不就是把州府被他们所抓改成了被贼子所抓?

    不过,读起来,确实感觉不一样,感觉他们更正派了,不对,他们本来也不是坏人!

    “好,写的很好,我润笔一番,你再誊抄一遍就没问题了!”

    金满山很是高兴,这要是真能拿下并州州府一职,暂时有个地方发展,他们的大业也算迈出了一大步。

    两人从下午写到傍晚。

    等二人从屋内走出来的时候,夜色渐沉。

    门口的兵士已经等了许久:“两位公子,少主吩咐了,说二人结束后没事带着剩下的兄弟们回并州。”

    自上次一战后,队伍自发称呼沉少龄为“少主”。

    舟施宴讶异,他还以为沉少龄还要继续待在滑石寨呢。

    金满山倒是毫不意外,他点头:“好,收拾一下,我们准备下山。”

    并州城内,治所。

    沉少龄坐在主位上,低头看着堂下跪了一溜,不由头疼,刚安抚并处理了治所的那些小吏们,但忘记还得处理上任州府的家眷这回事了。

    “你们可是要为州府求情?”

    底下是四个女子和三个孩子,孩子一男两女。

    其中三名女子明显衣着长相出众于那带着孩子的女子。

    显然,谁是大夫人,谁是妾室一目了然。

    听见沉少龄问话,底下那三名女子不由瑟缩,堂上主位的姑娘长得精致动人,却隐约带着一股英气,但明明还没他她们大,可不知为何,她的目光看过来,她们就觉得浑身发凉。

    听见沉少龄问话,三人慌忙摇头。

    而那年长女子不屑的看了眼三个妾室:“没用的东西!平日里把老爷迷得神魂颠倒,今日倒是有骨气的说句话啊?!”

    沉少龄似笑非笑,若非身后的男孩不由喊道:“娘……”,只怕这妇人还得再骂一会。

    听见儿子叫她,才想起来自己老爷已经被他们扣押起来了,她抬头看向沉少龄,是个小姑娘,不解之余也不得已相信确实是这个小姑娘扣押了自己丈夫。

    她最后还是俯身道:“这位姑娘,求您放了我家老爷吧!您要什么我们都给您!”

    沉少龄微笑,她向来对待女性要格外宽容:“哦?这么说,州府大人家中还有好东西了?”

    “有有有!我家还有许多古董首饰,还有金银财宝!……”那妇人听沉少龄这样问,以为自家老爷有救,慌忙回道。

    沉少龄微微思索,看来,州府家可得好好光顾一番,毕竟并州百废待兴,哪里都需要银钱啊!

    就在此刻,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就算是金银财宝,也救不了你家老爷的命了!”

    沉少龄笑道:“泽臣,阿宴,你们回来了?”

    金满山与舟施宴大踏步进入正厅。

    只见金满山朝地上跪着的几人冷声开口道:“你丈夫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还想用银钱买你丈夫的命?那你和你丈夫收受贿赂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日银钱再多也买不了你丈夫的命?”

    妇人结舌,一番话在肚子里滚了又滚,道:“壮士!我们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抓了我丈夫,我们不过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各位又何必为难我们?”

    又道:“今日我们不过是想来求你们放了他,可你们竟敢无故收押朝廷命官!你们眼里究竟有没有王法?!”

    沉少龄冷笑:“是与我无冤无仇,但与并州百姓那都是血海深仇!,再说我也没有为难你等,是你们一进来非要跪下,拦都拦不住,怪我咯?”

    而舟施宴在一旁补充道:“你丈夫也不算冤屈,他鱼肉百姓,又残害乡里,证据确凿,更何况,朝廷诏书很快就下来,你们也逃不了!”

    金满山又道:“至于无故收押朝廷命官?那是不存在的!州府大人亲上雉山,结果被贼寇所伤,我们不过是前去救援,州府大人如今身受重伤,不宜走动,我们的大夫正在为他诊治呢!”

    三人眉眼含笑,但笑意不达眼底,妇人挺直的腰背不由耷拉下去,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是誓要留下自己丈夫的命!

    沉少龄喊道:“来人,送夫人们和孩子们回房休息,无事不得出院子,另外,不得苛待辱骂,带走吧。”

    一群妇孺们哗啦啦被带走,这次却没有任何人出声反抗。

    妇人是心灰意冷,而另外三个妾室则是看的明明白白,这一伙来路不明的人,势必要在并州烧上一把火了。

    等人都走后,沉少龄才招呼道:“泽臣,阿宴,过来坐。”

    三人坐定。

    舟施宴率先开口:“小树苗,我已经让人快马加鞭送信了,并州离京城长安很近,预计两日后便能到。”

    沉少龄无奈,暗自在心里吐槽,先祖们的信息传递还是太慢了,最快的传信方法便是人骑着马送信。

    突然,她心神一动,悄悄在脑海里问团子:“团子,找找有没有早期关于通讯传递的知识文献。”

    而金满山也开口道:“主公,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沉少龄笑道:“接下来自然是让治所回归正轨,不过具体做什么也是明天的事情了,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我们还有硬仗要打!”

    两人这才突然惊觉,已经更深露重了,困倦及疲乏也突然涌上来了。

    三人齐齐打了个哈欠。

    随后三人对视,又齐齐笑了。

    沉少龄赶他们:“已经让人给你们收拾好房间了,快回去休息吧。”

    说罢,三人散会。

    翌日,一大早,沉少龄便治所外吵闹的嘈杂声吵醒了。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忍住即将爆发的起床气,许久,才一个鲤鱼打挺,穿衣起床。

    还是年纪太小了,身体老是熬夜跟不上,先前一路波折不觉得,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后,才惊觉这具身体太疲惫了。

    穿好衣服,推开门,就见金满山等在门口。

    “主公。”

    金满山问候道。

    沉少龄点头:“泽臣,发生什么了?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金满山摇头:“阿宴已经去看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走,我们也去看看。”

    沉少龄与金满山一路向治所大门走去。

    越往外面走,吵闹声越大。

    沉少龄也听了一耳朵。

    而门口的舟施宴让人围起来,挡住门外激动的百姓们,只见他们群情激愤,声音吵闹嘈杂。

    前面的舟施宴正大声解释着,却被吵闹声压得根本听不见。

    片刻后,沉少龄与金满山走到门口。

    门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舟施宴连忙道:“各位听我说,大家不要激动,我知道大家关心的什么,大家安静,我才能说话。”

    却不想,这一句话刚结束,人群瞬间沸腾。

    “你们是谁?”

    “我们的州府大人呢?!”

    “你们是不是土匪?!”

    有人悄悄说了句:“这仨人看着像几天前来了并州被征兵的……”

    但是很快被淹没在这吵闹的声音里。

    还有人道:“就是你们绑了州府大人,霸占了治所,也没听说朝廷有调令下来,你们到底是谁?!……”

    ……

    人群一阵混乱。

    沉少龄只好沉声喝道:“安静!”

    一声爆喝,似古刹里的钟声,不仅压住了他们的吵闹声,还传出许远。

    这下,人群彻底安静。

    一方面是被声音震慑,一方面也是因为眼前突然出现的竟是个女郎君!精致俊俏的仿佛大家闺秀。

    沉少龄喝道:“大家不必争吵!我们不是劫匪,虽然我们暂时还没有任命诏书。”

    眼见人群即将再次爆发,沉少龄沉声又喝道:“大家不要吵!听我说!我虽然没有诏书,但很快诏令就会下来,大家放心,我们对大家并无恶意。”

    “昨日州府大人上雉山剿匪,结果被匪徒所抓,是我们前去支援,救回了州府大人!他现在好好的还在治所养伤!大家不要慌!”

    大部分百姓安静下来,但仍有几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你说你救了州府大人,我们怎么相信你,得让我们看看州府大人!而且你是谁?!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沉少龄朝舟施宴使了个眼色,舟施宴立马反应过来,他朝人群中故意制造混乱的人看去,逐个记下,然后悄悄带人离开。

    沉少龄道:“州府大人受伤较重,暂时不宜走动,现在还不便让诸位见,至于我是什么人,我叫沉少龄,马上是你们的下一任州府!”

    “你胡说!你是女子!”

    “就是!……”

    “现在女子不让当官……”

    沉少龄大声道:“女子又怎样!女子不一样能文能武?我怎么就做不得?更何况咱们大唐还出过武后呢!”

    这倒是,百姓们想起几十年前的盛况,在他们眼里,当官的是男是女不重要。

    人群那个挑事的人又道:“你有什么证据说你是下任州府?”

    沉少龄微微挑唇:“证据?等两天诏令一到,你们自然就知道了!现在……拿下!”

    一瞬间,偷偷离开的舟施宴率领一小队人马突然从人群中出现,将刚刚试图制造混乱又煽动情绪的六人统统抓住!

    “既然几位不信,便留在治所等诏令吧。”

    随后,又面对百姓微笑道:“各位乡里乡亲,大家不必惊慌,我们并无恶意,也不会对大家怎么样,刚刚那几个人便是故意挑拨各位,不怀好意,大家不要相信,我们不过是请他们到治所里等诏令下来。”

    “大家散了吧,随后我会让人把相关告示张贴,大家放心。”

    见沉少龄一行人进了治所,大门随后关上,门口的百姓才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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