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翌日清晨

    “报!南朝扈从带人头来献!”

    拨开账帘,一身戎装的青年将领放下怀中面色惨白衣衫不整的少女,拨开账帘,然后眯着眼睛看着帐外十几米远的来人。

    来了百来余南朝将士,为首一人正是李大缸,他轻车单马,盔甲披体,怀里捧着个木匣子,匣子缝隙隐隐约约流出血迹,浸透了他的手掌。

    来势汹汹。

    “为平息小将军之怒!温良已斩!一手交头!一手放人。”

    李大缸怒目直视将领,显然对温良娣被杀十分愤怒。

    那青年将领却眯了眼,他后退半步,嗤笑一声对身边亲信道:“看样子,留有后手呢。我就知道这些中原*诡计多端。带着百十来号人,显然有别的意思。”

    “将军圣明!”亲信心服口服的夸赞。

    那青年将领眼神扫着着一群人,忽然眼神落到了人群中披麻戴孝的小婢女上,那小婢女身材矮小,皮肤晒的麦色,大大的眼睛里面闪着恐惧的泪光,虽然披麻戴孝,但是胸脯却高耸着,看得出来身材很好。小将军眼睛里流出些淫邪的目光。

    听说中原人有守丧的习俗,也许是温良的亲属,来送尸骨最后一程。

    李大缸正要骑马走过去,青年将领一下喝住他:“且慢!我要验一验是不是那狗贼的头颅!”

    “我送去于将军验!”

    “不用,你旁边那个小女娃什么来历?”

    “温良之妹,来送其兄最后一程,小将军!南朝重兄弟情谊,还请您莫要为难妇孺!”

    小将军冷笑:“你们停步!我就要那小姑娘来送人头。”

    人群中的小姑娘眼泪汪汪,满是害怕的摇头。

    小将军愈发满意,硬要小姑娘来送。

    小姑娘只能颤抖着身体接过装着“兄长头颅”的盒子,战战兢兢的往帐篷的方向走,小将军举起旁边的长弓,引箭上弦,恶意一笑,对着小姑娘的方向,缓缓拉弓。

    李大缸面色一紧,紧张的看向小姑娘。

    小姑娘吓的面色惨白,脸色一软倒在地上,匣子咕噜咕噜的翻掉在地,露出来个血淋淋人头,小姑娘看一眼“哥哥”的头,吓的一哆嗦,眼看要昏过去了。

    青年将军绷紧了弦,对准小姑娘的头颅。

    ”求求你!别杀我!”小姑娘吓的瑟缩在地上,磕头求饶。

    小将军看着这胆小的姑娘,收起来箭,乐的哈哈大笑起来,朝小姑娘嗾了两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她!用你们中原人的话说!胆小如鼠!还在给她的杀兄仇人磕头呢!”小将军狂笑起来,他旁边的亲信也笑起来,对着小姑娘是满眼的鄙夷和嘲讽。

    瞭望塔上的两个汉子,也俯下身来看热闹,笑的合不拢嘴。

    李大缸表面不懂,实则捏紧了拳头。

    嗾,乃是唤狗的意思,明白了是侮辱他们!他担忧的看向小姑娘,生怕小姑娘忍耐不了。

    小姑娘哭的一塌糊涂,眼泪鼻涕其流,还在鼓起勇气把人头塞进匣子里面,一步一颤的走向对面营帐。

    懦弱胆怯的小姑娘成功吸引到了所有人目光,进了帐子里面,李大缸迅速抬眸,看向了右边小山头的古树上,心砰砰砰的跳起来。

    能不能成事,就看这一招了!

    *

    温良娣抱着“人头”走进帐篷,递给了小将军,小将军一把踹开昨日陪他睡觉的少女,那少女难堪的垂这泪,看见人来,低着头不敢看她。

    她原是村里的待嫁少女小梅,眼看就要出嫁了,就因为姿色不错,在祠堂被这些蛮贼看中,把她抢掳过来,糟蹋了一夜。

    她没有颜面苟活于世了。

    “好!好!敢杀我的副将!就算你只剩个头!我也要把你做成尿壶撒尿,啊哈哈哈哈!”

    小将军满脸狠厉,可仍然有警惕,他命身边人打开匣子,果然是个血淋淋的人头。

    “霍儿加,木咔!你们来忍忍看,是不是那天偷袭我们的人!”

    这些人凑上前来,一同来看人头,他们就是那天温良娣打晕后逃回来的人。两个人凑上来,和小将军盯着头颅看,正打量着的时候,忽然一阵飞烟扑面,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可还没等他们开口骂人,下一秒,火光乍现,铺天盖地的轰鸣声爆了开来!

    “什么东西!”

    ”我的眼睛!”

    他们被炸的完全失去了意识,一片炽热的迷雾中,小姑娘冷静的眸光和刀影,映入了他们眼帘。

    “你!”

    小将军终于意识到小姑娘是扮猪吃老虎。可已经来不及了,回答他的是溅射血光。

    温良娣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些人的尸体,她感觉有点恶心想吐。她走到那个被糟蹋的小梅面前,小梅哭的泣不成声,沙哑着声音后退,不肯让温良娣近身:

    “我没脸回去了!你让我死在这里吧!”

    “求求你了!让我被烧死吧!”

    温良娣对她满心的愧疚,自然不可能让这个少女死在这里。几次想去捉她,小梅发疯了一般躲开,她已经心如死灰,哪怕是活着出去了,村里面也不会接纳她了。

    一个被敌人糟蹋的女子!还怎么活下去!

    她不如死了算了。

    帐篷缓缓燃烧起来,因为是小将军临时搭的,本来就不是很牢固的,烧起来咵哒咵哒的往下掉,眼看不太妙,温良娣一狠心,猛得把外面衣裳一脱,裹到小梅衣衫不整的身上,强行抱住她,跑出了帐篷。

    支撑帐篷的木骨架哄的一声掉落。

    温良娣一把把少女推了出去,她却来不及躲闪,炙热的骨架硬生生打在她的脊梁,温良娣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

    这是她想出来的计谋,由她一个人做诱饵,打扮成姑娘吸引敌方注意力,她跟着百余名士兵,看见这么多士兵,小将军一定心生警惕,误以为他们来意不诚,看见自己,猜忌心颇重的他一定不会让军队靠近,而是让自己送过去。

    一路上她故做丑态,就是为了降低小将军防卫,和吸引瞭望塔的注意力。

    但是温良娣早已命人兵分三路。

    她委托姚季青请来了弓箭手,提前驻守在对面山上等待时机,一举射下瞭望塔上两人,防止瞭望塔的人放信号给祠堂的守兵通风报信。同时今天清晨已经连夜派了一队士兵潜伏到村后,打算从村庄后面围住祠堂,以防那些人忽然屠村。

    而她自己,运用了高中化学知识,把两包面粉团到她胸口,用一根线引着开头,趁着不注意一把撒出去,配合上帐篷里面的明火,瞬间就能让面粉炸开,让帐篷里面的人瞬间认不清方向,乱成一团。

    她再拿着刀,一个个解决了帐篷里面这些个看不清的敌军。

    麻痹敌意,前后夹击。

    此一役,一举成功。

    温良娣再进一步,于三军阵前,直拔千夫长。

    *

    温良娣被燃烧着的木架砸中,背部受了点伤,主要是烫伤,看着可怕其实并没有多严重。

    姚季青来看她,调侃她说幸好没有伤到脸,不然当心柳大花抛弃他。

    温良娣躺在床上气若游丝:“我受伤的事情,别告诉她。”

    让她一个人独美吧,实在不敢沾染柳大花那朵带毒的白莲花了。

    姚季青被感动到了:“我明白,温弟!你是为了让老婆不担心你是吧!害怕她来了看见你受伤伤心。哎!你真的是用情至深呀。”

    温良娣:……

    她很怀疑姚季青的阅读理解能力,他真的是她遇到过的最恋爱脑的人了。

    姚季青继续感慨:“她为了你,打通关节。你为了她,隐瞒伤情。你们真的是,哎,彼此都对彼此如此关怀,真的是我见过的夫妻中最和睦的了!”

    “打通关节?”温良娣发现不对劲。

    “你还不知道吗?”

    姚季青很是震惊,柳大花到了边关后,并没有选择隐姓埋名,而是开始抛头露面的去经商,她手腕颇为狠厉,又依附上了边关驻军。做起了边关日常物资的买卖。

    边关物资常年不足,将士们衣衫褴褛的,冬天吃不饱穿不暖的大有人在,柳大花依靠着姚将军的关系搭上了官商,一方面从附近各地收购衣服粮草,低价提供给边关将士。

    另一方面依托起边境的势力,开始和外部进行贸易往来,把内地的稀有物资作为噱头,销往各个周边部落。

    她不以赚大钱为目的,反而有些笼络各处势力的倾向,姚家知道她的目的,为她大开红灯,让她放开胆子来。

    在温良娣在军营里的短短一个多月里面,柳大花已经建构起了周围部落到边关再到内地的复杂的商业脉络。

    温良娣目瞪口呆的听完了。

    她很想给柳大花发消息:“富婆,我今天去医院了,医生说我胃不好,只能吃软饭。”

    富婆啊!

    她想躺平了啊!

    姚季青拍拍她的头:“害!你知道你老婆好就好,以后好好抱着她大腿!这辈子有你吃香喝辣的!”

    说罢,暧昧一笑:“为了你,她承包了我们整个营的冬日棉衣和伙食,很快就做下来了,你那件啊,是她亲自做的,嘿嘿,你就等着穿爱心衣吧!”

    他正要离开,温良娣忽然拉住了他,她想起来那个少女,小梅,心里一片酸涩。

    “姚兄,麻烦您帮我一个忙。”

    *

    姚季青赶往村庄的时候,果然正如温良娣所言,那个姑娘被人关在柴房里面,父母爹娘正在商量着把她匆匆嫁给村子里面的傻子。

    “你怎么还有脸回来的呀!被一群蛮狗糟蹋了!我恨不得你死在外面!”她父亲咬牙切齿。

    “我都快羞死了!今天出去赶集买东西,好多人偷偷摸摸的指着我脊椎骨!说,哎哟哟你们看,就是他们家闺女,被那几个蛮狗儿糟蹋了!我都快羞死了!你说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她妈妈把新买的鸡仔放到圈里,一边愤恨的念叨。

    本来女儿许了村里面村长的儿子,正准备开了年风风光光把女儿嫁出去,谁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情。女儿被一群蛮子给拉走了,糟蹋了一夜。

    大家都议论纷纷,说她怎么被糟蹋的,被多少人糟蹋,说不定肚子里面都有了野种。

    村长家自然来退了婚。

    这个女儿在家里,被多少人戳了脊梁骨,是让这个家蒙羞的存在。

    他们无颜留着她,想草草把她打发走,七想八想,干脆想起来她二姑那儿子是个傻子,干脆把女儿塞过去得了。

    小梅面无表情的听着外面父母的抱怨和谩骂。

    她想起来当时的场景,是她愿意去的吗?并不是。

    是那些人威胁她,说如果她不肯从,就杀了村民和爸妈。

    她这才含羞忍痛去了,经历痛苦和折磨后,她回到家里,大家却翻脸不认她了。

    因为她没有贞洁了,因为她被恶人糟蹋了。

    她叹口气,想起来火海里面那个小小的却执拗的身影,把她死命的拖着背着离开了火场,自己却被烫伤的人。她本来麻木的心里,却又有些泛酸。

    她想,也许你没有救我就好了。

    *

    姚季青策马赶来的时候,就看见有人用马车拉着一个姑娘,穿着简陋的衣裳,简单的涂了口脂盖了盖头,正要送去成亲,姑娘手脚被绑着,可也毫无挣扎之意。

    他认出来这是温良娣拼死拼活救出来的女孩子,立马拦住马车去处。

    是温良娣拜托她来救少女的。

    他本来还疑心温良娣是不是看上小姑娘了,就提醒她:“这个是被糟蹋过的女子,你不要碰。你是有家室的人!

    温良娣当时就急眼了:“你想到哪里去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她下意识把过错归咎到自己头上,如果不是自己馋出去偷吃玉米。她就不会打人,不打人就不会晋升百夫长。就不会惹来对方的小将军报复,围困村庄,这个姑娘就不会受伤。

    她肠子都要后悔青了,因为她的行为,一切就如同蝴蝶翅膀带动了彼岸的飓风一样,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变化。

    姚季青都傻眼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就算她因为温良娣而死,也不足惜。

    何况,那个村子靠近蛮地,早晚都会出事,只是温良娣把矛盾提前罢了。

    温良娣还是不依不饶的:“你别管,算我求求你了,你去帮我看看她,赶紧的不然可能来不及了。如果她过得不好,你帮我把这个带给她,然后帮我问问她愿不愿意离开,如果愿意,麻烦您帮她找个好去处。”

    温良娣心里满是愧疚。

    因为她的行为导致了少女一生的悲剧,就算是ai世界的一组数据,可在少女身上,她看见了一个活生生的女人的悲惨一生。

    她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

    *

    “军爷怎么来了?”

    小梅的父母看见他,感激的笑:“感谢您救了我们全村性命呢!大恩大德,如同再造父母呀!”

    “你们这是做什么?”姚季青指着被绑住的少女。

    “哎,小女被那些人……糟蹋了,毁了名节和气节,罪孽不清,我们把她送去成亲。村东头有个傻子,嫁过去,也好洗清她的罪孽。”

    姚季青咳嗽一声,学着温良娣教他背的话:

    “放肆!我是恩人,难道她不是你们的恩人吗?若没有她献身,你们都不能从敌人屠刀下活到现在!不知道感恩,反而痛斥她不贞!真是以怨报德!毫无道理可言!”

    姚季青背的头皮发麻,偷偷看了一眼这些人,发现着夫妇两个人都要傻住了,少女身体也僵硬了。

    小梅整个人愣住了。

    “我问你,姑娘,你是愿意继续留在村里,还是跟我走?”

    她猛的甩掉红盖头,挣脱着跳下了牛车,泣不成声的跪在姚季青的马面前:“我跟您走!”

    *

    军营不方便留女人,姚季青把她送到了柳大花那里打工。

    还塞给了她一包钱,是温良娣预支的半年的俸禄。

    柳大花最近在弄胭脂水粉,奔走于各处买回来名贵的脂粉货物,卖于边境各地和外境的各个部落的首领夫人,她这里正缺人手,就收下了小梅做了店里女伙计,听说她的身世后,又给她开了双倍的工资。

    为了防止别人又去揭她的伤疤,她又给小梅换了个名字,叫新芽。

    新芽开始了她的新生活。

    她天天跟着柳大花,惊异于女子居然可以抛头露面的经商,还能挣那么多钱,她十分珍惜这份工作,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每日勤勤恳恳,主动的学习算账,跟着柳大花四处走动,走南闯北,她本就伶俐聪明,又善于学习,给柳大花解决了不少麻烦。

    柳大花很欣赏她,提拔她做了身边的管账。没过几个月,新芽就混的风生水起了。

    冬日渐渐近了,她着新芽一起,带着给营地的棉衣棉裤,到了军营慰问姚将军。

    新芽到了营地后,好奇的看着这些穿着军衣盔甲的来来往往的人们。

    如今的她,已经换了名字,穿上了得体又大方的衣裳,学会了化着各式各样的妆容,她还有了钱,自己给自己买了漂亮的发髻,簪着端端正正的髻子。

    没有人认出来,她是那个狼狈的农女。

    她一进来军营就到处看,好像在找什么人似的。

    柳大花以为她少女慕艾,笑道:“新芽找什么人?看上谁,我给你去说亲。”

    新芽不好意思的摇摇头,红了脸说:“姑娘别取笑我。”

    可下一秒,她眼神一亮,看着迎面路过的小个子少年,亮堂着嗓子喊了声:“恩公!”

    终于找到他了!那个把她从火海里救出来的少年!

    *

    温良娣升了千夫长后,换了身挺精神的军装,带了盔甲,威风的很。小半年的军营生涯,把她历练的更加健壮,更加的稳重了。

    经历了几场小战役摩擦,她都是大获全胜。在军中也颇有了自己的威望。

    自从在战场上,她替李大缸挡住了致命一箭,把他救了下来后,李大缸也就跟着她做事了,给她做副官,替她把军营管的服服帖帖。要说李大缸这个人也是个迷,他很有本事,平时却不显山不露水,直到温良娣救下他,他才开始与温良娣交心。

    温良娣不允许他酗酒,把他的酒给戒了。

    现在的温良娣,年纪轻轻就做了千夫长。为了服众,她平时都是不苟言笑,盔甲披身,加上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杀气,她现在从外表看,再也不是那个傻小子了,而是颇有了几分少年将军的稳健意气。

    整个军中,就数她个子矮,但威望可不低。

    温良娣正冷着脸听李大缸说来报,战事吃紧,边界处屡次发生冲突,夷蛮今日又侵犯了赤水河东,扬言不让他们过一个安稳年。

    她正沉默思考对策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喊“恩公”。

    声音很熟悉,她就顺眼看过去,就看见一个漂亮的少女朝她笑着招手,笑容是那样的阳光明媚。

    她想起来了。

    是小梅!

    当时被恶人糟蹋,又被她救出来的那个小梅!

    看见她现在这么精神,应该过的还不差。看样子姚季青都有按照她说的去帮助小梅。

    温良娣沉重的心情也轻松了起来,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两个人隔着篝火,相视而笑。

    可下一秒,温良娣的笑容就凝固住了。

    一只素手轻轻拨开帐篷的门帘,少女修长的身姿出现在视线中,素裳白衣胜雪,玉簪翠镯泠然。柳大花轻轻抱着双手,冷眼看着温良娣和新芽互相挥手打招呼。

    她忽然笑了。

    虽然面上带笑,可温良娣总觉得毛骨悚然紧张的吞了口吐沫,收了手。

    新芽并不知道其中关系,激动的拉着柳大花的手:“姑娘,这就是我经常和您说的恩人!就是他把我从火海里救出来的,我找了他好久,终于找到他了!”

    柳大花轻描淡写瞥了一眼温良娣:“哦?那他人还挺好的呢。”

    温良娣瑟瑟发抖。

    “是呀是呀,姚校尉还说,恩公还预支了俸禄银钱,给我安置自己,若没有恩公,我断然活不到现在的!”

    柳大花轻轻一笑:“哟,多好的一个人呀。”

    温良娣心如死灰,别说了别说了,求求你了别说了姐妹!

    新芽兀自激动着呢,就看见自己姑娘柳腰款摆,不急不缓的朝着少年走过去。

    少年看见她来,马上身体立正,一动不敢动。

    下一秒,柳大花居高临下的看着温良娣,似笑非笑的看着温良娣:“多谢千户大人照顾我的管账了,我想谢谢亲自千户大人,还麻烦您移步,嗯?”

    她特意加重了谢谢两个字。

    温良娣眼前发黑。

    完蛋,按照这个心黑白莲花的报复程度,吾命休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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