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

    北沉眉毛一跳,十分讶异地转过头去。“伯攸?我确实与他相识,不过,那都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

    “什。。什么意思。。。”殊劫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大约在一百年前,伯攸突然在宫中失踪,自此之后,中州陷入大乱,很多控灵者因此而出逃到其他的国家,比如,东州。”说到此处,北沉叹了口气:“过了这百年的时间,中州绝大多数控灵者都已经流失殆尽了,整个国家已基本都是凡人。”

    北沉去看殊劫的反应,发现她脸色悲戚,身体也摇摇欲坠,忙将她扶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关切的问道:“你还好么?”

    殊劫摇了摇头,声音滞涩:“我没事。。。”她歇了一会儿,又匆忙抬起头来,抓住北沉的手腕,十分急切地询问:“那,之后伯攸出现了么?”

    “没有,自从伯攸失踪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出现过了。”

    殊劫的手颤抖了一下,无力地松开了北沉。他赶忙把手覆在殊劫的手上,轻抚了几下,权作安慰。

    “伯攸是你以前认识的人么?其实,失踪也未必不是好事,说不定他还在某个地方活着,根本就没有死去呢。”北沉心道,他说这话才是最合适的,伯攸确实没死,只不过被他封印在墨泉水底,一直陷入沉睡而已。

    殊劫十分勉强的笑了笑:“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随机低下头去,不知在想些什么。北沉没有打扰她,只静静地拉着她的手。

    过了片刻,殊劫抬起头来,使了点力气想把手抽回来,北沉适时地放手了。殊劫冲他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两只手绞在一起,又问:“您还记得,是在哪个地方发现我的么?”

    “那个地方叫雪丘,就在御州的东北部,与东州交界的地方。此地极为寒冷,常年大雪,周围荒无人烟,只有一座不知道什么年月修建的早已荒废的宫殿,当时我本想进去避一避风雪,没成想却发现了你。”

    “那我当时。。。呃。。”殊劫思考了半天:“我当时,是个什么状态?”

    “这。。。很难描述。。当时你躺在一个高台上,脸上戴了面具,身上盖着一块布,从这布的底下,伸出来很多奇怪的草,一直垂到底下的池子里,那池子里没有水,只有底部一点儿金色的液体,不知道是什么。你就像是。。。就像。。。”北沉皱起眉头,思索自己应该用什么来形容。

    “花盆。”殊劫突然苦笑起来:“我当时看起来就像一个花盆,是不是?”

    北沉看着面前苦笑的人,心中的感觉十分怪异,缓慢道:“是,你。。说的不错。那草很奇怪,细看其枝叶脉络,它似乎是在。。。吸你的血。。。那池子里的金色液体也是那些草产生的。”

    北沉略一低头:“我怕你失血而亡,赶紧将那些草叶斩断。但那草的根部植根于你的身体上,根本拔不出来,我也只能先将你带回来,用了些治疗外伤的药,好在药起了作用,不过,这疤痕恐怕一时半刻是祛不了了。”

    说到此,北沉还不忘安慰她:“不过你放心,这些疤痕时间一长,也就自然慢慢的淡了。”

    “所以,”殊劫摸了摸那些到现在还泛着金光的奇怪疤痕:“那些草,到现在还在我的体内?”

    “是,伤口愈合后,它们消失了。。”

    殊劫想起昨晚身体的深处又痛又痒的感觉,不禁一阵恶寒,打了个哆嗦,心道,这不会是那些草在她的身体里作恶吧。。。

    “你放心,如果以后你的身体有任何不适,都要告诉我,我一定会找来最好的医师为你治病。”

    殊劫看着北沉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好。”

    两人又在宫中到处走了走,殊劫到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所住的地方居然是原属于北沉的寝宫,她这被救的人居然占着御州之主的居所这么久,以至于把北沉都挤到了其他地方去。

    殊劫赶紧要求换地方住。北沉拗不过她,还是换了。

    搬家后的这一晚,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并没有再出来骚扰她,殊劫睡得很好,一直睡到日上竿头还躺在床上不肯起。

    她又思考昨天所了解到的消息。她现在身在御州,不仅无法使用灵力,而且身虚体弱,不管是寻找伯攸,还是枯雪,亦或换金和琴鹦,都不是急得来的事情,最起码也要等身体恢复好,她现在的状态,除却无用的长生,恐怕连个凡人都不如。

    至于仇人,她现在更是不可能去寻仇的,知道了也不能如何,还是躲着为妙。

    这样一来,她现在的紧要任务就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调养好身体,其他的都先要抛之脑后。但殊劫实在感觉郁闷,她受了至少百年的痛苦,好不容易醒过来,居然还是什么都不能做。

    中州虽然暂时不能回去,但是雪丘还是可以去的,说不定能在雪丘发现什么其他的线索。殊劫想到这里,赶忙一骨碌爬起来,穿好衣服便要去寻北沉。

    殊劫住的地方离北沉的寝宫很近,只需要穿过一个小花园即可。殊劫走在其中,远远地望见北沉正坐在花园一角的石凳上,一个陌生的女子正恭敬地站在他的面前,似乎是在禀报什么。

    殊劫本想上前打招呼,但思虑片刻,还是悄悄走近了一些,躲到一棵高大的树木后面,想听听二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夜凝天?他见我做什么?”

    “禀大人,他说,您前段时间,不声不响便偷走了他的宝物。”

    听到这句,殊劫的心骤然一紧。接着只听得“啪”地一声,像是什么物件重重地磕在石桌上,随后,北沉的声音再次传来。

    “笑话!一个小小的东州,也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宝物?”

    殊劫竖着耳朵,那边的声音停了半晌。

    “时间呢?”

    这次北沉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了许多。

    “夜凝天说,三天之后,与您穷虎山下见。”

    “那就这么定了。我倒要看看,这夜凝天,到底在搞什么鬼。”

    “是。”

    殊劫偷偷朝外了一眼,那女子已经走了。北沉还坐在原地,正端着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个东州的人要约见北沉,说他前段时间拿了自己的宝物。殊劫细想着刚才的对话,又想起雪丘来,据北沉所说的,雪丘就在御州与东州的交界处。

    这不摆明了所谓北沉偷走的宝物就是她自己吗!

    殊劫握紧了拳头,果然,仇人自己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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