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帖

    不管如何,北沉开始忙碌起来。

    殊劫得以有更多的时间能够在无人的地方与凰说几句话。

    “我觉得很难,不管是我还是凤,都到不了塔城,那儿距离章尾山实在太远了,远远超出我们所能行动的范围。。。”凰皱着眉头,看着殊劫手里那封信,一时有些为难。

    信是殊劫写给夜凝天的,但怎么把这封信送到塔城却让殊劫犯了难。

    那些奇怪的梦,似乎全都是夜凝天单方面的对她讲话,她尝试了几次,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这让殊劫相当的沮丧,无法与夜凝天沟通可是个大问题。

    “或许我们可以找点帮手?等我到了东州境内之后,就地寻个能进得塔城王宫的人,给点钱财,替我们把信交到那夜凝天的手里?”

    殊劫听完凰的想法,自觉可行,但细究起来,又不是特别靠谱,正苦苦思索权衡时,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她往前探了探身子,一把抓住了凰的手臂,眼中带着希冀:“你说,甚湛如何?”

    “甚湛?那个医师?你。。。信任她么?说实话,虽然第一次联系你的时候她帮了我们,但我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甚湛并非是单纯的医师,北沉很信任她,很多事情都交给她去做。之前北沉想要调查你们姐弟俩这件事,就是她负责的。”

    “看来。。。她又一次替我们圆了过去。”

    “是,所以,我觉得至少目前为止,她还是值得我们信任的。”殊劫冲着凰眨了眨眼,轻轻呼出一口气,道:“如果她愿意帮助我们,那最好不过了。。。”

    凰附和着点了点头,又问:“对了,你这信里都写了什么?叫我看一眼。”说着,便要去拿,殊劫灵活地转了个圈,躲开了凰袭来的手,这才道:“这是秘密。”

    凰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又有些许慰藉,殊劫还是没变,还是以前的那个她。

    “北沉。。。最近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听到凰这句意味不明的话,殊劫身子僵了片刻,面上有些发热,有点不知道如何开口。“嗯。。。怎么说呢,除了明令禁止不允许我出宫之外,其他的倒还好。”

    殊劫说着,坐到了凰的对面。

    凰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到殊劫的腹部,看了半晌,透出一丝隐忧。殊劫眼看着凰眼神的变化,连忙挑起其他的话头,生怕凰陷入无谓的忧虑中。

    “告诉你个北沉的秘密。我这段时间跟他同床共枕,发现他的身上有好几道可怕的疤痕!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吓死了,梦境中北辰的身上可是没有这些东西的,我虽没直接问他,但也猜得到,大概率是当年那次差点带走他性命的政变所导致的,哎,你知道残月还掌权御州时的故事么。。。”

    凰睁大了眼睛,迷茫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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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运的是,甚湛几乎没什么犹豫便答应下来。

    “联系到夜凝天那边的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你就放心吧。只是,”甚湛话锋一转:“我可否一看这信中的内容?”

    殊劫弯弯嘴角,做出一个手势,示意她请随意。

    打开那封信,甚湛眨眨眼睛,看清了,才发现上面除了署名,只写了四个字。

    甚湛愣了愣,有些惊讶,但很快又笑了出来。把信重新封好之后,拱手道:“殊劫姑娘请放心,我一定送到,告辞。”

    “稍等!”殊劫叫住了已经迈开步伐朝门外走的人,她有一个问题潜藏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说出来。

    甚湛回头,疑惑地看着她。殊劫掩饰性地咳了几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愿意这样帮我?我。。。我现在孑然一身,而且穷得叮当响,实在没什么可以回报你的。。。”

    甚湛哑然失笑,心道这人真是傻得令人怜惜,直到今日还不知道她身上最大的秘密在百年之前已经为自己所知晓了。

    “我只是在遵从自己的内心罢了,殊劫姑娘大可不必为此烦忧。”

    看着甚湛逐渐消失的背影,殊劫的心中仍旧充满了迷惑。遵从自己的内心,她细细品味着这几个字,想甚湛她到底说的什么意思。

    想帮就帮了?

    殊劫将自己与甚湛之间那为数不多的交流和沟通重新在脑海中翻阅了一遍。寡淡,太寡淡了,甚湛在这段寡淡的关系中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只有冷淡,以及置身事外。

    不会是亲情,殊劫很确定,甚湛虽然也长了副中州人的模样,但她俩绝对不会是什么亲人,毕竟殊劫自己乃是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不可能是什么友人之情,甚湛往日看起来对自己可不怎么友好。

    那为什么突然就遵从内心了?殊劫有些想不明白,总不能是爱情吧。。。

    殊劫心中闪过昭弥的名字,心中一颤,连忙停下了自己天马行空般的猜想。

    送走了甚湛,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着夜凝天找上门来,或者说,是等着夜凝天施展他那不知名为什么的术法拖她入梦。

    过了几日,果不其然,夜凝天又开始活跃起来,搅得她夜晚不能安眠,每天白日里都昏昏欲睡。就这么过了几天,就算她再怎么遮遮掩掩,北沉也发现了端倪,殊劫只得说自己魇住了,如此一来又少不得要喝些奇奇怪怪的药。

    一天,殊劫去寻北沉,见他正伏在案边,不知写些什么东西。殊劫走近一瞧,见是一摞喜帖摆在案前,殊劫伸手去拿,翻了几下,都是一些自己非常陌生的名字。

    “如此大的喜事,怎么能不告知夜凝天呢?”

    北沉抬头看她一眼,牵过殊劫的手来,叹了口气,道:“虽然东州与御州两家确有一点血脉渊源,但此人阴狠狡诈至极,而且是伤害你的罪魁祸首,叫他来,恐生祸乱,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殊劫心中着急,但面上仍不动声色:“不,还是要让他来的,这么大的喜事,如果没有他在场,实在太可惜了,而且,残月城可不是他的东州,有你在,他不敢造次。”

    “这可算得上是挑衅了。”

    殊劫得意地笑起来,冲着北沉眨了眨眼睛,道:“有些行为,弱者对强者做,才能称得上是挑衅,强者对弱者做嘛,只能称得上是羞辱。”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经由钟儿一讲,这夜凝天是必须得来了!”北沉响亮地亲了殊劫的脸颊一口,立刻就要下笔写那请柬。

    “哎!”殊劫抓住北沉的手,道:“这请柬还是我来写吧。”

    北沉扬了扬眉毛,不置可否,虽放开了手里的毛笔,却仍坐在原位置一动不动。

    殊劫看了眼北沉的脸色,心中不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在任何地方都想要亲近这一点上,北沉倒与北辰无半分不同。

    殊劫心中虽十分鄙夷这种行径,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到北沉的怀里,慢慢写下四句诗。

    写罢,殊劫拿起请柬,小心翼翼地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渍,递到北沉的面前去,道:“你看,我写的如何?”

    北沉在她耳边轻笑了一声,只略一打量,便道:“字写得好,诗也作得好,就连人也是最好最好的。。。”

    殊劫露出一个微笑,抑制住自己想要往后退的欲望,主动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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