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卤肉饭与柠檬水

    话音刚落,一点寒芒直取裴九眉心。

    裴九闪身躲过,月光萧瑟。

    暗箭划破了裴九的额角,鲜血顺着额角没入修长的脖颈中。

    裴九身着墨色大氅,在寒凉的月色下越显冷寂,鲜红的唇勾起一抹笑。

    许久没上战场,这种来自血脉中的躁动,真让人兴奋。

    他单手从腰间抽出那柄名刀。

    镂空错银穿枝龙镡腰刀,大业朝的开国功勋之一,它曾同尚方宝剑一起被供奉在庙堂内。

    饱尝三朝血脉更替的腰刀,从刀鞘中拔出的一瞬间,发出“噌——”的一声,似龙吟,似鹿鸣。

    沿着刀刃,一指宽的血槽,昭示着它收割性命的凶戾之气。

    长刀出鞘,片甲不留。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裴九还不忘将怀中装着香菇肉酱的陶罐递给周照:“护着它,否则你就别想再吃了!”

    说罢,闪身同五个蒙面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天不怕地不怕的周大郎君,唯独拳脚功夫糟糕至极。

    他怀中抱着瓷罐,躲在树后。

    裴九侧身躲开黑衣人的长刀,右手持着腰刀,从下至上,轻轻一挥。

    温热的鲜血溅射在他深幽的双眸间。

    瞬时间,五个黑影倒下三人。

    暗中又出现了五个黑衣人,他们拿着各色武器,将裴九围住。

    互相对着眼色,为首的黑衣人发令,他们齐齐向裴九上中下三路攻去。

    硕大的流星锤砸向裴九的头,软剑劈向裴九的胸膛,二尺长刀猛然向裴九的腿刺去。

    裴九双眼如墨色深潭,瞧不出一丝恐惧。

    他灵巧躲过敌人所有攻击,锋利的刀光在人群中起舞。

    黑衣人完整的队形,被轻松撕裂,为首的黑衣人被砍掉左臂摔倒在地,裴九并没下死手,留着活口,才好讯问。

    首领一倒,黑衣人群龙无首,彼此对了对眼神,收起武器溃逃。

    许是为首的黑衣人,心怀不甘,知道自己将要迎接注定死亡的命运。

    他趁无人注意,转身劈砍向躲在树后手无寸铁的周照。

    周照瞳孔放大,似是已经闻到了长刀刃上的血腥气。

    短短三秒,他的一生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回放。

    突然,一支红缨枪从树丛中丢出,穿过黑衣人的胸膛,刀锋在周照眼前停下。

    似是一眨眼,眼皮都能碰上刀锋。

    周照缓缓向树丛中看去,只见一抹红衣,骑着烈马向他奔驰而来。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那一抹红,印在周照眼中,刻在他的心头。

    余生的午夜梦回之际,怕是会无数次地回想起。

    皎皎如明月,裴朗月身着一身红衣,略过周照,在裴九面前单手勒马。

    她熟练地跳下骏马。

    “表哥,在这见到也是巧了。”

    裴朗月投军,只身一人上路,远远听到动静,她以为是山匪截杀旅人,没想到竟然是自个的表哥。

    “确实挺巧,若不是你,周家大郎君就没命了。”

    裴朗月望向周照,沙沙月色下,她目光如常。

    与看向山石草木的眼神别无二致,她颔首,简单地打了声招呼:“周大郎君。”

    周照喉头泛苦,轻轻点头,算是回应。

    曾经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或许到如今只剩一方的放不下,其中种种,裴九并不关心。

    他从周照手中接过瓷罐,还嫌弃地从怀中掏出帕子,由上至下,将瓷罐擦得锃光瓦亮。

    自家表哥什么时候这么珍惜某个物件了?这瓷罐铁定是林姐姐给的。

    林姐姐给的,那定是极好吃的。

    想起这几日风餐露宿,啃得酸涩的干粮,裴朗月如同荒漠之人瞧见绿洲。

    “表哥,林姐姐给的,可以给我尝尝吗?”

    看着自家表妹如同嗷嗷待哺的狗崽子,再加上温阮同裴朗月关系好,若是自个不给,只怕是裴朗月会同温阮告状,军营里还有两罐,若是分出去一罐,倒也不是不可,但他还是舍不得。

    见裴九举棋不定,裴朗月眼中带着谄媚:“表哥,你也不想你动刀时的兴奋模样被林姐姐知道吧,林姐姐可是最讨厌用武力解决问题。”

    裴九深吸一口气,自家亲表妹,打不得。

    他冷着一张脸,将瓷罐递给裴朗月。

    半晌,低沉的嗓音冒出一句:“不可把今日之事说给林娘子听。”

    裴朗月心下偷笑,嘴上连连答应:“表哥你放心,今日之事,绝不外传,封口费,我懂的。”

    .

    尚不知道被讹走一坛肉酱的裴九有多心痛,今日食味粥铺就要上新灌汤包,温阮忙得如同陀螺一般。

    裴叔给的白瓷盆用来装肉馅,大小合适,双耳的造型很适合下井,温阮越用越顺手,只等灌汤包出炉,第一笼就送去给裴叔尝尝。

    后厨三人忙得热火朝天,秋娘、田家二郎和温阮,至于大丁,连着捏破三个包子后,就被温阮赶出了后厨:“你去大堂帮帮明月吧,再捏下去,我这一半的馅料都能被你嚯嚯完。”

    大丁无奈,只得去大堂帮明月收拾桌椅。

    温阮纤细灵巧的手指一收一合,左手托着包子,右手收口,满褶的灌汤包就包好了。

    秋娘在面点上极有天赋,随着温阮做了两个,就能完全上手。

    至于田家二郎,虽然手指不如秋娘灵活,但包出的包子十分规整。

    自从上次田老夫人尝过酸萝卜老鸭汤后,每日打发自家二郎来跟着温阮学厨艺,田家二郎乐在其中。

    既满足田老夫人的胃口,又能体会烹饪的乐趣,田家二郎才没所为的“君子远包厨”的想法,至于田家要脸面,他大哥就是田家的脸面,堂堂正三品官员,还撑不起田家门楣?

    田家二郎算是终于找到了人生乐趣,彻底放飞自我,索性将码头巡吏的活计辞了,成了食味粥铺的第二个学徒。

    十二层笼屉放置在蒸锅之上,蒸锅之下灶膛里的柴火烧得通红。

    热气上涌,带着包子的香气,直往大堂里飘。

    “林姐姐......林姐姐......外面......你快出去瞧瞧吧。”明月提着裙摆,小跑而来,许久没有跑跳过,一时之间喘不上气来。

    温阮轻抚明月的后背,给她顺气:“别急,慢慢来。”

    明月面色泛红,淡粉色的唇微张,小口小口地缓着劲,拉着温阮的衣摆就往粥铺门前走。

    大堂里坐得满满当当,近乎一半都是陌生的食客。

    见温阮出来,有常客和温阮挤眉弄眼:“林掌柜,我们多少碗粥的交情了,这新品灌汤包可一定要给我留一份。”

    温阮笑着应道。

    好在她早有准备,不光灌汤包的馅料,连千层肉饼和煎饼果子都比平时多准备了一倍的量。

    往常空闲的二楼包间,今日更是被女客包圆了。

    门外带着食盒,等着外带的小厮从粥铺门前一路排到了安业坊牌坊下面。

    一眼望去,队伍中有两个眼熟的身影,原来是上次就空手而归但收了温阮餐券的两位小厮。

    后厨里一笼灌汤包刚熟,就被瓜分干净。

    更是有客人伸长脖子,往后厨巴望着,只盼着下一笼就轮到自个。

    大堂里若是大丁和明月来不及收拾,有的老客甚至主动帮忙收拾起碗筷,其中就有前几日因为焦虑而失眠被温阮一碗酸枣仁粥治好的书生张晃。

    瓷盆里的馅料干干净净,先前和好的面也被消耗殆尽。

    明月只得向门外排队的人说明:“各位,属实对不住,今日的灌汤包已经卖完。”

    排队的人只得各回各家。

    上次的那两位小厮站在队伍最前端,眼看半只脚就要迈进门了。

    说不失望,那肯定是假的。

    两温阮先前给的餐券,被汗濡湿,皱皱巴巴,想必在手中攥了许久。

    两个小厮提着食盒,齐齐叹气,转身就走。

    “哎,二位留步,我们掌柜说了,给你俩特地留了两笼,二位随我来。”

    “我们?”两位小厮面露惊讶,高个小厮不敢置信,再三向明月确认道:“您确定是我俩?我们......我们只是两个家仆,特地为我俩留的?”

    明月没有流露出半点轻慢之意:“二位是上次我们掌柜的留下餐券的吧?”

    小厮点点头,将手中揉皱的餐券递上。

    明月接过:“那就是了,除了二位要外带的,掌柜的还准备了两份在这吃的,两位清早来排队想必是饿了,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干活。”

    高个小厮一听这话,心头酸软。

    他们的爹娘是奴仆,他们生下来就是奴仆,被主子责骂是惺忪平常,他俩都走了好运道,至少跟的主子不会随着心情杖责下人。

    他们可以卖力气的跑腿,可以是跪地供人上轿的脚凳,可以是被主子逗弄的小宠。

    但独独不能是个人。

    生在破败的草屋之中,死了裹着一身草席进烂泥,这就是命。

    两个小厮坐在桌上,沉默地看着灌汤包,半晌,夹起包子慢慢往嘴中塞。

    期间,两人无话,只是都红了眼眶。

    .

    太阳已从东边挂到了正头顶,周粥桶里的最后一点粥被刮干净,温阮舒心一笑。

    三个泽福书院的学子,晃晃悠悠来到食味粥铺门前,站在正中央的学子蓄着山羊胡,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刚走到门前,就迎面撞上剔着牙出来的张晃。

    这三人是昨日才从他乡进泽福书院求学,听说书院附近有个粥铺,被同窗夸得天上地下独一份,不由好奇,今天特地来瞧瞧。

    “什么都没了,不用再进了。”

    既然都是同窗,张晃主动出言提醒。

    温阮拿着标着“今日已售罄”的牌子,挂在门口,她回身向三人解释道:“确实什么都没有了,我们粥铺一过午时就没吃食,您方便的话,下次可以早点来。”

    蓄着山羊胡的学子,本就是被同窗架着来的,心下不满:“都说了君子又怎能耽于口舌之欲,这一来一回,耽误小半个时辰的功夫,都能温习十页书了。”

    两位同窗讪讪赔笑。

    左边身材微胖,顶着张喜庆的圆脸,一笑起来,双眼眯成一条线,让人生不起厌烦。

    右边学子身材瘦弱如同竹竿,仿佛被风吹两步,都能随着风打摆子。

    张晃在一旁摇头:“来吃碗粥,算什么耽于口舌之欲,若是他日进了会试,连着三日待在贡院,身体不够强健,怕不是都抗不过去。”

    会试连着进行三日,考生从进贡院,就被锁进单间里。

    单间也极为狭窄,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宽度勉强够转个身。

    没有吃食,不能中途离开去茅房,只有三根蜡烛同自个作伴。

    面前是灰白的土墙,身后是紧锁的大门。

    科举制度古往今来,有许多学子并不是学问不够,只是身体虚弱,连着三天的考试根本抗不过去,更有甚者,精神压力过大,以至于在考场上发了疯。

    山羊胡的学子闻言不悦:“你!”

    原本应该是初来乍到,他该避着原本书院的老生,双方不该起冲突。

    但是山羊胡家境殷实,母亲拥有定州最大瓷窑,父亲出身于定州何氏,祖上还有个清安伯的爵位。

    自小被古板的叔父带大,刚刚及冠就蓄起了山羊胡,一张嘴就是子曾经曰过。

    一出生就被请封,成了清安伯世子,按理来说他没有学业压力,只可惜自家将他打包丢来梁州,他原本就想不明白原因,父母命,不可违,他只得遵从。

    堂堂清安伯世子,在定州,向来都是别人顺着自己,哪有顶着话茬被人怼回来的时候。

    温阮眼看双方要起冲突,她笑着走向前:“二位先冷静,虽然没有粥了,锅灶上有下次要推出的新品,几位愿意帮我尝尝,看看哪里需要改进?”

    三人这才看清温阮的相貌,集体倒吸一口凉气。

    龟龟,这粥铺掌柜长得就同那画中仙一般。

    清安伯世子更是偷偷红了脸。

    这三人不知温阮这一邀约的分量。

    张晃可是清清楚楚,他哪里还记得起刚刚的不悦,他亦步亦趋地跟在温阮身后:“林掌柜,试菜这种事您得叫我,若是您不放心,我回头写个万字文章给您评析一下。”

    “万字文章?怎么还想写个吃后感?”温阮一边打趣,一边走进后厨。

    三人默默跟在温阮身后,一路进了食味粥铺的后厨。

    锅中正是温阮从凌晨就开始炖煮的卤肉饭。

    温阮做的正是前世最有名的卤肉饭之一,台式卤肉饭。

    红葱头是台式卤肉饭的灵魂,很巧,梁州产红葱头。

    油炸过的红葱头,带着些葱油特有的香味,说葱油并不准确,相比香葱炸出的香气,红葱头的气味更为柔和。

    一筷头宽的五花肉,被煸出多余的油脂,这一步就是为了解除油腻。

    当然被煸出的油脂也不能浪费,倒进陶罐中,凝固成了白花花荤油。

    待油脂被煸出,五花肉条的四周都泛起了焦黄。

    锅中丢入去腥老三样,葱结、姜片和香料。

    沿着锅边淋上一圈酱油,褐色的酱油融进水中,将肉条紧紧包裹住。

    两块□□糖丢进锅中调味,剩下的工作交给时间,温阮只需要定时翻一翻防止糊底。

    掀开锅盖,肉条已被炖煮软烂,随着锅底的热量,咕嘟咕嘟冒着泡泡。

    四散开来的香气让在场三人沉醉其中。

    原本是四个学子,缘何剩下了三个?

    众人回过神来,只见清安伯世子,盯着案上的白瓷,一幅随时要厥过去的样子。

    他先是倒吸一口凉气,震惊,然后死死盯着温阮用来装肉馅的白瓷盆。

    张晃在一旁皱眉,心想:这人怕不是读书读傻了,索性今日失心疯了,这瓷盆有什么好惊讶的?

    “元......元鹤先生的逍遥盆。”瓷器出现在食肆后厨,当然是用作厨具,想到这里清安伯世子僵硬地转过头去,艰难地问出那句话:“这是被你用来装什么的?”

    “肉馅啊。”温阮回道,手上动作不停,将红葱头酥丢进卤肉中,木铲一翻一拌,二者完美融合。

    闻言,清安伯世子浑身颤抖,声音拐着弯:“肉......肉馅?”

    温阮只当是清安伯世子看走眼了,但凡是大家之作,都会留有印鉴。

    正是因为温阮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将瓷盆瞧了一遍,并无什么印鉴,她才敢用的。

    “这盆没什么印鉴,大抵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大家作品,不信给您看看盆底。”温阮单手拎起瓷盆,向清安伯世子展示瓷盆底。

    清安伯世子如临大敌,双手举在胸前,小心翼翼地劝温阮:“掌柜的,你先放下,放下我们再聊此事。”

    见瓷盆平稳落在桌上,清安伯世子长舒一口气。

    “这真是元鹤先生的逍遥盆,关于瓷器,整个定州没人比我知道的更清楚。白瓷不如其他的瓷器,没有明显的特征,元鹤先生是前朝瓷器大家,他只做白瓷。”

    清安伯世子清了清嗓子,向众人解释道:“元鹤先生的白瓷最大的特征就在于釉料。对于瓷器来说,釉料的细微差别会导致出来的色千差万别,元鹤先生的白瓷没有印鉴,但是他的白瓷是白中透着淡淡的天青色,这种色又被称为“初霁雪”。他的真迹留在世上的不多,书上记载他性情古怪,瓷器底不爱留印,晚年更是将陪伴他一生的瓷窑砸了个干净,“初霁雪”这种釉料从此失传,此后再也没人调出一模一样的颜色,就算是模仿,白中泛着的天青色也很呆板,一点都不灵动,一眼就能瞧出真假。”

    清安伯世子最崇拜的瓷器大家就是元鹤先生,关于元鹤先生的趣闻轶事,他能倒背如流,简直是元鹤先生的狂热追随者,为何他一眼能认出“初霁雪”,因为他娘疼他,及冠礼送了元鹤先生的真迹。

    那个双耳瓶被放在他书房的博古架上,每日都要盯着欣赏一个时辰,若不是怕压坏瓷器,他都想抱着双耳瓶入睡。

    微胖书生在一旁点头,佐证道:“掌柜的,别的不说,他自小泡在瓷器堆里长大,这点眼力见是有的。”

    温阮这才知道,裴叔那日说的随手捡的,只是为了让她安心用。

    只不过用价值千金的古董来装肉馅,确实奢侈。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温阮挖出一勺米饭,将卤肉盖在上面,浓稠鲜香的酱汁顺着米粒缓缓向下滑动,最后浸没在米粒的缝隙间。

    半个卤蛋,两根白灼过的青菜,就组成了最经典的卤肉饭。

    卤肉饭一上桌,三个学子埋头苦吃,唯独剩清安伯世子魂不守舍。

    温阮苦笑不得,将瓷盆拎到大堂中的博古架上,日光斜射,照在瓷盆上,外侧的釉料像是活了一般,在阳光下给人一种缓缓流动的错觉。

    清安伯世子这才痛快,一边盯着瓷盆,一边狂吃三大口。

    卤肉饭一入口,清安伯世子对瓷盆的注意力就被转移走了一半,软糯的肉块在双唇间一抿就碎,浓稠的汤汁将米粒裹住,是他前半生没吃到过的咸香。

    肥而不腻,润而不柴。

    他不知道为何他娘将自个丢进泽福书院,但今天吃了这一口卤肉饭,这些天的奔波跋涉都值了。

    温阮端出四个木杯来,放在四人手边。

    “掌柜的,您放着,渴了我们自己加水。”张晃抬头说道。

    温阮笑笑:“这不是喝茶的,这是我打算和卤肉饭做成套餐的枸橼蜂蜜水,你们尝尝。”

    枸橼,就是现代的柠檬。

    传入大业朝的历史悠久,只不过同属柑橘科,柠檬在大业朝就不如蜜桔一般受待见。

    酸涩的口感让它仅作为观赏性植物存在,上不了餐桌。

    洗净,切片,去掉苦涩的柠檬籽,再用木杵捣碎,加上蜂蜜腌制,就成了柠檬蜂蜜酱。

    挖上一勺,加水冲泡,就成了蜂蜜柠檬水。

    或许没有现代那用各种元素堆砌起来的柠檬水一般让人沉迷。

    但淡淡的酸涩果香,入口微甜,这种新奇的口味,对于大业朝人倒是头一回。

    用来饭后清口,最合适不过。

    清安伯世子咽下后,咂摸两下,问道:“林掌柜,你可知道百花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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