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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5·家与枷锁

    亲情是我们和这个世界最初的联系,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根基,却也往往会成为追求自我的枷锁。在西里斯之前,我从没想过一个人可以那样决绝地斩断血脉亲情,那或许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做到的事。只是他毕竟给我做了一个榜样,让我知道,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的选择。

    ——《三个人的回忆录:索菲亚·佩迪鲁》

    **

    除去第一次参加婚礼之外,索菲亚的这个暑假和去年几乎没什么差别。

    她的大多数时间依然花在冰淇淋店的工作上,还把不同科目的作业按自己的喜好排完了顺序,准备按部就班地完成,每周末还会带上扫帚跑到隐秘的树林深处稍加练习,好保持飞行的感觉。

    只是偶尔,店里生意比较冷清的时候,弗洛林先生会感慨,“也不知道小布莱克先生这次还会不会来?”

    索菲亚尽可能让自己忽略弗洛林先生有些奇怪的眼神,事实上这一整个学年,她和西里斯·布莱克在学校的交集可以说少之又少,最直接的交流大概是在赫奇帕奇对战斯莱特林的比赛之前,他们在走廊上碰到,他对自己说了声“加油”,还是和哥哥他们一起的。

    不过,那几个男孩“精彩”的事迹总会时不时传进她的耳朵里,譬如他们一夜之间几乎扣光了格兰芬多的学院分,又譬如他们在黑湖边对西弗勒斯·斯内普做的事。

    她对他们的观感十分复杂,一方面她会觉得他们的做法很不恰当,可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对他们可以肆意妄为的自由感到艳羡。

    除此之外,她愈发感觉到,哥哥在家和在他那些朋友面前表现出来的性格并不相同,那些她在入学霍格沃茨之前曾发现的偶尔会出现在哥哥眼睛中的雀跃与欣喜,或许都因为他的那些朋友们吧。

    索菲亚认为自己可以帮哥哥分担一部分来自家中的压力,她可以照顾好自己,并不需要哥哥的分心关照,而在未来,她也同样可以成为家人的依靠,只是目前看起来她的努力似乎还不足以说服母亲和哥哥,不过她相信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这天傍晚,索菲亚结束工作从冰淇淋店回家,弗洛林先生刚给她发了一个月的薪水,这让索菲亚的心情比以往还要高昂几分。

    只是她刚走进家门,就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太对。

    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暗了,客厅里却没有开灯,彼得不在,母亲背对着她坐在窗边,听见她开门的声音也没有回过头来。

    忐忑不安的感觉漫上心头,索菲亚试探着问道:“妈妈,发生什么事了?哥哥呢?”

    她看见母亲的肩头似乎动了动,随后她听见了母亲有些哽咽的声音:“索菲亚,你在学校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怎么还要和你哥哥一起瞒着我?”

    索菲亚心中不祥的预感变成了现实,只是她此刻已经顾不上在心里控诉彼得疑似没能信守承诺的行为了,她连忙走到了母亲跟前,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背,“您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您的女儿可是个会魔法的小巫师,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的。”

    “就算你是个巫师——我简直不能想象,被一颗速度那么快的球砸到脑袋,还从高空中掉下来……你知不知道那有多么危险?人的大脑比你想的要脆弱的多!”

    索菲亚明智地闭上了嘴巴,她知道母亲在和父亲结婚之前曾在麻瓜医院做护士,后来为了养大他们两个孩子也做过许多和护理相关的工作,对人体健康相关的知识了解很多——当然,只限于麻瓜的医学知识。

    她当然可以用巫师与麻瓜的不同来为自己辩解,但这无疑会让母亲更加伤心,而且擅自瞒下这件事的确是她的不对。

    她就这样安静地听着,不时附和地点点头,最后果然像她想的那样,母亲在看着她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无奈地说道:“我当然知道巫师有很多我不了解的手段,但受伤总归不会是件好事,我猜你也知道,索菲亚,所以你才会和你哥哥一起瞒着我……

    “从妈妈自己的角度来说,是希望你不要再继续打魁地奇的——”

    这下索菲亚可忍不住了,她瞪圆了眼睛小声抗议道:“妈妈!我不想放弃魁地奇,我们还刚刚赢得了魁地奇奖杯……”

    但是佩迪鲁夫人对此不以为意,“索菲亚,你一直就比你哥哥要懂事,妈妈觉得你分得清楚什么才是对你更重要的——等你毕业以后总不能指望用魁地奇来吃饭。”

    索菲亚很想向母亲提出抗议,她可以去做职业的魁地奇球员,或许退役后还可以去做解说,魔法部都有专门管理魁地奇的部门……

    可是她又忽然想到,阿米莉亚似乎也说过类似意思的话,当然,阿米莉亚并不反对自己把成为职业球员作为目标,只是提醒自己要做好后续规划。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迟疑,佩迪鲁夫人又乘胜追击道:“而且索菲亚,妈妈记得你没有给我看今年的成绩单。”

    索菲亚原本就因为比一年级有所退步的成绩有些愧疚,加上去年母亲的反应令她觉得自己或许没必要再拿给她看,可没想到,她并不是对自己的学业不那么上心……索菲亚为自己曾经的妄自揣测感到更加羞愧了。

    佩迪鲁夫人没有因为她的为难就放过她,索菲亚只好磨磨蹭蹭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刚收到不久的成绩单。

    客厅里的灯被打开了,佩迪鲁夫人从她手里拽走了那封信,打开之后还把她的成绩念了出来,“魔咒学E,变形学E,我记得你这两门课去年都是O,魔药学和草药学倒都是O,黑魔法防御术E,天文学和魔法史……都是A,我记得去年是E。”

    索菲亚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就连她自己也必须承认,要分出一部分精力给魁地奇训练,以她的天赋,这些课业必然会受到影响,或许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这样的预期,在看到成绩单的那一刻她并没有多么失落,可这样被母亲挨个念出来,她还是感到愧疚难当。

    佩迪鲁夫人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模样,终究还是不舍得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又叹了口气,“妈妈看得出来你也在因为这件事不开心,索菲亚,虽然你现在还小,但妈妈希望你现在就开始想想之后的打算,别像你哥哥……”

    索菲亚这时候才问道:“哥哥怎么不在?”

    她看到母亲的脸上浮起了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你哥哥的O.W.Ls成绩出来了,有几门课的成绩不太理想,不能继续学习这些课了,但如果拿不到这些课的N.E.W.Ts证书,他就没办法像你爸爸那样做一名傲罗……”

    “可是妈妈,为什么哥哥一定要像爸爸一样呢?”索菲亚没能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除了成为一名傲罗,巫师界还有很多职业可以选择。”

    佩迪鲁夫人看向她写满困惑的眼睛,有过瞬间的失神,最后平静地说道,“因为他是你爸爸唯一的……儿子,我希望他像你爸爸那样勇敢正义。”

    索菲亚没留意到母亲说话时那一处不自然的停顿,她伏在了母亲的膝头,抿了抿唇,安慰道:“但是我想哥哥也不想让您失望的,而且并不是成为傲罗才可以代表正义啊,我想分院帽把哥哥分到格兰芬多就已经是认可他的勇敢了……”

    佩迪鲁夫人却笑着摇了摇头,但没再多解释什么,只是点了点索菲亚的额头,感慨道:“不要想着拿你哥哥的事岔开话题,索菲亚,你们两个都不让我省心,要是你和彼得能换一换,倒是会省下很多事……”

    索菲亚还想再多说什么,佩迪鲁夫人却已经站起身朝厨房走去了,“好了,叫你哥哥下来吃饭吧,也别怪他把你受伤的事告诉了我,没照顾好你他一样要受罚——哦,对了,这段时间别惦记你的扫帚了,妈妈把它藏到了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

    索菲亚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但还是乖乖朝楼上走去,走到彼得的卧室门口,她轻轻敲了敲门,没想到下一秒就打开了,彼得就站在门口,眼睛还有些发红。

    “索菲亚,我……”他忽然顿住了,似乎把什么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再开口时又道,“你的扫帚,开学之前我会帮你从妈妈那里拿回来的。”

    索菲亚点了点头,其实她心里有些生彼得的气,因为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说漏嘴了,可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足够糟糕了,她不想再和哥哥就这件已经无力挽回的事发生争吵,于是便没再说什么,只径直朝楼下走去了。

    这顿晚餐吃得异常沉默,彼得填饱了肚子便又上楼去了,索菲亚在帮母亲收拾完餐桌和厨房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按照她原本的计划,她现在应该在给彗星做保养,可现在……

    她坐在书桌前叹了口气,决定自己补习魔法史,可是大部头的课本实在令她头疼,最后她选择了折中一下,从书架上拿下了那本她入学前就翻过两遍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终于让自己的心慢慢沉浸其中。

    索菲亚并不知道,试图缓和这场亲情危机的并不只有她一个,彼得卧室里的灯破天荒地亮到了凌晨,佩迪鲁夫人则盯着家里的账本看了很久,最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索菲亚按照惯例起床收信,却意外地在门口撞见了来送报的猫头鹰,她疑惑地把那份报纸拿进屋子,问道:“我们有订《预言家日报》吗?”

    厨房里的佩迪鲁夫人探出头来,手中的锅铲还没有停,“哦,是我昨天晚上订的,没想到这么快就送到了。”

    “妈妈?”从楼上走下来的彼得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佩迪鲁夫人熄了炉子,把锅里的煎蛋铲倒盘子里,解释道:“昨天晚上我想了很久,妈妈只是一个不会魔法的普通人,家里却有两个慢慢长大的小巫师,我对你们那个世界的东西了解得太少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孩子们慢慢长大,可她只是个对魔法界知之甚少的麻瓜,或许在不久后的将来,甚至是现在,她的做法不仅帮不上孩子们的忙,倒很有可能拖累他们……

    就拿当下他们面临的矛盾来说,她总得对孩子们将来可以去从事的职业心里有数,还有飞天扫帚的危险性等等,如果索菲亚真的那么喜欢魁地奇……唉,可是一想到她在医疗翼昏迷了三天三夜,佩迪鲁夫人就想狠下心来劝她放弃这项危险的运动。

    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可彼得和索菲亚知道她已经为他们做出了改变,而矛盾的化解需要双方的努力。

    “对不起,妈妈,我其实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彼得低着头,手指攥起了衣角,“我也知道你对我的期待,是我让你失望了,不过我发誓之后两年我会多努力的……只是可能确实没有机会当上傲罗了。”

    “你应该听到我昨天和你妹妹说的话了,彼得,妈妈过去也有错,我不该因为你爸爸就把这份期待都压在你身上,就像索菲亚说的,只要你是个勇敢正义的孩子,做不成傲罗也没关系。”

    索菲亚也道:“妈妈,我也会继续努力的。”

    只是她还想再试探几句关于她的扫帚和魁地奇的事,却被彼得拽了拽袖子,最后还是没开口,而佩迪鲁夫人也笑呵呵地招呼他们吃早饭了。

    仿佛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改变的只有她不知道被藏到了哪里的扫帚,不过在这之后,彼得又再三保证会帮她把扫帚要回来,索菲亚虽然有些怀疑,但也只能答应了。

    但是不能用扫帚飞行的日子总像是少了些什么,尽管其他的一切都照常,可索菲亚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只是,彼得还没来得及行动,随着《预言家日报》到来的另一个消息就让佩迪鲁的餐桌上再次变得不太平静起来。

    “‘西里斯·布莱克被布莱克家除名’?天呐,哥哥,这是怎么回事?”索菲亚一打开当天的《预言家日报》,就在头版头条看到了这样醒目的大字。

    彼得惊愕地张着嘴巴,餐叉上的香肠掉回了盘子里,但他已经顾不上了,从索菲亚手里接过了那份报纸,一目十行地扫过了那篇报道,“梅林在上,大脚板竟然真的——”

    “‘西里斯·布莱克疑似离家出走,据悉,布莱克家的长子与家中关系一向不和……这位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分进格兰芬多的布莱克……沃尔布加·布莱克盛怒,并公开宣称已于长子断绝关系……’天呐,天呐!”彼得喉咙里发出了两声尖叫。

    佩迪鲁夫人的眉毛已经皱在了一起,“彼得,这个西里斯就是你经常提起的那个朋友?离家出走?这孩子可太冲动了,而且这世上不会有母亲真的不爱自己的孩子……就算他妈妈把他除名——是这么说吧,或许也只是因为太生气了……”

    “妈妈,你不知道,西里斯家里的情况有些特殊,他妈妈……呃,布莱克夫人也绝对不会是您能想象得到的任意一种母亲,该怎么说呢?”彼得绞尽脑汁试图向母亲解释西里斯这样选择的合理性,“用西里斯自己的话说,他们一家除了他,都是极端的纯血主义……”

    索菲亚小声插嘴道:“就是类似种族主义的那种……很多古老的纯血巫师家族都瞧不起麻瓜,也瞧不起麻瓜出身或者混血的巫师……”

    “没错,就是这样。”彼得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得去看看他。”

    他迅速把自己餐盘里的食物一扫而空,把最后一片香肠塞进嘴巴里之后就站起身来准备出去,好在最后没忘记解释一句,“我猜他大概是去尖头——啊,去詹姆家了,我去看看他。”

    佩迪鲁夫人看着他急匆匆跑出门的背影摇了摇头,索菲亚不能否认自己心里似乎也有一些担忧,或许是因为西里斯·布莱克毕竟是哥哥的好友。

    而且,比起对巫师界的了解还比较浅薄的母亲,平时经常能听到阿米莉亚和维斯塔谈论一两句当前形势的她,至少看到了一个家庭之外的东西。

    纯血统、混血与麻瓜种,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在她对食死徒与凤凰社有所了解之前,引发战争的长久对立与矛盾已经向她展开了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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