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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7·心潮暗涌

    西里斯·布莱克的离家出走就好像命运给我们开的一个玩笑,无论是我还是雷古勒斯的谋划都被迫更改,直到现在我也说不上来那是幸运还是不幸。那时的我们还太年轻,有着如出一辙的骄傲自负,还以为自己看穿了彼此,但其实那个时候,我们并不了解对方。

    ——《三个人的回忆录:维斯塔·沙菲克》

    **

    关于西里斯·布莱克被除名这件事,受影响最大的似乎并不是他本人。

    或者换句话说,离家出走后的西里斯·布莱克,他的生活比没有离开家族时还要惬意。

    不会有人再管束着他,逼迫他做厌恶的事,譬如参加那些充斥着纯血至上论调的宴会,又或者被迫听周围的人大肆贬低麻瓜而又对伏地魔推崇备至。

    而来自阿尔法德舅舅的慷慨馈赠,足够让他在后半生都不需要为自己的生计发愁。

    他就像一只离开了牢笼的鹰,终于回到了能够自由翱翔的天空。

    但对于布莱克家而言,将这个家族中的异类逐出家门并公开除名之后,家中的气氛并没有变得多么轻松。

    沃尔布加·布莱克尝试了各种方法清理掉长子的卧室墙上贴着的不堪入目的麻瓜女人贴画,可最终都失败了,只好把这间卧室整个封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又收到了消息,弟弟阿尔法德给了那个被除名的逆子一笔资助。

    当天晚上,布莱克家的餐桌延续着西里斯离开后的沉默,雷古勒斯迅速用完晚饭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奥赖恩的烟斗工作到了午夜,沃尔布加则在家族挂毯前站了好几个小时。

    等雷古勒斯第二天早上来到客厅的时候,就发现挂毯上原本属于阿尔法德舅舅的位置也已经被烫掉,变成了和他旁边那个名字一样的黑色圆洞。

    《预言家日报》已经报道了这件事,关于布莱克的变动随着猫头鹰飞到了巫师界的无数个家庭,成为了人们一时的谈资,但再大的风暴也总有平息的一天。

    不过除了风暴中央的布莱克们,沙菲克家也在密切关注着这件事的后续动向。

    依赖于他们家的产业,沙菲克先生大概比《预言家日报》更早知道西里斯·布莱克离家出走的消息。

    在弄清楚维斯塔的小算盘之后,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沙菲克先生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并在当天的晚饭后平静地把这件事告诉了维斯塔。

    “西里斯·布莱克?离家出走?”维斯塔起初还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像不少人知道的那样,布莱克家的长子与家族的关系十分紧张,类似的冲突也发生过很多次,所以维斯塔也只是不咸不淡地感慨了一句,“每年都来这么一遭,西里斯·布莱克倒不如改姓波特好了。”

    沙菲克先生却没有对她这句话做出什么评价,只是静静地看着维斯塔,在她终于察觉到异样之后才缓缓开口:“这次不同,沃尔布加已经把他除名了。”

    维斯塔手中的餐叉滑落到了餐盘里,发出了一声脆响,而他们身后的画像们也仿佛是被这个消息吵醒了一般喋喋不休地议论起来。

    “布莱克家倒是一直保持着这个传统,据说那个被除名的是他们家有史以来第一个格兰芬多,啧,早该被除名了。”来自维斯塔某个顽固的曾祖,这句话意有所指。

    “没想到沃尔布加那孩子竟然狠得下心,我记得她和奥赖恩对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寄予厚望。”这是某个堂祖母的感慨。

    沙菲克先生轻咳了一声,挥了挥魔杖让那些画像暂时被帐幔遮了起来——维斯塔大概需要一个比较安静的环境来消化这件事。

    事实上,维斯塔的大脑的确十分混乱,尽管她很快就明白过来父亲告诉她这件事的用意,也把西里斯被除名的事和布莱克兄弟已经不再符合她最初的筛选标准等同起来,可是,梅林在上,她还是无法立刻对这件事做出应对,毕竟,她才刚刚和雷古勒斯坦白自己的打算。

    沙菲克先生一直注意着维斯塔的神情,她比他预料的还要无措,或许他应该猜测女儿这一年在霍格沃茨又遭遇了什么,只是他不知道在如今的情况下,那究竟是好是坏。

    他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面,“甜心,你的表情让我觉得,你和布莱克之间似乎有一些我不知道的故事。”

    维斯塔犹豫了两秒,还是将雷古勒斯与她之间的书信,以及前不久他们开诚布公的谈话内容告诉了父亲,最后诚实地说道:“我不能否认,我对他有很明显的好感,他对我或许也一样,可现在,他变成了布莱克家唯一的继承人。”

    “所以你还是没有改变你的想法?虽然作为父亲,我不怎么愿意接受自己的女儿这么早就和一个男孩两情相悦的事实,但算上这一点,哪怕是站在我的立场上,雷古勒斯·布莱克也的确是你最好的选择。”

    “布莱克与沙菲克,都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只要你愿意,我想布莱克家也绝对不会拒绝。”他看向维斯塔,表情有些严肃,“甜心,你可以拥有无数女巫梦寐以求的生活,爱情、财富、地位、家庭……”

    但维斯塔果断地摇了摇头,她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有些骄矜又有些轻蔑,“然后至少孕育两个孩子?爸爸,我不愿意,那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哪怕我真的爱他,哪怕您所说的这条路看起来如此平坦而宽阔,我也不愿意。”维斯塔仰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而且说真的,爸爸,在正常婚姻的情况下,如果我成为布莱克夫人……我实在不能保证若干年后我们家还会不会姓沙菲克。”

    沙菲克先生摇了摇头,反驳道:“那么就算是按照你的计划,将来让某个男巫入赘到我们家,我们也不能保证那个人是不是有着颠覆沙菲克的野心。”

    维斯塔自然也明白,但她依然觉得这两者是有区别的,“我想至少在我可以作为这段关系中的主导的情况下,这种事不会那么容易发生……总之,我才不要嫁人。”

    “我想你知道自己的选择意味着什么。”沙菲克先生沉默地望着自己的女儿,“如果你同意我的安排,幸福几乎可以称得上唾手可得,作为一个父亲,其实我只希望你……”

    “幸福?其实我一直在想,爸爸,什么样的生活称得上‘幸福’呢?如果是俗世的幸福,你是不是早就应该按照祖母的要求,给我找个继母了?”维斯塔弯起嘴角,“可别说是因为我的抗议,那时候才这么一丁点儿大的我可根本没有阻拦你的能力。”

    沙菲克先生的眼神变得晦涩起来,他愣了一秒,最后叹了口气,“正因为我做过类似的选择……说实话,我不想看到你走上一条这么艰难的路。”

    “我不觉得艰难,至少那是我自己选的。”维斯塔语气笃定。

    沙菲克先生定定地凝望了她一会儿,随后终于露出一个笑容,“不愧是我和你妈妈的女儿,不过我有点担心……你和他的感情到了什么地步?”

    维斯塔想了想,最后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句让沙菲克先生目瞪口呆的话,“爸爸,其实我觉得我陷入了一个误区,我完全可以和很多男孩恋爱——一段浪漫关系的开始未必需要以结婚为前提,当然,在不违反道德准则的情况下。”

    对于亲密关系十分保守的沙菲克先生愣在了原地,只是在维斯塔若无其事地回卧室之后才唤来了沙菲克家的家养小精灵:“菲比,小姐最近是不是又看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

    结果自然一无所获,因为维斯塔已经不会再把那些会被扔进壁炉的书带回家了,所以菲比也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过维斯塔也只是理论上的巨人,哪怕她毫不脸红地说自己可以和很多男孩恋爱,可她到目前为止真正动心过的也只有雷古勒斯一个,可惜在西里斯·布莱克被除名之后,按照她对未来的设想,他们已然不可能步入婚姻了。

    这段时间里他们也没有机会见面,就连在学校偶尔会有的书信往来也断绝了,维斯塔其实对他有着隐隐的担忧,但他们的关系……大概连朋友也算不上。

    在发现自己过去的误区之后,维斯塔其实对即将到来的三年级满怀期待,凭借她和朋友们的观察,霍格沃茨里的情侣就是从三年级开始多起来的,情窦初开的年纪和轻松愉快的霍格莫德日结合在一起,似乎总是容易发展出一段浪漫的故事。

    维斯塔不像索菲亚那样对这方面的感情毫不开窍,她始终觉得自己还是期待爱情降临的浪漫的,而在她察觉自己对雷古勒斯的好感之后,那些风花雪月的幻想自然也都与他扯上了关系,但在她眼里,雷古勒斯是个理智大于情感的人。

    他一贯比同龄人表现得更加沉稳,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维斯塔总觉得他会是那种从交往之前就想好结婚之后的事情的性格。

    她也很清楚,雷古勒斯接近她大概也并不完全出于某种暧昧不明的情愫,如果她不是出身于沙菲克,他大概并不会高看自己一眼,不过她也有让他爱上自己的自信。

    可偏偏发生了这样的事,而就在这之前,她已经把自己的打算对他和盘托出了,现在他们都知道,他已经不再符合她为自己选定的未来伴侣的标准了,至少布莱克家的唯一继承人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入赘到沙菲克家的吧。

    以他的性格,既然已经知道不可能,大概会及时止损,不再继续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维斯塔把头埋在抱枕里,在床上滚了两下,她必须承认自己的心情有些低落,毕竟他大概也能算得上是她的初恋,她都已经做好了哪怕不和他结婚也要和他恋爱的打算了……

    至于要不要重新开始物色未来的结婚对象,维斯塔其实并不着急。她有些别的想法,甚至没敢告诉父亲,因为那或许会吓到他。

    她现在不觉得纯血统就比混血或麻瓜出身高贵多少,所以筛选范围尽可以扩大些。

    而且,想到父亲提醒她的那件事,其实她有个一劳永逸的想法,只是对父亲来说会太过离经叛道,那就是不和任何人结婚,但为了家族的延续生下一个孩子——沙菲克的确没有由私生子继承的先例,但谁让她是最后一个沙菲克呢?她想怎样难道还有谁能管得了她?

    维斯塔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到这个主意不由笑了起来,连她自己最开始冒出这种想法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放在入学之前,她大概还会觉得这种做法太不妥当了,可现在……大概真的是因为和阿米莉亚在一起待久了吧,那姑娘总会有一些过于先锋的想法。

    这样胡思乱想着,布莱克似乎已经被她抛在了脑后,维斯塔觉得自己挺没心没肺的。

    直到不久后的一次宴会上,她再一次见到雷古勒斯,看到那道身影似乎又消瘦了不少,心中难免生出几分酸涩的怜惜,那种酸涩提醒着她,她的心里还装着他,只是当着他的面,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

    维斯塔挽着父亲的手臂,在和雷古勒斯擦肩而过时对他颔首,就像对待任何一个点头之交那样。

    她已经在心里想好了,如果他还愿意像过去那样对她表示好感,她会拿那一腔青涩的感情来回报他;而如果他决定就此与她划清界限,那她大可以当作是他在权衡利弊之后放弃了对她的那一点约莫微不足道的情愫。

    她的理智为后者赋予了更高的可能性,但情感上却忍不住对前一种可能抱有期待,但如果期待破灭,她也做好了放下这一切继续前进的准备。

    毕竟说起来,那种喜欢大概不过是青春期的少年在荷尔蒙支配下见色起意的肤浅爱慕,就像清晨草叶上的露水,阳光一照就会消失,又像是旧书桌上落下的一层尘埃,风一吹便也散了,哪里能算得上深刻?

    但即便浅薄,也足够给她平静的生活增添些波折,至少在这一刻真切地扰乱着她的心神。

    “沙菲克小姐。”

    熟悉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维斯塔脚步一顿,在父亲有些复杂的眼神里转过身去。

    雷古勒斯逆着光走向她,手中握着一方洁白的手帕,“或许,这是你落下的吗?”

    维斯塔很清楚,那方手帕并不属于她,因为她并没有把那块一模一样的带出来,但她还是伸出了手,并屈膝向他道谢。

    雷古勒斯的嘴角似乎微微向上扬起了一个弧度,但也只是转瞬即逝,下一秒他就在回礼之后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维斯塔的目光并没有在他身上流连,只是在她把手帕攥进掌心时所感受到的异样令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那是个揉成一团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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