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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你,是一名女巫”

    第十一章“你,是一名女巫”

    最初撞见帕金森被诺特欺负,我心里有过疑惑。因为魔法的存在,巫师两性之间并没有明显的实力差距,可是帕金森依然不敢直接反抗诺特,哪怕她是一名比他优秀得多的女巫。后来我明白了,有些无形的东西在给女巫套上各种镣铐,让我们忘记自己本可以多么有力量。

    那么麻瓜呢?没有魔法,那种镣铐就不存在了吗?或许麻瓜也一样。

    ——《三个人的回忆录:维斯塔·沙菲克》

    **

    “我庄严宣告我不干好事。”

    维斯塔拔出魔杖,熟练地在羊皮纸上敲了敲,搜寻起想要找的人的名字。

    距离她们拿到活点地图已经过去一个月,不得不说,那几个格兰芬多在恶作剧上真可谓天赋异禀——维斯塔坚持认为他们制作这张地图就是为了这种低俗的目的,尽管它现在帮了她们不少忙。

    她还记得第一次对着空白羊皮纸念出那句滑稽的蠢话时,羊皮纸上出现的精妙变化——蛛网般的墨水线条从魔杖尖接触到的地方蔓延生长,遍布每个角落,随后顶上出现了一串绿色的花体大字:

    “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

    专为魔法恶作剧制造者提供帮助的诸位先生

    隆重推出

    活点地图”

    不仅如此,它张扬的制作者们似乎还在地图里藏了一些精巧的小机关,譬如在特定的人开启地图时,会出现些额外的东西——这是维斯塔从索菲亚第一次打开地图后的反应中得出的结论,尽管她薄脸皮的朋友至今没告诉她们她看到了什么。

    无非是西里斯·布莱克的一些挑逗罢了,维斯塔心想。

    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张地图的确是件精妙的炼金制品,或许唯一的限制就是它只能在霍格沃茨使用,可如果能把它的设计思路推及到其他地方,也许有那么一天,整个巫师界都能被收入其中——只可惜,以现在的技术手段还做不到,人迹咒并非毫无限制。

    邓布利多教授——不在校长办公室,或许是去忙“那边”的事了;阿格斯·费尔奇和他的猫——在礼堂门口,看来要去霍格莫德的队伍还没有完全离开;她的朋友们——正挤在一大片缓慢移动的小点中间,等待离开学校;吉德罗·洛哈特——他离乔安娜可真够近的,好在伊芙琳就在旁边看着,乔安娜自己也已经有所防范。

    随后她又将视线移到地窖,代表雷古勒斯的活点停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他们今天约好了不去霍格莫德——前两次也一样,维斯塔怀疑这会是本学年的常态,她不知道他是刻意想要回避什么会发生在校外的事情,还是只因为他的任务就是留在霍格沃茨。

    雷古勒斯不会告诉她原因,但在前不久索菲亚险些受伤的那次,维斯塔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除此之外,根据入学那天诺特的醉话,她猜测学校里还有其他的食死徒或者准食死徒,那些人或许在出于各种原因监视着雷古勒斯的行动。

    不过,他们想必不能表现得过于明目张胆,因此维斯塔并不担心有人打搅自己的约会。

    午饭之前,她带着活点地图离开公共休息室,准备在礼堂门口和雷古勒斯会和。

    维斯塔脚步轻快地穿过一道长廊,却在楼梯口骤然折返。

    大部分高年级都去了霍格莫德,还留在城堡里的学生大多都在礼堂用午餐,这样一来,活点地图显示出的落在她旁边的两个名字便格外引人注目。

    令维斯塔更加在意的是,那两个名字,一个是雷纳德·诺特,另一个则是克莱尔·帕金森。联想到订婚宴上撞见的那一幕,维斯塔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拐进了那条偏僻的走廊,停在一间空教室门口,和那两个人大概只有一门之隔。

    维斯塔死死盯着地图上重叠在一起的两个活点,耳边只有自己越来越重的呼吸声,没有尖叫,没有呼救,也没有任何暧昧不明的声音……走廊里静得可怕,但这恰好印证了她的猜想,过分的安静本就是一种欲盖弥彰。

    而且,尽管她不敢自称了解帕金森,但也清楚以女巫前不久表现出来的模样,绝不会乐意和诺特单独在一间空教室里待着,还是以如此亲密的距离。

    甚至没有片刻犹豫,维斯塔拔出了魔杖。

    一门之隔的教室里,诺特将帕金森按在桌上,女巫眼角挂着屈辱的眼泪,感觉一双手正沿着自己的脊骨往下,不由干呕一声。

    压着她后背的力气更大了,耳畔是犹如毒蛇吐信一般的低语:“怎么?不愿意我碰你?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惜布莱克从来不会正眼瞧你,哈,换做我也一样,哪怕沙菲克是个赫奇帕奇,可单凭她那张脸……”

    “不服气?布莱克有什么好?你以为他在食死徒内部真的地位超然?你猜黑魔王为什么会让我来监视他?他在怀疑!布莱克——哈,十六岁加入食死徒又怎么样?黑魔王信不过他的忠心——瞧他那副高傲的模样,你猜他还能得意多久?”

    “他还想要护着沙菲克,笑话——放心,就算到那个时候,沙菲克向我寻求庇护,我也不会抛弃你,毕竟你是我的未婚妻——”

    帕金森忍无可忍,可惜她的魔杖被诺特丢到一旁,此刻只能靠言语发泄愤怒:“你做梦!”

    下一秒,她的头发被诺特粗暴地拽了起来,“认清你的身份,帕金森想要靠成为我们家的姻亲来明哲保身,最需要这场婚姻的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帕金森心底有一个声音在激烈辩驳,这从来都不是她个人的意愿。

    恶魔的低语仍在她耳畔回响:“想想老帕金森,想想帕金森夫人,还有你那个一无是处的哥哥,这是你能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一股无力的怨恨涌上心头,她知道,诺特说的是事实,她的家人们牺牲了她的爱情和婚姻,想要换来全家的平安……她愿意吗?可是她能看着自己血脉相连的人只因为没有倒向神秘人就被杀害吗?已经有一些小家族遭遇了这种命运,她不能,她不能……

    他们养大了她,现在他们需要她,可是为什么,她心里的恨意已经快要溢出来了呢?

    她在恨谁?这种恨意又能给她带来什么?

    穷途末路,她的心在绝望地嚎叫。

    砰的一声,门被从外面撞开,一道红光精确命中刚刚还伏在她身上的诺特,在她看来与恶魔无异的男巫此刻像个破麻袋一般委顿在地。帕金森以为自己在做梦,她不敢相信自己竟逃过了这一劫,她努力睁开眼睛,只看见一道逆光的影子。

    小羊皮靴的鞋跟在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音,把她从噩梦中救出来的人身形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纤细。脚步声渐渐近了,影子的面容也出现在她面前,竟然是……

    不知道为什么,帕金森在这一刻忽然眼泪决堤。

    看着眼前痛哭流涕形象全无的帕金森小姐,维斯塔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梅林知道为什么帕金森在看到自己脸的那一刻会是这种反应,虽然她现在出门从来是素面朝天,但也绝不至于把一个妙龄少女吓哭,就算她们两个是情敌关系……还是说帕金森只是因为被她救下所以觉得格外丢人?

    维斯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抚她,她闯进来之前根本顾不上三思而后行,现在最庆幸的也是自己来得及时,没有让诺特真的对帕金森实施暴行,但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却开始忐忑起来。

    诚然,她并不在意帕金森对自己的态度,但任谁在做了好事之后得到这种反应,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的吧。

    而且路易莎说的很有道理,她救了帕金森一次、两次,可那只是她恰好撞上,又偏偏生出见义勇为的心,但她总不能时刻藏在帕金森身边,所以关键还在帕金森自己……可是,应该怎么做呢?

    维斯塔悄悄环顾四周,在地上看见帕金森的魔杖,心里有了主意。

    她把昏倒在地的诺特踹到一边,又给他补了一套石化咒加昏迷咒,把地上的魔杖捡起来递给还在抽泣的女孩,语气并不多么郑重:“你的魔杖,拿好了。帕金森,你是个女巫。”

    帕金森颤抖了一下,倒是接过了自己的魔杖,维斯塔的声音或许让她冷静了一些,她先是用变形咒变出了一块手帕,擦掉脸上乱七八糟的泪痕,才哽咽着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维斯塔自然不能暴露活点地图的存在,只好敷衍:“或许是梅林的意志。”

    帕金森当然不会相信这句鬼话,但她竟然没有追问,只是说:“你都听到了?”

    维斯塔疑惑地眨了眨眼,诺特的静音咒用得不错——或许他借此做了不少恶事。进来之前她没能听到任何动静,进来之后,罪魁祸首被她一发昏迷咒撂倒在地,她甚至来不及听他尖叫一声……但这都不是重点。

    她看了眼有些出神的帕金森,提醒道:“你该想想怎么处理他。”

    她这话说得,仿佛地上躺着的人真的是一个破麻袋或是一滩生活垃圾一样,帕金森不由苦笑,在情敌面前无比艰难地承认:“可他是我的未婚夫。”如果婚约无法解除——不会有人同意的,她只能跟这样一个人渣过上半辈子。

    维斯塔歪头看她,再次重复:“你,是一名女巫。”

    见对方仍然一脸迷惑,她随意地坐在了帕金森旁边,说:“在破门而入之前,我什么都没听到,但也不难猜……那个人渣无非是贬低你,打压你,用你的家族亲人威胁你,但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打算怎么应对。”

    维斯塔忽然笑了一声:“我从小认识的那个嚣张跋扈的帕金森小姐,可不会是现在这样,被欺负了也只会逆来顺受,你的魔杖难道是摆设吗?”

    “你说得轻巧。”帕金森低声讽笑。

    维斯塔倒是没有生气,连她自己都有些震惊于这份耐心,她换了个话题:“我大概明白,从家族的角度,你们的结合势在必行,所以我也不说什么让你和他解除婚约的空话,也不会撺掇你离家出走,毕竟你看起来也舍不得,但老实说他们都那么对你了,你……”

    见帕金森神色不对,维斯塔话锋一转:“但天无绝人之路,不结婚有不结婚的办法,结婚有结婚的对策,只要你自己有那个魄力——”

    帕金森有些惊愕地望着她,半晌才道:“你说。”

    维斯塔故意恐吓她:“提前说好,如果你不打算照做,为了避免你将来出卖我,我会让你忘掉这一切,刚好我最近在练习遗忘咒,虽然还不那么熟练,搞不好就会让你的脑袋——”

    帕金森怀疑地看她一眼,维斯塔粲然一笑,又道:“但如果你有反抗的决心,我可以把我自己的想法告诉你,方法甚至不止一种。”

    “你说。”帕金森试图像往常一样抬起下巴。

    “首先,我不确定你现在对自己家人的想法,你觉得你的牺牲是必须的吗?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还有别的方法,只是或许比不上牺牲你一个来得划算——哦,梅林在上,我也不想这么说。”

    帕金森垂下眼眸,缓缓说道:“最简单的方法……当然是让我哥哥去加入食死徒,可惜他似乎没这个胆子,可惜我还太小,可惜他们很少招收女巫……”

    “唔,听起来你倒是没有继续毫无怨言地爱着他们,甘愿为他们付出一切,这我就放心了。”维斯塔拍了拍手,“那么其次,我们来分析一下诺特家。诺特家下一代只有他一个孩子,没有继承权的纠纷,而且据我所知,诺特虽然是个人渣,但也没搞出私生子。”

    帕金森大概明白她的意思,却依然有些不甘心,愤愤道:“你和我分析一通,就是希望我心甘情愿地嫁给他吗?只要一想到他过去那些事,还有他对我做的,我就觉得恶心——”

    “你可别冤枉我,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不忍心针对自己的亲人,嫁给诺特对你而言,反倒是一个机会。”维斯塔耸耸肩,“老诺特这几年缠绵病榻,老诺特夫人毫无主见,诺特自己刚愎自用又是个绣花枕头,只要你有能力,过不了多久或许就能让诺特改姓帕金森。”

    “我……”帕金森瞪大了眼睛,可心里还有些犹豫,维斯塔形容的那种未来像一场盛大的白日梦,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你成绩比他好,魔法天赋也比他高,不过是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才被他拿捏住。”维斯塔肯定地望着她,刻意沉下脸,“不用我提醒你也清楚,无声无息控制住一个人的手段很多,不止不可饶恕咒,一些魔药、契约……都能做到,至少也可以让他失去性功能。”

    帕金森被她的直白惊呆了,等她回过神,维斯塔已经站起身:“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怎么做是你要考虑的事,上次、这次……我不能保证还会不会有下一次,有人能及时出现。而如果你现在不想被他发现,我建议你在他醒过来之前伪装成同样被攻击的样子。”

    她朝门口走去,帕金森回想着刚刚那句叮嘱,又是一惊:“上次……所以上次也是你!那个砸下来的浆果——”

    维斯塔回过头来,一根手指竖在唇间轻轻晃了晃,似乎还俏皮地眨了眨眼。

    帕金森忽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曾经一度被她视为假想敌的女巫,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被分到赫奇帕奇之后的她……

    “为什么?”帕金森的喃喃自语让维斯塔停下脚步。

    帕金森定了定神,不再迟疑,“为什么要这么帮我?明明从小到大我跟你一直不对付,明明你也知道我还是喜欢雷古勒斯——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我以为你会幸灾乐祸……”

    维斯塔挑起眉,抱着手臂看向她,很想翻个白眼:“你是觉得……我脑子有问题?”

    帕金森脸上像打翻了墨水瓶,维斯塔忽然笑了一声,不再看她:“我不是滥好心,一来,你说的那些对我构不成威胁,二来,如果你真的触及我的底线,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她用魔杖在自己脖颈处比划一下,又道:“哪怕是想让恨之入骨的仇敌生不如死,在我这里,让一个女孩被侵犯从来不是报复手段的候选。同为女性,我不会冷眼旁观。”

    帕金森沉默地咬着下唇,似乎颇为震动,维斯塔平静地观察着她眼底翻涌的情绪,没说出口的是,在帕金森和诺特的事情上,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她想做一个实验。

    于是,维斯塔颇为耐心地问道:“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帕金森下意识摇了摇头,又听她道:“需不需要我帮你伪装一下?根据我的经验,再过半个小时,诺特中的昏迷咒就会渐渐失效。当然,你还可以趁机做点什么。”

    她意有所指,帕金森沉思数秒,摇了摇头,维斯塔便潇洒离开,等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帕金森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来得及向她道谢——是的,她应该,也由衷地想向她表示谢意,不只是为她两次出手相救。

    下一次吧,或许下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该以和过去完全不同的态度对待沙菲克了。赫奇帕奇——都说赫奇帕奇善良忠诚,但是沙菲克的暗示明明都很……可她救了自己,即便她们之前关系相当恶劣。她变了好多,但是好像也不赖……

    她又盯着诺特沉思片刻,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有维斯塔刚才的建议——梅林知道一位教养不俗的小姐怎么能那么轻易就说出让一个男巫失去性功能这种话,还有她自己忽然冒出来的主意。

    她举起魔杖指向诺特腿间,须臾之后却又放下——现在还不是时候。最后,她只是把自己身上带着的乱七八糟的魔药灌进了诺特喉咙里。

    完成这一步,帕金森躺在地上装作被袭击过的模样,脑海里还在回想维斯塔刚刚的话。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教室门再一次被打开,帕金森握紧手里的魔杖,忐忑地躺在地上,心里七上八下。

    会是谁?来人甚至没有为眼前的混乱景象惊叫出声……他有什么目的?

    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住,一道目光自她脸上掠过,帕金森更加用力地闭着眼睛,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反倒会再次出卖她醒着的事实。

    那人离开了她身边,接着是诺特的咕哝声,似乎即将醒来,但是预期的吵闹没有到来,反倒是一句清晰可闻的咒语让她知晓了来人的身份。

    “一忘皆空。”

    沙菲克没有做的事情,倒是被她的恋人补上了,帕金森默默想道,不过,雷古勒斯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他知道沙菲克刚刚做了什么吗?他是来给她善后的?

    她感觉到雷古勒斯又在自己面前停住,她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是想让她也忘记今天发生的事吗?可是那样一来,沙菲克的建议也会被忘记……

    可是她不愿意,她不想忘掉那些……那些希望。

    帕金森睁开了眼睛。

    深灰色的眼睛盯着她,记忆被翻动的感觉无比鲜明,她想要抵抗,却无能为力。良久之后,直到她出了一身冷汗,一道红光闪过,她当真昏了过去。

    在她昏迷之前,似乎听见了一句话:“既然她选择……不要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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