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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歧路

    乔安娜的遭遇让我们第一次无比直接地领会到一个真相——我们生活的世界并不那么美好,它像是一台内部已经锈迹斑斑的机器,伏地魔的崛起和战争的侵袭只是让这些问题更早暴露出来,而我们更期望的,是让它从内而外焕然一新。

    ——《三个人的回忆录:阿米莉亚·博恩斯》

    **

    “早就听说魔法部有这么一号‘人物’,可是就算乔安娜他们家准备暂时离开魔法界,她也无权销毁他们的记忆,《保密法》允许小巫师的父母保留对魔法界的记忆。”

    出院之后,伊芙琳的讲述让女孩们炸开了锅。

    “而且,他们还打算去其他国家的巫师界寻找解除诅咒的方法,如果让他们忘记和魔法有关的事情,那不就等于……”

    “甚至他们都不会记得那只天鹅是……是乔,是他们的女儿。这个人太可恨了!”

    “所以后来呢?乔和她的父母都还好吗?”

    伊芙琳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诡异,哪怕已经过了几天,她仍对那天的场景记忆犹新。

    ……

    乌姆里奇显然是想要先声夺人,只是她的魔咒准头不怎么样,史密斯先生带着妻女躲过了那发咒语,但乌姆里奇似乎还想继续,仍然用魔杖指着他们。

    丹尼尔先生惊讶又愤怒地冲她喊道:“你要干什么?乌姆里奇——部长可从来没有下达这样的指令!”

    “丹尼尔,看起来你的钥匙没送出去?倒是浪费了哈罗德的一片好心。”乌姆里奇捂着嘴发出一声娇笑,伊芙琳不适地抖了抖自己的胳膊,却感觉对方的视线从自己身上扫过,“好久不见了,菲利普,这是你的女儿吗?”

    伊芙琳有些意外,她看了眼父亲,却惊讶地发现他脸上竟十分罕见地流露出对一位女士毫不掩饰的厌恶,甚至直接拔出自己的魔杖指向了乌姆里奇,伊芙琳自然和父亲同仇敌忾,尤其乌姆里奇黏腻的目光本就令她相当不适,于是她的眼神里也带上了十足的警惕。

    “瞧瞧这孩子,跟你可真像啊,菲利普。”乌姆里奇又发出了那种笑声。

    丹尼尔先生颇有些焦头烂额,挡在他们两个中间,低声质问乌姆里奇:“你到底想干什么?谁让你来的?”

    “我只是觉得,我们作为魔法部的一员,实在有必要为《保密法》加一道保障,如果这家人回到麻瓜界向周围的邻居或者亲友宣布我们的存在,甚至说他们的女儿就是因为魔法而变成了一只天鹅——哈,哦,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觉得会不会很糟糕?”

    “我们知道《保密法》的事,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史密斯夫人辩解道。

    “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乌姆里奇,别人不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你本来就对麻瓜出身颇有敌意——有我在这里,绝对不会让你得逞!”

    布朗先生气得面红耳赤,海蒂女士轻轻拽了他一下,叹了口气,轻声问道:“就是她?你先冷静,到那边去。”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布朗先生还是听从了妻子的指示,乌姆里奇这才正眼看向她之前没有留意的女人,但不等她开口,海蒂女士便说道:“指令——这位女士,在执行记忆销毁任务前,我们必须看到你手中的指令。”

    乌姆里奇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反问道:“什么指令?你不过是一个麻瓜,怎么可能清楚这些东西?如果你们继续掺和下去,我就把你们全都送进阿兹卡班。”

    海蒂女士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她仍然镇定地抱着手臂,说道:“看起来你的确瞧不起麻瓜,但很遗憾,因为我丈夫先前的遭遇,我对巫师界的法律做了些了解——”

    “谁说我没有指令?这就拿给你们看——”乌姆里奇作势要从袖子里掏出什么。

    海蒂女士幽幽开口:“丹尼尔先生,以防我的记忆出错,私自伪造魔法部的指令会受到什么惩罚呢?”

    “革除职务,由威森加摩审讯后,严重者关进阿兹卡班……”

    乌姆里奇僵在原地,脸上的冷汗已经快要流下来了。

    原本如果只有丹尼尔,她自信能轻易拿捏住他,至于围观的其他人,原本也不足为惧。在这里撞见老仇人菲利普是个意外,不过,既然十几年前她刚入职不久就能让他灰溜溜离开魔法部,现在自然也一样,只需要激怒他……可她却没有想到,最难缠的是这个麻瓜女人。

    海蒂女士见她沉默,脸上浮起一丝轻蔑的笑容:“十多年前,你以违规执法的名义逼他退出了傲罗司,而现在,你迟迟拿不出证据,我也只好怀疑你同样在违规执法,那么你刚刚用来威胁我们的惩罚,或许很快就要落到你自己身上。而且……”

    “妈妈小心!”伊芙琳拽着海蒂女士往旁边一闪。

    乌姆里奇咬牙切齿地望着她们,气急败坏道:“我要以妨碍公务的名义逮捕你这个麻瓜!”

    布朗先生愤怒的吼声从一旁传来:“乌姆里奇!你敢动她们一下,我就让你去见梅林!”

    乌姆里奇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她转向布朗先生,挑衅道:“哈,菲利普,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竟然只敢躲在女人后面了,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啊——”

    布朗先生涨红了脸,拔出魔杖指着她,似乎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菲尔,你给我回来!”海蒂女士冷静的声音让他找回了一些理智,他委屈巴巴地回到妻女身边,被妻子数落,“十几年过去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这么冲动,你要是真的被她激怒,她可就完全有理由到魔法部或者威森加摩告状了,伊芙,看住你爸爸——”

    在人来人往的大门口,这场混乱已经吸引了越来越多人的注意,丹尼尔还在试图和稀泥,乌姆里奇的眼珠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海蒂女士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嫌恶,乌姆里奇刚刚的言行成功激怒了她,不论是故技重施的行为,还是那句挑衅中暗含的对女人的轻视,都让她决定不能轻飘飘地放过对方。

    她提高了音量,语气仍然平静:“我无意妨碍公务,只是希望魔法部的执法者遵守规章制度,你只需要拿出指令即可。”

    随后,她又轻轻眯了眯眼,锐利的目光定在乌姆里奇手上,言辞也变得更为锐利:“而且,你这样急着销毁‘野天鹅’小姐父母的记忆,是想阻碍他们继续寻找解除诅咒的方法吗?”

    “你这是污蔑!”感受到周围人的议论,乌姆里奇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巫师界形式有多么严峻,而在这个时候,你却疑似要趁机加害一个敢于反抗食死徒的小巫师。鉴于你一向对麻瓜出身的巫师颇有敌意,那么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你有很大可能加入食死徒?”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海蒂女士忽然转向一旁已经面容呆滞的丹尼尔,问道:“虽然只是怀疑,但是丹尼尔先生,根据我的了解,目前魔法部对这方面采取的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措施,魔法部官员更要以身作则,对不对?”

    说来可笑,这个条例的落实反倒导致了不少真正无辜之人被抓进阿兹卡班,可像卡罗或是马尔福那样显赫的家族,哪怕所有人都清楚他们就是食死徒的一员,却依然能逍遥法外。

    海蒂女士肃了面容,无论条例的结果究竟如何,她只在乎它现在能否为她所用,最好让她在护住史密斯一家和自己全家的情况下,还能给乌姆里奇一些教训。

    人群混乱起来,丹尼尔愣愣地点头,乌姆里奇发出一声抗拒的尖叫,她现在无比后悔自己没有做好充分准备,她的魔杖在混乱中脱手,被眼尖的伊芙琳一脚踢到了更远处。

    海蒂女士弯起嘴角:“那么面前这位乌姆里奇女士,是不是应该得到这样的对待呢?或者如果她愿意说明来意,大概还有余地……”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说出她是被卡罗家族收买才来此一遭只会增加她的嫌疑,丹尼尔虽然不太聪明,却是个很有原则的男巫,在明白海蒂女士的意思之后,在围观群众的呐喊下,他点点头,将乌姆里奇这个不速之客带回了魔法部。

    布朗一家和史密斯一家一同离开了圣芒戈,分别前,布朗先生严肃地叮嘱史密斯夫妇:“看起来那些人还没有放弃,如果有可能,暂时离开英国或许是个比较好的选择。听说在非洲的瓦加度,那里的巫师很擅长自我变形,虽然和诅咒有区别,但或许会对乔安娜的情况有些帮助……”

    “谢谢你们,我们会慎重考虑的。”史密斯先生答道。

    目送他们离开之后,伊芙琳才有机会向父母询问刚才发生的一切,但布朗先生或许是觉得当年的事情过于丢人,极其抗拒将这件事情的始末告诉女儿,最后伊芙琳只能从海蒂女士的话里做些推测。

    “伊芙,你和你爸爸性格很像,我也希望今天的事能对你有所启发。嫉恶如仇是件好事,但冲动行事会让你更容易落入敌人的陷阱,反倒让自己失去优势。强权和暴力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手段,有时候你也要学会从你厌恶的人身上学习一些东西。”

    ……

    “所以,你妈妈那天的做法其实很可能是对那个乌姆里奇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阿米莉亚说着,不由对那位只有几面之缘的女士更加崇敬,“这大概也是她想告诉你的……法律本身就是一种武器,或许还要加上舆论的力量……”

    伊芙琳闭了闭眼睛,紧紧握起了拳头:“是啊,道理我都明白,可或许我的本性就是像爸爸一样吧……只要一想到乔,想到魔法部的不作为,想到那些依然对他们充满恶意的家伙,我就恨不得,恨不得……我没有耐心等十年这么久。”

    阿米莉亚欲言又止,维斯塔对她轻轻摇头,握住了伊芙琳的手:“我明白的,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想把客厅墙上那些惹人生厌的老古董画像们一把火烧个精光,但是伊芙,现在的我们还没有那个能力,甚至连玉石俱焚的可能都没有,只是以卵击石,所以才要冷静下来。”

    “而且,我们不是去看过乔了吗?”索菲亚也安慰道,“我现在真庆幸我有和动物亲近的天赋。我能感觉得到,乔的身体里依然是完整的人类灵魂,而且她的精神力在告诉我,她希望我们不要急,不要为了她影响自己的生活,她甚至觉得能以天鹅的视角看世界是件很神奇的事情。或许等她解除诅咒恢复人身,还能写一本天鹅视角的传记呢。”

    伊芙琳终于抬起头,笑了笑:“她一向这么乐观。我们一定会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或者就像我们之前说的,只要能杀死那个施咒者……索菲亚,开学后我和你一起去决斗俱乐部。阿米莉亚,如果毕业以后进不了凤凰社,我会和你一起进入法律执行司……”

    “伊芙,你……你不打算去神秘事务司了吗?”

    “是啊,其实我对神秘事务司也并不多么向往,而现在,我找到了更适合也更需要我的一条道路,只是,我唯一不确定的是,魔法部给我的印象并不好……”

    “那我们就一起改变它。”阿米莉亚声音笃定,紧紧握住伊芙琳的手,“我想明白了,如果不希望再次面对这种悲剧与不公,那就由我们自己成为规则的制定者和执行者!”

    维斯塔和索菲亚对视一眼,也将手覆了上去:“在这条路上,我们永远是一起的。”

    史密斯夫妇接受了布朗先生的建议,他们准备带着乔安娜去拜访乌干达的月亮山①——邓布利多教授给他们写了一封介绍信。

    临别前,女孩们去给乔安娜送行——她们的朋友在这短短几天里已经适应了天鹅的身体,她们出现在史密斯家的时候,她正在游泳池里欢快地戏水。

    史密斯夫人怜爱地看着女儿,脸上的忧愁之色已经消失了大半,史密斯先生则跑到泳池边亲切地招呼乔安娜飞到岸边来。

    “我们找一位兽医朋友看过了——哦,当然,他不知道这不是只普通的天鹅。乔安娜现在的身体还不到三岁,甚至没到天鹅性成熟的年纪……咳,我们至少该感到庆幸,诅咒把她变成了天鹅而不是朝生暮死的蜉蝣,只要好好养着,或许能活三十多年……”

    “到那个时候,我们肯定早就已经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了。”伊芙琳笃定地说。

    乔安娜展开双翼飞过来,在她们上空盘旋几圈,翅膀带出的水珠随着她的动作落下来。

    “瞧瞧吧,这个调皮的小家伙。”史密斯夫人笑着朝她张开手臂。

    乔安娜落进母亲怀里,用微凉的喙和柔软的羽毛蹭了蹭她的脸,又一一和朋友们打过招呼,让女孩们脸上都露出一丝笑容。

    “咔嚓”一声,不远处的史密斯先生用相机定格下这温馨的一幕。

    “好了,孩子们,不用担心,也不要不舍,我们会经常写信回来。”他笑道,“也许等一切问题都解决的时候,你们手里的天鹅照片能支撑起一个摄影展呢。”

    或许乔安娜的乐观是一脉相承的,只要一家人还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能够击垮他们。

    回到家的时候,维斯塔脑海中仍在回想史密斯家中的一幕幕,菲比接过她的手提包,轻声提醒道:“老主人在书房。”

    维斯塔有些惊讶,因为这还是暑假以来她第一次能在晚餐之前见到父亲。

    客厅里的画像们不知何时已经被帷幔盖得严严实实,整座宅院笼罩在黄昏的静谧之中,维斯塔上了楼,推开书房的门,看见了临窗而立的父亲。

    沙菲克先生手里竟然夹着一只烟斗,袅袅白烟在透过窗户洒落下来的阳光里静静升腾,略显刺鼻的味道让维斯塔本能地皱了皱鼻子。

    听到她推门进入的声响,沙菲克先生熄了烟斗,用咒语清理了余灰和残余的气味,问道:“回来了?送走了你的朋友?”

    维斯塔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我把沙菲克一部分非洲产业的地址告诉了他们,连同我的信物——您也同意了,有需要时他们可以向我们家寻求帮助。”

    “是的,我同意了。我看过你那位麻瓜出身的朋友撰写的文章。”沙菲克先生嘴角微扬,“如果没有发生这种事,等你们毕业后我会很乐意聘请她到我们家的出版社工作。”

    维斯塔也勉强弯弯嘴角:“也许等到诅咒解决之后,还会有机会的。”

    “那么你呢?甜心。在这一切发生以后,你做好最终决定了吗?”

    他的脸庞有一多半隐匿在阴影中,维斯塔看不见父亲的眼神,只能看到他平直的嘴角。

    她将双臂放到桌上,这是个极其认真的姿态,“如果我的意见对您而言还有些分量,如果您的询问不只是故作民主的形式,如果您愿意尊重我的决定——”

    “哦,甜心,我之前的犹豫让你失去了对自己父亲的信任,是吗?”沙菲克先生靠在了椅背上,连刚才被阳光照耀到的嘴角都落入黑暗当中。

    维斯塔沉默了,却听他又开口道:“如果我说,我会在今天将代表家主权力的戒指赠予你,从此之后你将享有和我一样的对沙菲克所有产业的掌控权,你的怀疑依然存在吗?在你接过它之后,我将不会再干涉你的任何决定。”

    一枚古朴的戒指被他轻轻推过来,悬浮在维斯塔面前,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我,我没想到,竟然是在这个时候,我以为您的考察还没有结束,我……”

    听着她激动得语无伦次的话语,沙菲克先生轻声笑了笑:“戴上它吧,维斯塔,我的继承人,你已经通过了几乎全部的考核。除了你,不会有别的答案。现在愿意和你的老父亲分享关于你自己未来的决定了吗?”

    “爸爸,三十多岁怎么能算老呢?”维斯塔说了句这段时间里相当罕见的俏皮话,把戒指戴在自己手上,古老的传家宝自动隐匿,只在她中指上留下一枚火焰形状的印记。

    维斯塔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道:“在这之前,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我以为我的意见对你而言已经不重要。”

    “好吧,那就跳过这个环节。”维斯塔顿了顿,严肃地说,“我知道您似乎私下里和他做了约定,为了在当前的形势下保护我和我们的家族不被那个人盯上,但是说实话,我并不认为这层保障足以抗拒那群暴徒的贪婪……”

    “说下去。”

    “而且,沙菲克的祖训教导我们要‘永远骄傲’,我不可能对那个人卑躬屈膝,也不可能委屈自己和伤害我朋友的人同流合污,哪怕这种选择会让我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

    “那么你的爱情呢?”

    维斯塔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而后耸耸肩,说道:“已经结束啦,虽然他希望我不要公开分手的消息,以为这样至少能保护我多一段时间,但说实在的,我不知道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这对他也不太公平。

    “我记得很久之前我和您说过,我是那种绝不会为了爱情放弃自我的人,我自己的意愿高于家族的利益和我的爱情。而对他来说,我想这个顺序或许是,布莱克的利益高于他的个人意愿和我们的爱情——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不是个典型的布莱克,可事实证明,我错了,他有些时候简直偏执得要命……”

    维斯塔以为自己足够平静,她已经用可以动用的全部力量把自己柔软的心武装起来,她以为自己可以无比冷静与客观地对这段无果的初恋做一次总结,但最后那句带着颤抖的抱怨还是泄露了爱情仍未消失的事实。

    但就像她自己说的,对于他们两个而言,爱情存在与否已经没那么重要。

    沙菲克先生看着她落寞的神色,良久后叹了口气,把一个信封推到维斯塔面前。

    “去散散心吧,维斯塔——你姨妈写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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