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有人说我是在有意挑选女巫进入赫奇帕奇魁地奇球队，这或许是巧合，但我的确发自内心地希望有机会活跃在球场的女巫越多越好。有很多人觉得，击球手就该由男巫担任，格韦诺格是个例外（当然，这么想的人最好藏住自己的心思，除非你渴望变成一只潮虫）。但如果从一开始就给所有人同样的机会呢——注意，是从最开始。

    ——《三个人的回忆录：索菲亚·佩迪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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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奇帕奇魁地奇队后备球员选拔当天，恰好赶上了十月初难得的晴日。

    队里的现役成员都已经到了高年级，尤其两名击球手——艾博和斯顿普，以及比索菲亚晚一年入队的布兰斯通，他们都已经是七年级的学生了。

    不过在开始提前培养后备队员之后，没有人过度担心球队会出现青黄不接的问题。

    因为魁地奇一向受欢迎，加上赫奇帕奇这几年成绩一直不错，报名参加新人选拔的并不少，索菲亚手里的报名表已经攒了厚厚一沓，更何况还有前两年选进来的候补成员。

    “那个姓夏比的三年级飞得不错，而且她已经发现了金色飞贼。”布兰斯通握着望远镜，嘴角带着一抹笑容，“或许我们的找球手有着落了。”

    温洛克干劲十足：“等夏比入队以后就开始让她和普菲特一起训练吧。我们赫奇帕奇的追球手和找球手可不是固定的，早些开始训练也好早些融入我们的作战体系。”

    杜鲁门挠了挠头，极为小声地说道：“有没有可能，追球手和找球手一般来说都不会互换呢？只是我们从某一年开始莫名其妙开了这个头，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温洛克笑眯眯地看向他：“你有意见吗？是谁当初做找球手抓住金色飞贼的时候得意忘形，当着那谁的面向队长献宝，差点被教训一顿来着？”

    不堪回首的往事让杜鲁门涨红了脸，他小心翼翼地瞥了眼不远处的索菲亚，发现队长似乎并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对温洛克小声抱怨：“不是说好不提这件事了吗？而且，对我们的战术我可完全没有意见……”

    索菲亚的确没听到这段对话，她的注意力都被空中的另一道身影吸引了，坐在她旁边的两名击球手也一样。

    “乖乖，那姑娘真的是一年级新生？”艾博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斯顿普翻出一张报名表，念道：“格韦诺格·琼斯，一年级……就是她。梅林在上，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小矮星。”

    索菲亚回过神来，轻轻笑了笑：“看起来，我们已经可以确定一个击球手名额了。”

    艾博摸了摸下巴：“其他的……除了琼斯之外没有十分亮眼的，我倾向于从去年入选的惠特比和里弗斯当中选一个。”

    “惠特比的优势在于体格和力量，但在技巧和准头方面存在短板；里弗斯则跟他几乎相反……”索菲亚翻着手里的笔记本，又道，“不过，经过去年一年的训练，他们都有所提升。”

    “其实有三个甚至更多击球手轮换也不错，那些大俱乐部可不像我们这样只能逮着几个人薅——”艾博将手搭在斯顿普肩上，“我们俩可是从二年级入队开始全勤到现在，虽然魁地奇永远不会让人厌倦，但有时候吧……确实有点累。”

    “尤其是在队长想出越来越多的训练手段之后……”斯顿普顺着接了一句，被艾博狠狠掐了一把，又在索菲亚似笑非笑的目光里补充道，“当然，那些方法非常有效，我们能蝉联冠军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倒是不介意让你们跟新人竞争上岗。”索菲亚挑了挑眉，在艾博和斯顿普夸张的鬼哭狼嚎中起身朝副队长布兰斯通走去。

    “那两个家伙又在耍宝了？”布兰斯通对她笑了笑，感慨道，“或许我们球队就连喜剧人的位置都有传承，我记得斯特宾斯还在的时候，他们两个可不是这样……看你的表情和他们的反应，新的击球手也已经有眉目了？”

    温洛克几个也好奇地看过来，索菲亚把格韦诺格的报名表递给他们。

    “一年级新生？”守门员麦克菲尔发出一声惊呼。

    “还是个女巫？”杜鲁门不确定地问道。

    温洛克给他一手肘，翻了个白眼：“女巫怎么了？你有意见？”

    杜鲁门龇牙咧嘴：“不敢不敢……我可什么都没说。”

    但是，对选拔结果感到惊讶的可不止麦克菲尔和杜鲁门两个，结果公布出来以后，报名击球手位置的人群里炸开了锅，去年入队的惠特比和里弗斯也都感到不可思议。

    “一个一年级女巫，来做击球手？”惠特比瞪大了眼睛，“别的学院会觉得我们赫奇帕奇没有人了吧，而且，明明我们两个就可以……”

    里弗斯比他更为理智，他摇了摇头，神情严肃：“但我们两个的水平的确还远不如两位学长，而且就算信不过别人，我们也该相信队长他们的眼光。想想要到什么样的水平，才能在一年级就被破格选进球队……”

    他露出一个苦笑：“或许就算艾博和斯顿普学长毕业，我们也未必能直接成为正式球员。”

    “可是我们被选进来也不是为了坐冷板凳啊……”惠特比抱怨了一句，拽着里弗斯往人群里走，“我倒是要去看看那个琼斯小姐有多厉害。”

    而位于话题中央的格韦诺格·琼斯正在跟人吵架。

    “我不敢相信，赫奇帕奇球队怎么会选一个这么小身板的女巫去做击球手？”

    “确定不会被游走球撞飞吗？学妹，为了你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是放弃的好。”人群里发出一阵哄笑。

    格韦诺格据理力争：“谁规定击球手只能由身材魁梧的巫师担任？难道你们觉得击球手是只靠体格和蛮力就能胜任的位置吗？而且结果很明确了，是我的表现说服了队长他们。”

    “确实没有人规定，但是只要你去看看霍格沃茨还有各大知名俱乐部的人员构成，就会发现击球手就是像我这种——强壮有力的男巫居多。”说话的男巫还秀了秀自己的肱二头肌。

    格韦诺格气得翻了个白眼：“你这才是强词夺理吧，明明是一直以来的刻板印象，偏被说成了规律——全部由女巫构成的霍利黑德哈比队成绩可比不少全员男巫的魁地奇俱乐部成绩好得多。”

    “哈哈，你该不会想以后加入霍利黑德哈比队吧，勇气可嘉，但是学妹，认清事实，那个俱乐部只是汇集了最有潜力的女巫，更何况她们也没成功取得过俱乐部联赛的冠军。”

    “而且还有去年入选的惠特比和里弗斯在，你可未必能上场。”

    “如果球队不缺击球手，那又何必办击球手的选拔赛，我又为什么会入选呢？”格韦诺格嗤笑一声，“你们又怎么会来参加？又怎么会有机会在这里对我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输出那些陈词滥调？分明就是你们不甘于落选——”

    “谁知道你入选是不是有什么黑幕？球队的队长和副队都是女巫，没准是看在……”

    “那就比一场吧。”惠特比和里弗斯穿过人群走了过来，冷冷地打断了那个男巫越来越过分的话，“所有不甘于这个结果的人都可以再来一次较量，我们两个也会加入，既然是魁地奇选拔，那就由结果来说话。”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里弗斯看了眼刚刚口不择言的男巫，“赫奇帕奇是最公正无私的，你的无端猜测全都是污蔑，而球队不会接收一个因为落选后不甘心就将原因全都推给别人，还妄加揣测危言耸听的人。”

    惠特比看向一旁抿着嘴的格韦诺格，说道：“我们刚才错过了选拔赛，恰好我也想看看能让队长破格选进队伍的击球手是什么水平。”

    人群后方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口哨声，艾博和斯顿普抬着一个箱子走了过来：“来来来，让一让——里弗斯，说得好！但既然有这种质疑，刚好我们也有点手痒，就按刚刚说的，再比一场。”

    “可是格韦诺格她们刚刚已经消耗过一些体力了，现在继续比赛对她不公平……”格韦诺格的朋友为她打抱不平，还有其他的选手出声附和。

    “我没关系。体力不是我的短板。”格韦诺格安抚道。

    艾博笑了起来：“刚刚的选拔赛对我们来说跟热身没区别，公平起见，我们两个还有里弗斯和惠特比待会儿也会上去热热身，也给你们一些恢复时间。”

    “顺便呢，为了更好地对结果进行判定，用我们平时训练的方法最好不过……未免有人觉得里弗斯和惠特比，还有我们两个作弊，先介绍一下规则，再给你们一段时间熟悉——”斯顿普眨了眨眼，“放心，只是最基础的训练。”

    知道内情的惠特比和里弗斯嘴角同时抽搐了一下，就见艾博在球场中央变出了一块巨大的像是橡胶做成的墙，墙上一人高的地方每隔两米便绘制着一个比游走球大不了多少的圆。

    斯顿普给每个打算继续挑战的人发了一根球棒，开始宣读比赛规则：“击球手训练之击球射门——比赛开始后会有若干游走球从这个箱子里被释放出来，选手唯一要做的，就是挥动球棒，用最大的力气将面前经过的游走球击向对面的圆圈。”

    艾博按着其中一个圆圈中心向里压了压，补充道：“橡皮墙圆圈内部会通过游走球命中一瞬间的速度和形变程度对该次击球进行打分——啊，当然，必须得命中圆形内部才有效。”

    斯顿普点点头，继续道：“现在每个人选定一个位置——还有，击中其他人面前的圆环属于无效击球，我们不需要一个可能把游走球打到自己人身上的队友。”

    “走吧，我们先去热热身。”艾博和斯顿普拖着一脸苦笑的里弗斯和惠特比暂时离开，留在原地的新人候选面面相觑后握着球棒选定了位置，开始熟悉这种闻所未闻的训练方式。

    格韦诺格随意选了一个位置站定，她挥了挥手中的球棒，找到了一个便于发力的姿势，眼睛里满是跃跃欲试的光芒，但没人选择站在她身侧。

    大概过了和选拔赛差不多的时间，艾博他们回来了。惠特比和里弗斯毫不犹豫地选了格韦诺格身边的位置，后者举手问道：“学长，这次的训练时间是多久？”

    斯顿普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刚要开口，却忽然顿住了，人群背后传来一个平静的女声：“时长一个小时。”

    艾博瞬间露出晴天霹雳的表情，向面无表情的索菲亚哀嚎道：“队长，明明平时都是二十分钟一组的！”

    布兰斯通接替了斯顿普的位置，无视他的愁眉苦脸，把他赶到参赛选手中间，淡淡道：“以免有人觉得比赛时间过短会对爆发力强但体力不济的选手更有利——毕竟魁地奇是体魄、力量、技巧、耐力、决心并重的比赛。”

    温洛克对蔫头耷脑地里弗斯和惠特比做了个鬼脸：“你们两个可要小心咯，要是输给没经过系统训练的新人，比赛结束后我要你们好看。”

    里弗斯和惠特比莫名放下心来，既然温洛克这么说，便意味着他们不会有被踢出队伍的风险，但是，没有人想输。

    索菲亚的目光从神色各异的选手身上掠过，对上格韦诺格的视线时察觉这姑娘眼睛里只有一往无前的战意，不由赞许地点了点头。

    等所有人站定之后，布兰斯通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坏笑，而后迅速掀开箱子顶盖，不知道多少颗游走球从箱子里飞出来，开始在比赛区域里横冲直撞，一瞬间就有几个人在游走球的威胁下抱头鼠窜，决定退出。

    “梅林的袜子，我们赫奇帕奇的魁地奇球队难道平时都是用这种方法训练的吗？”围观人群在窃窃私语。

    “听说还都是佩迪鲁队长想出来的主意——真可怕，嘶，真厉害。”

    有人打起退堂鼓，有人原本便对刚才的结果没有任何不满，还有人则是在见到这种新奇的训练方式之后忽然生出了挑战的欲望，最终站在橡皮墙对面的巫师还剩十余人。

    比赛正式开始，艾博和斯顿普无需适应便熟练挥动起球棒，惠特比和里弗斯紧跟其后，随后是格韦诺格……

    橡皮墙顶部，温洛克在实时更新得分情况，索菲亚则和其他队友站在一起，讨论着场上的情形。

    “啧，惠特比这小子，假期在家估计没怎么训练。”杜鲁门点评道，“不管是准头还是力道都比暑假前最后一次训练退步了。”

    “毕竟是假期嘛……”麦克菲尔为他说好话，又道，“不过里弗斯倒是表现得不错。”

    “他的力量比假期前有所提高。”索菲亚翻看着笔记本，“准确度一向是他的优势，现在就看他的体力能不能撑到和惠特比拉开差距，追上艾博和斯顿普了。”

    “要追上那两个家伙可能还差点火候，艾博和斯顿普对这种训练太过熟悉，估计闭着眼睛都能把游走球捶进圆圈中央。”布兰斯通笑了起来，“而且他们两个虽然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但私下里的训练可一点都没松懈。”

    杜鲁门忽然说：“那个一年级确实不错，她马上就要追上惠特比了。”

    可与此同时，格韦诺格的心情并不轻松，尽管她的成绩遥遥领先今天参加选拔赛的其他同期，但在已经入选球队的老成员面前，哪怕是面对两名候补，她还是落了下风——而这种差距主要表现在力量上。

    要试试那一招吗？只是这样一来，或许得牺牲一部分体力……可是她不想输，只是一个小时而已，她撑得住。

    格韦诺格做了个深呼吸，眼神变得更为锐利，握着球棒的姿势也有了轻微调整。

    “比赛变得有意思起来了。”麦克菲尔坐直了身体，“她看起来简直像是漫画里的主角打算在战斗中使出最强绝招一样。”

    一颗游走球冲向了格韦诺格，几乎没人看清她的动作，球棒却似乎连续两次击中了游走球，让它带着比先前更快的速度与更强的力道砸到了圆圈中央。

    温洛克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后毫不犹豫地在得分面板上写下一个突破记录的高分。

    “那是……一个人用出来的双人联击？呃，这么说好像有点奇怪……”杜鲁门挠了挠头，求证一般看向索菲亚，“我应该没看错吧……”

    索菲亚点了点头，在笔记本上写下什么，笑容微敛：“这样一来，她的体力消耗会加剧，我想她应该能意识到这一点。”

    布兰斯通扫了眼时间，又看向眼神坚定的格韦诺格，笑道：“我猜琼斯应该是计算好自己体力之后才做的决定——我喜欢用脑子打球的姑娘。”

    时间不急不缓地踱步向前，一个小时可以很漫长，也可以很短暂……渐渐有人体力不支退出比赛，还有一个因为疲惫而躲闪不急，被游走球砸中了鼻梁。幸好这些游走球都是改造过的，威力不比正式比赛用球，去趟医疗翼止住血便又可以活蹦乱跳。而围观群众的心情已经从格韦诺格的分数超过惠特比时的惊讶，渐渐变成了好奇这个女孩能走到哪一步。

    惠特比因为落后于新人变得焦躁不安起来，而渐渐被格韦诺格追上的里弗斯也已经满头大汗——体能一向是他的短板，现在已经是坚持锻炼了一个暑假之后的结果，他也没想到这个一年级的女孩会如此顽强，他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格韦诺格的情况其实不比他们好上多少，她也已经是强弩之末，能咬牙坚持全靠那股不服输的意志力，就差一点就能超过前一名了……

    “时间到——”温洛克的声音犹如天籁，将所有还在坚持的选手从场上解脱出来。

    索菲亚和布兰斯通挥了挥魔杖，所有改造过的游走球便瞬间安静下来，在漂浮咒的作用下飞回了箱子里。

    艾博和斯顿普不顾形象地喘着气，一把将旁边已经毫无形象地瘫在地上的惠特比拽起来：“假期太放松了吧，下周开始加训。”

    “好了，这次对结果没有异议了吧？都散了散了——剧烈运动过的别忘记做好拉伸和按摩。”杜鲁门和麦克菲尔将围观群众和落选者劝走，甚至还听到某个被同伴搀扶着的巫师喊道，“我明年会继续报名的！”

    索菲亚冲一旁急促喘息着的格韦诺格伸出手，笑道：“欢迎加入赫奇帕奇魁地奇球队！”

    格韦诺格在袍子上擦了擦掌心的汗，激动地握了上去：“佩迪鲁队长！你是我在霍格沃茨最喜欢的球员！”

    “你也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击球手。”索菲亚笑道，背后是几名男击球手的吱哇乱叫。

    “哇，队长，你好不公平！你果然更喜欢女孩吧！”

    “但是队长没说错……琼斯的天赋确实比我们好……唔唔唔！”

    “里弗斯，你这个老实人——暂时给我闭嘴。”

    “哎，琼斯学妹，能不能教教我们，你那招双人联击是怎么一个人做到的？”

    “呜呜呜，队长，我会好好训练的，别把我赶出球队……”这是惠特比。

    索菲亚的眼皮在狂跳，有些头痛地皱起眉。

    而原本因为紧张一直绷着脸的格韦诺格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以后还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啊，对了！”

    格韦诺格现在是所有球员里最矮小的一个，跟最高的斯顿普说话时都要稍稍仰着头，但这时，她极其豪迈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我爸爸身高一米九五，妈妈身高一米九，我以后肯定会长得十分魁梧，大家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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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巫师界的活动也不丰富，就连魁地奇比赛都不怎么常见，毕竟整个美洲的魁地奇俱乐部加起来也不过六所……不过这里的麻瓜界倒是比英国繁华许多，这周末和凯瑟琳一起去百老汇看了场话剧，很精彩，也很有感触……”

    “这段时间里终于意识到姨妈在美国巫师界有着怎样的地位，我向往成为像她一样的女人。而我一直以来想要追求的东西，或许也只有等我一步步走上更高的位置，才更有可能实现——不光为我，也为所有正在遭受或可能遭受与我相似命运的女人，让我们都能不再受任何人的摆布，将命运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亦飘零久：维斯塔·威尔金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