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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猜测

    风势猛烈,卷起地上的尘土形成一个个小旋,树上的细枝被拦腰吹断,克喳克喳地掉落下来。

    为防出意外,张老汉放缓了速度,牛车比往常足足慢了一刻钟才到村口。

    “那个…许侄媳啊!”

    听见张老汉喊,许氏刚走了几步停下来,林思虞的目光也投向坐在牛车前的小老头身上。

    “张叔,咋了?”

    张老汉哆嗦着跳下来,搓着手,等其余坐车的村民走得稍微远了些,他掏出一个铜板来,道:“这车钱你拿回去,我不收!”

    枯柴般的手指上满是裂口和褶皱,手心上磨出数十个厚厚的垄形老茧,一枚铜板静静地躺在上面。

    许氏摆手:“张叔,这是车钱。”

    “你家给我家儿媳这么一份好的活计,村里谁不羡慕,我也感激你,这牛车你们坐不收银钱。”张老汉笑得挤出褶子来,“方才收它是怕别人家看见心中隔应,眼下没人,快拿回去!等货郎来村,从他那儿给孩子买糖吃也好得很!”

    “这不成,活计那是余娘她干活利索,靠自个儿本事得来的。张叔,别村的牛车驴车都是收两文钱一趟,咱村是附近离县城最远的,还只收一文,你已经照顾大伙了。车钱还是要付的,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走一步!”怕张老汉硬要给铜板,许氏忙将林思虞抱起,说走就走。

    “我收下就是了,走这么急做甚?看着脚下路别摔着啊!”张老汉叹口气道。

    许氏又停下脚步,将林思虞放下来:“那可不是,张叔你可别再说这些话了。”

    林思虞趁机指着张老汉的右胳膊说道:“爷爷,我看着你这胳膊似乎还未好全,县里医馆也有十文一副的便宜药散,你可以去买几副抹上!风一吹,这骨头可受不了!”

    张老汉笑容可亲:“没事儿,只是有些痛罢了,不用抹药!”

    看出张老汉舍不得花银钱,林思虞想着长期食疗也能有些用处,便说:“那去买几块豆腐吃吃,去山上采些黑菜,晒干了吃也行!这些都是医馆里的大夫说的!”

    能补钙的肉蛋贵,蔬菜能卖银钱也舍不得吃多,林思虞只能挑着最便宜且量大的食物说,防止别人问怎么知道的,她又添了后面一句话。

    张老汉点头:“记住了,记住了,快些回去吧!”

    母女俩笑着走了一路,路过林宇柳家时,看见门前有辆普通马车,疑惑地挑了挑眉。

    继续朝着自家过去,刚要打开自家的锁,林思虞想起什么:“娘,咱们的骡车还在二伯娘家呢。”

    “怎么将这事给忘了!”许氏忙将锁头重新按上。

    等进了隔壁家大敞的门后,便听见吴氏愉悦的笑声。

    下一秒,吴氏便和一个中年妇人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中年妇人衣着亮丽,头上戴着一朵大大的红绢花,眼睛极小,笑得眯起来只看到两条缝。

    “那就说定了,明日一早我便去跟他家说!”

    吴氏拉住她的手,热情道:“葛冰人,我闺女的终身大事可就托付给你了!”

    红绢花妇人扭着腰迈开步子,路过许氏和林思虞时眼睛一亮,一瞅许氏盘的妇人头,可惜地摇摇头。

    她又看向矮萝卜林思虞,顿时眉飞眼笑,对着许氏说道:“这位妹子,我姓葛,家住县里铜福巷,日后等你女儿大了,你想找亲家便来我这儿,保准都是如意郎君!”

    许氏听得木了脸,下午她都将注意力放在救人上了,一见妇人这个样子,又听二嫂和妇人的对话,哪能看不出来这人便是说媒的冰人。

    一听“如意郎君”四个字,许氏还是忍不住冷了下脸,见尚不知情的二嫂还在,她耐着性子道:“不劳烦冰人您了!”

    葛冰人听出许氏不乐意,收回了笑意,感觉到手指被人抓住,低头看向抓她的人。

    “这位婶婶,我听人说,若是女方连续七日将亲事和合完的八字写在红纸上烧给地下的亲眷,便能让两家和和美美,让新人伉俪情深、琴瑟和鸣一辈子,也让地下的亲眷受红光庇佑,下辈子投个好胎。”

    林思虞眼睛弯成了月牙,语气轻快,让葛冰人情不自禁地受到感染。

    “哦?竟还有这说法?”

    吴氏也憋不住道:“真的?”

    林思虞继续说:“是啊,唯一的条件便是七日内不能告知男方和旁人亲事已定八字已合的事。”

    吴氏想到她早死的亲娘,又想到娘死后七日便娶了后娘的亲爹,不禁哽咽道:“葛冰人,这事儿能不能先不告诉我女婿家?”

    “小事,我七日后说也成。”反正说亲银钱已到手,早说晚说也没关系,葛冰人点了点头。

    最后她看了眼林思虞,想着来日方长,继续扭着腰走了。

    她走后,吴氏面上极为愉悦,心中还有话要说,于是将许氏拉进堂屋。

    林思虞先她们几步迈进去,一看屋里没有两位堂姐,便冲去堂姐们的屋子,敲了敲门。

    听到一声冷冷的“进来吧”后,林思虞快速推开门。

    “虞儿?”见到来人不是想象中的吴氏,林思芸愣了下,“你二堂姐带着毛毛去找春花了。”

    林思虞来不及多说,忙将林思芸拉进堂屋。

    等堂姐妹俩进来,吴氏和许氏正好坐下,林思虞看了看,将堂屋门给掩上。

    吴氏有些疑惑,瞥了一眼后没说什么,对着许氏笑得牙花子都露了出来,自顾自地说道:“三弟妹,你也看见了,方才那妇人便是冰人,她说我家芸儿和我未来女婿的八字已经找大师合过了,说是天定良缘,前几世的缘份,说我芸儿嫁过去有富贵命!”

    “我这预备着再给芸儿打副银耳环戴上,不能让婆家小瞧了看!葛冰人还说我女婿想要下月初九就成亲,真是猴急,没想到竟这般喜爱芸儿,那也太早了!我私下找神婆算了几个好日子,你说是今岁的九月初八呢,还是明岁二月初二,或是明岁五月十二?啧,我觉得若不就明岁五月十二?”

    “四月芸儿正好及笄,大半年的时日我也能正好再攒些陪嫁!这事儿得和亲家商量商量!唉,及笄就嫁过去,也不是我舍不得芸儿,是想着让芸儿早嫁早享福,我三姑家的表侄女便是嫁去了县里,日子过得好不畅快!我都想好了,聘礼银钱全给芸儿带着……”

    一张嘴说个不停,说到“天定良缘”四个字时,吴氏的语气加重了些,还看向了林思芸。

    林思芸偏过头去,闭上双眼,嘴唇微微颤抖。

    林思虞见她娘找不到插嘴的地方,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许氏也猛地跟着拍了下,语气很冲:“不成!不成!”

    “我听说富人家都会为女儿备出阁宴,就算咱家穷,我也想为芸儿置几桌,你说几…啊?”吴氏嘴还在张着,话额在半空,听见许氏大大的反对话,不由得尖声道:“怎么就不成了!”

    因吴氏说了很久,嗓音变得很干,说话像呜呜沸腾的开水声,刺耳得很,一双眼睛瞪得极大,但眼神不凶。

    许氏脸色难看,眼神坚定摇头道:“不成,这亲事不是良缘,那人也不是个良人,不能将芸儿嫁过去!我…”

    吴氏的脸“噌”的一下红了,插嘴道:“咋就不是良人了?!县里住的人家,还有份好活计,人也长得…怎么说来着…人也玉树临风!”

    “二嫂,你先听我说!”许氏拔高声音,“那人有外室,还有孩子了!”

    “那算什么!……啥?外室?孩子?”还以为许氏要说别事的吴氏一听这两个词,惊得身体僵直在原地。

    林思芸扭过头来,眼睛圆睁,手抬起放在嘴边,若此刻有人仔细看她,能发现她的眼神里不光有惊讶,还有几分欣喜。

    吴氏慌忙抓住许氏的双手,声音急道:“三弟妹,我记得你不曾见过他啊,定是看错了!你别吓我!也别唬我!我问过他家邻户和做活的酒肆,人人都夸他好得很!”

    许氏看她,叹道:“二嫂,虞儿可是见过他的…今个儿卖完吃食后,我们亲眼撞见的,虞儿听到的可比我听到的多,你听她说说吧。”

    吴氏刚要回嘴说小娃能记的啥,一想到侄女平日里与众不同的样子,她噎住了,不由得看向林思虞。

    感受到热烈的两道目光,林思虞将下午看到的听到的一切娓娓道来。

    “今日……”

    烈风拍打着堂屋的窗户,发出聒噪的噼啪声,时而大,时而小,如同吴氏此刻跌宕起伏的心境。

    吴氏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响:“这这这,倘若是真的,那实在可恶!可恨!”

    林思虞知晓吴氏心中还有一丝希望,认真道:“二伯娘,我看得真真的,你若还有别的想法,不如趁着这几日葛冰人不回他们信儿,去亲眼瞧瞧,我和娘连着两日都在市集看见了他们。”

    吴氏见林思虞猜中她的心思,猛然想起方才林思虞跟葛冰人说的那番话,道:“虞儿?方才你…?”

    林思虞点头说:“没错,方才我跟那位婶婶说的话都是胡说的,想着留些时日让二伯娘你去查探。还有一点,二伯娘,我认真和你说,那外室…的身形和鼻唇和大堂姐有五分相似。”

    “这……”吴氏目光愣愣的,喉头一紧。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氏夸赞般地看了眼女儿,她本来想在院子里直接替二嫂回绝葛冰人的。

    但她一想二嫂的冲动性子,又想葛冰人总归是住县里的,会不会和那无耻人是一伙的?

    她怕打草惊蛇后葛冰人会和无耻人同流合污,将外室藏起来不认此事,事后亲事黄了还倒打一耙散布侄女的谣言,许氏便住了口。

    正纠结如何让葛冰人晚些时日告诉男方一家时,女儿开了口,不留痕迹也不惹人怀疑。

    想到这儿,许氏问吴氏:“二嫂,你认为葛冰人会知晓此事吗?”

    “我觉得不会,你们不知,葛冰人是去岁才来咱们县的,至于缘由…”吴氏心跳个不停,摇头说话,声音小了下来,“这亲事不光要打听男方,还要打听冰人品行如何。”

    “我打听过她,好几个妇人都说几年前葛冰人的亲妹子被人哄骗,失了身也失了财,之后想不开投了井,听说大着肚子呢,捞上来惨得很,一尸两命,之后葛冰人发誓不会再让别家姑娘入了火坑,好几户人家都找她做媒呢!”

    “也是可怜人,那二嫂何不妨与葛冰人一同去戳破那人的恶心事?想必,她也能当个证人。”许氏不由得唏嘘。

    “想着葛冰人还未曾到县城,我这就去找她!”吴氏声音急促,愧疚地看了眼林思芸后,手忙脚乱正要出门。

    “娘!等等!”林思芸拉住她,“都这个时辰了,先养足了精神,等明日再去。”

    “芸儿…娘…”知晓自己可能亲手找了个火坑将女儿推进去,吴氏心里难受得紧,抓着脑袋恨恨道:“以往两家亲事都是先由冰人来说媒,之前他亲自来家里相看,已经是不合常理…现在想来,娘当时真是糊涂了…老娘明日跟葛冰人说了之后,便去他家闹个不休,撕烂他的嘴!”

    “二伯娘,千万别打草惊蛇,他有这般坏心,人还能好到哪儿去,之后他们抵赖还脏大堂姐的名声怎么办?打蛇打七寸,那外室还是逃奴,要不要告官?”林思虞提醒道。

    许氏也道:“听那外室的话,她也知晓那人和芸儿说亲,那外室并不无辜。”

    “想推我闺女入火坑!没门!”这件事吴氏已经信了九成,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情绪在心中翻腾,“告!怎么能不告!那外室既然说了这么一番话,指不定想日后入门,蹭鼻子上脸!我呸呸呸,芸儿怎么着也不会嫁过去了,我不允许!不过…”

    话落,吴氏又想起一件事来:“我想起来了!”

    林思虞三人齐齐看向她。

    恍然间,吴氏脸色变得惨白下来,道:“葛冰人提过,他家又加了十两聘银,总共二十两,条件是成亲之日不允许两家闹洞房,且成了亲两年之内,不允许芸儿再回娘家来,也不能回门,就是生了孩子也不成,说是大师算过,这样做有利风水…当时我太高兴,想着两年而已,没当回事…现在想来,莫不是有猫腻?”

    许氏皱着眉,思索起来。

    林思虞面色冷了下来,她想到了最恶心的事。

    “偷天换日。”

    吴氏不识字,但从字眼上也能听出一二,胸.脯极速起伏,怒火已经烧到了她的嗓子眼。

    林思芸也琢磨出来意思,吸了一口气,面上茫然失措。

    “什么?!”许氏咬牙切齿。

    “条件这般奇怪,那外室和大堂姐还有些相似,最怕是他们要存心思害了大堂姐,让那逃奴外室顶着大堂姐的名字活下去……适才听二伯娘你说,他家想下月就成亲,那外室肚里的孩子三个月尚未显怀,下月成亲极易伪装,两年之内不允见面…怕是两年之后他家就不在县里了,早就搬去别的地方,日后谁也找不到!”林思虞越想越气。

    “我可怜的芸儿啊!”吴氏扯过呆住的林思芸紧紧抱住,一阵痛哭流涕,“是娘对不住你!”

    “娘…我…”林思芸慢慢抬起手,不知该说什么,眼眶里同样涌出泪水,轻轻拍了拍吴氏的后背。

    这时,堂屋门被一股力气推开。

    “娘!”

    “虞儿!”林思梅抱着毛毛进来,对着林思虞咧嘴笑,又见气氛有些严肃,眼珠左右看,最后定在吴氏身上,“娘,你怎么哭了?姐姐怎么也哭了?”

    “没事儿,快去洗菜,娘要做晚食了!”吴氏用袖子抹下脸,又看向许氏,“三弟妹,你快带虞儿回去吧。”

    看见吴氏使的眼色,许氏拿起放在地上的脏布料,轻轻点下头:“好,那我们就先走了。”

    林思虞接过毛毛放在地上,有意忽略二堂姐投来的满是求真的眼神,跟着许氏回了家。

    这种脏事还没敲定之前可不能让二堂姐知晓。

    *

    等将骡车拉回家后,许氏先把脏布料丢在木盆里,准备晚上洗洗,又检查了下骡车,没丢什么。

    母女俩回到卧房,许氏挪走床脚上的第三块土砖,抱出藏起来的钱箱,数了数里面的银钱,见没少后,掏出瘪瘪的钱袋,将今日挣的银钱倒出来。

    “买了食材,又付了药钱,今日挣的就剩了三十文。”许氏数出足够的铜板用线穿好,将两个串着四十文的铜板串递给林思虞,“虞儿,娘怕药钱不够,就没付工钱,你将这工钱给两位婶婶送去,娘去做晚食。”

    林思虞点头,拿过铜板串出了门。

    毛毛晃着尾巴跟在后面,一人一犬先小跑去了苗氏家。

    苗氏的夫君是林族五房的人,去了秋江修坝。

    现在家中除了苗氏,还有她的两个双胞胎儿子和婆婆丁氏。

    开门的丁氏第一眼便瞅见林思虞手中抓着的一串铜板,虎声虎气乐道:“虞儿这是来送工钱?来来来,快进来喝碗菜汤!”

    又瞅到林思虞脚边的毛毛,尖叫一声,嗓门如同炸雷一般,迅速关上了门,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吃了个闭门风,林思虞无奈一笑,让毛毛跑去对面树下后,递过去铜板串,拒绝道:“不了,五奶奶,我还要去给余婶婶送工钱。”

    丁氏立马开了门,将铜板串拿过来,嘿嘿地笑,又瞅了眼屋里,偷偷将林思虞拉在门边上,眼神游移道:“虞儿,你家活计可还缺人?”

    林思虞摇头:“五奶奶,我娘说了,现在不招人。”

    丁氏失望地咂了咂嘴,又是挤眉弄眼道:“虞儿,今日你婶儿和余婶儿做活可勤快?若是不好,我跟你说个人,我闺女也就是你艳秋姑可比你两个婶儿勤快,若不将她替换了你余婶儿?替换你婶儿也成,反正我们也是一家,她说不得什么!”

    话落,她后面传来苗氏的声音:“娘,你偷摸做甚呢?”

    丁氏一脸尴尬:“没啥,这不虞儿来送工钱了,我便问问你干得咋样!”

    苗氏推她到一边,抢过来铜板串,问:“虞儿,你和你娘下午去做什么了?”

    林思虞心中扶额,找了个理由,道:“婶婶,我娘带我去看望外公外婆了,具体的就不方便跟你说了…不说了,我去给余婶婶送工钱了。”

    趁着苗氏还没回话,林思虞赶忙跑走,留下婆媳俩你望我我望你。

    苗氏没好气地哼哼:“娘,方才我都听见了,小姑子早就嫁人了,她是个外人,你让她抢我活计,银钱白送她?她这是离了家还惦记着?想得倒美!”

    丁氏努嘴:“她不知晓这事儿,你都私下将家中银钱贴补给娘家了,银钱给我闺女总比给你娘家强!我闺女给家里带肉吃,你娘家给过啥!?”

    婆媳俩像往常一样,又吵了起来,怕被人听见关上门继续吵,走远了的林思虞也听见了一丝动静,没放在心上。

    余娘家也就是张老汉家与苗氏家离得近,但前前后后也相差着二三十米。

    林思虞敲了敲门,一个浑身酒气的邋遢汉子冒了出来,胡子和头发黏在一起,衣裳脏兮兮满是灰印子。

    “谁啊?!敲什么敲?!”

    张大牛满脸不高兴,抖着腿低头看向林思虞,他不认识眼前的小娃,只觉得有些面熟。

    毛毛冲他一叫,张大牛眼神有些害怕,面上还是一副犟样:“臭狗!叫什么叫!”

    酒臭味袭向林思虞,她有些嫌弃地后退两步,呼出一口气道:“我是来给余婶婶送工钱的。”

    张大牛顿时露出喜色,伸出黑黢黢的手:“快给老子!”

    “这是余婶婶的工钱,我要亲手给余婶婶,”林思虞皱了皱眉,将铜板串藏在身后,又补充说:“你要是抢的话,就不让余婶婶在我家做活了。”

    张大牛撇撇嘴,被拿捏住了七寸,他可舍不得丢了这活计,至于银钱现在他拿不到,关上门,谁还知道?

    “成成成,”张大牛抠抠鼻子,冲里面吼道:“媳妇儿,快来拿你工钱!”

    说完他转身走了,余娘从门里出来,蹲下身子,柔柔道:“虞儿,回来的时候我看你娘面色不对,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放心,这事我没跟旁人说。”

    林思虞挠头:“已经忙完了,不用余婶婶帮忙了。对了,今日坐牛车时我见张爷爷胳膊还未好全,听大夫说,吃些豆腐许是不错,或是采些山上的黑菜。”

    余娘接过铜板串,笑道:“那多谢虞儿提醒,我会的。”

    等林思虞的身影渐渐从她的眼睛里变小后,余娘捏紧铜板串,直到手心里满是印子,感到疼痛后才松开。

    “媳妇儿,快将银钱给我!”张大牛又冒了出来,想将银钱夺走。

    “不,”余娘手往后放,摇了下头,“这银钱要给公公买些伤药,再买些豆腐补补。”

    “糟老头子花什么银钱!在家躺个半月就成!银钱给我!”

    张大牛暴躁一指,他爹现在牵着黄牛去村里水井边上的荒地里吃草去了,他不怕这话被听见。

    他见余娘还是不愿给,上去就是抢,抢了后又高高抬起手来,想要朝着余娘的脸甩两个巴掌。

    “贱妇!”

    余娘缩着身子,闭眼道:“你若是打我,害我没力气包包子,出了红印肿了脸被客人瞅见,最后坏了许嫂子家的生意,那挣银钱的活计可就没了!”

    张大牛手悬在半空,距离余娘的脸只差几厘米,这话听着有些道理,但心中还是气,手往下在余娘的肚皮上用力拧,直到余娘倒地求饶后才松手。

    他哼了一声,数了三十个铜板丢在余娘身上,“明日去给我打壶酒带来!”

    张大牛眼神淫·邪地打量余娘的身子,接着说:“今晚多烧锅水备着!还有,明日打酒时别用你那眼神勾搭别的男人,若是让我听见,看我不打死你!”

    等他走后,余娘咬住下唇,慢慢将散开的三十个铜板捡起来,将喉中血水咽下后抱住双腿,泪珠一颗颗不停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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