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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虽说温乐言与崔明珏当初也不过只有半年的婚期,可有些习惯却是入了崔府才逐渐养成的。

    而每月一次的玄佛寺上香,更是成了温乐言最舍弃不下的习惯。

    起初她只是为了与崔明珏成功和离,又听闻玄佛寺灵验的很,才去上了香,等后来终于和离,倒也慢慢变成祈愿余生幸福。所以即便到了二月初,她依旧没忘记差小桃去玄佛寺一趟。

    说来也是不巧,前几次温乐言去玄佛寺时,总是没能见着静法师傅。

    第一次因着被宋清劫持,静法又不在寺内,这才会连签都没能抽成。上次更是因寮房无故失火,她虽是无事,可静法体弱被那贵人的侍从一通吓唬后,却也一连病了几日。

    不过走时,温乐言还是没忘去殿中抽来一支签,托人交给了静法。

    虽说怎么着也得等到静法痊愈后才可解签,可那时静法却与她定下约定,若哪日出了签文她便托人来取回,到那时静法亦会将所书签文尽数奉上。

    只是今日,当小桃真正拿了那张写有签文的纸张过来时,温乐言却有些踌躇不定了。

    小桃识字不多,因此虽是拿着签文却也瞧不懂上头究竟写了什么,只好奇的看着纸张,努力辨认着上头的字。

    摸着手中平滑的纸张,温乐言浅吸一口气后终是展开了那张纸。她清楚的记得当初那支签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旧时故’三个字,只不知对这几个字,静法会如何解。

    可等她展开纸张后一看,那上头只简简单单的写有十六字箴言。

    “残梅映雪,生死难料;庭前金雀,犹过余生......”

    听着温乐言念叨着这一句话,小桃只觉满脑子困惑,“娘子,这句话是何意?”

    温乐言蹙着眉每念过这一句,就觉得心慌的厉害,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乎这话所指的是将军......”

    再想想现在的寒林商,显然已经有了谋逆之心。

    ......

    .

    * * *

    —大渝奉天殿—

    又一道折子递到顺承帝桌案上后,司天监监正刘恒难得露了笑脸,“陛下,时隔多日,京城外围的灾情已有所好转,这些可都多亏了崔大人啊。”

    始终不忘救济灾民,积累声名的崔明珏谦逊的拱手,“刘大人客气了,你我既能在朝为官,所做一切不过都是为了百姓。那时灾情频发,城外百姓皆流离失所,本官既有此能力,自当倾力相助。”

    听着下首二人的你来我往,顺承帝虽心下不顺,却也知若非崔明珏,这次的灾情也不会缓解的这么快,依着面子情嘴角还是带了笑。

    “崔爱卿一心为公,心怀大义,为大渝百姓付出良多,如此当赏。”

    可崔明珏却深知功高盖主,只谦逊的回了两句就推了这赏赐,转而又说起了另一件事。

    “陛下,说来也巧,臣前几日偶得几封信件,而那些信件的内容则是与寒将军有关的。”

    被当面点了一通,寒林商毫无意外的扭头瞧着崔明珏,见他眼中潜藏的狡猾恶意,寒林商难得顺着回,“不知崔大人所说的是什么信件,能被崔大人记到现在,想必那信件的内容定是非比寻常。”

    寒林商这一反应平和的着实让崔明珏意外,只是他这计策早早备下,如今再让他退,却是万万不可能了。

    “因信件内容实在大逆不道,臣并未敢多看,只想着取来给陛下一瞧。”

    有了崔明珏这话,再加上顺承帝的沉默颔首,一旁的刘公公自然是赶忙接着那沓子信件递到了顺承帝的手上。

    虽说顺承帝一早就知道这些信件上所写的究竟是什么,可等到真正取来后一看,里头的内容不说多了许多,就连寒林商谋逆的系列证据都全了几分。为此,即便知道这是假的,他依旧气红了脸。

    “寒林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心存谋逆!来人,把这个叛臣贼子给朕抓起来!”

    顺承帝的一声令下,虽使得殿外护卫纷纷上前,可面对着寒林商这位威武大将军,却无人真的敢动手,一时间局面竟是有些僵持住了。

    见满殿侍卫居然都不敢动寒林商一下,这时的顺承帝才真的发觉自己一个帝王,竟比不得寒林商这个将军来的有威严。

    气狠的他当即站起身,厉声喝斥,“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朕拿下这贼子,再不动手,你们是想被诛九族吗!”

    诛九族这罪名一落,谁都承担不起这结果。自然而然的,原先还不敢动手的护卫们也凌厉了神色提着刀攻向了寒林商。

    可惜,无论是护卫们,亦或是顺承帝,他们都低估了寒林商的武功。

    望着朝自己攻来的十来位御前护卫,寒林商冷了双目一个转身就抽出腰间软剑,随后他只用了半招就解决了两名护卫。而他们手中的宽刀,更是被寒林商一个挑起用力,狠狠钉在了顺承帝身后的龙椅上。

    侧着眸看着离自己不过咫尺的利刃,顺承帝沉着面色软了手脚,却还是强撑着站起,“......平渊,你难不成真的想谋反?”

    寒林商面上那笑虽是温柔,却看的龙椅前的顺承帝心有余悸,“陛下如今既已确定了臣谋反,那么臣此刻若不做些什么,岂不辜负了陛下的一片好心。”

    随后,众人就见寒林商仅仅用了三招就打败了一众护卫,如今的他站在大殿中周遭已是空无一人。毕竟在场的官员就算职位再高,也大多是文官,即便有武官,论武力又哪比得上他这位大将军。

    “......”

    顺承帝原以为寒林商这人虽煞气太过,却也算是一忠臣良将。即便再如何污蔑他谋逆,想必也不会真的生出反心来。可如今眼前这一幕却让顺承帝瞬间了然,什么忠臣,什么谦逊,什么良善,不过就是他寒林商所伪装出的假面。

    若当真没有谋逆之心,他寒林商今日早该是瓮中之鳖,又哪会如此欺君罔上,无视尊卑!

    ......

    ......

    这头奉天殿内还在剑拔弩张着,另一边的将军府内,却意外迎来了温府的门房。

    彼时的温乐言还在为那则签文困扰,她虽是猜出这签文提及了寒林商,却亦看出这危机竟是与自己有关。

    将那则签文于纸上翻来覆去的写下,还没等她再琢磨出什么来,就见小桃急匆匆的从外头进来,“娘子,不好了,温府的门房来报,说是温老爷突发恶疾,如今已是病危,还请娘子速速入温府去瞧老爷最后一面!”

    “什么......”

    这消息一出,瞬间温乐言手中的墨笔歪倒在了肘边白纸上,浓重的墨更是将娟秀的‘梅’字,沾染的污浊不堪。

    温乐言虽说对温家已感心寒,但是十年的养育之恩到底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如今仅仅是一句温老爷病危,就足以让她放下一切顾虑,奋不顾身的入了马车,奔向了温府。

    待温乐言一路疾驰,半个多时辰后,她终于赶到了温府门前。

    好笑的是,从前一向对温乐言紧闭的大门,此刻却是敞了个通透,只一眼就瞧见里头精巧的亭廊,花石。

    见温乐言当真来了,负责传话的门房倏地松了口气,面上更是难得堆满了笑,“大小姐来了,快请进,老爷在府里已等候您多时了。”

    被门房这般热情的接应,温乐言一时间还真有些不适应,但想着温老爷的病情她到底是没说什么,带着小桃就匆匆入了府。

    可她没发现,她们前脚刚入了府门,那敞开的朱色木门就开始一点点闭合,最后更是重重的上了道门闩。

    步履匆匆的入了院后,温乐言没多停留就直直的往温肃所在的院子奔去。

    可等她真的到了正院后一瞧,那堂屋一侧坐着的不正是温肃,只是看他面色红润,手脚有力,哪里像是一个突发恶疾,气弱游丝的病人。

    当下,温乐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竟再一次被温家骗了。

    “......”

    见温乐言抿着唇就要转身离开,首位上的金和一个挥手,四周潜藏的死士就齐齐将温乐言两人拦在了院中。

    面对眼前这群提着剑的死士,温乐言只得白着面转身,她就这么瞧着那位曾在上元佳节有过一面之缘的公子,从前本就不多的好感顷刻间荡然无存,留下的唯有满心防备与不适。

    “乐言愚钝,不知公子此番何意?”

    看着温乐言明明心痛却故作倔强的模样,金和难得笑出了声,“娘子何必如此戒备,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若非如此,本殿又如何能再见娘子一面。”

    “本殿?”温乐言惊疑,“你是皇子?”

    金和步履散漫的来到院中道,“是皇子,不过不是大渝的,而是我们南宛的。”

    说起南宛的皇子,温乐言当即想到一人,“所以你是南宛太子,金?恩和珠拉。”

    惊疑中的温乐言却是没发觉,眼前人口中的两个字:‘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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