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从背包里掏出同款矿泉水，刚要拧开，沈牧舟眼疾手快地抢了过去，打开。
林啸四下张望，走到花坛旁边，准备把水倒掉。
“别浪费了。”沈牧舟接过来，一仰头喝光了剩下的半瓶水。
“你……”林啸看着猛灌矿泉水的沈牧舟，不知怎么开口。
“我没有留下什么心理创伤，再说，水是你买的，盖子是我开的。”沈牧舟笑得春风和煦，把手里的空瓶递回去。
林啸知道，他只想想用实际行动告诉自己，他已经全方位的康复了。
“你要做什么？”沈牧舟问道，却随即反应过来，皱眉道：“该不会是什么违法的事儿吧？”
林啸不置可否，拍拍手，一掌下去就把空瓶拍扁了。
沈牧舟和田小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从背包里拿出，白色手套一副，证物袋若干。
“接下来，我们需要找一个可靠的背景板，你们觉得它最有可能在哪里被找到？”林啸晃了晃手中的瓶子。
“垃圾回收站。”小晴面无表情说道。
“应该已经走上了再循环之路了。”沈牧舟补充道。
“嗯？”林啸一挑眉。
沈牧舟和田小晴互相看了一眼，立马开始认真思考。
“我觉得外面这个垃圾桶的可能性最大，”沈牧舟认真分析道，“这个公厕位置偏僻，所以男厕里的垃圾桶几乎没有垃圾，大家一般顺手在门口就扔了，然后才会进去方便，如果扔在里面目标太大，很好找到人。”
“可是，扔在里面更隐蔽啊？”林啸不赞同。
“我们来了这么久，一个人都没有，他们返回的时候是深夜，更加没人，如若我当时就报警，很容易人赃并获。”
“警察也肯定不会放过外面的垃圾桶呀？”
“对，所以那天这个垃圾桶里肯定有很多空瓶子及其他垃圾，混淆视听。”
“等等，等等……”小晴打断二人争论，“你们怎么确定，他一定扔在这个公厕，说不定是欲盖弥彰。”
“他们返程的时候在这个厕所停下了。”林啸手握情报，胸有成竹。
“队员们生活在一起，他没有合适的时机处理掉，而避免夜长梦多，他一定会尽早处理。”
“单英不会帮他吗？”林啸脸色愤愤。
“不会。”沈牧舟心有戚戚，“她绝不会让这种事和自己扯上关系，她只坐收成果。”
林啸叹气，拍了拍沈牧舟的肩膀，随即坐到旁边的地上，开始放声大哭。
沈牧舟吓了一跳，赶紧蹲下来查看。
小晴站在旁边直叹气，心中骂道，你倒是提前说一声啊。
“怎么了，啸啸，是哪里不舒服吗？”沈牧舟眉头紧皱，看林啸哭得越来越大声，慌了神。
“没事没事，大爷来了就好了。”小晴蹲下身冲沈牧舟示意，果然守门的大爷起身查看，小晴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林啸的背，敷衍地安慰着，“不哭不哭，一定还有办法的。”
“啊？”沈牧舟还未细想明白，林啸迅速抬脸，冲他眨了一下眼。
“别哭了。”沈牧舟只得配合着表演，只是看林啸哭得太投入，真的怕她缺氧晕过去，这句别哭了倒是发自肺腑了。
大爷询问情况。
小晴起身，驾轻就熟地开始表演。
“大爷，是这样的，我朋友前两天在这边不小心遗失了手机，里面都是她去世母亲的照片还有微信聊天记录，她找了好几天了也没消息，情绪有点绷不住了。”小晴说着快要流泪了。
“妈妈，女儿连点念想都没了，最后一点东西都没存住，我再也没有妈妈了。”林啸放声大哭，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见大爷面色犹豫，林啸只得加把劲儿。
“妈，我好想你呀，妈妈，你再回来看看我啊！妈妈！”
沈牧舟蹲在身侧，轻轻揽过林啸，拍着她的背，低声说些什么。
大爷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姑娘，别哭了，跟我去看看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
“那真是太谢谢大叔了。”小晴激动地给大叔鞠躬。
林啸还有些抽噎，沈牧舟慢慢扶起，跟着大叔来到门卫室。
大叔也不大会操作电脑，便交给了沈牧舟慢慢找，沈牧舟坐在电脑前第一件事却是删除了他们三人在公厕前的影像。
然后几乎没费什么力气，沈牧舟定位到了陆鸣。
原本以为心里已经做足了建设，不会有什么情感的起伏，可是当真的看见陆鸣鬼祟的身影出现在镜头里，沈牧舟有些情难自抑。
一起比赛的日子吃住在一起，玩闹在一起，陆鸣唱功有欠缺，沈牧舟就一点一点带他磨，沈牧舟跳舞跟不上，陆鸣陪他一遍一遍练习，不小心扭伤了，陆鸣比自己还紧张，天天盯着他喷药。再后来一起准备出道，一遍遍开会，一遍遍练习，出道后一起熬夜，一起营业，有两年的时间他们几乎是形影不离的，算不上同窗，也能称得上是队友了吧。
林啸看沈牧舟眉头深皱，知道他心里难过，拍了拍他的手背，不动声色地拿过鼠标拷贝了视频。沈牧舟却按下了林啸拔U盘的动作，把视频继续往后调。
十多分钟后，陆鸣再次出现在监控里，又向垃圾桶里扔了一袋垃圾。
林啸吃惊地看着沈牧舟。
“我太了解他，他是很谨慎的人。”
林啸办公室。
林啸把洗出来的照片整齐地摆在桌子上，满意地欣赏着。
“林啸，你这是伪证呀！知道要判几年吗？”田小晴简直是开了眼了。
“我又没有把它们作为呈堂证供。”林啸抱胸，一脸的得意。
“但你在践踏法律的尊严。”沈牧舟一脸的无奈。
“报警了吗？立案了吗？起诉开庭了吗？拜托二位了。”林啸深深地鞠了一躬，“兵不厌诈，我不过要试他一个问心无愧，他心里没鬼，怕什么敲门声呢？”
沈牧舟、田小晴二人抚额。
林啸从抽屉里翻出另外一部手机，翻拍了第一张照片，一张公共洗手间的大全景。
“过两天，我再发这张给他，”林啸满意地开始拍第二张照片。
是垃圾桶的特写。
“喏，这张是再下一次发过去的，”林啸手中的照片里，一只矿泉水瓶，已经被捏的歪歪扭扭，装在证据袋里，旁边还有一副白手套，对，这只瓶子就是林啸精心伪造后摆拍的。
“最后，就是杀手锏啦！”林啸满意地看着监控拍下的画面，陆鸣抱着背包走进洗手间。
“不过，我正在考虑，监控视频要不要发过去呢？”
“这些证据，他肯定不会承认，也没法定罪，说不定反而打草惊蛇，最后被反咬一口。”小晴还是不赞成。
“我本意就是要惊他，让他收敛些，至于反咬一口，他敢报警吗？”林啸眼中突现狠厉。
小晴语塞，转头看向沈牧舟，猜测当事人的想法。
“那个，”想到那日沈牧舟的状态，林啸有些小心地问道，“你有陆鸣的电话吗？”
沈牧舟却起身，拿起袋子，把照片逐个装回袋子里了，林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你说过，用与不用，怎么用，由我决定。”
沈牧舟态度坚决，收拾好了照片，拔下了存储卡，一并放进背包里。
“你想得很周全，做得也很细致，洗出来再翻拍，既不会让人查到照片的具体拍摄时间，又营造出是‘证物’的假象，至于谁给你提供了信息，即使对我，也巧舌如簧、守口如瓶。”沈牧舟轻声说道，林啸瞪了他一眼，就你会用成语啊。
“这些东西很有用，不过现在“物证”归我了，”沈牧舟拍了拍手中的袋子，“至于你手里的照片，怎么处理都随你。”
沈牧舟把实物拿走，是把伪证的隐患处理掉，至于翻拍的照片则是全权交给林啸处理，一方面保护了她，一方面也是极度信任她。
“如果方便，我想知道你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做？”林啸不想劝他什么，但是她实在是不理解。
“最近我拒绝了单总的一些工作和……要求罢了，可能她也听说了我和秦总的关系，想要敲打敲打我。”身在曹营心在汉，单英当然也忍不了。
“只是这样，她就敢做得这么过分，她当法律是摆设吗？”
“她拿准了我。”
“那你有什么把柄被她拿在手里？”
“一份没办法撕毁的合约？”沈牧舟笑着摇摇头。
“没有我撕不毁的条约。”林啸目光坚毅，掷地有声，是对自己绝对的自信。
“包括你自己写的？”沈牧舟皮一下是真的很开心。
林啸已经起身去找能扔的东西了，沈牧舟赶紧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林啸重新坐下，“那你老实交代，还有什么把柄？”
“还有一个弟弟在队里。”
“亲弟弟？”
沈牧舟摇了摇头。
“非亲非故？”
沈牧舟不说话默认了。
小晴摇了摇头，小声说道：“真是大圣人，你和林啸天生一对，绝配。”
小晴给这二位点了个赞。
“那陆鸣呢？”林啸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忍气吞声，“打狗看主人？”
沈牧舟苦笑，林啸说话是真损。
“陆鸣家里情况特殊，奶奶把他带大，他很早就离家赚钱，他奶奶如今生病……”
林啸实在听不下去了，小声说道：“还好你没做检察官。”
“什么检察官？”沈牧舟狐疑地看着她，有些吃惊。
“哦，我是说如果你做了检察官，全国监狱要关掉一半，以上。”林啸翻白眼道。
“好了，事情告一段落，二位辛苦，我来请晚餐。”沈牧舟开始哄人。
“不要。”林啸心中有气，脱口而出，说完自己也吓了一跳，小晴已经在抿嘴偷笑了。
“不会这么不给我这个甲方面子吧？”沈牧舟环胸，挑眉不满道。
“甲方？”林啸气甚，仰头不甘示弱，“什么时候打款啊，甲方爸爸？”
沈牧舟吃瘪，小晴说道：“哎，说起来我还真是忘了这一点，快快快，吃饭的时候好好聊聊。”边说边拿了包，推着林啸出了办公室。
小晴先一步去确认是否有包间，林啸在车内接电话，密闭的空间里，沈牧舟觉得有些窒息。
“你问我，为什么没有批改？”林啸冷哼一声，面若冷霜，“总算，你没有以为是你写得太完美，我该感到万幸。”
对话那头的陶泽紧握着手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这几天的状态，不用我多说吧，交给我的全是垃圾。”林啸的话毫不留情，虽然她的要求一直很严苛，但是却从未如此羞辱。
“对不起。”
“大少爷，我很忙，真的没空从头教你，文书格式、检索查阅这些所里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帮你，一会儿甲方一会儿山源集团，你跟我这么久，犯这种错误？”
电话那头久久地沉默。
“你不用那么辛苦，亲自学这些，改天我找陶总谈。”
林啸挂断电话。
沈牧舟没有说话，给林啸一些时间平复情绪。
“对不起啊。”
林啸突然开口，沈牧舟楞在原地。
“刚才让你不自在了吧。”林啸牵起嘴角，又恢复往日模样，明媚又随和，沈牧舟有些出神，刚刚那个言语犀利、眉目如剑的林啸，和眼前这个面容娇丽、笑靥如花的林啸，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后来，沈牧舟回忆起这些，有些自得，林啸对自己是不一样的，毕竟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敛去了一身锋芒，像是娇憨的小女孩一般。
小晴回来了，包间已满，没有预约只能堂食。
林啸问道：“堂食没关系吗？”
沈牧舟倒是笑得没心没肺，“辛苦晴姐了，啸啸太小心了，没关系的。”
说着拉开了车门，请二位女士下车。
林啸和小晴万万没想到，沈牧舟说请二位吃饭，是真的只有二位在吃饭。他呢，只顾着给林啸她们两个涮肉涮菜，自己甚至连料碟都没拿。
“你真的一口也不吃？”林啸沉浸在火锅店的香味中，觉得他简直是在自虐。
“我不能碰碳水了。”沈牧舟倒是云淡风轻。
“那也不能不吃饭，少吃一点。”林啸无语，虽然他刚康复，但是吃些清水煮菜没问题吧。
“最近我胖太多了。”沈牧舟长叹一口气，嘟着嘴，养病养了一身膘。
“哪有，瘦得跟个竹竿一样。”林啸不管三七二十一，夹了块清汤里的肉放进盘子里。
“我明天要去见老师，别害我了。”沈牧舟低头，小声说道。
“秦总？”林啸也压低了声音。
沈牧舟点了点头，“高热量、高油、高盐，明天早上我肿成猪头的话……”，说着手刀抹了一下脖子。
林啸于是默默把肉夹回来了，小声嘀咕道：“别浪费了，”，顺手拿走了沈牧舟面前的杯子，“水也少喝点吧。”
沈牧舟看林啸十分恭敬配合的样子，轻轻憋笑，一面之缘已是震慑住了林大律师，秦晋大魔头名不虚传。
“什么老师，这么吓人，比你还吓人？”小晴前排吃瓜。
“吃饭堵不住你的嘴。”林啸狠狠剜了小晴一眼。
沈牧舟唇角的笑意尚未散去，只见迎面走来一位女孩子，低垂着头刚走两步远，背对着沈牧舟坐的男人却一把揪住她的胳膊，想要把她拉回座位上，女孩反抗，那男人狠狠一拳砸在女孩脸上，女孩险些被掀翻在地，沈牧舟迅速反应，箭步上前扶起女孩。
女孩揪住沈牧舟的衣角，微微有些颤抖。
“我让你走了吗？坐下。”那坐着的男子大喊呵斥，女孩已经脸色煞白，瑟瑟地想要往沈牧舟身后躲。
沈牧舟见状，隔着衣服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小臂，示意她别害怕，女孩却一个瑟缩，沈牧舟低头一看，果然露出的手腕上有淤青。
已经有食客向这边靠过来看热闹，林啸走上前，拉过女孩抱住安抚。男人见状一拍桌子，起身骂人，沈牧舟上前一步，站在林啸和女孩身前，半分不动。
“王八蛋，少管别人家的闲事！”那男人说着侧身去拽女孩子。
沈牧舟依旧不说话，却挪了一下步子，再次挡住了男人。
“她是我老婆，赶紧滚开。”男子说着想要用手推开沈牧舟，沈牧舟却趁势紧紧抓住他的两只手腕，男子疼得龇牙咧嘴。
“你他妈谁呀，小瘪三，赶紧放开，小心我报警。”
“正合我意。”沈牧舟并未松开，反倒加了几分力气。
那男子疼得满脸通红，顾不得骂骂咧咧了，只想着赶紧挣脱开。
“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现在她想离开，并且不想和你一起离开。我国公民的人身自由受宪法保护，你不能违背她的意志。”任那男人挣扎，沈牧舟倒是轻轻松松，说话都不带喘的。
“你他妈赶紧给我滚过来，你是不是想找死，小心我打死你。”男人见不是沈牧舟的对手，开始冲女孩子咆哮，满脸横肉，面目狰狞。
林啸见了胸中恶心，把女孩交给小晴带到旁边座位上休息，女孩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只木讷地任由小晴搀扶着。此时，店里主管扒开层层围观的食客赶了过来。
“二位别动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沈牧舟对主管说道：“真是抱歉了。那我就好好说了。”
“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条，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另外，你刚才打了她，且不止一次打了她，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沈牧舟见那男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子，笑了笑继续说道。
“是不是很俗套，这些你背得比我都熟了吧？也毫不在意了。”沈牧舟说着松开男子的手腕，男子没了禁锢，立马开始活动手指，按摩手腕，林啸看了一眼，已经一圈紫红，心中暗道，这沈牧舟手劲儿真大，也不知道收着点，警察真来了也不好说。
“你看看现在这个店里一团糟，”沈牧舟环顾了一下四周围观的人群，就连后厨都抻着脖子看热闹。
“你拿准了那位女士不会告诉，对吧？可是现在你影响了店里的正常经营，对周围群众造成了恐慌，寻衅滋事、扰乱公共秩序，这两个罪名你喜欢吗？”沈牧舟笑得痞里痞气，林啸简直大跌眼镜。
“哪里来的瘪三王八蛋。”男人胸中憋气，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沈牧舟的鼻子骂，随即又想起什么，赶紧把手收回来，转身拿了手机打算离开。
沈牧舟挑眉，“把账结了。”
男人嘴里不干不净，却也只能跟着主管去结账。
林啸见事了，忙回到桌前，女孩轻声啜泣。
林啸看了一眼小晴，小晴点了点头，翻包找来名片递给林啸，林啸叹息一声，夫妻关系想要结束，面对的困难要比情侣多太多了。
“你如果需要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林啸递给女孩自己的名片，看见女孩的挎包，是几年前的低奢品了，皮子已经磨掉了却还在用。
“她是免费的法律援助的律师。”不待林啸开口，小晴已经先一步对女孩说道，继而抬头对林啸道，“我查看过了，构成轻伤没跑了。”
“如果你愿意自诉的话，故意伤害他人身体，法院应当予以立案，不需要达到轻伤以上标准。”没有热闹可瞧，人群渐渐散去，一个男人却始终站在她们身后，此时正缓缓开口。
“老何？”林啸回头，吃惊道。
被唤老何的男人踏步而来，周身有说不出的威严，让人不自觉把目光聚集。
尽管他是笑着递给了女孩一张字条，女孩却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你如果需要的话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男人结完账，又恢复了威风凛凛的样子，来了女孩面前，示威道：“我可以领我媳妇儿回家了吗？”
小晴却理都没理，直接推开男人，把女孩带出了店外，男人想要追出去，沈牧舟却再一次站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我要回家。”
“确保那位女士离开之后，你才能离开。”
“你，你，你刚才说那个什么，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对，就是这个，”男人口沫横飞，张牙舞爪，沈牧舟也不计较，只纹丝不动，“我要告你，你凭什么不让我走。”
过了一会儿，小晴自己回来了，沈牧舟终于侧身一步，让那男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老何，真巧，你也来吃饭啊？”林啸拍了拍老何的肩膀，老何纹丝不动。
“和同事来吃饭，我有事耽误一会儿，刚进门就遇见了。”
林啸转身，果然对面一桌，清一色的熟人正冲自己这边看好戏，林啸和他们一一打了招呼。
“你这么多年怎么还喜欢路见不平？”老何虽是笑着说道，语气中却有一丝无奈，“这位是？”
林啸面露难色，结结巴巴道：“哦，这是我的，当事人。”
“当事人？”老何有些匪夷所思，看向小晴，“她会和当事人来这儿吃饭？”
“我不能和你吃饭，还不能和当事人吃吗？”林啸瞪他，老何突然被呛，有些莫名其妙，下一秒却已经被林啸推走。
“你真是越来越没礼貌，这样对师兄，”老何边被推走边抗议，林啸直接把他送回饭桌，“下次看见老师，我一定告状。”
林啸无所畏惧地做了个鬼脸，转身回来，却见沈牧舟正低着头，小晴在轻声耳语。
“说什么？”林啸看着两人不寻常的表情。
“说他刚刚真的很帅！”小晴伸出大拇指指了指沈牧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