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没给我下过恋爱禁令。”沈牧舟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所以是我的错？”
老秦说着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沈牧舟咬牙坚持着，他已经后悔了，上课之前跟老师坦白恋爱这件事简直大错特错。
他被老秦数落得无话可说，有些委屈又有些惭愧。再加上耗腿太痛苦，脸上的汗水大颗大颗滴落在地板上，今天临时加的明明是台词课，台词课为什么要耗腿，沈牧舟完全有理由相信，老师就是故意的。而老秦只当没看见，手上力气丝毫不减。
“啊啊啊啊啊，老师老师，太疼了！”沈牧舟周身好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双手握成拳抵在地上，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糊了一脸，洇到眼睛里。
“忍着，还没到时间呢。”秦晋看了一眼手表，却终究是把双手从沈牧舟的双腿上拿走，“可见你在组里是偷懒了的。”
“您说早起练声，收工跑步，没说要耗腿的。”
“我没说吗？”秦晋冷着一张脸，说道：“那就从今天开始，加上去。”
“老师，我错了。”沈牧舟识时务。
秦晋却不为所动，站起来开始热身，来练习室之前他特意换了身运动装，虽已年过五十，可是身材气质完全看不出年龄，倒像是三十多岁的样子，这完全依赖于他几十年的运动习惯和超强自律的生活作息，秦晋个子不算高，要矮沈牧舟半个头，但不怒自威，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关书君敲门进来，递给秦晋一份文件，签好字后，火速溜掉。
“起来吧。”
沈牧舟如蒙大赦，慢慢放松身体，许久许久，搬着自己早已酸痛麻木的双腿坐在地上。老秦也不催他，等他自己缓过来，他确实是夹带怒气，今天练他练得有点过。看沈牧舟的样子着实可怜，老秦也盘腿坐到地上，伸出双手帮他放松。沈牧舟半残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你现在的重心应该是工作，我以为我们达成了共识？”
“老师会要求我分手吗？”闷闷的声音从那个已经汗湿的脑袋下传来，发带上的头发湿哒哒地垂下来，连同垂下的眼睫一同闪着雾气一般。
老秦看他的样子重重叹了一口气，许久没说话。
“对不起，老师。”
沈牧舟可以理解老师的心情，毕竟他对自己寄予厚望，而恋爱与失联是老师的大忌。
“别惹麻烦。”
秦晋说完打开练习室的门，关书君果然等在门口，秦晋冷哼一声转身，关书君乖乖跟进来，转身关了门。
“你把你女朋友，那个林律师的详细情况报备给书君。”
关书君和沈牧舟面面相觑，关书君更是委屈，你不想交代，我还不想听呢，这活儿她都多少年没干过了，上次这么糟心还是早年刚转经纪人在易天带新人的时候。
可沈牧舟求救的眼神让人难以忽略。
“林律师看上去是很冷静理智的人，也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应该……没这个必要吧？”
关书君小心试探。
秦晋眉峰骤立，冷声道：“需要我给你翻几个典型事例吗？”
“不需要。”关书君摇摇头微笑。
“老师，她不是圈内人，你担心的风险不会发生。”沈牧舟自信满满，底气十足。
“就因为不是圈内，才危险。”秦晋冷冷地说道。
“如果你要分手，她不同意，你怎么处理？”关书君出考题，秦晋注视着沈牧舟，期待他的答案。
“我是不会跟她提分手的。”沈牧舟说着傻笑起来，问题过于荒谬，以致于当事人觉得是在搞笑。
“你！”老秦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上完课，沈牧舟难得回经纪公司慕斯一次，今天是录歌，本来都是分开录，但是一会儿还要开会，于是所有队友凑在了一起。
沈牧舟在录的时候，邓子勋已经提前来了，兴奋地冲他哥招手，沈牧舟冲他做个手势，示意他快去开嗓准备，毕竟沈牧舟没几句词可录。
果然，沈牧舟很快就录完了，邓子勋一把抱住从录音室出来的哥哥。
“哥都忘了我了吧，今天必须请我吃饭！”
“是你昨天才刚从外地回来，倒打一耙。”沈牧舟无奈推开调皮的小孩，转头跟工作人员说辛苦了。
邓子勋录歌，却不大顺利，总是出现一些小问题，其他队友陆续回来等待开会，脸上不耐烦的表情越来越明显。
“先停一停，我进去看一下，麻烦了。”沈牧舟礼貌地跟制作人老师打了招呼，就进去看小孩了。
“太累了，没休息好吗？”
“这歌太难唱了……”
“这歌是难，但你现在的水平足够了。”沈牧舟拍了拍子勋的肩膀，子勋是舞担，对于vocal向来缺乏自信，和他正好互补。
沈牧舟给他示范了一下总是出错的转音，婉转动听。
“下巴放松，自然地做。”
沈牧舟耐心地陪着他录完了剩下的部分，打开录音间的门，尴尬的空气开始流动。
“那么亲近，带着一起飞走呀！”陆鸣视线没有离开手机里的游戏，阴阳怪气。
其他人噤声。
团队的执行经纪展鹏推门进来，和制作人耳语几句，期间朝沈牧舟的方向看了几眼，接着展鹏就过来他们的休息区。
“牧舟，你下午有安排，一会儿的会议就不参加了。”
“好。”沈牧舟没有多问，在慕斯，他已经尽量不说话。
“急着回去伺候老爷子吗？”陆鸣收了手机，一脸鄙夷的笑。
沈牧舟并未搭理，邓子勋脏话到了嘴边，“你嘴巴……”却被他哥一个眼神拉了回来。
“晚上一起吃饭。”沈牧舟满意地冲孩子笑了笑，轻声说道，然后快步跟着展鹏离开了。
沈牧舟快步下楼，车已经在门口等他。和导演约在两点，路途较远，不堵车也要半小时，打开车门，却发现关书君也在车里，一身酒红色套装正在翻看手中的资料。
“书君姐也一起吗？”沈牧舟微微有些吃惊。
“嗯，快上来，车上说。”
“好。”沈牧舟长腿一跨钻进车里，车子随即启动。
“今天上午《高山仰止》的副导演给我打电话，说是总导演希望你去试一下高景行这个角色。”关书君说着把今天要试戏的本子递给他。
“高景行，男一？”沈牧舟刚准备翻开本子，闻言又停了手，转头看着关书君，“可这个戏是大男主。”
“对，所以这是你的机会。”关书君的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野心。
“可是……”沈牧舟微微蹙眉。
本来《高山仰止》这个项目就是一个顶级IP，之前虽然获得了试戏的机会，但是说实话，哪怕是男二号竞争也很激烈，他一没名气、没经验、非科班、没背景，所以其实没抱什么期望。现在却突然跟他说，让他去试男一，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是老师他？”沈牧舟斟酌着开口。
“不是，是导演的意思。”关书君鼓励地看着沈牧舟，“上次他很满意你。”
沈牧舟穿一身简单的T恤牛仔裤，推门进来，微笑点头打过招呼，屋子里乌拉拉一排人爆发出小规模的窃窃私语，“好帅”“个子不错”“气质挺符合”，导演和制片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点了点头。
眼前少年身姿高挑、器宇不凡，不笑的时候，岩岩如孤松独立般，让人感觉清冷而难以靠近，然而一个微笑，却又是春风化雨，邻家哥哥般亲切温暖。气质如此复杂，倒是年轻人中少有的。
“赵导好，杨导好，各位老师好。”沈牧舟进去之后，着实有被屋里的阵仗吓到，他拍过几部戏，但都是慕斯自制剧，后来面试的也都是一些小成本影片，所以现今这满满一屋子人确实让他有些紧张了。
“不用紧张，我们就简单地走一下。”副导演杨超看出来了，笑着说。
“好。”沈牧舟有些拘谨地笑了笑。
“她叫史玉慈，今天她帮你搭。”导演指着坐在最边上的一位女生说道。
“嗯，麻烦您了。”沈牧舟鞠躬示意，史玉慈也已经站起来冲他微笑，身段款款，亭亭玉立。
“准备好了就开始吧。”杨超示意。
试的是剧里比较重要的一场戏，是剧中他的小姑姑与他诀别的场景。对两个演员都是考验，情绪起伏比较大，两人一气呵成的完成了表演，试戏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
“说实话你这个表演要比我想像中好。”赵导称赞道，当初看到这个偶像团体出身的小爱豆试镜视频，赵导纯粹是被颜值吸引的，至于演技，本来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但是一场戏下来，却发现天赋不错，简历上说他接受专业表演训练时间不长，刚才的表演其实也可以看得出来是靠自己的真情实感在表演，青涩有余，匠气未现，可谓有利有弊。
导演点评时，沈牧舟刚刚坐下，正双手接过一个副导演递过来的纸巾，认真擦着脸，听到导演评价开心地笑了，眼睛红红的，唇角却带着笑意，如骤雨初晴，让人心旷神怡。
“哈哈哈，这就叫破涕为笑吗？”赵导看着沈牧舟的脸，是越看越喜欢，尤其一双眼睛，清澈见底又摄人心魄。
这张脸上镜挑不出毛病，双目朗日月，二眉聚风云，眉目间就都是故事了。鼻若悬胆，下颌线流畅又不失棱角，庄重不容侵犯，可哭的时候却又是我见犹怜，这种强者身上的脆弱感是直击人心的。对于这样姿容既好，神情亦佳的演员，都会是导演们的首选。最难得的是哭的时候脸也不崩，哭得既自然又有美感，男主角高景行的哭戏不少，哭戏扛不住可不行。
“谢谢导演。”
“你之前是试的冷承恩这个角色，你经纪人说你一上午在录歌，那你是怎么在短时间内把握住了高景行这个人物，还记住这么多台词的。”制片人孙东问道。
“孙总好。”沈牧舟打了个招呼继续说道。
“经纪人在车里给了我本子，之前因为试冷承恩我有把原著粗读了一遍，所以还算了解这场戏，对他当时的心理也能把握，在车里我消化了一下台词。”许是自己夸奖自己，沈牧舟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你读了原著？”孙总显然对这个更惊喜。
“对，只是粗读。”沈牧舟老实回答。
孙东点点头，脑子好使背词快，还读了原著，加分项可不少。
“真的不错，我觉得机会很大。”关书君在车上还一遍遍回看手机里的试戏视频。
“书君姐传给老师了吗？”
“还没呢，这就给你传。”
“不用，我自己传就好。”
“嗯，请你吃饭去。”
“不了，前面中星大厦把我放下吧。”沈牧舟说着开始收拾东西。
“干嘛去呀？”
“找我女朋友呀，书君姐不都知道了吗？”沈牧舟有些调皮地说道。
“你！”关书君简直想要敲爆他的头。
“你女朋友真的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林啸律师？”关书君有些头疼，艺人恋爱了果然会很麻烦。
“不错！我女朋友站得够高了，书君姐都认识她。看来我要更努力了。”沈牧舟笑得傻乎乎的，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之前公司有个项目找过她，要价太高。”关书君可不想看到他这幅被爱情冲昏了的样子。
“那就是她不想接。”车停下了，沈牧舟拉开车门，站在阳光下说道，笑容比阳光耀眼。
林啸一推开门就看到看沈牧舟在厨房打转，晃荡着一双大长腿。
“辛苦了。”林啸在门口换鞋子冲沈牧舟说道，一脸幸福。
“我的荣幸。”沈牧舟一边手里不停一边向门口笑着望她。
“不是说今天有约了吗？”林啸语气里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被弟弟放鸽子了，你今天下班这么早？”
“听说你在家，我就无心工作了。”林啸顾不得换衣服，跑到厨房把沈牧舟手上的菜刀放下，然后上下打量一番。
“怎么了？”
“没事，看看我的男朋友有没有被娱乐圈吃掉？”林啸仰起头捧起沈牧舟的脸，沈牧舟无奈地笑了。
“完好无损，去换衣服吧。”沈牧舟满手湿漉漉，只能拿手背摸摸她的头，在她头顶亲了一口。
林啸换了衣服出来，看见沈牧舟还在忙忙碌碌，一脸的严肃，仿佛并不是在做吃的，而是在进行什么精密的试验一般。
林啸忍不住想要使坏，趁他拿起大碗仔细研究的间隙，从他的臂弯下钻进他怀里，一把抱住他的腰，抬头就亲了他脸颊一口，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手里还拿着碗的沈牧舟愣在原地，一边怕东西洒了，一边又想伸手回抱住她，正是两难。
“别闹了，给你做吃的呢。”
“吃的哪有你重要。”林啸皱着鼻子哼唧道，拿自己的脑袋拱了拱沈牧舟的脖子。
林啸还在撒娇，沈牧舟无奈，只得把碗放到操作台上，伸手环住她的腰，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你要错过天下最好吃的美味了。”沈牧舟有些遗憾的说道，林啸把脸埋在他的肩头，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香气。
“不会。”林啸说着又仰起头亲了他一口，一脸坏笑，“因为，你才是天下最好吃的美味。”
沈牧舟低头含笑，开始吻她，只一瞬间便掌握主动权，他细细地探寻她每一寸，强势又小心，长长久久不愿分开。
灶台上的锅子咕咕响个不停。
今晚沈牧舟倒是没有做满汉全席，只做了几道林啸喜欢的他拿手的，吃完饭，林啸的肚子依旧圆鼓鼓的，她要求沈牧舟把碗扔进洗碗机就什么都不要做了，马上来陪她看电影。
沈牧舟却依旧洗完了碗，在沙发上刚一坐定，看着电视屏幕上硕大的三个字《天注定》有些脑壳痛。
“你们演员不是都喜欢这种文艺导演、文艺片吗，我特意选的，你喜欢吗？”林啸盘腿坐在沙发上邀功一般说道。
“喜欢，谭导是位非常优秀的导演。”沈牧舟拿遥控点击了播放，林啸的电话却突然响了。
是陶泽。
“有事？”语气一秒变冷冰冰，沈牧舟不免有些同情。
电话那头的陶泽更是不明所以，以往他也经常晚上给林啸打电话，她也没这样啊。林啸向来是不分上班时间和下班时间的，但是同事下班后，她不会主动联系谈工作，但其他人在她回家后找她谈工作，她也向来不反感。今天这是怎么了？
陶泽当然不会明白，打扰到上司约会，还想和风细雨？
“明天你提前20分钟到我办公室。”林啸快速打发了陶泽，挂了电话，继续笑语盈盈地看着沈牧舟，变脸速度一绝。
“先说好，我们一会儿只能讨论剧情和表演，别的不发散。”沈牧舟约法三章。
“嗯？”林啸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何出此言。
“你特意挑的，没看简介？”
“没细看，怎么了？”
“总之，你答应我就好。”
“答应答应，你说什么都答应。”林啸拉着沈牧舟往自己身边靠了靠，别说这个了，更丧权辱国的她都能答应。
果然电影看了没多久，林啸就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了。
“这不就是邓玉娇案吗？”林啸一骨碌爬起来。
“嗯。”
“那你不告诉我？”
“如果告诉你了，你想怎样？”沈牧舟笑着逗她。
林啸转了转大眼珠子想了想，好像也不能怎样，又坐下来继续赖在沈牧舟怀里。
“你上学时，老师是不是也重点分析过这个案例，当时我记得老师要求我们……”林啸开始滔滔不绝。
“咱俩约法三章了的。”沈牧舟顿住，转头审视着她。
“好吧。”林啸再次泄气，重新躺回他怀里。
“这里好写实呀，我记得我上学时找过详细的资料，这个细节是一样的。”林啸看着看着就故态复萌，沈牧舟只觉得好可爱。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法律呢？”沈牧舟无奈笑笑，低头看她，小小的白皙的一张脸，看上去柔弱瘦小，很好欺负，可就是这样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一个人，却有着大大的力量。
“因为可以赚钱呀。”林啸转头看着沈牧舟的脸一脸的不正经。
“所以你要价那么高，直接把人吓跑？”沈牧舟捏捏林啸的鼻子笑道，温热的气息让林啸有些晕乎乎的。
“我不想好人被欺负。”对这个回答，沈牧舟满意许多，松开捏着她鼻子的手。
“那你为什么要去接镇上企业污染的案子？”
一听沈牧舟问到这个了，林啸激动地猛回头，看着沈牧舟说道。
“看吧，不管嘴巴说得再好听，哪怕是名牌法学院出来的，也会有这种疑问吧？”
沈牧舟看她情绪激动，轻轻把林啸又按倒在自己腿上，握着她的手继续说道。
“接这样的案子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可能会对你不利。”沈牧舟话说得委婉，言下之意，接案子时，名与利总归要考虑一项吧。
“有时候大家觉得只有替弱者辩护才能保护弱者的利益，其实未必，一场诉讼，不是只有你死我活这一种结局。”
“果然。”沈牧舟宠溺地笑了。
“果然什么？”
“果然是林啸。”
林啸闻言有些得意，突然发现其实沈牧舟很了解她，而她对沈牧舟却知之甚少。
“那你呢？为什么转行做艺人？”
“因为可以赚钱呀。”沈牧舟拿林啸刚刚的玩笑话搪塞她，可又与刚刚自己的玩笑不同，沈牧舟敛了笑意，视线回避，重新看电视机，林啸知道他不想深谈这个问题，最起码现在不想，于是不再追问。
“那你赚钱养我，好不好？”林啸眨着大眼睛冲沈牧舟说道。
“我的荣幸。”
沈牧舟微笑着低头亲吻了林啸，林啸微微扬起头回应他，沈牧舟长长的睫毛扫下来，弄得林啸痒痒的，林啸于是赶紧仓促地结束这个吻，假装继续看电影。
可是电影终究没有身边人好看。
林啸懒懒地躺在沈牧舟怀里，看得心猿意马，最后索性光明正大地仰起头看着他的下颌线，有棱有角却又无比流畅，看着看着就容易让人食指大动，于是她不安分的小手开始抚摸上他的下巴，怔怔地看着、温柔的触摸着，像在欣赏一件雕塑品。
沈牧舟被看得发毛，摸得火起，于是怒视怀里的小家伙。
“为什么盯着我看？”
“因为你好看。”林啸理直气壮地说道，不安分的小手继续游走在沈牧舟的脸上。
“噗。”他哧笑一声，对她这种玩火的行为快要忍耐到极点了。
“从这个角度看，脸还这么完美，这样的男人不是要人命吗？”林啸色眯眯地看着沈牧舟说道，沈牧舟终于不再忍她，低头假装恶狠狠地说道。
“你的命我不要，人我要定了。”
说着，打横抱起林啸就向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