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周茉和医生商量妥当后刚将林明涧送入病房后,自己的另外两个学生又被警察叫去。她现在也大概知道了这件事情,走之前嘱咐胥渡和闻期要是有事情便打她的电话。

    两人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留下周茉看着两人离开时亲密的身影揉了揉太阳穴。

    “周老师。”林明涧见周茉推门进来挣扎着想要起来。

    周茉忙摆手:“别起来了,感觉怎么样?”

    林明涧垂眸看着已经裹着纱布的脚点点头:“还好。”

    周茉望着他忽然问了一句:“疼吗?”

    林明涧顿了顿接着摇头:“不疼,医生给我打过局麻的。”

    周茉:“你知道老师说的不是这个?”

    林明涧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头发,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就在周茉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忽然道:“疼的。”

    林明涧轻轻开口:“我原以为只要我忍忍就好了,长大之后就好了,离开他之后就好了。可是他发现了我准备逃跑的计划,将我关在房间里,他说我母亲已经抛弃了我,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这条命是他给的。所以我绝对不能离开他,否则他就将我打死再自杀。”

    “被他关在房间里的打得浑身疼的不能动弹的时候,有一瞬间我想过干脆就这样死掉好了,反正我已经烂掉了,所以再看到闻期敲开门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让她快点离开,不要发现这一切。但再看到她向我伸手的时候,我心里又有了一丝侥幸。”

    “或许我真的可以握住她的手。”

    “她说的是对的,老师我不该为这样的人搭上一辈子对吗?”林明涧清秀的脸上扯出一个快要哭了的笑容对着周茉道。

    “当然,老师会帮你的。”周茉揉了揉林明涧的头发柔声道,“你现在只需要在医院里好好养伤就可以,别的什么都不必担心,老师会一直帮你的。”

    警察局里,闻期和胥渡做好了笔录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几位值班的警察见状便提出要将他们送回家,免得路上遇上点危险。

    卓扬第一次坐警车,一路上显得有些兴奋,缠着旁边一位年轻的警察问东问西,就差没把人家的家庭住址问出来了,而胥渡和闻期坐在后面捂着脸想装作不看见警察脸上的尴尬。

    “可以先送她回家吗?现在天已经很晚了。”胥渡客气地向开车的警察询问。

    年纪稍大一点的警察望了坐在一起的男生女生忽然了然笑了笑:“当然可以,女士优先嘛!家在哪儿?”

    “翻西巷那边,离这儿很近。”

    “对了你们都是高中生吗?哪个学校的?”

    卓扬指了指旁边的人道:“他们两人是一中的,我是清北实验的。”

    “嚯,厉害啊你们,学习肯定很好吧?”

    连被卓扬缠得不耐烦的年轻警察也侧头看着坐在后面的三人。

    “嘿嘿嘿,一般一般,学习里大神还是很多的啦!”

    年轻警察听他这般臭屁颇为平静道:“谦虚了,毕竟即便是一中和清北实验也很少有打架这么厉害的学生。”

    想到刚才警察局里林父凄惨的模样,卓扬立马闭上了嘴,不再说话。要不是监控拍的清清楚楚,光凭他那一身伤,还指不定谁先打得谁。

    “到了,要往里开开吗?”

    “不用了,今天谢谢你们。”闻期忙道,“我自己走过去就好了。”

    老警察点了点头将大灯打开照亮整个小巷,闻期再次道谢开门下了车,还没等老警察问剩下两个人的住址,就见刚才一直没说话的男生也跟着下了车。

    顿时,车内的两个警察看着并肩走在一起的年轻高中生又望了眼后座的卓扬,再看到后者也是一副无语的表情后,老警察饶有兴趣地问:“他们俩住在一起?”

    卓扬差点给这位大叔跪下急的咳了好几声:“怎么会?胥渡只不过是送闻期回家,他们可是比纯牛奶还要纯洁的朋友关系了!”

    “难道不是纯洁的男女朋友关系?”年轻警察也忍不住逗了他一句。

    卓扬:……………累了,毁灭吧!

    “记得要把门关好,今晚早点睡。”胥渡看着站在门内的女生柔声嘱咐道。

    “嗯。”

    “那我走了,门关好。”

    闻期望着下楼的男生,整个人被昏黄的灯光所笼罩,平日里冷峻的面容此刻像是染上了一层暖色。

    “胥渡。”

    下楼的男生停下来仰着头看着她。

    “明天见。”

    望着她的男生忽然翘起嘴角,眼睛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说出口的话都带着些温柔缱绻:“明天见。”

    第二天一放学,闻期站在公交车牌前背单词,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抬眼便看到胥渡站在他面前。

    “去医院吗?”

    闻期惊讶:“你怎么知道?”

    胥渡微笑道:“我猜的,正好一起去吧。”

    这个公交车站离学校并不远,此刻周围还有很多同校的学生,闻期看着坐在她身边的胥渡感觉周遭的目光好像都聚集过来,顿时有些看不下单词本。

    想了想忽然啪的一声合起单词本,转过身眼睛盯着胥渡。

    胥渡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盯的有些耳红,刚想问他脸上是有什么吗?就看见闻期向他靠近并缓缓伸出手,他瞳孔猛地一缩,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女生动作利落地替男生戴上卫衣上的帽子,并且将两边的抽绳收紧,好让他半张脸都被盖住,彻底看不出来这人是一中的胥渡后才松了口气。

    重新打开单词本看了起来。

    “闻……期?”胥渡一些茫然地看着她。

    闻期一边用手在腿上写单词一边朝着胥渡道:“没办法,你那张脸实在太吸引人目光了。”

    胥渡摸了摸卫衣帽子的边缘心里忽然涌上一丝雀跃:“所以是不喜欢别人看到他的脸吗?闻期这是在吃醋吗?”

    那吃醋是不是证明她对我已经有那么一丝丝的喜欢!

    胥渡心思越浮越远,还不忘记将卫衣的帽子拉拉,彻底将自己的脸隐在里面。

    一旁毫无察觉的闻期若是知道胥渡的脑补能力只能表示无语:…………她只不过是觉得周围人目光太杂,打扰她背单词了好嘛!

    203路一向被称为沙丁鱼罐头,能找到一点站脚的地方就已经算很好了。

    闻期一直都很讨厌坐这一路车,可这次一上车就被胥渡圈在怀里护着,男生身上的传来清淡的柑橘香让她连刚才背的最后一个单词都有些记不起来了。视线只能触及男生的下巴,再往下一点就能看见男生的脖子,白皙地像是雨檐下的白鹤,修长脆弱,让人产生一种咬下去的欲望。

    闻期挪开视线,心里越发唾弃自己是一个变态。

    闻期讨厌203路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司机开车实在令人害怕,要不是每次都能从上面活着下来,她还以为自己坐的是死亡灵车。

    所以在司机又在路口急刹车的时候,闻期一个趔趄搂住了胥渡腰后,她真的想立马换个星球生活。

    闻期连忙松开手:“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胥渡看着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轻咳了一声道:“没关系,你可以抱的,小心别让自己摔倒了。”

    这话说完还颇为不好意思地挪开目光,留下心碎掉一地的闻期。

    她真的不是那种会在公交上占便宜的人渣啊啊啊啊!

    拜托你挪开的目光是认真的吗?小小的动作为什么伤害那么大!

    闻期面无表情地侧了侧身狠狠抓住头上的扶手,一旁的胥渡抿了抿嘴,隐在卫衣帽子下那张冷淡的脸也有几分破裂的趋势。

    他刚才到底在说了些什么!

    闻期又该怎么想他啊!

    而闻期现在脑子全是刚才她猛地抱住胥渡腰的画面。

    好细!

    手感真好!

    要是能再摸一次就好了!

    变态,她果然是个变态吧!

    闻期努力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心里则是狠狠地唾骂自己。

    因为刚才在公交上的事情,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走到林明涧的病区,直至看到林明涧的病房前围了一大堆人,才忙跑了几步过气。

    “怎么回事?”两人拨开人群走进病房里,便看见林明涧躺在床上微闭着眼睛,床旁边站着一对中年男女。

    男人就是林父,或许是刚从派出所出来,脸上带着几分憔悴颓废,而一旁的女人则是打扮的光鲜亮丽,烫着精致的头发,一身得体修身的大衣,踩着一双低跟靴,与一旁衣服乱糟糟的林父形成鲜明的对比。

    还没等他俩搞清状况,就见女人抬手一巴掌扇在林父的脸上,力度之大让男人脸上立马浮现出一道红印。

    “林正阳,你也算个男人,怪不得这么多年你一直拦着我不让我见儿子。”女人漂亮的面容阴沉沉地盯着对面的林父,“要不是今天警察打电话给我,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林父被打之后完全没有昨天那嚣张的模样,面对女人时明显气势弱了下来:“秦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当初是你抛弃了林明涧,是你不要他扔给老子的!”

    那个叫秦眠的女人冷笑了一声:“放屁,要不是你当初仗着我没有工作剥夺了我的抚养权,我儿子能和你这个畜生在一起!”

    “哈哈哈秦眠你能别假心假意了,难道什么都是我的错?那这些年你有回来看过他一眼吗?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就是个抛弃自己儿子不管不顾的自私女人!咱们半斤八两,说也不配说谁!”林正阳嘲讽地看着女人道。

    秦眠脸色铁青却没有否认林正阳所说的事实,过了片刻才道:“我以后绝不会将明涧再交给你这个人渣,我已经准备好了律师,你以后绝对见不到明涧。”

    林正阳眼睛顿时红了骂道:“秦眠你疯了!林明涧是我儿子,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秦眠将头发撩到耳边冷眼看着男人:“你以为你这样子还能拥有明涧的抚养权?”

    “林正阳你还是这副蠢样,真是让人感到可悲,还有我要去警局立案,我不告的你坐牢就不叫秦眠!”

    “你这个疯女人!”林父毫不怀疑现如今的秦眠能说到做到,说着便要扑过去。

    半路就被胥渡拦了下来。

    “这位先生,你要是再朝前走一步,我们就报警了。”闻期站在门口举着手机冲林正阳笑得一如昨天在小区时一样。

    “又是你们这些小畜生。”林正阳恶狠狠地看着两人。

    胥渡不动声色地挡住他望向闻期的视线冷声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林正阳看着眼前高大的男生,触及到他狠戾的眼神时一下子想到昨天被打的情景连忙退后哼哼几声:“好好…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便踹了一脚旁边的门又冲站在门外的一圈人怒喊道:“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好似这样能找回几分面子般地离开。

    此刻病床上的林明涧睁眼望着他们扯出一抹笑容:“闻期,胥渡你们来了?”男生似乎没有看到一旁的女人,好似眼里只有他们。

    女人也自知尴尬地道:“你们是明涧的同学对吧?那你们先聊,我去打壶水。”

    秦眠拎着水壶离开,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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