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觉得闻期最近有些不对劲？”胥渡问向曲小野。
后者则是仔细看了眼正在写卷子的闻期茫然摇头：“没有吧，不还是像往常一样吗？”
胥渡脸色有几分犹豫但还是开口道：“我总觉得最近她好像在躲着我。”
曲小野看着来找她的胥渡翻了个白眼：“那你为什么觉得闻期不对劲而不是反思一下是不是你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她不高兴了？”
胥渡听完后沉着脸。
曲小野下意识地往林明涧身边缩了缩。
“可是我这几天想了几天，也没明白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一旁偷听的卓扬笔尖一顿，立马服气地抬手抱拳道：“兄弟还是我小看你了。”
“对了，今天平安夜，我们学校给我们发了苹果，这是多的。”卓扬从书包里掏出几个大苹果，一人发了一个。
曲小野看着眼前的蛇果吐槽：“骗鬼呢你，现在圣诞节，蛇果价格都吓人，清北怎么可能舍得花钱买蛇果发给学生。”
卓扬挠着头：“可是我们班长说发的就是蛇果啊，还说多了好几个，偷偷塞给我了。”
曲小野打开自己的微信，点开朋友圈就看以前的初中同学在学校里吐槽学校发的苹果都烂掉了，随即还配了个图。
她拿着手机给卓扬看了一眼阴阳怪气道：“没想到还有人你送苹果？”
卓扬听这话就不高兴地瞪她一眼，随即像是孔雀开屏般眨眼道：“你懂什么，肯定是小爷我魅力大。欸欸，这苹果不发了啊，还歹是人一片心意，别给你们浪费了。”说着飞快地从众人面前收回蛇果，生怕慢一步就被曲小野啃一口。
曲小野嘲讽地冲卓扬笑了一声：“谁稀罕你那苹果。”
眼见着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走到闻期面前：“给，今年的平安果，希望你接下来的一年里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闻期看着被突然放在面前的苹果被吓了一跳，从面前的试卷中抽离出来又看到曲小野亮晶晶期待的眼睛。
从自己的书包里也掏出一个盒子来，顺带着还有一本厚厚的英语笔记：“谢谢。”
曲小野看着手里的东西面如死灰。
胥渡抿着嘴看着曲小野手里的苹果，后者感受到他的目光忙用手护着，快速地装进书包里。
“圣诞节一过，离元旦就不远了啊，今年一眨眼就过，明年就要升高三了，曲小野你想好上哪所大学了吗？”卓扬嘴里咬着薯条问道。
“不知道，考上哪所上哪所，老曲说了考不上就让我滚去国外渡层金。”曲小野微微皱着眉，“你们想好了吗？”
卓扬挑眉：“我从小到大的目标可就是清北，胥渡你也一样吧？”
胥渡望着一旁专心做题的女生有些心烦意乱道：“随便。”
“喂喂喂，你不是说要考物理系的吗？”
“或许吧。”
卓扬看着眼前色令智昏的好友不想再说话，反而很有兴趣地看着一旁的林明涧问：“你呢？”
林明涧没想到会问到他，连一旁的的曲小野都凑过来认真地听他的答案。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没有那么大的志向，想考江城大学。”
“本地啊，不过江城大学也很好啊，王牌专业很多，你想考哪个？”
“法律。”林明涧说得很认真，“我想当一名律师。”
想要帮助一些像自己一样的人。
“闻期你呢？”曲小野好奇地问。
“我…我……”
“你也想考物理系？”
闻期摇了摇头：“我想考计算机，听说现在IT行业发展很好，赚钱的机会多一点。”
“啊你们都有目标了啊，就只剩下我还在闲鱼。”曲小野瘫坐在座位上发出一声长叹。
闻期停下笔思索了一番开口：“小野，你不是很喜欢唱歌吗？如果有兴趣的话要不要试一试走艺术生这条路，依你上次的成绩来看，完全可以考一所好大学，前几天老班不是说了艺术生的事情吗？”
曲小野撑着脸：“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行不行啊？”
闻期：“可是我觉得你唱的很好，对吧胥……渡。”话说到一半忽然触碰到身旁男生的目光，忙顿了一下才将最后一个字补全。
“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试试。”胥渡难得露出一句夸奖，“你不是获得过什么歌手比赛的第一名吗？”
“那行，听你们这么说，我算是有点信心，回家找老曲商量商量。”曲小野说干就干，已经联系着司机准备回家。
“走了走了，我也走了。”卓扬也收拾着书包打算离开。
剩下的林明涧也收拾着作业喊了卓扬一声：“一起走吧。”
顿时，周围只剩下了闻期和胥渡两个人。
“走吧，我们也回去吧。”胥渡觑着闻期的脸色慢慢开口。
闻期点了点头，将作业装进书包里，手指碰到一个东西后又快速弹开，往里塞了塞。
两人像往常一般地走到车站坐车。
一路上，闻期都微微垂着头，跟在胥渡身后。
自那天吃过拉面之后，她就不敢再多和胥渡产生过多的交流。
李达说的没错，看到胥渡和朱珠站在一起时，当时玻璃反射出的她完全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因为看到胥渡身边站着别的女生，因为胥渡和别的女生在一起说笑，因为胥渡有一个他不知道的女性好友……
所以她有些难过甚至是愤怒。
在经历一夜失眠之后，闻期像是解开了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恍然大悟。
其实答案早就显而易见。
她喜欢上了胥渡。
这个已经刻在脑子里的认知让她无法直面胥渡。
她有些害怕，害怕在面对他时眼里忍不住会流露些什么，害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更害怕暴露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闻期，最近我有做错什么事情吗？”
快走到小区楼梯口的时候，男生终于忍不住拉住闻期的书包带低声地问。
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球打的措手不及的闻期呆滞地站在原地。
“你这些天都没有好好地看过我。”
“还有意地躲着我。”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生正垂着头，拽着她的书包带不撒手，像是被主人抛弃的狗狗，语气中甚至能听出几分委屈。
这下闻期更是不敢说话。
“我们不是朋友吗？如果我做错了事情可以告诉我吗？我可以改的，真的！”胥渡猛地抬头，清俊的脸上满是焦急慌张，连眼睛都雾蒙蒙地直勾勾看着她。
“没有，你没有做错。”闻期看着那张脸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干巴巴道，“是我自己的问题，你没有做错，对不起。”
是我不想再和你做朋友。
是我过于贪心，不再满足于朋友关系。
“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闻期望着一直拽着她书包带的胥渡小心翼翼道，“我会努力调整好自己的。”
“好。”胥渡听到这句话才松开了手。
“你真的只给曲小野准备了礼物吗？”
闻期听出语气中的流露出的嫉妒，犹豫片刻还是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个系着蝴蝶结的盒子。
“可以现在打开吗？”
“嗯。”
盒子里是一个做成了苹果样的杯子。
“前几天打工教小朋友做的时候顺便做的。”
“谢谢，我会好好珍惜的。”胥渡将盒子抱在怀中像是捧了什么宝贝一般，让闻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
“给。”胥渡从自己书包里拿出一个盒子，“回家再打开。”
说完便抱着怀里的盒子大步跑着离开。
闻期将门关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脸。
糟糕糟糕！
她刚才是看着胥渡的脸咽口水了吧。
是吧，不是她的错觉吧！
好丢脸！
胥渡应该没有察觉吧？
闻期自暴自弃地直接倒在地上发出痛苦地哀嚎声。
可是刚才胥渡垂着头，头发毛茸茸的真的很像大狗狗啊，这让她怎么可能抵抗啊啊……
更何况对着那双雾蒙蒙的眼睛，谁能想到该说些什么话，脑子一片空白啊……
在地上扭曲了一会后，闻期安慰自己全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只要自己不记得就可以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坐起来从身旁捞起胥渡给的盒子。
打开里面躺着一个粘土挂坠。
闻期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女生留着一头长发，弯着杏眼，穿着一中的校服，背着双肩包。
这不会是她吧？
闻期看了眼粘土小人背的双肩包，又瞄了眼自己的双肩包。
好了，实锤了。
闻期用手指摸着小人脸上的两坨腮红，一时间对于胥渡的恶趣味表示不理解。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将这个粘土小人放在自己的书桌上，甚至都不敢放在桌面上，怕拿书不小心碰到，放在了高处，好一抬头就能看到。
“礼物我很喜欢。”
微信上胥渡发来信息。
和往常一样，喜欢带一张图片，是苹果杯子里装满热水的照片。
闻期不由翘起嘴角，捧着手机看着聊天界面好一会才做起来，拍了张小人的图片发过去。
“我也很喜欢。”
胥渡看着屏幕上的信息，一时间好像只看了喜欢两个字，喝水的时候又想到这个杯子是闻期亲手做的，耳朵都红了。
“明天见。”随之，对面的女生又发来一条信息。
胥渡忍着内心的喜悦：“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