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很闲吗？”胥渡看着围坐在一起的众人，忍不住开口。
本来只有他和闻期两个人来郑凛这学习物理，被曲小野知道后吵着要来，还顺带拉上卓扬和林明涧两人。
“不闲啊，作业都写不完呢。”曲小野毫无眼色开口，一旁的卓扬忍不住笑出了声，胥渡脸色变幻，最终还是忍住不再开口。
与此同时，曲小野转头望向郑凛道：“你大四不用去实习吗？我听说凌姐姐已经实习好久了。”
郑凛抱着台笔记本，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抬道：“我现在也算是在实习吧……在我自己开的公司实习。”
“你自己开的公司！”
这话一出，埋头写作业的众人都忍不住抬头看向郑凛，吓得后者咳嗽了几声，才开口道：“你们怎么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开家公司对我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
“你开得什么公司？”卓扬颇有兴致地问。
经过这么多天跟着郑凛学习物理，他也得摸着胸口承认这人有点东西。
“嘛就是关于网络安全之类的。”郑凛挠了挠头，“当然也不是我一个人开的公司，还有我舍友几个一起搞得。”
“对了，闻期你是不是想考计算机专业，那不就是和郑凛哥一样。”
“闻期你想学计算机？郑凛眼睛发亮地看着闻期。
后者从卷子里抬头，有些犹豫道：“确实有这方面的打算。”
“那你可以考我们学校的这个专业或者像我一样直接保送。”郑凛摸着下巴，一副过来人的表情，“放心，这条路上的坑，哥都替你先踩过了，绝不会让你掉进去！”
闻期有些哭笑不得，觉得郑凛是不是有些高估自己了。别说像他一样保送，就算是考进他这个专业的分数也得让她够呛。
“别这么没信心嘛！”郑凛拍拍她的肩膀鼓励道，“你瞧，那俩小子比你多呆了一年多的物理竞赛班，现在还不是和你差不多的水平。我和你说，这东西还是要点天赋的。”
莫名中枪的卓扬和胥渡只想摸着胸口，缓缓躺下。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伤人心了。
自从闻期下定决定要参加物理竞赛，也参加了物理竞赛班后。学习开始变得系统化，幸好也赖得她之前自学些内容，虽然远远比不上卓扬和胥渡在竞赛班学的，但至少基础打得扎扎实实。
再加上这一阵子，他们放学后除了去竞赛班就是来郑凛家，接受他的辅导。三人可谓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尤其是闻期，简直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进步飞快，直逼卓扬和胥渡。
郑凛笑眯眯地看着努力学习的众人，拿起手机，朝他们晃了晃，“要吃外卖吗？我请客！”
“吃吃吃！我要吃KFC！”
“kfc到底给了你多少钱，每次都点！”卓扬忍不住道，“是不是瞧不起我们麦门？”
“我要吃麦当劳！”
“好了，点必胜客是吧？”郑凛不管两个人的哀嚎，打开手机，朝着闻期那边道，“吃啥馅的？夏威夷还是和牛，或者是榴莲的？”
“对了，这位不爱说话的小同学，你想吃什么？”
被点名的林明涧愣了一下，接着又害羞地摆摆手：“我…我都行。”
“要是曲小野的脸皮能够分你一半就好了。”卓扬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曲小野一个肘击，顿时倒在沙发上，发出一阵哀嚎。
“对了，我打算走艺考了啊！”趁众人都在写卷子，曲小野忽然冒出一句。
“可你最近成绩不是提高了吗？”卓扬对着答案，头也不抬道。
倒是闻期从卷子抬起头望着曲小野。
“嘛，就算提高了也成绩估计也考不上你们想上的大学。”曲小野在纸上不知道写着什么，“你们估计想考Q大，我估计这辈子都指望不上了。但我看了下同城也有不少好的学校，对我来说，文化分够不着，但走艺考的话还是能努努力。”
“不是还能出国吗？现在艺考会不会来不及？”卓扬思考片刻开口。
曲小野叹了口气，瘫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神色透露着几分罕见的茫然：“我英语又不好，而且国外离江城太远，离你们也很远……”
“我觉得你可以的。”闻期摸了摸曲小野的头，“你其实学东西很快的，我看了上次期末考的成绩，你进步非常大，老班不是也夸你了吗？”
“你感觉到了？”曲小野立马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向闻期。
“当然。”后者抱起自己的书包，从里面的夹层抽出一个本子，打开放在曲小野面前。
“这是我做的关于你成绩的统计报告，基本上每次周测、月考和大考成绩，我都有做记录。你可以看这图，很明显，后半学期的成绩有明显的提高......”
话还没说完，曲小野就朝闻期扑了过去：“啊啊啊闻期，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被熊抱的闻期有些茫然，手里还拿着那个本子。
反应过来的闻期，慢半拍地拍了拍曲小野的背：“我相信，在艺考上，你也可以做得很好。”
“还有…”闻期声音怔了下，接着有些羞涩道，“对于你做的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真的吗？”曲小野猛地抬头看向她，眼睛都变得湿漉漉的。
其实对于艺考这条路，她也没有多大的信心与把握。
她的成绩比不上胥渡闻期这些人，与其考个二本，不如另辟蹊径。
这样她才能离闻期他们近些，才不会被落在后面。
闻期有些不知所措地擦了擦掉下来的眼泪。
“当然，你知道的，我不会对你说谎的。”
闻期似乎觉得言语的力量还不够，又伸手将人搂在怀里。
“我…我也支持你。”一旁的林明涧也伸手拍了拍曲小野，像是安慰似的，“我觉得你也可以。”
“别担心，我们这不都在吗？”卓扬罕见地没有嬉皮笑脸，反而一脸认真地说。
“既然不想去国外就不去，这事你可以和曲叔商量，让他给你找一个专业的艺考老师，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询问我们。”坐在旁边的胥渡也缓缓开口。
见大家都支持自己，曲小野也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将头埋在闻期的胸前。
拿着外卖回来的郑凛看着两人，微张着嘴巴惊讶问：“这什么情况？”
卓扬笑眯眯地从他手里接过外卖：“没啥，就是曲小野想艺考来着。”
“噢艺考，听适合她的，外形声音都很不错啊，说不定以后能成为大明星。”郑凛笑着说，“行了，作业收拾一下，过来吃饭。”
走到餐桌边时，曲小野本来想坐在闻期身边，被一旁的胥渡抢先坐下。
“你坐那边。”丝毫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男生说着，还十分贴心的替曲小野拉开一旁的板凳。
曲小野：………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就为了报复她刚才抱了闻期！
自从这次作业聚会后，曲小野像是找到了目标，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般，放学后基本就看不见她人，不是在补习班的路上就是去艺考班上课。
与她处于同种状态的还有闻期，不知道她和郑凛聊了些什么，似乎是决定了要走保送这条路。
因为之前落下的功课太多，闻期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掰成两半用，整个人基本扑在了学习上。
只有到了夜深人静，快睡觉的时候，胥渡才有空和她聊一会天。
其余三人似乎也被她们俩人所感染，连微信群名都被卓扬改成了。
“你怎么睡得着的”！
“闻期。”
“嗯？”
路灯之下，闻期站在走在路阶上，胥渡则走在下面，似乎是有些不放心。
他朝着闻期伸出了手：“小心点。”
闻期自然地牵着他的手：“你刚才想说什么？”
“你是想凭借物理竞赛保送吗？”
“嗯，和郑凛哥聊过后，是打算这么做的。”闻期挠了挠胥渡的掌心，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嘛虽然我知道我现在的成绩可能不是那么出色，而且只有9月这一次机会了，但我还是想试试。”
“你呢，你想参加物理竞赛吗？”
胥渡顿在原地，似乎很是认真地想了想这件事。
卓扬和闻期参加物理竞赛都是因为喜欢，而他不是。
“怎么了，你不想参加吗？”闻期见他愣住，不由晃了晃他的胳膊。
“不是，只不过想到一开始是卓扬拉着我参加这种竞赛，后来……”
“怎么了？”
胥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难得见他这种神情的闻期不由更好奇了。
“后来是因为找一个人才参加的。”
“嗯！什么人？”闻期忍不住睁大眼睛看向他。
胥渡没说，只是微笑着看着她。
“男生还是女生？”闻期忍不住问道。
“当然是女生。”
“啊？”闻期一下子松开胥渡的手，眉头微微皱着，像是不高兴的样子。
“你怎么不问问这个女生叫什么名字？”
“问这个干嘛。”闻期忍不住呛道。
“真的不问吗？”胥渡附身低头看着她。
闻期不想理他，自己背着书包往前方走。
胥渡从未见过她这副气鼓鼓的模样，只觉得是从未见过的可爱，大步追了过去。
“小心点。”胥渡刚要牵起她的手扶她，下一秒就被人一把拍掉。
扑哧。
胥渡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记不记得你那个印着迪士尼公主的小书包？”
闻期停在原地回头看胥渡。
少年站在路灯之下，高大挺拔，咧出一口白牙，正冲着她笑。
“你怎么知道我有那个小书包？”闻期疑惑道，那个书包是凌声给她买的，她用的很珍惜，一直到高中才换了一个新的。
“初中竞赛那次，你好像还只是到我的肩膀这。”胥渡比了比自己的肩膀，“背着那个小书包，捧着奖杯，跟着老师身后。”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胥渡一步一步走向闻期，“也不知道你在哪个学校，只好参加每一次的竞赛，希望再下一次的竞赛中能够见到你。”
“闻期，其实我早在很久之前就见过你了。”胥渡朝着闻期再一次伸出了手，后者则是因为他的话有些呆滞地站在原地。
“所以，我喜欢你这件事，可能也要比你要想得，要更早些。”胥渡见闻期没动作，不由朝她更近了一步，将人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