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

    平娟说的也有道理,大郦地大物博,疆域辽阔,很多地方自己从未听说过也很正常。

    不过是一个梦而已,自己不应该为了它一直纠结下去,除了会耗费精力,什么好处都没有。

    小时候做噩梦的时候,舅母跟自己说过,梦境和现实都是相反的,做好眼前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俞姑娘,你准备给青音姑娘买些什么礼物呀?”平娟看俞姑娘只在街上一会瞅瞅这间铺子,一会看看那栋楼阁,并没有什么十分明确的目标。

    俞茗衣还真没想好到底要给青音姑娘送什么礼物才好,于是问着平娟:“青音姑娘才又多艺,看起来娴静优雅,你觉得给她买些什么才好?”

    听到俞姑娘问自己这个问题,平娟内心惊道俞姑娘真是高看了自己:“俞姑娘,奴婢连字都不识得几个,还真不知道青音姑娘会喜欢什么……”

    此时,瀚陌街的另一头,正有一辆外观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

    车厢内,昭和公主斜依在金丝软榻上,耳旁听着对面张莺的啰里吧嗦:“公主,你在佛寺的这段日子里,我可是去跟表哥说过好几次,让他去看你,不过他是真的挺忙的,所以才……”

    忽然一个茶杯砸到了张莺的脚旁,昭和怒道:“什么表哥不表哥的,他没有名字吗。你去找他做什么,我在佛寺的这一个月吃得好睡得香,根本不需要他去看我!”

    自己在佛寺的这段日子里,除了母后来看过自己两次,从来没见过赵泽的身影。昭和内心只剩下心酸,什么忙不过来,都是借口,他就是不想来看自己而已。

    张莺看公主发怒,忙把茶杯拾起来小心的放在桌子上,跪下泣泣道:“公主,你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还不知道我的心思吗,我只想将来有机会可以侍奉太子殿下左右,对旁人人并没有什么其它的心思。”

    昭和内心不由笑了起来,皇兄怎么会看得上你这样的愚蠢货色,却也只问道:“你日日和孙沅姐姐以姐妹相称,她知道你的这些心思吗?”

    听出了昭和言语间对自己的百般看不上,张莺依旧跪道:“我知道自己任何方面都比不上孙沅姐姐,也从没想过要和孙沅姐姐争什么,我只是想日后能陪伴太子殿下左右,只要公主肯帮我,我愿意为公主做任何事。”

    昭和看着车窗外漫不经心的说道:“母后都做不了皇兄的主,何况是……”

    刚刚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张很是熟悉的面容,是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

    张莺看公主看着窗外出了神,并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完,便试探着问出了声:“公主,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了熟人?”

    昭和没有回答张莺的话,她仔细想了一会,终于想起这小少年到底像谁了,她把桌子一拍:“原来是她!”

    原来上次在皇兄的书房中看到的那两幅画像,宣纸上画的人都是她!

    皇兄并没有什么断袖之癖,那副未画完的女子也不是孙沅姐姐,而是她俞茗衣。

    难怪上次簪子那件事皇兄不会为自己出头,在端午宫宴那日晚间,他还当着母后的面训斥了自己。

    “公主,你在说什么,她……是谁啊,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吗?”张莺依旧不解问道。

    “闭嘴!你能不能让我静一静。”昭和公主不悦的揉了揉太阳穴,自己怎么会和这种不看眼色的蠢东西玩到一块的。

    张莺忙闭了嘴,她眼神幽幽地看向了地面,什么公主,没有太子和周皇后她又凭什么高贵,算个什么东西。

    车厢内终于安静了,昭和又思考着,皇兄现在若是还喜欢着她,倒也不是一件坏事,只要她以后离赵泽远远的,自己也不想去得罪皇兄。

    况且日后她若是真的进了皇兄府中,就凭她的家世,也是护不住她的。

    “俞姑……少爷,你认识马车里的人吗?”平娟看俞姑娘多看了几眼从她们身边路过的那辆华丽马车。

    方才路过的那辆马车里坐的人,好像是太子的妹妹昭和。

    若是真如太子之前对自己所说,昭和公主被关进了皇家佛寺抄经一个月,按照时间她应该已经从佛寺出来半个月了。

    反正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日后只盼着昭和别再来主动招惹自己,否则自己……自己还真拿这位公主没办法,只能如林姑娘所说的一样,离昭和远点,再不行的话别搭理她。

    俞茗衣收回眼神对平娟说道:“并不认识,我们去卖香脂的铺子看看吧。”

    她并不想把无关的人卷进这些已经过去的是非中。

    平娟十分认同:“少爷真聪明,同是女子,若是给青音姑娘买些女子用的香粉之类的东西,青音姑娘定会喜欢的。”

    俞茗衣习惯了平娟对自己的捧场,她笑了笑:“听说最近香脂铺子上新了一种膏脂,不仅仅可以防止夏日里蚊虫的叮咬,还可以缓解身上的酸痛。青音姑娘每日应该都会练习舞蹈,现在的时节,把这个送给她是再好不过的。”

    没多久,俞茗衣手中拿了好几个精致的小瓷瓶,从那家香脂铺子出来了。

    平娟看着手中的瓷瓶,微微激动:“少爷,咱们出来是给青音姑娘买礼物的,你怎么还给了我一份……这么一小瓶要花五两银子,都够奴婢两个月的月钱了!”

    刚刚在香脂铺子,俞茗衣看到那膏脂的瓶身精致,造型典雅,线条简练俊朗,修颈束枝。

    打开一闻,连淡淡的清香味道都是自己喜欢的,于是忍痛花了四十两银子拿了八瓶膏脂。

    自己还没开始赚银子,花出去的像流水一样,幸亏舅母之前给了自己那五大锭银子。

    这八瓶膏脂里,她给青音兄妹买了两瓶,舅舅一家三瓶,平娟顺安各一瓶,自己一瓶。

    至于这剩下的一瓶……他是不会缺这些东西的,还是先留着自己用吧。

    “你成日跟着我很辛苦,你就安心收下吧,这一瓶你带给顺安。”俞茗衣又把手中的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平娟。

    平娟听闻顺安也有分,忙瞪大了眼睛:“少爷你不用给顺安这么好的东西,他皮糙肉厚的才用不上呢!”

    俞茗衣仍旧把小瓷瓶塞到了平娟手中,安慰着她也安慰着自己:“你二人整日跟着我并不容易,等我以后自己做生意了,会把这些钱财都赚回来的。”

    可她心里是清楚的,这银子哪有那么容易挣啊,要不要把太子在衣裳铺给自己买的四支簪子连同妆匣当掉,换成银子?

    还是不成,若是被太子知道了这件事,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俞茗衣瞬间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那少爷,我们现在已经买好了东西,是先回西居院吗?”平娟看着自己手中的瓷瓶,不好意思问道。

    只送青音姑娘一瓶膏脂作为拜师见面礼,俞茗衣觉得并不够,她想了想:“我要再去给青音姑娘买条好看的手帕。”

    在大郦,她听舅母说过,女子送女子手帕,寓意着想和那位女子义结金兰,但是青音姑娘想必是看不上自己这样的无才之人,可是实在想不出能送青音姑娘什么东西更好了。

    于是二人又走进了一家饰品铺子,俞茗衣千挑万选才选好了一条手帕,上面绣着颇有意境的的江波月下风景图,倒真像那日在泾宣阁六楼,看到青音姑娘的舞姿后,脑海浮现出的美景。

    俞茗衣付完银子,把帕子装进了袖中,二人即将离去,走前她又看到一个柜子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剑穗。

    她不觉走了过去,仔细看这些剑穗,单从做工来说,它们虽然都十分精致,却没有一根能比得上当日太子当掉的那根。

    想必太子应该都看不上这些,俞茗衣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在太子府的那十日,锦绣说过的话。

    “只要你亲手做的东西,殿下都会喜欢。”

    不行,现在自己想起这句话都会觉得浑身汗毛要竖起来了……

    “平娟,我们先回去吧。”俞茗衣忙叫走了平娟,把方才自己脑海中的荒唐想法驱赶走了。

    皇宫,太子府。

    此时已是午后,烈日当空,铺在地面的玉石被太阳晒的有些发热。

    太子端坐在书房的紫檀桌前,放下手中的纸笔。忙碌了一个早晨,终于处理掉了手头上的一些重要事情。

    天气越来越酷暑难当,再过不了多少时日,便要如往年一样,去北边不远处的凉玉宫避暑。

    他又拿起了那张纸,面色有些晦暗不明。手中的纸正是前几日带着她去找山泉时,从突然出现的那群人手里想办法拿过来的人像。

    今日太子才发现,这人像并不是用普通的油墨所画。把它们完全浸入水中,也不见人像丝毫的损坏。

    这上面的女子的确和她有七分像,不过普通画像能与现实中的人有七分像,也足够找到一个人了。

    半响,太子拿起手中的画笔,稍稍在人像上添加了几笔,拿起一看,甚是满意,再也认不出纸上的人画的是谁了,

    “聘林,你过来一下,有件事情你抽空去办一下。”

    站在窗边的聘林听见太子的传唤,忙走了过来立在太子身旁:“殿下,有什么事要小的去办?”

    太子把手中经他改动的那张纸递给了聘林:“你去想办法查查,这纸张和上面的颜料是由什么所制,与我们大郦所用的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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