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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晚安吻和交锋

    “那个穆迪,我记住他了。”

    德拉科的语气非常凶狠、也非常冷酷。

    但很可惜,如果他此刻并没有把整张脸都埋在医疗翼的白色被单下、只露出半个光洁的额头和淡金色的发顶的话,这场面想必会更有说服力。

    此刻,整个医疗翼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毕竟刚刚开学就住进医疗翼真是少之又少的情况。

    “……也许你可以写信给你爸爸?”我建设性地提议道。

    他闷闷地说:“我绝对会的。而且布雷斯他们也会写信给各自的家长——我要让穆迪好看。”

    “真可惜你没看到晚餐桌上,”我努力回忆着刚刚的情况说,“所有斯莱特林都义愤填膺。”事实上,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觉得穆迪此举实在莫名其妙。

    他在被窝底下嗤笑道:“当然!我听说,他似乎对我们一些人的父母恨之入骨。”

    过了一会儿,他又恨恨说:“他当时根本没听清我在说什么——该死的,这是赤裸裸的偏见!我就不该和韦斯莱打那个招呼……”

    “……”

    端详了他许久,我安静片刻,最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捋了捋那绺摊开在白色枕巾上的淡金色头发——手感真的很像猫咪啊。白鼬皮毛温热丝滑的触感又从记忆某个角落里跳了出来。

    德拉科伸出手攥住了我的手腕,终于探出半个脑袋来瞪着我:“还有你——你怎么——”

    “对不起,德拉科。”我真诚地说。他的表情转变为愕然。

    我继续试探着说:“呃,我想我确实不应该夸你‘可爱’……?”

    “……不。”

    他捂住了脸,好像是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颓然地靠在了枕头上,“不是这个原因——好吧,是有点——但是,呃,我并不反感‘可爱’这个词,杨小姐。”

    “你甚至叫我‘杨小姐’。”我挑眉。

    他闭了闭眼:“玛丽。”

    看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我充满同情地想,假如是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教授误会,从而被变成一个弱小可怜的动物,恐怕也会觉得没脸见人。

    我理解地说:“嘿,没事的。大家都知道是穆迪教授误会了你。你不用觉得丢人,德拉科。”

    在听到“丢人”这个词时他又一次倒吸一口冷气。德拉科□□着说:“好吧,让我们别说这个了行吗,玛丽?”

    “那么,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我从善如流,拿出那个小盒子递给他。

    他的表情突然又变得空白起来,直到掀开盒盖。

    我忐忑地观察着他的神情,并又一次在心里把他和布偶猫画了个等号。

    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合适的时机,但事实上我已经找不到更合适的时候了——帕金森和扎比尼都不在这里,难得我们能平和地说会儿话,就像魁地奇世界杯赛时那样——

    突然,我感到手背一软。

    “谢谢你,玛丽。”他温软的嘴唇贴在我的手背上,抬起眼来,轻轻地、喃喃地说,“为了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有一切。”

    他呼吸喷出的热气像羽毛一样拂过指尖,我的手指控制不住因此蜷缩了起来。于是他立刻放开我的手,还移开了视线,垂下眼帘盯着那对袖扣,嗫嚅道:“……只是为了表达感谢。”

    他浅色的睫毛颤动着,用眼角余光观察我的动作。我莫名心头一动,不假思索地捧住他的脸,俯身轻轻地亲了一下:“不必跟我客气,德拉科。”

    “……”

    然后空气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陷入了寂静。

    我和德拉科大眼瞪小眼,大概过了几秒钟,尴尬和羞赧后知后觉地席卷了我的全身。我似乎没有问过他的意愿——也许在他的家教里面,这样的举动很失礼?

    我清了清嗓子,无措地解释说:“这是为了表达我的关心。如果冒犯到了你,很抱歉——”

    我想起身,可他却摁住了我,那力道大得我都有点难以动弹。但奇怪的是,他的神情看起来不像生气的样子。

    我听见他用一种酷似斯内普教授的口吻问:“你从哪里学来的这招,玛丽?”

    “呃,”我犹疑地说,“赫敏?”

    他的脸垮了下去:“这么说,你这样亲过波特。说不定还有韦斯莱。”

    “……你把这事儿说得好像很奇怪,德拉科。”

    “……算了。”他飞快地翻了个白眼,凑得更近了,我们几乎是交换着呼吸。我听见他不满地嘟囔道:“另一边。”

    “什么?”我茫然地看着他。他的眼睛颜色好像窗外下着绵绵小雨的天空,为什么我之前没有发现呢?

    “另一边脸颊,也亲一下,可以吗?就当做是晚安吻。”

    “现在离睡觉时间还早呢。”在亲下去之前,我嘟囔道。他的眉梢和嘴角很得意地挑了起来。

    -

    霍格沃茨这座古老的城堡里存在着太多奥秘。比如看似毫无章法的楼梯变换规律。也有很多似乎跟上了时代脚步的设置,比如医疗翼就在平时学生上课频率最高的二层。

    依次经过变形课、魔法史、麻瓜研究和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推开走廊尽头的大门,就到了医疗翼。这是一个明智之举,毕竟你永远也不知道,在这些课上学生(甚至某些教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弄伤自己。

    不过,平日里学生受伤几率最高的课却并不在这里,而是在阴森森的地窖,紧挨着魔药教授兼斯莱特林院长的办公室。尽管斯内普教授以极其严酷的铁血手段独裁统治着魔药课堂,不计其数的事故仍然时不时地发生着。我觉得这是由于魔药本身就是一项高危险的工作。

    而如果要形容斯内普教授本人,我觉得蝙蝠这个动物非常合适——不是贬义的那种形容——他昼伏夜出,神出鬼没,并且如非必要,绝不出现在地窖之外的任何地方。

    ……总之,提到这些,意在说明,我事先并没想过会在从医疗翼返回寝室的路上遇见他。

    -

    起初我以为那是新摆在路边的甲胄。在昏黄的壁烛的照耀下,他一动不动,连黑色斗篷柔软的下摆也像是过于逼真的雕塑。

    直到我走近才看清那伫立着的人是谁。夏夜的晚风拂过走廊,吹散了脸上的热度。我猛地止住脚步,结果踉跄了一下,鞋跟跺在砖石地板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于是他转过头来,黑沉的眸子锁定了我,并且沉默地上下扫视了我的全身。

    他为什么在这里?

    “……”我咽了咽口水,“晚上好,斯内普教授。”

    “杨小姐。我恰好从某个肖像那里听说了刚才的事,”他刻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低沉地说,“一个成功的铁甲咒,落了穆迪的面子,是吗?”

    “呃……只是正当防卫,教授。”他的口吻让我觉得大事不妙,但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想都不用想,必定是一顿充满辛辣讽刺的犀利指责,比如“看来杨小姐显然没有把你的教授的叮嘱放在心里”——

    但他竟然说:“看来布莱克那条蠢狗多少教了你一些有用的东西。”

    我心里悚然一惊:“先生!”

    斯内普眯着眼睛,不耐烦道:“放轻松,我对他‘毛茸茸的小秘密’没有任何兴趣,只想提醒你不要在某些不靠谱的人的带领下对自己放松过了头。”

    这个句子的成分有点过于复杂,我一时间没有搞懂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只能呆滞地点点头。

    斯内普扬起眉毛:“我假设杨小姐没有忘了假期的那些额外作业?”

    我迷惑地说:“噢,噢。呃——”

    在尴尬地卡壳了几秒之后,我想起了大半个月之前,在古灵阁那原属于莱斯特兰奇的金库里的一个小意外。

    我被那些金器溢出的魔力干扰得出现了不轻的躯体反应。当时我对那件怪事严阵以待,查了好多资料,还是没有搞清楚那究竟是什么魔法造成的。

    几天后,我还收到了(据说是斯内普教授亲自送过来的)魔药和他布置的一大堆额外的魔药作业——别误会,我当然完成了——可是在后来桩桩件件事情的冲击下,它们就被我堆进了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里,直到此刻才被再度翻找出来。

    而现在我顶着斯内普有如实质的目光,感到愧疚非常。

    “我记得。当然。并且我还记得我把它们全部完成了。”我嗫嚅道。那些难度陡增的药性分析论文实在让我度过了一段很吃力的学习时光。

    他继续轻声问:“那么,它们现在在哪儿呢,杨小姐?”

    “……”我闭了闭眼,沮丧地认错,“对不起,我忘记把它们给带过来了,教授。”

    空气有片刻的静默,然后我听见斯内普凉凉地说:“讲讲你在莱斯特兰奇金库里的经历。”

    于是我尽量简短地描述了当时的情形。那一堆金银财宝散发着非常不祥的气息,我感知到了一股很邪恶的魔力流动,然后它直冲我袭来……

    “我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魔法,但它非常邪恶,非常。”我回忆说。

    斯内普没有说话,但我本能地觉得他此刻心情很差。实际上,从开学晚宴那一刻起他的心情就没好过——难道真是因为传言的那样,他一直想当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却一直没能如愿?

    他面无表情,而我感到急迫的转移话题的需求:“教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随即我就发觉我开启了一个很坏的话题,因为他的嘴角明显地向下撇了下去。

    “为了处理某个学生被教授变形成动物的教学事故。”

    “噢……我恰好刚刚探望过德拉科。”我干巴巴地接话说。想起德拉科,我心情轻松了不少,还感到微妙的羞赧——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脸好像有点发烫。

    但这话似乎成功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挑起了眉毛:“我注意到你和马尔福先生的关系突然变得亲近了许多。”

    “其实并没有很突然……”只是您注意得比较突然而已。

    我一边思忖着,一边在心里感到很奇异。斯内普正在像小天狼星似的过问我的交友情况。这个想法差点把我逗笑。

    然而下一秒,一切急转直下。走廊尽头传来规律的敲击声,像是有人一瘸一拐拄着拐杖。来人嘶哑地开口说:“斯内普?真难得在这里见到你。”

    斯内普的表情瞬间变得冷若冰霜,这简直比他在课堂上对着犯了低级错误的学生极尽侮辱的神情更为轻蔑和反感,似乎就是把“仇恨”两个字写在了脸上似的。

    他轻轻启唇说:“啊,穆迪教授。我想邓布利多会很乐意听见您刚刚对我的学生做出的事情。”

    梅林啊……我试图挪动脚步,但那人已经走到了近前。穆迪的蓝眼睛在我身上转了一圈,声音嘶哑地说:“而我想邓布利多也会乐于知道你是一个善于伪装的阴暗小人。在威胁学生吗,斯内普?女孩儿,我不得不告诉你:保持警惕!不是所有的师长都值得人尊敬。”

    ……等一下,等一下。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思考“斯内普为什么每学期都在和新来的教授互相仇视”还是“我为什么恰好每次都在见证这种场面”。

    然后我更加无可避免地发觉他们之间的矛盾似乎比斯内普和卢平之间的要严重得多,牵扯到更恶毒的陈年往事也说不定。

    “用不着你来教育我的学生,穆迪,”斯内普嘶嘶地说,把我挡在他身后,“无论如何,邓布利多信任我。”

    “邓布利多也有信错人的时候。要我说,他不该信任一个叛徒。”穆迪冷冰冰地说。

    好像是我的错觉,当听见“叛徒”这个词的时候,斯内普教授的身躯颤抖了一下。

    接着他下意识般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又很快挪开了视线。

    我努力装作完全没有听出他和穆迪似乎是旧相识这件事,虚弱地笑了一下,低声说:“教授,我想我不得不先离开了。”

    拜托梅林,我真的不想见证,更不想参与任何教授之间的针锋相对——上学期我已经因为这个吃尽了苦头。斯内普低声说:“去吧,杨小姐。我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和穆迪教授详谈。”

    我头也不回地向走廊的另一边走去。身后有一个人始终注视着我。我不知道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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