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昀

    白泽恢复人身后的第三日。

    这是自那天之后海神第一次再出现在秋兮语的视野中,他似乎终于意识到秋兮语在天氵肃无聊到快要长蘑菇了,于是无奈地温声询问:“公主数月来似乎并不常出去,可是在天氵肃待的不习惯?”

    “啊?啊!没,挺,挺好的,”秋兮语又因南宫清琁的靠近而语无论次起来,“比,比雪影好多了……雪影全是雪,天氵肃、天氵肃……”她半天也没想出来天氵肃有什么,主要是她对这儿不熟悉,也不太想惊动天氵肃的皇室,所以不太敢到处乱走。

    “嗯……是我疏忽了。”南宫清琁沉吟了片刻,轻轻一笑道,“公主若不嫌弃,在下倒是可以陪公主出去逛逛。”

    “啊?真,真的可以吗?”秋兮语的眼睛瞬间就是一亮——不,简直是到了两眼放光的地步——眸中的惊喜与期待简直要溢出来了,“怎么会嫌弃呢?我…我…清琁公子可是真的有空?若不是,其实不必勉强……”

    “无事,”南宫清琁摇了摇头,“我并非隶属于天氵肃皇室,无需管理天氵肃的事务,本来也没有什么要紧事,能陪公主打发些时间,是在下的荣幸。”

    “不,不是的……”明明是她的荣幸好吗?

    “所以,公主可愿意?”南宫清琁不再多言,只是又问道。

    “当然!”秋兮语连忙点头。

    于是半个时辰后,两人便一同走在了天氵肃的街上,一同跟着的,是自认勉为其难跟着秋兮语的白泽和不得不跟着南宫清琁的莫叶。

    白泽和秋兮语走在前面,一会儿跑到这个摊子一会儿又跑到这个摊子,对天氵肃的所有东西都特别地好奇,南宫清琁和莫叶只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然后南宫清琁颇为悠闲地看着莫叶带着一脸被逼迫的冷气,给秋兮语和白泽去过的地方付账。

    “公子。”莫叶咬了咬牙道,“您别笑了。”

    “……呵,没有。”南宫清琁抬扇遮住了半张脸,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就在这时,前面的两人折了回来。

    “公子公子!”秋兮语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南宫清琁,指着一旁不远处一个很高很华丽的茶楼道,“公子累不累?我们去那里用午膳好不好?那里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我们没钱。”白泽毫无心理负担地说出了真相,“进去要先交订金。”

    莫叶:“……”没钱没得真霸气。

    这次天氵肃之行着实有些匆忙,秋兮语没带多少银两,所以很不幸在来的路上全都给花完了。

    “无妨,公主喜欢,那去哪里都可以,”南宫清琁并不在意,轻轻一笑,“今日,在下是陪公主出来打发时间的,公主只管开心便好。”

    秋兮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想着以后若有机会,定要带南宫清琁去雪影看看,到时候她请客。不过,她注意到南宫清琁对她的称呼,心下不由得有些失落——南宫清琁让她不必多礼,但他自己却似乎并不喜欢直呼旁人的名字,与旁人说话时也都尤为彬彬有礼,除了与莫叶亲近几分……他什么时候……也会愿意称呼她一声“秋兮”呢?

    片刻后,几人坐到了二楼靠窗的位置上,白泽和秋兮语负责点菜,南宫清琁和莫叶坐在她们对面,静静等待。莫叶要替南宫清琁斟茶,南宫清琁倒是并未拒绝,或者说,他其实并没有理会莫叶。此刻的他,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连带着折扇一起放在桌面上,手指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敲着桌面,他望着窗外还算热闹的天氵肃海城,兀自出着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手,并没有从折扇上移开。

    秋兮语其实一直默默关注着南宫清琁,此时又偷偷向他的方向一瞥,便猝不极防地看到这么一幕,在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南宫清琁这个人离得有些远,远到,她好像怎么也触碰不到这个人。

    “……清琁公子…”这一瞬间,她忽然莫名地有些慌乱起来,下意识地开口,唤了南宫清琁一声,然而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南宫清琁真的因为她这一声而回神偏头望向了她,但她,完全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清琁公子…”秋兮语忽得瞥见南宫清琁的扇子,松了口气似的硬着头皮没话找话道,“这扇子真好看……它…应该就是公子的法器了吧?它叫什么名字啊?”

    “……”闻言,南宫清琁居然很明显地怔了一下,目光落到他那柄扇子上,沉默了好长时间,眸中似乎泛起了一丝不知因何而起的复杂神色,就在秋兮语以为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且南宫清琁并不打算回答的时候,南宫清琁终于轻声回答了她的问话,“浔昀。法器么……算是吧。”

    “……啊?”这回换秋兮语愣住了,什么叫“算是吧”,而且……“浔……昀?很好听的名字,可是给法器命名,取的名字中不是一般至少有一个字是与自己有关或者直接从自己名字中选出一个字来给法器的么……浔昀这两个字……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这两个字,秋兮语没看出来和南宫清琁有什么联系。

    “没有。”南宫清琁温声解释道,“浔……是‘鲟鱼’的‘鲟’的谐音。我并不擅长战斗,本用不上这扇子,是天氵肃的一位前辈硬要塞给我的,我便随便取了个名字。”

    “哦,这样啊……嗯?!!公子是鲟鱼???”是这意思吧是这意思吧是这意思……吧?秋兮语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公主似乎很不敢相信,”南宫清琁略有些无奈地说道,“‘在下是鲟鱼’这件事,似乎并非什么可以令人如此惊讶之事。”

    “……不是,就……”秋兮语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鲟鱼化形原来这么好看的吗?我一直以为鲟鱼是一种很普通的鱼来着……”

    “嗯……”

    “我突然对这种鱼肃然起敬起来。”没等南宫清琁说什么,秋兮语便颇为认真地又补上了一句话。

    “……呵…”南宫清琁又一次没忍住轻笑出声——南宫清琁为人处世始终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刚开始的时候确实会觉得这个人亲和、不做作,但看得久了便会发现,或许他的性子确实温和,但那丝笑,似乎一直是一成不变的,连弯起的孤度都分毫不差,只有这种时候,秋兮语才会生出,“这个人是真的想笑”的感觉来。

    “如果他们知道公主是这么想的,应该会很高兴的。”南宫清琁莞尔道。

    白泽:“……”

    莫叶:“……”但愿吧。

    秋兮语:“……?”她……说错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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