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为了在五条家这种资本大家族不丢脸,我做了很多关于日本礼仪的功课,顺便旁敲侧击了一下五条悟。

    “五条悟,你能不能讲一讲你家里啊?不用说机密什么的,就大概关系,我怕我去了尴尬……”

    “啊?这有什么讲的啊?就是老子家老头和一群老头子们,没有什么可以注意的,你随便发挥就好,无所谓。”五条悟推了推我,“梦,你不要再问他们了好不好?他们多无聊啊!”

    “好吧。”我把他的手从身上扒拉下来,“那我做什么应该没什么关系吧?你家也没有什么忌讳吧?”

    “都说了没有没有!你随便干!”

    “行。”五条家主是五条悟的老爹,他的其他什么亲戚我也不太清楚,好像他和他的老爹关系也不是很好,但是又不是那么差。还有五条家的长老们,这应该是五条悟最讨厌的人了,说到他爹还没有那么抵触,说到他们的形容词就是烂橘子一样。

    不知道去他们家要去几天,应该时间不会短,夜蛾老师说不用担心时间,都是五条悟来解决。

    去他们家的前一天晚上,我又失眠了。

    我爬起来,鬼鬼祟祟地跑到硝子的宿舍门前,敲响了门。

    “硝子?”我的声音很小。

    “梦?”硝子打开了门。

    “我睡不着……我太激动了……”

    “你激动什么啊?大晚上不睡觉?”硝子把我拉进她的寝室里。

    我这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来她的寝室了,高专又没有宿管,不管串寝。

    “硝子,你难道没有干一件大事的前一天晚上会很激动得睡不着嘛?”我眨巴眨巴眼睛。

    “额……为什么去五条家也是大事啊,还有为什么会激动得睡不着啊?”

    “因为五条家是资本家啊……”资本家啊,我万万没想到我还可以被资本家邀请去豪宅里做客,而且还是神秘的咒术界的资本家啊!我在那个世界最最最大的心愿就是变得有钱,不被生活所迫。

    可是硝子他们不知道我的过去,当时我来咒术高专的时候,他们其实问过我从哪里来,过去是怎么样的,当时我很害怕,肯定不想自己的老底都被抖出来,当然现在也不想。所以我用了失忆梗,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记得一点的片段,也记得生活常识,和我当时被找到的情况吻合。

    正是因为这些,我刚来高专的时候有很多人来监视我,我这个傻子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还是之后确实我暂时没有危险,经过高层的讨论,还是把人给撤掉了,噢,这是五条悟给我说的。

    但是五条悟他们确实是心大,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我,还是被他们接受了,成为了一起出任务的朋友,在这里真的是一切皆有可能。

    “资本家?怎么了?”硝子开始疑惑了。

    “算了,没什么,你就当我紧张吧……”我钻进硝子的怀里,好软啊。

    “你不用担心了……肯定没事……”

    “嗯,话说硝子是为什么来当咒术师啊——”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看来硝子就是我的二号女嘉宾了。

    “我?我就是……嗯……大约十岁吧,我发现自己有一些不一样吧,然后过了几年,咒术界的人找上门来了,说是我很有天赋,以后一切都由咒术界来照顾我,培养我,然后我就一直生活在他们的看护下,最后我害怕与同龄人脱节啊,天天在家里啥都不知道,就想上学,刚好有咒术高专,他们刚开始有点不想让我来,但是我偏来。”硝子拆了一瓶啤酒,讲得开心,喝得也开心。

    “那……硝子的父母呢?他们接受吗?”

    “他们?他们一直在国外,我生活我的,他们过他们的,我们关系也还行,他们都是人才中的人才,一听我可能成为人中龙凤了,巴不得让我来呢。”

    “噢……”

    “梦,你有没有想到你的过去啊?”

    “我……还没有……我不明白自己的目标是什么……”在这里,我是没有归处的人,我终究是外来者。

    “目标嘛,我也不知道,我就这样一直救人,就这样过一辈子吧,反正没有生命危险,也吃喝不愁,除非咒术师都死完了,咒灵进攻咒术界,那我也死定了,不过这大概不咋可能发生。毕竟五条悟,夏油杰那俩人肯定还活蹦乱跳的。”

    “嗯……所以我去请教了杰,我大概有了正确的方向。”

    “杰吗?他是我见过最正常的咒术师了,排除和五条那个人渣的恶劣,其他的真的很正常啊,可以说是道德标杆了,梦,如果你想当一个好人,请教他是对的,人心里总要有是非标准,只不过身为咒术师,这样可能会很累,但是这也很重要。”硝子一扫之前的懒懒的感觉,正经了起来。

    咒术师这种在生死边缘蹦迪的人群,有正确的价值观是太过重要了,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是他们以这种观念去保护人类,也太累了,天天自己或者他人生死一线,总会受不了的,那么这种价值观也会崩塌的。

    可我不想心中没有理念,我需要一根定海神针,支撑着我坚定地走下去,这个理念的提供者无非是夏油杰。

    用一个扎根在这里的有着正确观念是灵魂去挽留我外来者的理智。

    之后我又和硝子聊了一会,让我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硝子又从衣柜里面拿出一床被子,我们两人就在一张床上过夜了。

    早上闹钟响起,我们二人都有些起不来,隔壁几间屋子也没有动静,索性再睡一会儿。

    到最后还是五条悟敲了敲我们的房门,因为是五条家的人在高专门口等死了,直接进入高专,找到夜蛾老师,并得知我们还在睡觉,来到宿舍楼先叫醒了五条悟。

    五条家的车也是黑色的,和总监部的没什么区别。

    我们还是先坐飞机,直接飞到京都。

    飞机上的美景我又欣赏了一番,在这里我再也不用去挤公交了,连交通工具要么都是专车接送,要么就是飞机。

    日本很小,坐飞机也花不了多长时间,每次我感觉还刚坐下没多久,飞机就要降落了。

    但是——

    这次是头等舱啊!

    头等舱啊!

    去五条家的待遇真的这么好吗?

    我还没享受够头等舱的服务,我不想下飞机啊!

    我真的发现有一个帅气多金的同学是这么美好,和他一起去哪儿都沾光,高级服务样样都有。

    唉——

    出机场的时候,五条家的人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那种只有电视剧里出现的很长很长豪华的轿车,我们四个人一车刚好可以坐下。

    里面很宽敞,竟然还有冰箱。

    五条悟从里面拿出了甜点分享给了我们。

    啊?怎么能这么甜啊?

    杰和硝子也皱着眉头,满脸的痛苦。

    “这怎么这么甜啊?悟……”夏油杰把甜点放回桌上,“这真的是人类可以吃的吗?”

    我知道五条悟经常吃甜点,但是我没有想到他吃的都是这么甜的。

    你的无下限这么耗糖分啊。

    “啊?忘记啦忘记啦,这里都是老子一个人吃的,忘记给你们说了。”五条悟好像有点幸灾乐祸,看着很像是故意给我们吃的。

    “好吧……”我也心有余悸的把甜点放回了桌子上,打算这辈子都不吃五条悟这种高级车里面的甜点了。

    希望五条家的甜点可以做得正常一点。

    话说,五条家多半应该和高专一样,也在深山老林里。

    “少爷,到了。”有人替我们拉开了车门。

    每次听到少爷这两个字,我心里都会“咯噔”一声。

    总觉得有点羞耻,因为脑子里会联想到玛丽苏小说,“少爷,这是你第一次带女生回家啊!”这句话也荼毒了我的小学生涯。

    我面不改色,学着网上学来的步伐迈出去,嗯,感觉很良好。

    五条家看起来很气派,更有一点庄严的气氛,和我想象中的感觉差不多,古朴、严肃的日式建筑群。

    我感慨到幸亏我学习了礼仪,要不我真的要出丑了。

    “梦,你抽筋了?”五条悟伸出他的脚踢了踢我的鞋。

    我从日本淑女的步伐瞬间变成了曲里拐弯。

    “你怎么了?怎么走路变成这样了?”五条悟继续问道。

    我好不容易凹的人设,现在全完了,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身体站正。

    五条悟,你就是不懂!这是我辛辛苦苦学的!不是抽筋!

    夏油杰也对我抱有疑问,只有硝子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脸的恍然大悟。

    我们停了下来,五条家来迎接的人也停了下来,那些人把目光都投向我,我成了人群的焦点。

    “哈哈……没事没事……继续走吧……”我尴尬地笑了笑,恢复了我正常的走路姿势。

    五条家的人领着我们向里面走,走过一个院子又一个院子,走过一条木地板长廊又一条长廊,他们家里真的是静悄悄的,死寂般的寂静,一路上遇见了很多他们家的家仆,都是低着头,弯着腰,不敢正视我们,看到了五条悟就毕恭毕敬的下跪行礼。

    为什么要下跪行李?给我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里真的好压抑,只有我们几个人的脚步声,人们好像都是麻木的。

    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花草草,却像死物一般毫无生机的感觉。

    五条悟应该是习惯了,他迈着他那宽大而稳健的步子,对这一切有视无睹。

    “少爷,您的客人可以先在这里休息,家主找您。”领路的五条家人开口。

    五条悟没有回答,而是自己就往前走。

    “你们先在这里玩吧,老子去去就来!”

    留了几个家仆在我们后面,我们进了那间屋子,找到地方坐下来。

    “请问您们需要些什么?”

    “额……硝子和杰你们要什么?”我想说随便,但是是不是有点太随便了?

    “要茶吧……”

    “也行。”

    “那就要茶……”家仆得到了回答,退了出去。

    “那门口是不是还有两个人啊?”硝子指了指门口。

    “是……”

    “要不还是让他们走吧,不用一直守着我们。”夏油杰提议道。

    “我赞同。”这样好不自在啊。

    “你们可以过来一下吗?”夏油杰朝他们叫道。

    “请问有什么吩咐?”

    “你们可以先回去吗?不用在门口站着。”

    “我们要是回去了,您们需要我们做事该怎么办?”家仆说得毫无感情,只能听出来一点点的卑微。

    “没事的,我们可以自己干,再不行就等五条悟回来就好。”硝子解释道。

    家仆低着头,无动于衷。

    “额……真的没有关系,你们可以先回自己的房间里,我们没有问题的。”我连忙道。

    “这是工作时间,我们不能休息,您们是客人,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服侍您们,请您们见谅。”

    “啊……”

    “请见谅,有事可以再唤我们。”他又退回了原处。姿势还是和刚才的一样,仿佛就是一根木头,没有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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