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第八十一天

    托苍郁这个大傻子的福,宫中谣言满天飞,而谣言的主角云青缇正窝在宫中。

    系统说:“宿主,你也出去转转,整天在宫里待的都快长毛了!”

    云青缇拢了拢袖子,懒散道:“别吵,养胎呢。”

    系统:“……”

    系统觉得她有病。

    “你这一胎,叫赘肉?”系统质问。

    身边,正跟云青缇瘫在一起的半蔷忽然道:“我觉得再任凭这谣言传下去,事情很快就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对对对。”另一边的宋长黎托着下巴,大胆揣测,“比如说——你怀孕的消息传遍天下,到时候却生不出孩子来,‘假孕’的事情被无情拆穿,然后受到天下人的嘲笑,并遭到陛下的厌弃,被打入冷宫之中,至此蹉跎余生,全剧终。”

    “啊,我下场这么惨的吗?”云青缇提不起兴致,但涉及到生命安全的问题,她还是道,“那我得赶紧辟下谣。”

    她唤来短春:“你去告诉他们,我没有怀孕,我单纯只是吃胖了。”

    短春:“……”

    稍顷,‘云青缇没怀孕,她只是吃胖了’的消息八百里加急的传遍了后宫。

    某座废殿前,一个宫女挤眉弄眼:“诶,你听说了吗,云才人说她没怀孕呢。”

    另一宫人拉长调子:“哦——知道知道,没有怀孕。”

    她们相视一笑:“才人也太谨慎了些,如今她正当盛宠,谁会不长眼对她下手,查出来不怕没命吗?”

    她们笑嘻嘻的走远了。

    ……

    这对话出现在皇宫各处,云青缇辟谣失败,选择摆烂。

    她正颓着,这一事件的另一主角殷时回就抽了个时间,再次凑到了云青缇面前。

    “孩儿”的父亲笑眯眯的摸着云青缇肚子,道:“又大了。”

    云青缇暴躁的拍开殷时回的手:“我有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别在这和我演。”

    她看见殷时回就想起来罪魁祸首苍郁,想起来苍郁她脸都绿了。

    为了自己的身心平和健康,云青缇选择眼不见为净。她立马起身,揽着半蔷和宋长黎,大摇大摆的准备离开。

    殷时回:“……”

    她怎么又又又忽略他!

    他看着云青缇亲昵的去揽她那俩小姐妹,左拥右抱的姿势十分自然,看上去就像个情场老手。

    ——她都没有主动抱过他!

    “小缇子!”殷时回觉得自己被灌了三大缸醋,他咬牙切齿,“左拥右抱的感觉,可还舒服?”

    云青缇:“?”

    殷时回的话倒是让她下意识的动了动手臂,臂下腰肢又软又细,云青缇忍不住又摸了摸,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好腰!

    盘着睡觉肯定很舒服!

    她的表情暴露了心中所想,殷时回更酸了,他几步上前,扒拉开云青缇的手:“你还摸!”

    他纳这一后宫妃子是给云青缇纳的吗?

    殷时回想到云青缇天天跟她们泡在一起,形影不离,更坚定了要把这些人送出宫的决心。

    ——不然云青缇以后就光和她们玩了,留他孤家寡人的可怎么办?

    云青缇只觉得殷时回莫名其妙,她反问:“我不能摸吗?”

    殷时回:“不能!”

    他瞥了一眼一侧待待站着,一点眼力见也没有的的宋长黎和半蔷,老脸一红,一句“要摸不如摸我的”梗在喉间,不太能说出口。

    被殷时回眼神扫到的宋长黎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明悟。

    ——或许她们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

    但宋长黎挺想看小情侣吵架的,她冒着生命危险退而求其次,拉着半蔷缩在椅子后面,掩耳盗铃的装作自己不存在,一边探着头看热闹,一边窃窃私语。

    半蔷回忆着云青缇在她腰间揩油的模样,一言难尽:“……其实刚才青青的模样,确实像个老流氓。”

    宋长黎却是歪着头沉思:“真的吗?真的那么好摸吗?”

    老流氓二号悄无声息的摸上半蔷的腰,并掐了掐。

    她咧开嘴一笑:“嚯,真软真细!”

    宋长黎满脸都写着闪闪发亮的几个大字:姐妹贴贴。

    半蔷:“…………”

    宋长黎承受着半蔷的死亡凝视,尴尬地咳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

    她手动掰过半蔷的脑袋,让她看着吵架吵到脸红脖子粗的殷时回:“你看你看,他铁定是吃醋了,连女孩子的醋都吃,他可真是个醋王。”

    恰逢殷时回被宋长黎半蔷俩外人限制了输出,不慎被云青缇怼到词穷,周遭气氛得以一时的安静,就显得宋长黎这句“窃窃私语”格外大声。

    “他可真是个醋王”几个字回荡在大殿之中。

    宋长黎顿时眼前一黑,仿佛看到自己即将不久于世,一瞬间她连自己的坟头要建在哪里都想好了。

    身侧的半蔷:“……”

    殷时回:“……”

    云青缇:“……”

    明明被宋长黎拆穿的是殷时回,但云青缇不知为何脸上也有些热,她哽住。

    “吃,吃醋了?”

    殷时回那些莫名其妙的行为突然就有了解释,云青缇吵起来的火气也散的一干二净,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殷时回本人更加无措,他只觉一股热气上涌,唰的一下脸红到了脖子根,随后,他迅速转身,一阵风一样消失了几人面前。

    宋长黎目瞪口呆。

    “这么夸张?”她震惊道,“这,这是变色龙吧?”

    一下子整个人都红了?

    云青缇:“……”

    她忍了忍没忍住,眼中也泛上了些笑痕。

    已经逃出些许距离的殷时回远远的听见殿中此起彼伏笑声,气的直跺脚。

    *

    丢了大脸的殷时回整整三日没敢露面。

    他人虽不见踪影,但流水一样的宝贝却都送进了长华宫,云青缇这几日十分快活,数宝贝都数到手软。

    她想起曾经贫穷到满宫捡垃圾的日子,一时觉得恍如隔世。

    小富婆云青缇美滋滋的睡在宝贝窝里,心情都好了许多,连想起殷时回都带上了一层美好的柔光。

    ——事实证明,殷时回这个“宝贝攻势”的路子走的很对。

    这几日阳光渐好,冬日里凛冽的寒意也退去几分,云青缇拉了张躺椅,倚靠在廊下晒太阳。

    她面上悠闲,心中却总是存着几分忧虑,不断地在算着日子。

    从上京城去往北境路途遥远,北戎使团归国是在大年初一那日,而今已至月末,纵使车马慢行,二十多天的时间也足够他们走过居庸关,进入关山道。

    如果计划顺利,拓跋钺应该在前几天就得到了“王庭事变”的消息,能否逼得他放弃关山道,转而北上横渡天堑山就在此一举。

    云青缇捞起身侧那本游记,正翻到记录天堑山那一页。

    书页已然磨损,看得出书的主人在这段时间内曾反复翻看这几页。

    拓跋钺并没有殷时回口中所言的那么蠢,既然殷时回煽动王庭内乱,那拓跋钺定然会想到有人不想他提前回到北戎。

    就比如北戎的那位二王子拓跋戟,他既敢对拓跋钺的部属动手,未必不会派兵阻拦。

    ——兴许他比殷时回更不想让拓跋钺回到北戎。

    而据殷时回所言,一线天狭而长,最适攻伏,这样的地势,拓跋钺定会留个心眼,以防有人会在此设伏,阻他北归。

    在这个前提下,如何动手,在哪里动手,就显得尤为关键。

    这是双方智计的博弈,端看哪一方手段更高明。

    赢了,拓跋钺死,皆大欢喜。输了,虽然这段时间的筹谋付诸东流,但拓跋钺党羽被清除却是实打实的。

    况且这口黑锅能甩出去,不会影响到大胤。

    无论何种结局,都对他们有益。

    可以一赌。

    她满脑子都是天堑山,神思不属的发呆。

    满宫之人见云青缇凝望着长华宫门“望眼欲穿”,还当她是在思念数日不来的殷时回,哪知她脑子里装的尽是如何摁死拓跋钺,又如何利用拓跋钺之死,引北戎王庭震乱,叫他们短时间内别出来骚扰边关。

    ——想来传信回来也就这两日了。

    殷时回好几天未曾露面,估计也不单单是因为丢了面子,多半也是在忙着此事。

    云青缇虽然口中说着自己只想摸鱼,让殷时回独自“负重前行”,但心里总牵挂着这么件事,竟叫她有些食不知味了。

    她连午膳都没怎么吃,平日里最爱的佳肴都提不起她的心绪。

    云青缇叹了口气,放下筷子。

    “我出去一趟,都不必跟着。”

    她道。

    既然放不下心,那倒不如主动去问个结局,无论好坏。

    虽然这几日寒气散了不少,但若外出依旧是寒风侵骨。云青缇披上披风,揣上手炉,三步并作两步出了长华宫,直奔承乾殿。

    她平日里都是带着任务来到此处,走的每一步都像上刑,这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意愿下主动过来。

    云青缇脚步松快的走到殿前,询问道:“陛下在么?”

    吕公公大惊,简直不敢相信这平日里轻易见不到云青缇,居然会主动来到这承乾殿前,还是来寻她们陛下的!

    他们陛下这是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

    吕公公忙道:“在,在。陛下此刻正在殿中议事。”

    云青缇顿了顿,道:“那我在外面等他。”

    她话音刚落,殿门就被苍郁打开。

    四目相对。

    苍郁:“……”

    云青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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