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杨柳依依 > 一、 炸裂的开局

一、 炸裂的开局

    刘柳在头皮剧痛下恢复了意识,未及睁眼就忙护住脑壳,开玩笑,老娘才烫的法式波浪大卷,还没赚够眼球,哪个不长眼的小兔崽子敢上手!老娘活劈了他!还没等刘柳问候此兔崽子祖宗十八代,一串中气十足且明显不是普通话的喝骂在耳边炸响——玄幻了,老娘无甚身家,空负一身美貌而已,怎么居然被绑架了吗?

    强撑起眼皮,刘柳眼前一阵阵发黑,状似低血糖,抬眼发现薅着自己头发不放的真的是只小兔崽子——一个目测不过五六岁的熊孩子,穿着一件交领小棉袄,款式颇为复古。挣开熊爪半探起身,正对上一个脸色灰黄的中年妇女,不料此人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半辈子也没挨过谁一个指头的刘柳同学顿时被打懵了,管他是绑匪还是绑匪家属,挣扎着就想还手。可惜身上虚浮无力,努力半天也只是蠕动了几下,根本没擦上人家衣角。所幸这货大脑还没有完全宕机,竟生生从中年妇女的古怪腔调中分辨出“贱货”、“懒不死你”、“装什么病”、“太阳老高不去生火烧饭”等语。

    恐怕此绑匪家属嫉妒本美女的倾世美貌,少不得磋磨一二——只是这藏匿点条件也太差,做饭竟然要烧炉子?电饭锅都不搞一个?

    心里盘算着如何逃生,刘大美女撑着炕沿下了地——玄幻了,眼前这双小手小脚根本不属于成年人!刘柳愣神儿的功夫,肩上又挨了重重一拳,那中年妇女又骂道:“坏了心眼子的小娼妇,踩你娘老子的鞋是想咒俺早死吗!“刘柳一惊,连连后退,又趿拉上一双不知打了几层补丁、颜色难辨的布鞋,慌忙逃出门口。

    外间更加冷了,刘柳拢了拢身上的破袄子,就着微明晨光环顾这座简陋茅屋。墙壁像是泥巴和干草的混合物砌成的,一侧垒了炉子(全靠上面架着口黑黢黢的大锅才认出),一侧放着一口大缸、一堆坛坛罐罐和一个不知放了什么的木头架子,角落里还堆了一些类似锄头、叉子的工具,南面一扇小门,应该是另一间房,不知住着什么妖魔鬼怪。真正是穷得可以,惨到肝儿疼,刘大美女直想一头碰死。

    手足无措间,身后咣当一响,一个黑瘦男人提着桶水开门进屋,刘柳不由往后一躲,男人张口即骂:“扫把星,不来倒水杵着作甚?越大越傻!“刘柳约摸还嘴必然暴露普通话,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容易被绑起来烧死,还是闭嘴干活为妙。费力地把水折进和自己差不多一般高的水缸,刘柳累到手臂发抖,中年妇女又推门骂骂咧咧地催她生火。刘柳心说这火怎么生?钻木吗?

    磨磨蹭蹭间又挨了一脚,只听那男人道:“这赔钱货怕不是烧傻了,多早晚把她送二楞家去,换些彩礼来也好给大小子说亲。”

    中年妇女回道:”你当二楞媳妇是傻的?大丫这么大,干不起什么活计,白搭粮食,谁爱养着她?能换几个钱?还不如再养上两年,彩礼能翻上一番呢。“说话间还不忘掐上刘柳一把。

    不知身上青紫几块的刘小可怜看着这妇人拿来一个小竹棒——大约便是火折子了,点着了些干碎叶子。刘小可怜忙捡了些小枝干柴续上,又吹又扇,灰头土脸点上了火。又在妇人吆喝下翻出几把谷子高粱,煮上一锅稀粥。妇人又端出一盆稀面,沿锅边贴了一圈饼子,又捞出一个腌菜疙瘩,切了些咸菜。饮食粗陋,器皿不洁,刘大美女精神上食欲全无,身体上饥肠辘辘。

    忙活了近两刻钟,南屋里住着的妖魔鬼怪陆续起了身,一大家子围在灶台边上排排坐吃饽饽,刘大美女不配有小板凳,只好蹲在末尾。刘柳怀疑原身死于低血糖休克,小命要紧,也顾不上诸多穷讲究,捧起黑瓷豁牙碗痛灌了两大口粥——粗是粗了点,总比没有好。

    刘柳一边自我安慰,一边伸手捞了一个贴饼子,正默默嫌弃此饼硬到硌牙粗到难咽,就听见一个老妖婆叨叨:“小伙子吃干,个儿往起蹿,大姑娘吃稀,斯文秀气”。

    刘柳一愣,就这破玩儿意竟是不教人吃饱么?若是原主,此刻怕早放下饼子缩起来挨饿去了吧?刘柳心头火起,暗自冷笑,心想,今日且叫你见识一下姑奶奶的脸皮!刘柳三两口吞下手里的饼子,这边拼命嚼着那边又捞了一块饼子扔进粥碗——呵呵,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然则乐极生悲,不等饼子落肚,刘柳的便宜爹一脚踹来,刘小可怜叽里咕噜滚出半丈远,惹得这家三个男孩一阵哄笑,最小的那个揪过刘柳头发的熊孩子甚至幸灾乐祸的拍起手来。便宜爹边踢边骂:“晦气玩意!吃死你!生下来就该溺死你这讨债鬼!”

    这家最大的男孩约十岁上下,也转头赠送刘柳一记白眼外加一句“活该”。倒是上首的老头儿喝到:“行了!就为一口吃的打死了她,也不怕丢人!”便宜爹这才停下,又抱怨到:“今年粮打的不多,头子钱到涨了,这赔钱货整天就知道傻吃闷睡,看着就烦。”

    老头儿叹道:“吃罢饭我带着大丫头多打些柴,多少是个贴补。”老妖婆又吩咐:“磨完面子再去“,随后又唠叨起自己没有儿媳妇命,里正家媳妇前日绣了一幅鸳鸯被面,换了一吊子钱,可惜自己儿媳妇没手艺,过不起日子等语,气得中年妇女默默无语两行泪,导致刘·食物链底层·柳一阵混乱,不知该暗爽恶人自有恶人磨还是该感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早饭乌烟瘴气,便宜奶奶和便宜娘又支使得刘柳团团转,洗碗喂鸡铲鸡粪拉碾子,半刻不停。天气严寒,衣衫破旧,刘柳很快饿得眼冒金星。下顿饭遥遥无期,刘柳正盘算着是否有可能避开一众耳目偷点吃食,又被便宜爷爷叫上进山打柴,刘柳不由一路垂头丧气。

    行至一个缓坡,老人突然停下,从怀里掏出一个黑面饼子塞给刘柳,说:“快吃“。刘柳一阵眼热,把饼子掰开两半,大的一半又塞回爷爷手里,借着哽咽挤出一句“阿爷吃“,老人连连叹气,倒没计较刘柳的口音问题,只是把饼子又掰了两半,一大半又硬塞给了刘柳。

    爷孙两个吃完加餐,老人话多了些,指点刘柳哪片林子柴多,哪个山头可能有狼,又手把手教她怎样使柴刀省力。刘柳不敢多话,要么嗯嗯啊啊,要么傻乐,砍柴之旅意外温馨愉快。

    砍足柴二人担下山,于村□□割给贩柴的樵夫。这樵夫挑挑拣拣,只留下整柴,又嫌东嫌西,仅付了十来个铜板给刘柳爷爷。刘大文盲见这钱上写着“绍兴元宝”,心说文物啊文物,你怎不写明白唐宋元明清,也好教我知道穿来个什么朝代,光写个地名有什么用。

    傍晚二人归家,便宜娘已整治了晚饭,依旧是高粱粥老咸菜,便宜娘照旧哼唧刘柳干活少吃饭多,便宜奶奶则念叨柴卖少了钱如何如何,刘柳全当马棚风,只纠结是应该去多捞碗粥还是应该苟起来少挨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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