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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入梦

    终于等到天黑,她这几日摸清了门口守卫的习性,与楚行川在蒲村生活的那段时间,她曾听他过,人在子时到丑时之间,是最困的时候,时间不多,她假装往常的作息时间,等时间到了,从后窗翻了出去,披了件深色的帘布,往墙根赶去。

    白日她收拾院子时,特地放了些破败的杂物,为她掩护,这些日子,恢复了些力气,但翻过去,也累的气喘徐徐。

    “苏姐姐。”楚安小声的喊着。

    苏元卿灵敏的听见了,朝楚安的方向,压低身体赶过去。

    “苏姐姐,这个时辰,应该都睡了,不过还是要小点声。”楚安警惕的说到。

    苏元卿点了点头,跟着楚安后面,但夜间二人的动静,惊动了阁楼里的老鼠,藏书阁的守卫要上去查看时,被一个声音制止住。

    “这藏书阁很久没打扫了,到处都是老鼠,适才才抓到一只。”是阿翁,手拎着一个老鼠,从暗处走出来,朝守卫说到。

    “原来是翁叔,时辰很晚了,早点歇息。”守卫说到。

    等守卫离开后,苏元卿跟着楚安后面,往楼上赶去,但忍不住回头看了楼下那个人一眼,莫名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她决定了,事后,她一定要见他一面,弄清他是何人。

    二人来到藏书阁的书殿,按照楚安的指示,苏元卿来到存放老谷主生前编写的医书架前。

    “苏姐姐,你怎么了?”楚安看出了苏元卿的不对劲。

    “无事,安儿,你在门口守着,若是有动静,敲一下窗户。”苏元卿说到。

    “好。”楚安说完,便到门口守着了。

    今晚的月色,很亮,月光散在书册上,透着银色的光晕,苏元卿此刻有些恍惚,伸出手,犹豫了下,抚上了书册,掸了掸上面的灰尘,这些都是她祖父留下的,小时候,每当她问起为什么不回谷时,娘亲总是掩不住的落寞,如今她不知如何面对这个人,让她无家可归,无依无靠,她本应该恨这个人,但血缘带来的力量,总让她忍不住的心软。深深呼了口气,她开始翻阅起来。她笃定,既然楚行川是师出她的祖父,那么这里一定有情丝针的解法。

    时间不多,她飞快的翻阅着医书上内容,好在这些书在编写时,分了类目,为她剩了些精力,来这里之前,她早已经把楚行川绘制的那张人体经络图烂熟于心了,将书架上的医书翻了个遍,医书涵盖了除了经络相关所有医术,上面甚至还有楚行川的一些批注,但唯独没有她要找的,心想着,她的祖父曾是世上医术最高之人,不可能不涉猎银针术的。

    楚安蹲在门口,正紧张的望着楼梯口处,听见了苏元卿的低声呼喊声,“苏姐姐,怎么了?”

    苏元卿压低声音问到:“安儿,老谷主编写的医书都在这里了吗,可有放在其他地方的,或者遗物?”

    楚安想了想,“据我所知,医书都收藏在藏书阁里,不过,至于遗物,倒真的有一个,我曾见谷主拿着一个很旧的木盒,尝试了很多方法,都没有打开过。”

    “那个木盒在哪?”苏元卿问到。

    楚安带着苏元卿来到藏书阁旁边的一间画室,里面挂着历代谷主的画像,苏元卿看见了楚姑的画像,其中一幅画像的位置空缺了,是楚云的画像,她想清楚了所有,也知道萧风当初潜入藏书阁,就是为了拿走娘亲的画像,她愣愣的站在供台面前,出神的看着一面墙的画像。

    “苏姐姐,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楚安忍不住的再次问道,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苏元卿回应到。

    楚安来到老谷主的画像前,跪下磕了几个头,虔诚的说到:“老谷主,今日楚安冒犯了,为了能早点找回谷主,请您见谅。”说完,起身,走到上前,将画像掀起了,后面有个暗格,楚安伸出手,将放在里面的一个木盒拿了出来。

    苏元卿看着楚安手里的木盒,散发着幽幽的木香,让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再次涌起水波,直觉告诉她,这个木盒便是打开过往的钥匙。

    “谷主说,这个木盒是江湖上的奇人巧匠所制,必须用钥匙打开,强行打碎,里面的东西可能会被毁掉,只是木盒的钥匙很奇特,他没有找到。”楚安说到,将木盒递给苏元卿,指着上面的一处机关锁口。

    苏元卿看着锁口的形状,眼神写满震惊,这木盒的钥匙,就在她的手里,便是她与萧风各自拥有的半块玉佩,她颤抖着双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用布将木盒包起来,系在肩上,“安儿,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想办法。”

    “好。”楚安点了点,突然想到什么,“苏姐姐,我带你看一样东西。”说着,楚安拉着苏元卿飞快的往顶层赶去。

    到了顶层,楚安往远处指了指,“苏姐姐,你看那边,竟然有上次我们在萍乡见到了紫黑色的花。”

    苏元卿一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此时天边已经泛白,透着淡淡的晨光,那片紫黑色的花田,显得更显刺眼,诡异,苏元卿压低了眼神,透着幽暗的光,“安儿,这些花,是何时种的?”

    “具体我不知,大抵是谷主离开了以后。”楚安说到。

    苏元卿转过身,对楚安认真的嘱咐到:“安儿,你要谨记我的话,这件事,你莫要声张,更不要因为好奇,靠近那片花田,保全好自己,等我冲破了封针,这一切都会结束,你要相信我。”苏元卿拍着楚安的肩膀,转眼看着那片花田,心里紧了紧,她确实对这里没有多余的感情,但也绝不会让这里成为恶魔的地狱。

    眼看着天色泛白了,他们时间不多了,苏元卿的步伐不自主的加快,胸口处的银针传来阵阵刺痛,眼看着快要走完楼梯时,还是撑不住,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苏姐姐。”楚安惊呼一声,加快步子跑过去。

    苏元卿在滚落的那刻,撞到了护栏,却本能的将木盒护在怀里,楚安拉着她的手臂,她吃力的爬起来,还未站位脚跟,二层的房梁上因为撞击掉落下一块木头,她立马将楚安拉在怀里,爬下,用背护住他,但出乎意料的,那块木头并没有砸下来。

    苏元卿小心的抬起头,直起身子,看见一个人站在他们身后,用手臂接住了掉落下来的木头,那人正是阿翁,前几日受伤的手掌,因为撞击,伤口裂开了,流着鲜血。

    “翁叔,你还在,真的太好了。”楚安先回过神来,开心的说到。

    “冒冒失失的,下次小心。”翁叔压低了声音,说到。

    苏元卿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阿翁,打量着他,似乎想把他看穿一样,阿翁也感受到她的眼神,撇过头,对楚安说到:“无事,就走吧。”

    楚安看了一眼一脸警惕的苏元卿,说到:“苏姐姐,你不要担心,翁叔是好人,他不会告诉别人的。”

    苏元卿并不在意这点,问到:“翁叔,怎么知道此处有危险的,见您一把年纪,还能出手及时,着实佩服。”

    “我看守藏书阁,自然对这里熟悉,房梁之前遭人破坏,掉下木梁,也不奇怪,,,,咳咳。”翁叔正打算解释时,好似意识到言多必失,便干咳几声,掩饰了过去。

    “那为何帮我?我只是个外人。”苏元卿进一步逼问到。

    翁叔转过身,淡淡到:“哪还有什么外人,故人,早已物是人非。”说完,托着受伤的腿脚,隐没在黑暗中。

    “苏姐姐,你看什么呢?”楚安打断她的眼神。

    “无事,可能是我多虑了。” 苏元卿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深深呼出一口气,将怀里的木盒抱紧,从藏书阁的窗户翻了出去。等与楚安分别后,从来时的地方,翻回院子里,已经精疲力竭,

    “苏姑娘,你,,”春霁站在门口,看见反常的苏元卿,脸色有些苍白。

    “春霁,我想带着你一起离开,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苏元卿认真的问到。

    春霁显然是有些吃惊,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一起走,我也没有打算去其他地方干活。”春霁笑了笑。

    苏元卿并没有追问春霁为何出现在她身边,,她相信自己总能绝处逢生,总会有拨云见日的那天。等春霁离开后,她拿出两块玉佩,合在一起,打开了那个木盒。打开的那刻,浓厚的木香混合着笔墨味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的皱了皱眉。

    木盒里面是几本泛黄的书册,和一些年代久远的书信,苏元卿小心的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摊在面前的桌子上。在几本书籍里,她翻阅到了祖父关于经络和银针术的记载,自传里提起,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便是在经络术上研究不多,如今亲人相继离去,自己也已心力交瘁,苟延残喘,命不久矣。书里还附带了他手绘的经络图,旁边有一些不完整的批注。看着上面的标注,她突然想到什么,从枕头下,拿出了楚行川手绘的经络图,认真对比下来,她发现了里面的秘密,也找了破解情丝针的办法。

    让她惊叹的是,楚行川至始至终都未打开过这个木盒,却在冥冥中完成了祖父的遗愿,这或许这便是命主注定。根据两份经络图,原来人体的经络相互交错,彼此牵制,情丝针封住的经络,只要在最两端的银针经络交汇之处,再封入一针,可改变经络的走向,破坏其结构和力量,便可冲破压制,逼出银针。她不禁笑了笑,原来解针的方法,是封针,真让人惊叹。

    可惜楚行川并未与祖父相见,这可能是世间医术的一大遗憾。这里面还有祖父一些日记,和往来的书信,她看了落款处的名字,有楚云的,还有沈玉玦的。时光慢慢的流淌着,等她读完时,已经快到了日暮时分,只觉得头疼欲裂,整理好了这些读物,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的躺在床上,合上眼睛,很快,她进入了梦乡,随着木盒里的秘密,过往十八年前的记忆随之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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