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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逃婚

    这一天,扬州城都在为这场盛大的亲事庆贺着,场面隆重,热闹非凡,各门各派光临秋明山庄贺喜,一时间喜庆的气氛传遍了整个扬州城,成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津津乐道的话题,而新娘从迎亲的马车下来的那刻,身穿的那件婚服,更是成了城中贵家小姐争相所求的喜服。

    在所有人都一脸喜气时,只有一个人面无表情的站在大殿里,那便是沈傅。只是平时里,大家都说秋明山庄的少庄主儒雅,谦和,便认为是他故作仪态,殊不知,他心底一片冰凉。一身红色的婚服下,是灼热,刺痛的鞭痕。

    新娘入门的那刻,他无动于衷的走上去,苏云锦感受他的气息,平静的心也躁动了起来,沈傅朝她伸出手,她缓缓将手放在他手掌的那刻,他神色恍惚了下,但随即又熄灭了。

    婚事礼节繁重,直到了过了午时,才结束,苏云锦被明柳婆婆带到新房处,到了房间,婢女要上前揭开盖头,为新娘梳理一番时,被明柳婆婆制止,到:“不懂规矩,这少主夫人的盖头是你们能掀的。”

    一声呵斥,婢女们立马收回手,站在一旁,苏云锦才松了一口气,放下悬着的心,但声音她认了出来,便是她前几日遇见的婆婆。

    “少主夫人,你好生休息,少主那边,我会嘱咐他莫要贪杯,早些回来,桌上有些吃的,你若是饿了,就垫垫肚子,今天礼节繁重,明日就好了。”明柳婆婆说到。

    苏云锦点了点头,等明柳婆婆带着几个人婢女离开后,她僵直的身体才松了下来,靠在床栏边,不禁担忧楚云的安危。

    随着外面吵闹的声音减消,天幕暗了下来,但沈傅却想此刻能过的再慢一些,直到他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时,才摇摇晃晃的往新房走去。

    苏云锦等的已经快睡着了,此时已过了子时,双腿有些麻木,正要起来,一声巨响,让她寒战了一下,沈傅神情恍惚的撞开了门,半倒在门口,已经没了力气。

    房间里突然格外安静,似乎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沈傅半眯着眼睛,身上的伤痕让他清醒了些,“夫人,今晚,你就好生休息,我就不陪了。”说完,要起身,却浑身无力,摊倒在原地。

    床边安静坐的人,突然起了身,迈着步子,缓缓的走到他身边,慢慢的蹲下,沈傅有些迷糊,看着面前的人,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要掀她的红盖头,在触碰的那刻,无力的掉落下去,幸而面前的人,及时抓住他的手,帮他扯下了。

    红盖头掉落的那刻,沈傅眼中有震惊,有不信,有欣喜,但最后浸满失望,喃喃到:“怎么可能。”

    “你又受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苏云锦笑着问他,语气似夜风温和。说着,抬起衣袖,为他擦了擦嘴边的鲜血。

    此刻,沈傅才知道,自己不是做梦,忽然大笑起来,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

    “是我,我来见你了。”苏云锦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来气,只好不停地点着头。

    此夜,两颗孤寂的心,紧紧的靠拢在一起,给予彼此最大的温暖。

    第二天一早,苏云锦睁开眼时,沈傅不见了人影,突然传来的敲门声,将她的思绪拉回来,她急匆匆的穿好衣服,将楚云交给她的信纸贴身放在胸口,她想好了,事到如今已经无可挽回,只能拼一次。

    房门打开后,她故作镇定的上前,迎面而来的竟是明柳婆婆,二人对视,当即陷入了沉默,苏云锦紧张的攥着拳头,明柳婆婆与她相识,如今谎言被识破,她百口莫辩。

    “还愣着作甚,赶紧为少主夫人洗漱。”明柳婆婆对身后的婢女们说到。

    出乎意料的话,让苏云锦僵住的坐在镜子前,等梳洗完毕后,明柳婆婆让婢女们出去,房间只剩她们二人,一时间又陷入死寂。

    “我,,,,。”苏云锦低下头,不知如何开口。

    一只手,落在她单薄的肩膀上,“昨晚整个秋明山庄已经遣散了所有见过少主夫人的下人,所以,你记住,从今往后,你就是这里的少主夫人。”婆婆说到。

    苏云锦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想要问什么,被婆婆打断:“不要问,不要听,若你想安稳的在这里活下去。”

    苏云锦转过头,拉着她的手,“为什么帮我?”

    “对我来说,谁成为少主夫人,都可,但若那人是你,我倒觉得是件不错的事,生于世家,虽万人之上,但又摆脱不掉枷锁,今后,你和傅儿的路注定艰难,你可要步步小心。”婆婆说到。

    苏云锦认真的听着,点了点头,起身要去拜见沈庄主。

    “不必了,你昨天进门那刻,庄主就已经察觉了,眼下已经传沈傅去了,而你要做的,就是尽快熟悉山庄里的一切,打理山庄。”婆婆说到。

    “我听婆婆的,以后烦劳婆婆费心。”苏云锦恭敬的朝她行了礼。

    楚伯和楚季一行人一早,便启程返回落霞谷,沈傅特地赶来相送,二人简单询问了楚云的情况,他拿出楚云走之前交给苏云锦的书信,直言道她现在还不能说话,便手写了一封书信,让他们带回去交给楚谷主。二人没再追问下去,也是担心师父回去责怪,起程,上了路。

    一整天,明柳婆婆带着她熟悉了山庄里的各个角落,好在这些事对她来说不算陌生,上手也快,等天黑了,吃过晚饭,也不见沈傅,她不免担心,提着一整天的心,直到婆婆过来告诉她,这几日沈傅都不会回来,她追问原因,婆婆只简单告诉她,做错了事,便要受惩罚。

    房中,苏云锦回想看到他身上的伤痕时,心急如焚,做错事不是他一人,怎可让他一人承担。

    沈玉玦书房,他坐在书案,眼神颇为意外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拜见父亲大人。”苏云锦恭敬的行了李,跪在地上。

    “我倒小瞧了你,不怕死吗?”沈玉玦问到。

    “怕是怕,但不能不来,楚云是我的朋友,沈傅是我的夫君,我不可置若罔闻。”苏云锦努力让自己平静,从袖子中拿出几张图纸,递上去。

    “这是什么?”沈玉玦看着面前的图纸,说到。

    “今日,明柳婆婆带着我熟悉了山庄,我根据所见,对打理和修葺山庄,做了计划,请父亲过目。”苏云锦说到。

    沈玉玦看着上面的内容,少刻后,“说吧,你要什么?”

    “我要带我的夫君回去。”

    石牢门口,苏云锦着急的看着前方,直到门被打开,夜色里缓缓走出一个人,受了伤,脚走的不利索,苏云锦连忙忙过去。

    “你怎么样。”她扶着他的手臂。

    “云儿,你怎么在这里。”沈傅浑身是血,蓬头垢面的,又喜又丧的问到。

    “我一天没见到你,所以想见你。”苏云锦红了眼睛,说到。

    “你见过他了?”沈傅神色一紧。

    她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总归要见的,好在无事。”

    夜色下,沈傅将苏云锦揽在怀里,说到:“云儿,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带你离开,过自由的日子。”

    “好。”苏云锦点了点头。

    楚云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锦州,一路舟车劳顿,寒毒已经隐隐发作,明明是春天,却四肢冰冷的很,不禁苦笑,“死前能再见他一面,倒也没遗憾了。”她喃喃着。

    锦州烟山。

    “公子,我们已经耽误了一些时日,谷主已经几次来信,催促你回谷。”随从阿偖说到。

    “再等几日,这里百姓的癫症还未尚好,等稳妥了再走。”楚客说到,蹒跚的坐在山脚下的一块石头旁,前几日山中因为大雨,引起了山体滑坡,他带着一行人上山采药,为救人险些丧了命,好在一棵被山石压断的树,挂住了他,但腿也受了伤。

    “公子,好像并不想回去。”阿偖说到,以他对楚客的了解。

    楚客没有回答,抬头看了远处的山,下过雨后,云雾缭绕,透着隐约的绿,“再等等。”

    这时随行而来的仆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公子,不好了,我们安置在破庙里的百姓癫症又发作了,正发疯呢。”

    楚客一听,脸色一惊,顾不上了腿伤,喊上了阿偖赶过去。

    楚云按照出谷之前打听的位置,一路打听,来到烟山,路上有好心人提醒她,烟山附近最近不安宁,她了解楚客,出了事,一定最先冲在前面。

    为了安顿这些人,楚客将他们关在一个孤立的破庙里,等来时,里面的人已经神志大乱,胡乱的敲打着门,撕咬着上面的藤条。

    “阿偖,赶紧带着人去砍一些藤条来,要快。”楚客疾呼到。

    “是,公子小心。”

    楚客放下背上的背篓,迅速的倒出里面的东西,拿起一旁的石头,将草药碾碎,因为用力过猛,手渗出细细的血痕,将捻好的药草浸湿了布条,分给随行的人,“一会,若是他们冲了出来,便用布条捂住他们的口鼻,能让他们安静。”

    一行人紧张的站在破庙前,死死的盯着那摇摇欲坠的门,终究没撑到阿偖回来,里面的百姓已经冲破了禁制,发疯的朝他们扑过来。

    楚客拖着受伤的腿,再迷晕了几个人之后,体力不知,又被几个人纠缠,倒在地上。

    “公子,小心。”随从远处惊呼道,一个人正举着石头,兴奋的朝他走去。

    楚客腿伤被撕裂了,难以起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一步步的靠近,他此刻笑了笑,或许也好。

    石头在举过那人头顶的那刻,却没有落下,而是倒在他面前。楚客的视线落在远处那个娇小的身影上,她手里拿着弹弓,打中了面前的人。

    楚客咬着牙,踉跄的爬了起来,目光穿过混乱的人群,直直的落在她身上,好像怕下一刻她就不见一样。

    直到楚云慢慢的走过来,他才敢挪动步子,一瘸一拐的跑过去,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

    “你这个傻瓜,若是我来晚一点,你就没命了。”楚云在他怀里,哭着说到。

    “真的是你。”楚客颤抖的说到,将头贴在她的脖颈处,确定她的温度。然后放开她,看着她哭红了眼眶的脸,气呼呼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楚客,你这个伪君子,死都不怕,却不敢与我在一起。”楚云质问到。

    楚客满脸苦楚,无话可说。

    “我回不去了,你要如何?”楚云问到。

    楚客低着头,不敢询问她是如何来此处的,转过身,“我派人送你回去。”

    “你别后悔。”楚云狠狠地说道,转身就走。

    楚客麻木的站在原地,直到听见有人惊呼,他才惊恐的转过身,看见楚云倒在了不远处。

    等楚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草屋里,感受到手被他握在手里,她别过头,看着他正爬在床边睡着了。这些日子不见,他憔悴了很多,脸上长出了胡渣也不顾整理,发丝凌乱。

    楚云轻轻的下了床,为他盖了衣服,轻声走到屋外,院子里阿偖在外面守着。

    “少主,你醒了。”阿偖似乎并没有对她出现在这里感到意外。

    “他,,我,,,”一时间,楚云也不知从何说起。

    “公子揽下了谷里没人愿意的苦差事,来到此处,对谷主说是来历练的,其实就是来寻个死心的法子而已。”阿偖静静的说到。

    “他这些日子,过得如何?”楚云问到。

    阿偖叹了口气,将这些日子楚客是如何没日没夜的救治百姓的事情告诉她,临走之前,“少主,公子总为他人着想,总将自己放在最后,他不是胆小,只是怕你后悔。”

    阿偖走后,她回到屋子,楚客已经醒了,“你中了寒毒,为何不告诉师父。”

    “怎么,你怕了?”楚云走上去,问到。

    “我是怕,怕再也见不到你。”事到如今,他不想隐瞒,若是她出了事,他也难以活下去。

    楚云笑了笑,“楚客,你非得要看我快死了,才承认,不过,这局也算我赢了。”说着,转过身,将门关上,门栓落下,她轻呼了一口气。回头看着他,直直的走过去,抱住了他,踮起脚,二人近在咫尺,“你敢不敢。”

    楚客眼神布满震惊,转而是惊喜与笃定,一把将她抱起来,走向了身后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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