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乐美10

    五条灰原。

    禅院纱梨子。

    这就是我们新车的人物卡。

    纱梨和小夜的读音都是saya,纱梨子的读法是sayako,小夜酱&纱梨酱的读法是sayachyan。

    装了,又没完全装。

    其实就披皮的免责声明。

    五条悟已经是活招牌了,在咒术圈伪装的意义不大。银发、墨镜、六眼、无下限,他的特征简直不要太明显。

    无论怎么演,都是一出现代版指鹿为马,皇帝新衣的滑稽剧。

    比起私下里,以个人名义,偷偷地,调查,然后掉马。

    不如直接半真半假地伪装成五条和禅院家的咒术师,留下意义丰富的蛛丝马迹,才更有趣吧。

    御三家本质上就是国家用【权】置换咒术师集团的【力】。被收编的咒术师有远超一般人的权势、地位、金钱,在古代,咒术师就是御用的阴阳师,是万世一系的“神”之后代。

    咒术师集团是非常高傲的。

    而芝谷制药这种,则是现代崛起的豪强,虽然根基未必有咒术师长远,仍是不可小觑的力量,他们代表着新兴资本、民生大企、垄断寡头,背后可能与德国为代表的工业资本、美国为代表的金融资本勾结。

    表面上双方有盘根错节的利好关系。其实骨子里谁也看不起谁。

    其原因,主要在于认知偏差。

    通俗地讲,咒术师觉得自己是国家的管理部门,命贵人觉得他们干的是服务行业。命贵人觉得自己是政府支柱,咒术师觉得他们是万恶之源。

    是的,他们会合作,但一个利益集团一旦出现,从开始到最终,目标只有一个: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

    介于这种微妙的关系,合理免责才是正确的游戏玩法。

    在约定的咖啡馆,消磨着时间。我跟五条悟坐在户外的小圆桌,半人高的篱笆种着修剪齐整到底白色玫瑰,形成天然屏障。

    喝着咖啡,优雅永不过时。

    我拒绝科普满脑子违法乱纪的操作。五条悟要是能顾忌背后的弯弯绕绕,也不至于长期触碰高层逆鳞。

    话虽如此,我也很清楚。

    能够改变世界,让它变得更好的,绝对不是我这种人。

    曾经的我说过什么呢?当着两面宿傩高调宣布:

    【为了让五条悟与两面宿傩决斗,我会一边跟咒术界高层斗智斗勇防止五条悟无了,一边帮两面宿傩收集手指。】

    ——我真是个尽职的预言家,尽给自己找麻烦。

    收集手指是不可能的。

    两面宿傩现在甚至不乐意被我白嫖,真是无趣到极点的男人。

    至于五条悟,他花样作死的能力太强了。

    头上顶着大写的危,不老老实实回家当伏地魔,还整天像肯尼迪一样探头探脑。

    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很有问题。

    从休假之初,我就隐隐有种预感。

    这个不祥之兆,在接到伊地知的消息时,终于瓜熟蒂落。

    我重重搁下咖啡杯。

    “是紧急情况,灰原先生。”

    “西东京市,英集少年院(少年犯教养院)运动场上空,出现假想咒灵的咒胎,情况紧急,拟派遣高专3名一年级生前往救援5名滞留者。”

    我对着手机继续念:“这个咒胎被数名非咒术师肉眼目击,得到【窗】的确认后,依照应急流程封锁现场……唔,不排除有可能变态成特级咒灵。”

    “看来高层打算对虎杖同学出手了。”

    眼皮跳了跳。

    抬头,五条悟酝酿着骇人的气势。

    “伊地知先生真不容易啊,既要听命总监部又要维护高专,我早推荐他早点辞职的。”

    不过他没有直接联系校长或者五条悟,而是通知我,恐怕是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对劲,考虑到伏黑的真实实力接近一级,又怕自己过于大惊小怪,想让我侧面打听五条悟的意见吧。

    “平常你跟悠仁的关系不错。”

    “嗯。”

    “你看上去并不着急,不反感高层的做法,甚至不厌恶咒灵。”在自然光下显得鼻高目深,超凡脱俗的五条悟问:“纱梨子,你会在哪边呢?”

    纱梨子。

    抽离原本的身份。

    此时圆桌对谈的双方,隐约有对峙之感。

    他直白地询问:“如果咒术界发起内乱,你会在哪边?”

    “我在赢的那边,灰原先生。”

    个人有个人的谋划,群体有群体的算计。除非再来一次黑船事件打破旧日契约,否则谁试图寻求突破,谁就是叛徒。

    盗火的普罗米修斯终日被鹰啄食肝脏。耶稣被钉上十字架,身体被朗基努斯之枪洞穿。

    正确的事情并不意味着所有人的幸福,对当事人而言可以说是再悲惨不过了。

    我会赢并不是我很强,而是因为我会选赢的那边。

    于是压力来到了五条悟这边。

    “五条先生,请务必一直赢下去。”

    否则会发生什么,一定是你不想看到的。

    就在我们各自心怀鬼胎的当口,服务员走来,把一封信交给我。

    “您好,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一个用印泥封好的信件,展开,上面打印着某个地址。

    我把邀请信展示在他面前,明牌说:

    “五条先生,对方邀请我们过去呢,是时候选择了。”

    “二选一吗?真的是相当过分。”

    “把它当做RPG游戏的分支怎么样。”

    用手机地图查询了一下,是附近的一个废弃工厂。

    良久后。

    “咒术界的上层是魔窟,里面有做缩头乌龟的笨蛋,世袭的笨蛋,傲慢的笨蛋,还有单纯的笨蛋,就像是腐烂橘子的减价大甩卖。”

    五条悟直白嚣张地说:“我有一个梦,我要将垃圾咒术界进行重置。”

    欸呀,这家伙有点疯。

    “要杀光上层的蠢货简直轻而易举,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不会发生什么变革。如果我才用这样的做法,将不会有人跟随我。”

    “所以我选择了教育。我要培养出强大又聪明的同伴。”

    “悠仁会没事的。”五条悟说,脸色丝毫不见好转。

    虎杖悠仁带着超强的随身老爷爷,远古时代的的魔神,诅咒之王两面宿傩,他是最危险的那个。

    任务要求是救出5个生死不明的人。

    等于让3个四级咒术师看护5个人质(居然还是少年犯),处理(可能存在的)2个特级,这是不装了,明着让送人头了,稍微有点过分。

    不过我的情绪反而没有太大波动,要说为什么,我可是发明五条悟叛徒论的天才。

    宣扬五条悟是咒术界最大内鬼的人就是我。

    “回去吧,五条先生。我留在这里观望一下。”

    “发脾气,把人揍一顿都可以。”我勾着嘴角,不怀好意地说:“明明白白地大闹一场吧。”

    “跟我一起回去,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会担心。”

    “老师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我竖起三根指头,郑重地说:“3个小时。”

    “现在差8分钟到3点,如果3个小时以后五条先生没回来,我就不等你了。”

    “自信是好事,也要考虑实际情况,要是中了调虎离山计,你没办法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不是更好了吗,五条先生被背刺的时机太好了,让我觉得这趟行程有意义了,不去看看不行。”

    就算马上打飞的过去打卡,都绝对不止3个小时,但他是五条悟。

    “我想保护小夜。”

    我们僵持对峙了一段时间,最终我叹了口气,摸摸他的脑袋,他露出怪异的表情。

    “知道了,我会把手机定位打开,这样老师办完事就可以很快赶到了。”

    “别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拉钩可以吧。”

    “真犯规啊,小夜,用软绵绵的语气说别担心,还跟我拉钩定下约定。”他陷入奇怪的挣扎中。

    “胡说八道什么呢,说到底对画像最感兴趣的是你,我也是在帮你排队,大忙人灰原先生。”

    他笑着举起右手。

    “拉钩。”

    勾着小指轻轻拉扯。

    无名指上的皮筋硌到我了,莫名有点不自在。

    约定后,他就从原地消失。时间太短已经来不及乘坐交通工具了,这种情况下,用咒术回去更快。

    不能轻易威胁斗争对象,一旦决定结下死仇,就要一击致命才行。

    这个道理,比我惜命的懂王们想必会执行得更加彻底。

    如果斗争对象太强,要如何挫败他的计划,折断他的翅膀,斩草除根,连怒火都发泄不出来呢。

    意外是最好的。

    毕竟,上天安排的最大嘛。

    高层铲除虎杖悠仁的计划挺隐秘的,只可惜撞到我手里。

    我倒是不反对戏剧性,可巧合过了头,就是刻意了。关键词:【咒胎】【高专一年级生】【少年犯】,代入敌人的眼光,那就是故意把一群未长成的【坏种】丢在一起,让他们互相厮杀。

    而且我觉得,高层内部似乎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一方迫不及待,一方还想拖着。

    最后变成这副拧巴的样子,像个演技丝毫不见长反而倒退的老戏骨,只感到溢出屏幕的尴尬。

    伊地知是一个认真温柔的人,有时候欠缺些许魄力。

    需要我这样的投机分子,给他添一把愤怒的柴薪。

    我打通电话,先是向伊地知先生问好,接着告诉他我已经收到了他的信息,并且之后会把消息告诉五条悟。

    “伊地知先生,您的消息非常及时,据我所知,无论伏黑、钉崎、虎杖目前都没有独立完成超过二级咒灵的任务,这件事必须拖,哪怕是总监部下达的紧急命令。”

    “我明白了,星野桑。”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简单。

    “其实解决办法非常简单,伊地知先生一定能够做到的。”

    “你的目的并不是服从总监部的命令,而是说服总监部接受你的观点。”

    我停顿了片刻,伊地知就立即追问:“说服总监部,我知道了。在这时候打扰你们很抱歉,接下来要怎么做?”

    “请伊地知先生务必用你的专业性,告知对方任务的不合理性,请从爱护生命的角度,告诉上级一年级的弱小,申请更厉害的咒术师,这不是为了保护高专,而是为了保护那5名普通人。”

    我用心理医生那样温柔的声音说:“如果他坚持不改,你就说:抱歉您没有考虑到高专的实际情况,或者抱歉您没有理解我的意思,然后把你之前说过的观点再重复一遍。”

    “伊地知先生应该已经学会了吧。”

    “关键就是,陈述观点,反驳,再陈述。别人在说什么,不重要。”

    伊地知沉默了一下:“那个……星野你平常也是这么对付五条先生的吗?”

    虽然但是,伊地知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是这样的,我觉得这个命令是非常冲动,愚蠢,不专业的,甚至危害到国家安全。”

    迎面而来的白蝴蝶轻柔地环绕在身边。

    “呃……危害国家安全?”电话那头的伊地知已经懵掉了。

    “高专的咒术师并不是什么低值易耗工具,而是非常珍贵的不可再生资源,我希望伊地知能够为这个国家想一想,想一想我们能够为这个国家回报什么。”

    “呃,能够为国家做什么……”继续鹦鹉学舌。

    我徐徐道来,每个字都是技巧,没有丝毫感情。

    “祓除咒灵是我们咒术师的目标,虽然在执行过程中,高层跟五条老师领导的高专出现了分歧,但高层的每道命令,都是为了阻止悲剧,让这个世界更美好,我们的总体目标始终是高度一致的。为此习惯了牺牲,也不惧怕牺牲,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无价的。我们作为最了解现场情况人员,才需要更加强化自己的主体责任,提供坚实的人才支撑和组织保障,我们必须让咒术师的牺牲变得有意义才行。”

    我把方糖放进盘子里,用热水化开,蝴蝶落在打湿的纸巾上,吸取糖分。

    “虽然我平常跟虎杖同学是朋友,从专业的角度说,虎杖悠仁绝对不能加入救援,一是他正在被五条老师监管,属于危险品,二是他没有咒术师的心理素质,在极端危险的情况下,他极有可能失控背叛。”

    “何况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也只是四级咒术师,按照规定,他们的上限也就执行二级左右的任务吧。”

    感觉伊地知已经被我一大通正论绕晕了:“打断一下,抱歉星野,我想确认一下……虎杖同学知道你是这么看待他的吗?”

    “……”

    你这是在打抱不平还是怎么的。

    说到底你也就上次茶话会跟虎杖一起吃过西瓜的关系吧。

    伊地知真是太感情用事了。

    “我跟伊地知先生的想法是一样的。在天平两端放上砝码,其中一边是诅咒之王,一边是拯救世界的男高中生,难道要呼唤爱和奇迹的力量吗,那样的幸运如果存在,诅咒之王就不会复活。”

    我温和亲切地说:“在虎杖同学的问题上,我们已经输过一次了。”

    伊地知没办法反驳。

    “何况概率本身就是脱离实际的纸面数据,哪怕只有1%,一旦真的发生了就是100%,跟虎杖同学本人的想法没关系。虽然这样说法很冷酷,也很不好听,正确地提出专业意见是我的职责,相信伊地知先生不会怪罪我的。”

    “出动3名一年级学生,是谁的天才主义,我真的很好奇哦——联想到最差的结果是两面宿傩杀死伏黑和钉崎,3人组全灭,尤其伏黑惠既是五条悟的养子,又继承了珍贵度不亚于的【无下限】的【十影术】,他的死亡会导致御三家中的【五条】【禅院】的怒火。”

    “也会看到五条悟的无能。”

    “高专的软弱,后继无人。”

    “伊地知先生,你有勇气承担这个的后果吗?您一定不会想看到咒术界的萨拉热窝事变的。”

    ……

    “综上,想必您已经完全理解、了解、知道自己踩进多大的火坑,现在您一定跟我一样,发自真心的想给对方泼油漆,我就不打扰您干正事了,请您反馈后务必联络我。”

    挂断电话,我决定打个车去约定地点。

    一开始说好了五条悟c我当观众,结果现在变成了观众站c位,还得临时想个节目出来……还要自己拿行李。

    我是真的无言以对。

    好想搁担子摆烂啊。

    好在我能用的咒具和咒骸都已经取出来,单独装在背包里。行李箱剩下的空位则是放着其他咒具、衣物、零食等。

    我把行李箱寄存在咖啡馆。

    就抱着咒骸,提着背包,拦下迎面开过的空的士。

    把地址跟的士司机说了,他看了我好几眼,忍不住说:“那个地方又荒凉又偏僻,平常根本没有人去,你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这是学校活动的要求,我是学艺术的。”

    “哦,难怪。”

    伊地知的电话再次响起。

    “星野,我向总监部说明了高专的情况,总监部拒绝了。”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慌张。

    “没关系,这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还有第二步。”

    “第二步?是什么?”

    “第二步,就是换个负责人的电话号码继续打。”

    “……”

    他可能也意识到之前被我连恐吓带迷魂汤灌得心迷鬼窍:“星野,五条先生是什么态度呢?”

    “他很生气。”

    我想了想又补充说:“他什么也没说。”

    “……啊五条先生!他不会已经在想怎么打我了吧!必须阻止这件事才行。”

    听起来已经要断气了。

    “对了,直到总监部愿意开紧急会议前,请换夜蛾校长来打。”

    我说:“记住了,别管对方的要求,只复述你的观点。”

    然后你们就可以车轱辘地继续扯皮拖时间。

    伊地知:“……”

    注定没结果,注定是徒劳。

    哪有拖不了的,拖到明天都没问题。

    很多事情之所以显得困难,只是因为当事人专业性不足,尤其是伊地知,就代入了太多的个人感情。

    过度消耗,可不是长久之道。

    “可是现在还不能确定咒胎会变成特级……而且事后以拒不执行追责逮捕的话……”

    “然后您会获得一段悠闲的假期。”我曼声说。

    “啊……?”

    “抱歉,伊地知先生……我真的很难过,让伊地知先生一个人承受压力,要是我还在高专就好了,如果我是传达命令的人,一定不会让伊地知先生难堪。”

    我继续给伊地知打气:“无论主观还是客观,我们都没有拒不执行的意思,无论怎样的困难我们也能够克服,前提是拥有克服困难的条件。我们必须尊重客观事实,哪怕为此承受我们很弱小的痛苦。伊地知先生已经向上级汇报过了,还有通话记录,那就没有问题。”

    因为表演并不是在争取上级的意见,而是是争取摇摆的第三方以及旁观者。

    司机不断打量我,眼神越来越怪了。

    “伊地知先生,上级不是朋友,他不可能被你说服。更多时候,伊地知先生一直在委屈自己,那么争取到更多人的声音,才能决定接下来的命运。”

    虽然我的情绪一直稳定,语调也很低,和缓的声音在密闭的车内也足够清晰。

    司机忍不住问:“你该不会是什么特别部门的人,接到任务去调查工厂吧?那个地方曾经死过很多人,你知道吧。”

    我笑盈盈地说:“别在意,我只是在跟同学对漫展台词而已。关于您刚刚提到的死人的事情,可以展开详细说说吗?”

    感觉伊地知在电话对面屏住了呼吸。

    司机深深地看了我一样:“是为了学校活动对吧?介意我抽根烟吗?”

    我:“啊,请便。”

    他调开车窗,叼起一根烟,点起火来。

    ……

    终于到了指定地点。

    荒凉颓废的空仓库。

    我下车,背着包,昂首挺胸,咒骸抱在手上。

    “我们的未来充满荆棘,并不意味着我们只能被动接受。”

    “幸好伊地知先生及时发现了问题,五条老师恰好也跟我在休假中,您做得很好很及时,下次有类似情况,也请您一并告知我,我也会帮忙的。”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无论如何,伊地知先生不要有太大压力,因为这个国家的管理水平有多烂,每个生活在霓虹的人都知道。尤其每次任务整理的乱七八糟的报表,让我觉得是个初中生都能干。”

    “……”

    “我觉得伊地知先生可以再想一想,让自己冷静一下,不要乱了分寸。因为我们是公务员队伍的,是这个国家管理机构的一员,我们跟普通民众是不一样的,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刚刚你好像说这个国家的管理水平有多烂,每个人都知道。”他好像憋不住了。

    “啊对。”

    “可是,这是我的心里话,星野……咒术师目前人手确实不够,一直拖下去,那5个人就真的没救了。把学生送上战场很卑鄙,如果我们都退缩了,就没有人拯救生命了。”

    “拯救生命。”

    唇齿细细品味了这个高尚的词汇。

    “为什么不想办法推进法案打破天元大人的咒力结界高压锅呢,下次敌我都拿着小木棍对打,伤亡率一定很好看。”

    “啊星野!请慎言,千万别这么说,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这么说是绝对不可以的!”

    “啊对,万分感谢伊地知先生提醒。”

    我轻柔地说:“事实上我们国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存在覆盖全国的咒力结界,也没有监视咒术师的行为……那样的东西是不存在的,都是谣言。”

    “我们咒术界的人才都经过严密的筛选,正直又可敬……并且,热爱拯救生命,因此,我们不接受民间的野生咒术师,他们不过是靠着基因突变,随机产生的变异怪人,并不忠诚可靠,阻止了真正的贤能。”

    “星野!”声调吓到变形。

    可能伊地知又吓掉了几根头发,真是过意不去。

    “抱歉伊地知先生,吓到你了,我只是想开个玩笑调节气氛,这个玩笑听起来并不好笑。”

    伊地知大概充分理解到我只是在递台阶,他赶紧说:“星野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些人,那些人……”

    说不出口。

    我叹了口气。

    “我看到一群迷茫的羔羊,离开苦难的路途,终于回归上帝的怀抱,他们得救了,哈利路亚。”

    “……”死寂。

    隔着听筒也能感受到伊地知的绝望。

    感觉自己欺负得过了头,我最后给了他一颗定心丸:“放心好了,老师已经在回程路上了。”

    这回是真的松了口气。

    目的地尽头有两个男人。

    一个老人穿着很是考究,一看就来自大户人家,另一个青年绑着头巾,吊儿郎当。

    他们一齐看过来。

    那个老人穿着马甲三件套,老花镜,衣袋挂着怀表链,仿佛是一个升级版的伊地知。他朝我点头说:“久等了,我是长谷川忠泰,你就是utf-8?B?5rWL6K+V?桑吧。”

    不愧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真难为你一丝不苟地念出来了。

    我平静回应:“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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