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怀

    等了近三个时辰也不见宗介他们带着宗灵回来,我不禁有些着急,扯长了脖子站在门口不住张望。

    “二皇妃别急”,身旁的玉珠见我着急,温声安慰我道:“想必是路上耽搁了,不会有事的。”

    “是啊二皇妃,您就放宽心吧”,玉瑶端着一盏鱼羹跨门进来,听了玉珠的话跟着劝我:“这鱼羹是知书姑姑特意命厨房炖的,味道十分鲜美,您吃一些垫垫肚子。”

    “先放那儿吧,我不饿”,我随口敷衍了一句。因着担心宗灵的安危,午膳我都没吃多少,不过现下我依旧没什么胃口。

    玉瑶和玉珠对视一眼,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鱼羹放到桌上。

    “你什么时候和灵儿这么要好了?”一直坐在一旁的宗屿突然幽幽出声,细细听来语气竟有些不善。

    我不明所以看向宗屿:“什么意思?”

    宗屿猛然起身,黑着脸将房内众人赶了出去。他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声音像是极力抑制着怒火:“我的意思是让你担心到茶不思饭不想的人究竟是灵儿还是莫子陌?”

    我不明白宗屿的这股怒气究竟从何而来,不管是宗灵还是莫子陌,我自然都是担心的。

    心里这么想嘴上就这么说了,不料听了我的话宗屿怒气更甚,他一甩衣袖将手背在身后,抬腿快速在殿内奔走着,得亏是地方大,不然照他这个走法没一会儿头就晕了。

    我的目光随着宗屿暴走的身影不住游离着,一时倒也忘记了担心。

    走了约莫有一刻钟宗屿终于喘着粗气停了下来,长啸一声整个人向后一倒,瘫在黄梨木椅子里大口喘着粗气,过了没一会儿他突然又捂着脸笑出声来。

    看着宗屿一会儿气怒一会儿失笑的模样我有些不知所措,在原地站了半晌后踌躇着向前几步走到他身边,倒了杯茶放到桌上,试探着开口道:“累了吧?累了就喝口茶歇一歇。”

    谁料我刚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突觉一阵天旋地转,待一切尘埃落定这才发现原来宗屿伸手将我拉到了他怀里。

    我和宗屿两个大人窝在同一个椅子里,虽然不至于拥挤不堪可到底也是有些不自在,于是我拼命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宗屿的大手却像铁链似的紧紧将我箍到胸前,任我拼尽全力也挣脱不开。

    “宗屿你干嘛!快点放开我!”我不禁有些愠怒,双手不住拍打着宗屿的手臂让他放开我,然而我的反抗在宗屿看来就像是小奶猫用爪子挠痒似的,攻击力微乎其微。半晌,我终是筋疲力竭地放弃了,认命似的躺在宗屿怀里不再动弹。

    “怎么不挣扎了?”宗屿带着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默默白了他一眼没有吭声。见状,宗屿的心情仿佛好了些,语气也不似之前那样生冷,反而带了许多笑意:“看吧,无论你怎么挣扎都逃不脱我的手掌心吧?”

    我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那是我根本没想着认真逃好吧!”

    “是么?”宗屿突然直起身,兴致勃勃提议道:“那你再试试。”

    看着宗屿一脸欠揍的得意模样,潜伏在心底很久很久的好胜心突然占据了上风,我冷笑一声抬手对着不知名处打了个手势,下一秒,云逸应势而出,只是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分明写满了尴尬。

    身后的宗屿身体僵了僵,而后抬头揉了揉我的脑袋,宠溺道:“这不算,不能找帮手。”

    我自然而然的开始耍起赖来:“你刚才可没说,现在说了不算!”说完,换我挂上一副得意的笑脸。

    宗屿轻笑一声,从他鼻子呼出来的气息柔柔地扫在我的脖颈上,有些酥酥的麻痒,我不自觉缩了缩脖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宗屿坏笑着又凑近了我,顺着我的脖子朝我的衣领里吹了一口气。我哪里见过这场面,整个人瞪大了眼睛僵在宗屿怀里不知如何是好。

    宗屿轻笑一声,轻轻在我侧面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然后抬头瞥了一眼云逸:“这你也能看得下去?”

    早早就眼观鼻鼻观心的云逸看起来倒还算镇静,拱手向宗屿福了一福淡淡道:“二皇子勿怪,云逸是二皇妃的暗卫,自然只听二皇妃的调遣。”

    “哦?”宗屿挑了挑眉:“长宁的暗卫?”

    “是”,云逸张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言简意赅答了声是再无他话。

    云逸自被司徒焉派到我身边那一刻起他的名字就从定北侯府暗卫的名册上划掉了,从那以后他就是我一个人的暗卫,因我而生因我而死,与定北侯府再无任何瓜葛。

    云逸知道若是他此时提起定北侯府、提及司徒焉,一定可以在宗屿胸口插上一刀,可他没有。

    他同我一样,深知今生今世我与司徒焉之间再无可能,陪我终老的人是宗屿,也只能是宗屿。因此再提司徒焉除了让我和宗屿之间的隔阂更深之外没有任何好处,所以他只是犹豫了片刻,最终什么都没说。

    “好了,你退下吧”,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轻松开口,闻言,云逸拱手向我行了一礼很快隐去身形。

    宗屿一直箍在我腰间的手终于松开了,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我并没有着急起身,反而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他颈窝,闷声开口唤了他一声:“宗屿。”

    宗屿十分惊讶,难以置信般愣了几秒这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嗯?”

    我摇摇头,在他的颈窝里埋得又深了些。见状宗屿也不追问,只将松开的手又环在我腰上,和我头靠着头静静地拥抱着。

    其实有时候放下自己的执念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没有什么特别的契机,也并非受到什么震动,只是在某一个安静相拥的午后,恍然发觉和身边人一起迎接崭新的未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等无花空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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