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手里刚拿起的一颗桃哐当的一声滚落桌上,在桌子上滚了一圈眼瞧着就要往地上掉,焦巳眼疾手快将桃子接住。

    睨了眼温迟春,“怎么了?”为何反应这般大,怎么看顶头朝廷不管如何变天也殃及不了温迟春,但她反应确实大了些。

    她只是不知为何皇帝这么快就要死了,明明上一世还活得好好的,甚至还让身为文臣的焦巳亲自前去蓟州前线。

    或许是她改变了一些事情导致事情的走向变得愈发不同,前世的记忆已经毫无参考的意义了。

    “你同二皇子是什么关系?”焦巳将手里的桃放回桌上。

    温迟春收回脚,撇弃黛眉,她能同二皇子有什么关系?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温迟春轻声说道。

    焦巳点头,这很难忘却,原以为她是醉了酒结果还身中春.药,守着她在风口里吹了一夜冷风。

    “是秦闻玉干的。”粉唇开合,轻巧的吐出几个字。

    焦巳眼睛沉沉如凝了一片荒野的冰霜。

    “还有上次我回乡下也被他追了一路。”温迟春垂眼盯着自己高肿的脚腕,“是为了得到我后好拉拢我父亲,获得我父亲的兵权,但没想到后面出了叛国一事。”

    嚯地一下焦巳就站了起来,带着茧子的手掌将她的脸捧起,虽说温迟春依旧持着平平无奇的面庞,但焦巳仍会为她星星点点的眸光而心颤。

    “没事了,秦闻玉不会有好下场的。”焦巳将温迟春按向自己的怀里,但是手却忍不住的发抖,无边的后怕自脊背升起。

    在位丞相时没少作为太子的马前卒和秦闻玉打过交道,秦闻玉的贪婪阴郁嗜杀成性比他好不到哪去。

    不难想象温迟春这样一个自小在乡下别庄里长大的富贵小姐,是如何艰难的从秦闻玉手里逃出来的。

    若是宫宴那夜没有遇上他,不敢去想一丝毫温迟春将会遭遇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手里一下一下的轻拍温迟春的后背,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着自己。

    温迟春艰难的从怀里仰头看向焦巳,不知道为何焦巳忽然这样悲伤,“都过去啦,阿巳你不要这样难过。”

    “吃一个桃,可甜了。”温迟春拿过一个桃凑到焦巳唇边。

    焦巳下意思咬了一口,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一口桃在嘴里许久最终喉间滚动咽了下去。

    片刻后,温迟春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她拿的这个桃是焦巳后来接住的那颗。

    而焦巳的手才给她上过药……

    一把抢回那颗桃放到桌上,“有药味你怎么不说?”

    她拿起桃对着另一边想要咬一口尝尝。

    “别。”焦巳想要拦住温迟春的动作。

    晚了一步。

    “呕——”温迟春连忙将嘴里的桃吐到手里,干呕出声,桃子的苦涩中带着清凉还有难以描述的怪异味道,连桃子本身的甜味都难以掩盖,不知焦巳是怎么咽下去的。

    温迟春拿起另一颗桃咬了一大口,半晌才缓解了嘴里的苦味,“你尝尝这个,这次是真的很甜。”

    焦巳看着温迟春水润的唇,眸色渐深,倾身轻轻碰了碰她的唇,转瞬即离。

    唇上的触感让温迟春不住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畔,仰看着焦巳,眼底有这意犹未尽。

    倏地,她被掐着腰一把放在了桌面上,焦巳的长腿挤进她的双膝,接着眼前覆上焦巳俊俏的脸,火热和急不可耐的唇一遍遍不耐烦的和她厮磨着。

    只得张开檀口承受着焦巳的侵袭。

    后腰被一只手禁锢着,手朝后撑着她发软的身体,沾药的桃哐当一下滚落在地,但没有人注意。

    不知亲了多久,焦巳才不舍的分开,额头低着温迟春的额,“阿春,嫁给我好么?”

    温迟春环着焦巳的腰身不语,贪婪的闻着焦巳身上林木青竹的味道,令她分外安心。

    她不知道将来会如何,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于今岁冬,也不想白白给了焦巳无惘的希望,或许最开始就不应该再去接触他,但她抑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他的心。

    “阿巳,我喜欢你,不是为了别的。”不是因为焦巳是移动“药包”而不折手段想要靠近他的“喜欢”。

    她也不知在何时对焦巳就有了这样浓厚的情感,在此刻一剖析自己才乍然发现。

    晚上她掷了一卦,却茫然的盯着花钱,紧接着排山倒海的痛意席卷全身,努力覆在桌上支撑身子的手颤抖着,她额角的青筋隐现,眼睛死死的盯着花钱一瞬不瞬。

    上次是她推演卦象得出的火,这次是她瞧见她脑中的火,她甚至看清了火里,所以这是属于不可知,所以她的记忆是不可知么?

    直至再也撑不住,一声闷响她滑落倒地,身体因疼痛而不住的蜷缩着,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痛,甚至没有力气爬起来去找焦巳,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等焦巳来喊温迟春时,就看见她蜷缩着如初降世的婴儿般,便知是她犯病了。

    找来延光替她把脉看病,一同之前的润竹一般摇头,“无大碍,不知病因,只有等她自己醒来才知道为何如此。”

    焦巳守在床边半夜,他瞧了眼窗外月亮的位置,他该回去了,动作轻柔地将温迟春的手小心掰开。

    回到府里,焦巳急躁地找来润竹,“欧阳神医找到了没有?”

    还以为出了事着急胡乱背了一个药箱的润竹摇头,欧阳神医来无影去无踪并非那么好找的。

    “润松,去盯着秦闻玉的动向随时汇报。”焦巳看了眼院前的滴漏。

    得快点了,时间要赶不及了。

    “进宫。”

    焦巳有着太子给的腰牌,进宫的路畅通无阻,一路来到了御书房,御书房的人被他安插进来的探子引走了,而此刻皇帝病危,太子估计还在梦里。

    御书房说大不大说小也并不小,他朝着一个位置走去,在书架上摸着,然后找准了一摞书搬出来,后面的乾坤映入眼帘。

    拿出一个不起眼的木盒,焦巳打开看了眼确保无误这才收好。

    甫一出御书房整个皇宫就听见了一道低沉的钟声,紧接着第二道钟声……直到敲完了整整九道。

    焦巳朝养心殿眺望去,同时一轮新的朝阳缓缓爬起,时辰刚刚好,钟声是皇帝薨逝的丧钟。

    极为熟悉宫内的路,三两下便去到了秦蝉玉暂时住的几乎半废弃的宫殿,里面马上走出一个身型和面庞都和秦蝉玉一模一样的人,那人一抬手就撕了脸上易的容,恢复了本来的的面貌。

    “主子。”

    焦巳颔首,示意她下去。

    从怀里拿出一张肉色的皮子对着不清晰的铜镜仔细的朝自己脸上贴去,小心了调整了一番,秦蝉玉便出现了。

    随后,他动了动后肩胛骨,伴随着动作传来了一阵骨头嘎哒的牙酸声,他的身形矮了半个头,也更有女子的韵味。

    这是他师傅教的一套功法,可以变换身形但最多只能到这般便不能更深入了,不然会坏了身子。

    润柳急匆匆的冲进来,“果不其然,正如主子所料,府里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太子府也不例外。”

    更是从焦巳府邸里搜出了几大箱真金白银和刀剑兵器,并且四皇子奉召回京在城外发现了大量太子的兵马,竟是企图造反,朝堂上下一片哗然。

    于焦巳而言自然是无妄之罪,他的人马还没有入主京城,他尚且知道并留了后手,只是不知太子那边又该如何脱身。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秦珞竟和秦闻玉联手了,他以为秦珞有自己的报复再怎么样都是在边境直接自立为王也好过同人联手,再与其相争。

    国丧时,太子及其党羽下了大狱,一时间朝廷中乱成一团,此时贵妃父亲李相国站出来宣布圣旨,即为二皇子秦闻玉立为新皇。

    国丧结束后即刻登基。

    贵妃派系独大一时间无人敢对这御旨有何异议,一时间竟极顺无比。

    连秦闻玉都感到诧异,问自己的母亲李贵妃,“母妃,真的没问题么?”

    李贵妃躺在贵妃榻上宫女为她的手指涂着艳丽的蔻丹,丝毫没有皇帝驾崩的伤心,她看了指甲,“我儿放心,筹谋许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刻,连那个圣旨都是真的,不会有意外的。”

    那是她抢在皇帝死前逼着他写的,可以说得上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完成,她每每想起皇帝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都觉得甚为痛快。

    “可我心里总觉得很不安。”秦闻玉没由来的心慌,他想回别苑住了,近日在皇宫的膳食都不是他喜爱的,母亲也不许厨子做他喜爱的吃食,说是未来皇帝膳食不可有偏好。

    说来他别苑的厨子有点手艺在身上,几日没吃他想得心慌。

    温迟春知道皇帝驾崩时已经是下午了,还是下山购置生活物品的延妙同她讲的。

    与此同时太子一党被发现企图谋逆,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她也没忘了焦巳也是太子一党的。

    “焦御史呢?”她咬了咬苍白的唇畔还是问了延妙。

新书推荐: 捏个泥塑送给你 玲珑骰子安红豆 如寄 自是人间第一流 皎皎 声色深处 [综英美+游戏]玩家的happy游戏实况 第一女机甲设计师 司命 注意!高危宠物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