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嫪陨,信任杌褚和闵蔑是有原因的。
就在几人没撤离多久,这两人便也到场,彼时的旱魃早就没了刚刚那样温顺,而是换了一个样子。
一对三,后者还是有点胜算。嫪陨也按耐不住魔心,杀红了眼,这时,一群僵尸也成群集过来。
杀不完,根本杀不完,一个大的已经难打了,没想到,还来了那么一群难缠的小的。
嫪陨的发髻明显已经散下,此刻在黑夜里,她如同一只瑰丽的花,周遭仿佛冰冷下来,寒风刺骨,闵蔑和杌褚不自觉打了一个寒战。
街道两旁的砖瓦也结上了霜。嫪陨举起其中一只手的剑,一瞬间,一道道冰柱坠下,砸向地上成群结伴的杂碎。追后只听一声轰雷,一道大冰锥劈头盖脸砸向城外。
凉亭里,一个吹着笛子的少年正中下怀,当场毙命。
旱魃在此刻吐出股股鲜血,随着一声声怒吼,他回复了理智,嫪陨也缓缓下落。
她的眼睛也渐渐正常,身上也伤痕累累。她缓缓走至旱魃面前,低头睨着地上的旱魃:“没有人可以控制你了,回陈月洞,记牢藏一下你味道,避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好!”旱魃说着,忽然笑出了声,“尊上,你本性不坏,这么多年,可有人说你长得像那个公主?”
“本座天下无双,谁也不像!”嫪陨说着,对着他随手一挥,瞬间旱魃身上那股恶臭味不复存在,留下的,是一阵阵茉莉香气。
待旱魃离去,嫪陨才吐出一口鲜血,勉强以剑支撑住身体,才不会倒去。闵蔑刚要上去扶,只见她摆了摆手:“不用!你们回去吧!”
“主上……”
“这次之后,你们不毕来找我,今日事出有因,你们日后乖乖呆在魔宫待我回归!”
杌褚闻言,相视一笑,单膝跪地:“是!”
嫪陨笑着上前,将她扶起:“时间不会太久,你们走吧!”
待两人离开,嫪陨皱眉缓缓蹲下身,捂着胸口咳嗽,直至一口血流出,眼前一黑,她倒在了冰凉的地上。
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渐渐平息,王灏几个人也都出来,只见寒风刺骨的万人空巷,白衣的封甯躺在那。
在这时,王灏也抑制不住,腿不受控制地朝她奔去:“阿甯!”
嫪陨躺在他的怀里一点点吐血,意识早就涣散了,封甯应该快出来了。
封琴琴上前看了一眼,王灏怀里的人,蹲下给她把脉,一瞬间,她不可思议:一个小小筑基,体内那么强的内里?不,我看不到她的等级,她……是谁?
“琴琴,她怎么样了!”王灏一脸担忧地问。
封琴琴回神,胡诌:“她,她中了旱魃的尸毒,我现在得带她会宗门!”
王灏二话不说点头答应:“用传送符!”
他说着,低头翻衣袖,封琴琴见状,伸手去拦,王灏不解地看着抓着自己的手,便抬眼看去:“琴琴你……”
封琴琴心虚地笑了笑:“传送符我也有,只不过,这尸毒,定是不可耽搁的!可是……”
“你要说什么?”王灏蹙眉看她。
“师弟如此心切,我我也便说了,父亲曾说过,尸毒,最是难解,听闻西北祁连山,有一株药草,守着它的是一头猛兽……”
封琴琴欲言又止,王灏也是个急性子,闻言,提剑便出发:“没事,琴琴,阿甯便交由你来安排,我去去就回!”
“我也去!”徐盐仗义挺身而出,下一秒便被徐倪揪住耳朵。
“去什么去,净给别人添乱!”
就这样,徐倪带着徐盐回了家,封甯也交给了封琴琴。王灏也早早御剑去了祁连山。
燕京城西南的水莲寺内,阴风阵阵,残破不堪,高台上,一个个佛像展露着邪恶的面容,诡异又瘆人。
封琴琴并没有直接将人送去宗门,而是将封甯带到了这。
此时此刻的封琴琴眼神偏执且坚定不移地拿着一把匕首,一步步靠近破榻上,昏迷不醒的封甯。
“一身好修为,放在你身上,还真是浪费!”封琴琴看着面前显示着的筑基修为,不由地笑得大声,她根本没在意刚刚为什么没有看到她的修为这件事。
寒夜凄凉,乌鸦与虫鸣相伴,叫声凄厉,阵阵寒风过,风声如同鬼魅泣声,毛骨悚然,风吹得小木窗嘎吱响。
一道光惊现,只听女人凄厉地一声叫喊,夹杂着另外一个女人肆意的笑……
那个女人将挖出的灵骨与自己合二为一,贪婪的她,仿佛想榨干封甯的一切,甚至不忘一旁的她体内的那两把冰剑。
只见她将手抚在封甯的颅顶,轻轻施了个诀,两把剑便浮现出来,周遭好像冷了一圈。
那剑柄上的莲花,剑身上散发的紫光,不由地让世间所有贪婪者得到,封琴琴也不例外,只见她伸手,眼看就要握住,却不想手掌传来一阵剧痛,下一秒,她的双手结了薄薄地一层霜。
封甯在醒来时,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这里的装潢靓丽,只可惜她并没有这份闲情雅致,毕竟现在的她,莫名地虚弱,血也是大口大口地吐,急得小丫鬟里里外外换了好几盆水。
封甯看着水中自己倒映的虚弱的自己,抢扔着痛,坐起,刚要运气,便发现自己的灵骨好似没有了!
一颗泪珠潸然而下,就在此时,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青乾宗宗主和二小姐封琴琴。
“堂姐,你终于醒了!”封琴琴说着,上前拥住她。
“真的是,麻烦你们了!”封甯回报住堂妹。
封乾看着这两姐妹情深,也不由地摸了摸胡子:“甯儿,你就在此处好好带着,一个人在外流浪,我不放心你!”
封琴琴闻言,自然不答应,在一起,有些东西还是会暴露的!
想到这,她起身:“父亲真是老糊涂了,如今咱们陛下圣明特派人快马加鞭将大伯招回。大伯一家虽在南海一代,他们一家风餐露宿徒步走了半年才到,如今回来时走水路,自然快得多,如今已到柴溪!”封琴琴说着,拍了个手,“哎呀,这不巧了,柴溪下来是阳河,这不正是我们宗门这一地带,到时候,只要将表姐下山,便可与大伯团聚!”
封甯闻言,心里也是高兴的。
“不行!”封乾当机立断地打断。
封琴琴和封甯被他这一声给吓得愣住,封琴琴第一个反应过来,皱着眉问他:“父亲,有何不可?”
封乾也似是感应到自己的不对,立马笑了出来:“我觉得甯丫头机缘不错,不知可不可以留下来,学些本事再走未尝不可!”
封甯闻言,笑了笑:“不用了,叔父,我想比起这个,我更想去陪伴阿父与阿母!”
封乾闻言,大笑一声:“当真是个孝顺的孩子!”说完,便转身离开。
封甯看着封乾离去的背影,有些不懂,封琴琴也不知道为何,平时父亲可是最不喜欢把无关紧要之人留在宗门,最近这是怎么了?
封乾走后,封琴琴潦草地说了几句也便离开。
封甯不懂他们的意思,到底是重伤加上修为丢失,现在的她只能捂着胸口乱咳。
临烨要是在的话,定会给她出谋划策,可是,这一次,她连他在哪都不知道,她想让他快来,她真的好想让他来,父母要回来了,她想让他带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