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封甯没有回他,而是继续跪在封乾的面前,封乾蹙眉:“你才刚回来两三天,怎么就要走呢?”

    封甯眼神坚定,“我必须去找他,他现在病得很重!”

    封乾见状佯装惋惜,背着手转身,叹了一口气,“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你离开便是!”

    话是这么说,但他其实也想让封甯离开,毕竟,如若加上她一个累赘,青乾宗本来就是一个小宗门,花销本就大,加她一个,那只会雪上加霜,不过,看着她手里的剑,这丫头机缘不错,只可惜 有些东西,并不能为自己所用……

    封甯听见叔父同意,起身离去,来时她并没有带什么,只有一把听潮 ,去时自然也是这样,孑然一身。

    与王灏擦肩而过之时,王灏猩红着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好不容易回来,你现在又要去哪?”

    “王灏,你我婚约已作废,你管不了我!”封甯没什么表情。

    可是王灏却没有记着辩驳,松了松手,随后后退一步,离开这里。

    封甯揉了揉被攥红的手腕,往外走。

    刚踏出宗门,就听到后面急促的脚步声,不等她回头,王灏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封甯不解“你来干什么?”

    王灏红着脸,握紧了自己的剑,“如果真像你说的,你的朋友生了很重的病,我自然不能放任你一个人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次更不能把你放走!”绝对不能!

    封甯没有搭理他,抓着剑继续往前走,王灏也不气馁,跟在她的身后。

    下山的路上,王灏一直在嘘寒问暖,看到封甯额角的汗水,他便开始打开包袱乱翻,最后拿出个帕子:“你一定累了吧,擦擦汗吧!”

    封甯就睨了他一眼,随后一口气下了山,这把王灏看得立马又狗腿地掏出水壶,“不擦汗,那就喝点水吧!”

    看对方依旧不领情,他又不知道从哪掏出几个果子,递过去,“不喝水,吃果子总行了吧!”

    封甯实在忍无可忍,上前接过果子,愤愤地咬了一口,“那么久没见,你还是一样啰嗦!”

    “阿甯,这算不算你夸我!”王灏呲着一口大牙,笑得和他家那只大黄没什么两样。

    封甯摇了摇头,再次咬了一口果子,拿剑戳了戳她的手肘,“你说这个青乾宗离燕京远吗?”

    “这宗门在西南处,离北方那是有点距离,走路也得一两个月,骑马半月就到,御剑的话不出五日,可我知道你恐高。不过你别急,既然你想回家看看,我早就在前面的小镇里租了最贵的两匹千里马。”王灏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封甯一脸无语:“话真多。”

    “阿甯,你要救的,是你的师傅吗?”王灏跟着她,边走边问,“你别误会,你想啊,你一个人流落在外,但你一点都没有瘦,想必应该过得不错,上一次抱你,你就八十八斤,然而前几天抱你,你有九十三,足足重了五斤,你师父对你应该很好吧,还教你修炼,虽然嘛,你的境界没我高,可是也算不容小觑几月不见,竟然练气七层!”

    剑灵在一旁掏掏耳朵,吹了吹,“你这……小竹马……挺……挺啰嗦的!”

    然而,封甯还停留在九十三斤上,脸色不是挺好,就在王灏刚要说话时,她忽然转身,王灏正走上来,她的鼻子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他的胸膛,“嘶……”

    她疼得泪花都出来了,王灏见状,挠了挠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刚刚没注意,你别哭,我把我胸肌挖了成不成。”

    封甯恼羞成怒:“王灏你个大傻子!”

    此时此刻,峭壁之下的小屋内,临烨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药神说他若再无解药,必定活不到一个月。

    说来也是,上次在忘川河那,他粗心大意,还是低估了魔界卑鄙小人,居然趁其不备下毒,早听闻嫪陨的二十四部下中,有一位善制毒,她的毒无一人能解,唯有她有解药。

    这人乃是一千年前,才被嫪陨收入麾下,虽没见过面,可人人都知道,她一身青衣,长得妖艳,像极了带着剧毒而又有无限魅力的蛇,她叫杌褚。

    二十四部下,在百年前,嫪陨被贬下凡后,有的便开始隐退,有的去镇守魔域的各个重要的界限,最后只剩下最有能力,最被嫪陨看好的闵蔑,和年龄最小的杌褚,在魔都中,处理要事。

    临烨现在能做的就是躺在床上,有时时不时地起身,走走,可没几步,就摔得狗啃泥。他愤恨地锤着地板,到底还是红了眼。

    一天天就像一个废物一样,他从小到大,仗着自己有个战神母亲和一个众神敬仰的上神父亲,本该是一个桀骜不驯的人,可现在却成了一个弱者。

    他不甘心啊!

    在有时绝望时,他又会想起那个人,她总是笑得明媚,和他一样的是眼里的骄傲,他因为今天多会了一个母神当年的招数而骄傲,而她因为会今天做的好吃的才而骄傲。

    他们一样,生来都是强者,可惜,她却没有他那么好的运气,虽然屋漏偏逢连夜雨,可是她骨子里的傲气,与那千金小姐的娇气一样都没少。

    他经常会想她,想她今天拿回属于自己的九世功德没,想她今天吃得什么,是自己做的吗,想她现在是否也在想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对她萌生了欢喜之意,至于什么时候,他忘了。

    赤兔天天也是以泪洗面,当真的他中毒时,也一个人提剑,去了魔都,可是,魔宫的大门还没打开,就被外面回来的闵蔑看见了,闵蔑把他揍得鼻青脸肿,还在那嘲讽,说临烨毒死了最好!

    这天下,可没有人比闵蔑更讨厌临烨,要是有,那一定是他为回归的主上。

    九百年的功夫,临烨的神力大增,毕竟是军营带出来的,他闵蔑是打不过,可也不会吃亏,但是,今日来得不是临烨,而是一只未经世事的小白兔,他不出三招就把人撂倒。

    那天回去,赤兔抱着半死不活的临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他也不是白挨打,他知道了杌褚不在魔域,接下来的几天,他派人去了魔域的不夜明城,还有不桑山,从东到西,从北到南,他都叫人去找。

    他势必要将那个魔女就出来,就这样直到今日还是没有动作。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魔女其实昨日便回宫了,一个个派出去的无名小卒,也能和她的障眼法比?

    封甯已经连续赶路赶了三日都未曾合眼,愣是把五六天的路程都给赶了,王灏看不下去,硬拽着她找了家小镇上的客栈,休息。

    王灏气不打一处地将房牌给了她,“这么多天没休息,要是你累倒了,病了,那拖延的时间可就更多了。”

    封甯本想反驳,可听到这一番话 ,还是答应了,转身回房休息,期间,小二送来了许多玲琅满目的衣服,都是按她的尺码买的,衣服旁是一个聚宝囊,要收纳东西就会变大,平时不用就如一个小香囊,倒是一个好东西。

    封甯拿起一件红色的衣服,去了屏风后面沐浴。

    洗完澡出来,封甯便躺在床上开始休息。

    翌日清晨。

    天还未亮,封甯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只见她极不耐烦的挠了一下头,去开门,引入眼帘的是王灏惊喜的脸,“阿甯,下雪了!”

    封甯皱了皱眉,“才刚冬天,怎么可能下雪!”

    王灏嬉皮笑脸地挤进她的房间,打开窗,只见外面大雪纷飞,看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刺骨的风向她袭来,她瑟缩了一下身子,才彻底清醒过来,“是雪,下雪了!”

    王灏见她瘦弱的身子,立马关了窗,让她梳妆打扮,自己则是回房去取来一见用雪貂皮毛制成的披风,这是他自己亲生猎来的貂,本想着等回京来她空坟上烧给她,谁让她是一群人当中最怕冷,但又爱雪的人呢?

    等他拿着披风走到她房前时她早就收拾好了,见他来,封甯上前“都休息好了,继续赶路吧!”

    王灏点头将手中的披风抖了抖,帮封甯系上,“好。”

    就这样,两人退了房,封甯出了客栈,看到外面纷飞的大雪,情不自禁将自己的右手伸出,一片雪花正落了下来,她看着在手上融化的冰晶,鼻子忍不住地酸涩。

    等王灏赶来时,封甯已经骑着马跑远了,他能怎么办,硬着头皮继续去追。

    人间下了一场大雪,让本就病入膏肓的临烨发了高烧。

    他在意识模糊的边缘打转,一直瑟缩着身体,冒着冷汗,赤兔红着眼,将被禄一层层地盖在他身上,还千辛万苦找到了凤凰族的焰火石,让他捧着。

    就是这样,他还是蜷缩着身子,打颤,嘴里不断念叨着:“我好冷,封甯……我好冷……”

    急得赤兔边加被禄便调侃:“好啊,临烨,本神在这里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顾你,你倒好,惦记着那个被你亲手送走的哭包!”

    两天下来,封甯的手被冻得通红且僵硬,看着离燕京不到半天的洛城,她毫不在意地翻下马,笑得像个傻子。

    “我快回来了!”封甯酸涩着鼻尖,不一会儿,一滴滴泪,她用手背胡乱地擦,顺便别了别额前散落的发,“我快到了!”

    王灏在一旁心疼坏了,上前抓起她的手,使劲哈气,和搓着,心疼地要死,可还是笑着去揉她的头,“是啊,我们快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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