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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糖葫芦吗?

    知吾科技的研发部门把瑞思指定的样本检测结果整理了出来,仍然是常规的毛发和组织液全套基因分析,出于对这次检测的重视,技术人员在报告上详述了检测过程,于海森亲自复核,但他不知道瑞思对误差的要求,在研发总监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报告发给了枫桥资本。

    又到了周五,安小和在外面跑了一天,跟进各个项目的进展,从CBD零一科技那拿到了他们上市的时间表和流程,又跑去北五环新星医院取这个月的经营数据和财务报表,最后再绕道东二环来到仁和医科大学吴娟娟实验室,把新的方案交给宋敏文。

    “敏文姐,麻烦你了。”安小和把方案递过去。

    宋敏文倒了一杯水,“小和,你喝口水再走,马上都下班了,歇歇。”

    安小和一饮而尽,“歇不了,你是不知道我们那个吸血鬼老板,哪有下班时间啊,我这还得回公司呢,今天要给瑞思基金发样本检测结果,那个国外的基金难搞的很,说什么检测结果要在万分之一以内才考虑投资这个项目,我赶紧回了,晚了又要挨骂。”

    宋敏文笑个不停:“你老板不是你堂姐吗,你就这么说她啊。”

    安小和理直气壮:“那怎么还不能说了,非要让我来跑腿送材料也是...明明自己给蔚教授更方便...”

    蔚瑾煊这时候刚好进来,安小和紧急住嘴。

    “小和,你刚说你们今天要给瑞思基金发检测结果?万分之一是他们提的要求?”

    蔚瑾煊眉头紧锁,她应该告诉他的,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安小和点头,“对啊,我们上次去美国出差,就在瑞思办公室谈的。”

    这个时候何遇已经拟好了邮件,安安就在旁边,两个人看着知吾科技的检测报告胸有成竹,这么专业又这么详细,肯定没有问题,他们对于海森充满信心。

    蔚瑾煊的电话打了过来,安安看了两眼。

    “不接么?”何遇问。

    工作时间,蔚瑾煊打电话应该是有正事的,安安对何遇说:“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她按下通话键。

    “千万不要给瑞思发检测结果,拖延时间。”蔚瑾煊言简意赅。

    安安心里咯噔一下,她的邻居向来冷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着急的语气,那都不用问原因,肯定就不能发了。

    安安向何遇摇摇头,手指操作鼠标,删掉了那封邮件。

    何遇不解:“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先不发了,大家最近辛苦了,早点下班吧今天,”安安接着对电话那边说:“蔚教授,你在哪里,方便的话我过去找你。”

    安安开车来到了吴娟娟实验室。

    “检测数据的波动很大,机器型号、设置参数、甚至温度、湿度都是影响因素,百分之一的误差都很正常,万分之一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把检测结果发过去,这个项目对瑞思来说就彻底结束了。”

    蔚瑾煊这才娓娓道来。

    “所以,那群老外是故意耍我了??”安安气得拍桌子,“哼,不想投不想投,还装模作样的和我谈个条件。”

    但她也怪自己,对技术一窍不通,天真地以为这个误差要求是合理的,当时应该带上于海森一起出差,或者答应条件之前先和蔚瑾煊通个气。

    实验室有一屋子的人,蔚瑾煊不能在她生气的脸上太多停留,他继续说:“也不完全是,你想用知吾科技和枫桥资本两张白纸去撬动美国最顶级投资机构的资金,他们条件苛刻也是正常的。”

    “这不是苛刻啊,你刚不说了,这是不可能完成的,那有什么好谈的。他们不投就算了,我就不信,国内没有合伙人能看得懂知吾科技。”

    安安心一横,大不了,就去求吴娟娟女士,让她说服安跃民。

    “所以,你得化不可能为可能,才能过Adam这一关。”

    蔚瑾煊这句话让安安在心里吐槽,化不可能为可能,这句话狗屁不通根本,可转念一想,人家是教授,能拿到两个博士学位,跟常人思维怎么能一样,她意识到再说下去就涉及商业机密了。

    “大周五的,要么今天就下班吧,蔚教授,我们回去再说。”

    安小和一听下班满血复活,“姐,那我走啦,有事儿给我电话。”

    “你...”安安看着安小和逃窜的背影咬了咬后槽牙,这么重要的工作竟然一点都不想主动参与,下班是她给实验室其他人的说辞,安小和这个死丫头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儿。

    和蔚瑾煊一起走到停车场,安安指了指自己的座驾:“坐我的车?”

    “嗯。我今天限号,没开。”

    周五的晚高峰是最堵的,从二环开到四环几乎一路踩不动油门。

    “你今天不是门诊吗?怎么还去实验室。”安安随口问起。

    蔚瑾煊开心地笑起来:“你还记得我哪天门诊?”

    “我...”安安迅速纠正,“我可没有记啊,你上次不是说过了...”

    “知道,开玩笑的,别紧张,我不会误会的。”

    蔚瑾煊却是笑得更深了。

    两个人一起回到1702,安安给蔚瑾煊倒了一杯茶,“好了,现在可以说了,你有什么办法,化不可能为可能?”

    “瑞思在美国找的实验室,叫做贝迪实验室,他们用的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实验仪器,如果想误差控制在万分之一以内,那只能同样型号的设备,设置相同的参数,最好相同的人操作才有可能。”

    安安在客厅来回踱步,“设备这个还容易打听,但设置相同的参数太细节了,恐怕难了,相同的人操作更是不可能了...如果不同的人操作,对结果影响很大吗?”

    “两个人做同一道菜,你说味道差别大吗?”

    安安一听心灰意冷,坐到了沙发上:“那你还说什么,我去哪儿找相同的人啊,还是放弃得了。”

    蔚瑾煊指了指自己,“我在贝迪实验室做了三年实验,熟悉他们每台机器参数和操作规程,他们奉行的是绝对规范的实验过程,这么多年我相信还是不会变的,我可以指导知吾科技的研发部做检测,因此,你不是完全没有胜算。”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安安一拍沙发弹了起来,“目前为止,我最成功的投资不是知吾科技...是那767万啊。”

    蔡宇新从新天地的一幢写字楼出来,正好顺路去医院找蔚瑾煊。

    蔚瑾煊今天没有门诊,正在办公室里研究课题,今年已经发了3篇论文,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他还想完成第4篇。

    “嘛呢?老蔚你最近日益消瘦啊。”蔡宇新上下打量蔚瑾煊。

    蔚瑾煊没抬头:“工作。”

    蔡宇新半倚着蔚瑾煊的办公桌,“哎,我今天和云杉资本谈好了,他们的投资款马上到账了,我准备开新店了。”

    “你不是说不想给他们打工吗?怎么又同意了?”

    “那没办法啊,他们最后让了一点,我想想还是先做起来再说吧。”

    蔚瑾煊发了一封邮件,突然很通人性地说:“那恭喜你了,我今天倒是有时间,要么我们去庆祝一下?”

    “庆祝啥啊,我一会儿要去国贸看新店的选址,这两个月我恐怕是要忙死了。”

    国贸...蔚瑾煊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袋子,“那要不你顺路帮我把这个送给安安吧。”

    蔡宇新接过来,里面是个档案袋,“你们俩不是邻居么?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

    蔚瑾煊坦言:“她拒绝我了,因此常得找人在中间跑腿。”

    这确实很没效率,而且又要麻烦别人,她真的有点幼稚,见面不见面能改变些什么?

    “你说什么?”蔡宇新的脸上突然生机焕发,然后就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哈哈,你栽到她手里了?唉,不是很多年不解这种题了么?哟呵,一解就是世纪难题,还得是你啊。”

    “笑完了么?赶紧滚蛋。”

    “你说说你,咱们怎么能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呢?这不符合你的智商啊。”

    蔚瑾煊冷脸:“我什么时候跌倒两次了?”

    他就表白了一次。

    蔡宇新一拍他的肩膀:“你兄弟我跌倒的那次也算啊!你怎么就不信呢,我都说了她是铜墙铁壁,你非要自己去试试,哈哈哈。”

    蔚瑾煊沉默了,可蔡宇新没完没了,也不着急去看新店了,“我跟你说,千万不要自信地去追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就算优秀如你,也难免要吃瘪。”

    “为什么?”蔚瑾煊不服气。

    “因为她经历了你没有经历的,就会预判你所有的预判,你斗不过她的。来,跟我说说,她是怎么拒绝你的?”

    “滚蛋,真的。”

    从蔚瑾煊办公室被赶出来,蔡宇新就打了安安的电话:“安老板,你在办公室吗?你的顾问有材料要给你,我来送啊。”

    “我不在啊,我在东城区法院,你过来吗?或者,你说个地儿,我一会儿去找你。”

    东城区法院,那应该在附近了,好人做到底吧。

    “我去法院吧,等着。”

    蔡宇新到了法院,工作人员先是要了身份证,核验以后给他指了个方向,他往前走就是一道安检门,他还奇怪他们怎么知道他要去哪儿,安检过后发现,只通向一个审判庭。

    他顺着他熟悉的声音往里走,从门缝里看到了观众席上的安安,他也蹑手蹑脚的进去,坐到了安安旁边,安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而蔡宇新早已被庭上那个声音吸引了。

    她一身黑色的律师袍,佩带红色的领结,声音抑扬顿挫,和喝醉了的时候完全不同,更和拉着他撒娇时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被告人从原告开发的贷款APP上曾贷取人民币10万元,但一个月之后APP却无法操作还款,反而自动罚息并通知被告人违约,此后被告收到了原告多次非法催收、恐吓,严重影响了我方当事人的正常生活,同时,根据贷款APP的罚息通知单,本所律师计算该笔贷款实际年利率达到了1800%,我方请求法庭宣告该利率无效,归还本金,撤销双方的借贷关系,且原告需对我当事人造成的精神损害进行赔偿。”

    法官最终宣判被告胜诉,陪审团陆续离席,安安转头看向蔡宇新:“怎么样,我们乔大律师辩护时是不是很帅?”

    这怎么能是帅,明明是性感,蔡宇新没有说话,眼睛像是GPS一样定在乔茵身上。

    安安建议:“蔡宇新,你要不控制一下你的眼神吧...”她一个旁人见了都觉得难为情。

    “我已经很控制了,”蔡宇新把那个牛皮纸袋塞给安安,“安老板,你帮我个忙吧。”

    “什么啊?”

    “消失。”

    安安脸一沉,“有没有搞错,今天是茵茵换团队后第一次辩护,我特地约好了要给她庆祝的,你让我消失?你对茵茵是认真的吗?”

    “当然了,我以蔚瑾煊的人格担保。”

    安安想了一下,自己曾经也说了蔡宇新不少坏话,有点棒打鸳鸯的嫌疑,就给他一次机会吧,她拿起东西站了起来,“行吧,我就成人之美一次。”

    等乔茵和合伙人告别从审判庭出来,只见到蔡宇新笑嘻嘻地等在大门外。

    乔茵冷冷地说:“你是有什么案子要办?”

    蔡宇新一脸谄媚:“今天不是你换团队的第一次辩护嘛,我们去庆祝一下好不好?今天绝对不喝酒了。”

    “你很厉害嘛,连安安都支走了,谁要跟你庆祝啊,有话就说,没事儿再见。”

    蔡宇新上蹿下跳地围着乔茵,“你非要我在法院门口说啊?”

    乔茵没有搭理,继续自顾自地往前走。

    “说就说,我的目的向来很单纯,和我在一起。”

    蔡宇新拉住了乔茵。

    乔茵转过头来,“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一个条件。”

    蔡宇新喜出望外,这么爽快?“条件你随便开。”

    “三个月试用期,这期间,我们,不能发生关系。”

    “难度在哪里?”蔡宇新耸耸肩,这不是很容易么,他又不是动物。

    乔茵看着他的眼神有点火大,他什么意思,好像在怀疑做不到的是她?

    “行啊,那一言为定,现在可以去庆祝了。”

    “师傅,你明天上午门诊,然后下午开始安排手术,一直到周六,这一天半安排了32台手术...”宋敏文确认了下手上的排班表,没错,是32台手术。

    赵亮一个激灵,把排班表夺了过来,“多少台??怎么,师傅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蔚瑾煊面无波澜,“有特别的病人需要注意吗?”

    “这里面有20台是您的病人,另外有几个是各种原因非要调整时间到这周的,最后就是几个刘主任从普通门诊调给您的。”

    “我看一下那几个普通门诊的情况。”

    蔚瑾煊翻起来病例资料,卵巢巧克力囊肿剥除术、子宫肌瘤、子宫内膜息肉切除术,也都算是常规的手术,但一位患者的病史资料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位孙女士,之前在外院已经做了两次子宫肌瘤切除了,64岁,每次都是半年内就复发。”

    宋敏文凑过来,“对,我问了给她接诊的医生,B超显示肌瘤已经6cm了,她时常腹痛。”

    64岁了,没有生育要求,肌瘤反复而且生长很快,不应该一次次折腾老人家。

    “联系病人和家属,建议他们今天开始住院。”

    宋敏文问:“住院?师傅,肌瘤手术不是不用住院吗,当天做完就可以走了。”

    “我建议她子宫全切,今天进行术前谈话。”

    赵亮拧了拧脖子,“好家伙,来了个大活。”

    蔚瑾煊瞪了眼两个徒弟:“赶紧去准备啊,还在这坐着。”

    一个多小时以后,门诊大楼已经下班了,宋敏文带着一对老夫妇到了住院部大楼的医生办公室,蔚瑾煊耐心地介绍切除子宫的必要性。

    “您的肌瘤反复发作,只切除肌瘤没办法解决您的问题,很有可能半年后又要来一次医院,切除子宫是目前提高您生活质量最好的方式,也可以预防恶性肿瘤的发生,而且您腹痛明显,除了肌瘤,可能还伴随子宫脱垂,切除手术同样也能解决腹痛的问题。”

    老太太没有说话,默默点了点头,宋敏文接着介绍后面的流程:“您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在手术单上签字,然后缴费,今天就可以住院,手术安排在后天一早。”

    老夫妇拿上单子签好字,跟着宋敏文和赵亮走出去缴费,走到半路却又坐到走廊的椅子上。

    “婆婆,您是有什么困难吗?是经济问题吗?”宋敏文问。

    孙婆婆摇摇头,眼泪却掉了出来,“缴费没问题,可我的病,真的能好么?这两年因为这个病闹的,吃不下睡不着,在家附近的医院开过两次刀了,也是大医院,每次好几天又开始疼...我听刚才专家的意思,这次手术风险还要更大...”

    赵亮蹲下来,“婆婆,您放心,您这次找对人了,真的,我师傅是最负责的医生了,别看他一脸严肃,他给的方案一定是对病人最有利的,您要打起精神,这次一定能好。”

    老伴儿握着孙婆婆的手,“对,咱们听医生的吧,走,住院去。”

    办完手续后孙婆婆躺在了病床上,蔚瑾煊查完房特意过来看看。

    “您不要太紧张,手术确实有风险,但就目前各种指征来看还是很乐观的,明天注意多休息,晚上就不能进食了,我给您安排在后天早上第一台。”

    孙婆婆点点头,“好,谢谢你,蔚医生。”

    然后又对老伴儿说:“王府井胡同里有个卖冰糖葫芦的,我突然就想吃了。万一手术有风险,以后就吃不到了,你去给我买吧。”

    老伴儿莽着脸:“呸呸呸,别说不吉利的,你想吃医生也不一定让啊,等出院了咱们随便吃。”

    孙婆婆一脸委屈,“蔚医生,能吃吗?”

    “明天晚上之前可以,别吃坏肚子就行。”

    老伴儿一听穿上外套往外走,“那个冰糖葫芦白天不卖,只有晚上出来,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第二天下午一直到深夜,蔚瑾煊不停歇地做了12台手术,根本没时间休息,他从手术室出来,消毒后换上另一副手套就再进去,宋敏文找准中间的空档给他递了一杯糊状的液体。

    喝起来像是糯米粉一样的东西,蔚瑾煊几秒钟喝完又继续,一直到最后一个病人出来,他叮嘱两个徒弟:

    “今天需要住院观察的3位,你们俩晚上轮流照看一下。”

    赵亮点点头:“您放心,注意高烧、伤口感染和血压,我们都知道,赶紧去睡觉吧师傅,明天还有20台呢。”

    “你小子还是有点进步。”蔚瑾煊拍了拍赵亮的肩膀,去了住院部的办公室。

    但他没有睡觉,他翻出孙婆婆外院所有的检查和病史资料,还有术前检查,又仔细看了一遍,怕遗漏什么细节,这是明天最复杂的一台手术,他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凌晨三点,他给麻醉师发了一条短信:孙婆婆有轻微甲状腺功能亢进,恐怕要控制麻醉剂量。

    麻醉师也很快回复:我也注意到了,放心。

    早上六点,蔚瑾煊进了手术室,过程有惊无险,和他预料的一样,子宫严重脱垂,压迫到了膀胱和直肠,这才是她一直腹痛的原因。

    孙婆婆的老伴儿在外面焦急得等,八点多孙婆婆被推了出来。

    “医生,我老伴儿怎么样?”

    赵亮高兴地说:“您放心,手术非常成功,应该马上就醒了。”

    老爷爷十分激动:“蔚医生呢,我要好好谢谢他。”

    “我替您转达,我师傅又去另外的手术室了,我也得走了,您好好照顾婆婆。”

    周六晚上八点多,蔚瑾煊做完最后一台手术,宋敏文给他递过来一瓶水,他终于坐在走廊上喝了几口。

    “师傅,我看您很累啊...以前好像也没这样,您回家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和赵亮。”

    蔚瑾煊轻描淡写:“嗯,昨晚上没睡。你们尤其注意下孙婆婆的情况,有异常给我打电话。”

    已经十点多了,安安在家哼着小调敷完面膜,认认真真给自己做了全套的护肤,门铃又响了。

    谁啊?

    她一开门吓了一跳,蔚瑾煊布满血丝的双眼像是电影里的生化危机,他身体倚着墙,看上去非常疲惫。

    “蔚教授,怎么了?”

    他轻轻抬起手上的袋子,“你吃糖葫芦吗?听说这个胡同里的糖葫芦特别好吃。”

    “我是说,你怎么了?”安安的注意力不在糖葫芦上,她指了指他的眼睛。

    “哦,这两天做了30台手术,昨晚没睡。”

    安安瞳孔放大,“30台??可以这么做手术的吗?你们医院是没有别的医生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脸色很差现在。”

    蔚瑾煊笑笑:“妇科手术一天做十几台是正常的,我们医院每个人都是这么做的,最小的手术只需要花十分钟。”

    安安嘟囔着:“不正常,把人累成这样就是不正常,你赶紧回去睡觉啊,人不睡觉容易猝死知道吗?”

    蔚瑾煊却站着没动,她穿着毛绒绒的白色睡衣,头发散落着,脸颊上的小苹果粉嘟嘟的,不可思议,他的身体已经累到极限了,此时竟然还是涌起了一股冲动,他只能承认,他渴望的不仅仅是她的灵魂。

    你果然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而已,蔚瑾煊自嘲地笑笑。

    “你笑什么啊?”安安瞪着一双大眼睛,怀疑他是不是累傻了。

    想着安安完全不知道他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更觉得好笑了,他又把糖葫芦递过去:“真的不吃么?”

    “真是疯了,你就是来给我糖葫芦的?”安安一把接过来,“我吃还不行吗,你立刻回去睡觉!”

    蔚瑾煊这才转身走向了1701,眼眸低垂,送糖葫芦算什么,他刚才花了一个小时去找糖葫芦,那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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