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南向知反应过来自己险些说漏嘴,便解释道:“魏将军误会了,实不相瞒,我本出自一富商之家,父母去世前生活富足,所以才那么说。”

    “是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抱歉。婚礼就按你的想法来吧,你说的没错,我会让管家尽量从简。但当天估计有不少宫中贵客,还是不能太寒碜了。毕竟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该有的排场还是要有的,我不想你被人说闲话。”

    南向知最终还是听话收下了那五百两,他不想让自己被人看低,说明他还是挺在意她的。

    【坤和宫内,萱怡公主正在与皇后大发脾气,宫女们一个个都屏息凝神,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为什么要让征人哥哥娶别的女人,不是说好要将这门亲事说与我的吗?母亲,你究竟有没有为女儿考虑过。”

    “你性格刚烈,一向一意孤行,征儿那孩子又是个冷冰冰的性子,常年征战沙场,日后成亲了怕总是争吵不断,他又不是个会哄人的,夫妻之间不和睦受委屈的还是你自己啊。况且,你征人哥哥心里已经有记挂的人了,你又何必强求呢?”

    皇后耐心规劝着,萱怡公主是她膝下唯一的孩子,然而与她却并不亲近。只因皇后为人随和,对权势地位并不看重,对各党派纷争一直都保持中立的态度,加之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公主,所以后宫妃嫔有时也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然萱怡公主自小争强好胜,对金钱、权势、名利欲望强烈,恨母亲与世无争的态度无法为自己筹谋,故一直攀附东宫太子及元妃。

    “您倒是什么都不强求,如今后宫之中哪几个妃嫔把您正经放在眼里?夫妻关系不和睦又如何?这天底下就没有哪家夫妻恩爱,和和满满的,谁家不是一地鸡毛?不过是人前装笑,人后落泪罢了。您与我父皇想当初也是门当户对,人人称羡,可父皇不照样三妻四妾,年年纳新人?现在,他怕是十日半月才来看您一次吧?”萱怡公主情绪激动,言语中又带着些刺。

    “正是如此,我才不愿看你重蹈覆辙。征人这孩子虽好,可他终归与你不合适。”

    “合不合适,母后又如何断言?征人哥哥手握精兵,又是父皇钦赐的第一镇国大将军,若是我与他成婚,太子必定不敢看轻我。母亲,您可曾为我想过?”

    “萱怡,党派纷争水深复杂,东宫那对母子满心算计,并非什么良人,你父皇也多次暗示你不要插手朝政,你为什么总是不听呢?”说到此,皇后握住萱怡公主的手苦言相劝。

    萱怡公主一把甩开皇后的手:“难道您要我坐以待毙吗?父皇年年纳新宠,您又不争不抢,我总归要为自己将来谋划。若是将来太子上位,将我胡乱遣送至边疆,难道要我去过那吹寒受冻,为人耻笑的日子?”

    说完,萱怡公主夺门而出,头也不回地走了。

    “公主,我们现在去哪儿?”身边的侍女彩凤开口问道。

    “去魏府,我要会会那个敢和本公主抢男人的女人。”萱怡公主的语气愤怒中带着一点咬牙切齿。

    “公主若是气不过,何必亲自出面,让那个女人出点洋相不就行了?”

    “什么意思?”

    “距离他们大婚之日不过半月,奴婢听说,那个女人也就是个落魄户,父母都没了,想必也没有人替她置办嫁妆和嫁衣。您直接让人把这城里的婚服礼袍全部买断了,让她无处置办结婚当天的行头,不就让她出洋相了吗?”

    “你倒是挺机灵,就先按你说得去办吧。”

    “奴婢遵命。”

    萱怡公主便带着一行人直接转身打道回了凤阳阁。

    几日后,刘妈妈带着南向知和思月去成衣铺定制喜服,一连问了好几家,都说已卖完了,就连做喜服的料子也一匹都没剩下。

    “客官,不是我故意戏弄您。前天刚巧有一做大买卖的客人把我这儿所有喜服成衣全部买走了。非但如此,整个北国城布店里的各式料子也都一夜间售空了。眼下,怕是翻遍整座城,您都找不出一尺布料来。”店老板自个儿说着也觉得奇怪。

    “您可知是哪个有钱人家买走了?”

    “不知道。那买家看着眼生,但出手极其阔绰,一分价钱没谈直接全包了。”

    南向知觉得事情蹊跷,便托刘妈妈去打听下最近还有哪个大户人家有喜事。

    刘妈妈出去了好一会儿,直至晚饭后才回来,却没打听到任何消息。南向知给她沏了杯茶,让她慢慢说。

    “我在城里转了好大一圈儿,又问了好几家卖喜糖的铺子,都说没接到什么大生意,只零零散散卖了些。”

    南思月断定是有人故意恶作剧:“偏偏是把喜服、绸缎布料买空了,寻常人家哪穿得了那么多。”

    “姑娘,这下可如何是好。成婚当日你和公子需得各着龙凤红袍,戴凤冠,披霞帔。现离婚礼不足一月,届时还有各家官眷前来贺喜,咱可不能让人看笑话。”刘妈妈也着急起来。

    一旁的南思月难以抑制内心气愤,一掌狠狠地拍桌道:“大不了就出城去买,我就不信那人还能买断全国上下的布料不成!”

    “离这儿最近的都市就是平州了,往返至少也得数十日,加上定制怎么着也需要十天半个月,时间根本不够啊。”

    “那难道北国城上下竟再也找不出一匹布来了?那么多的料子,我就不信那人是有通天大的本事全部藏进国库了不成?”南思月义愤填膺地说道。

    “国库?没错,都在国库里。”南向知突然想起了什么。

    第二日一早,皇后刚起身,坤和宫的守门小厮就来报。

    “启禀皇后娘娘,魏将军府上的向知姑娘寅时就在宫外求见了。”

    “她不好好筹备婚事,跑来我坤和宫做什么?叫她进来吧。”

    南向知进屋后毕恭毕敬地行了礼,皇后见她眼圈乌青乌青的,面色有些憔悴,以为她是病了。

    “没几天就是大婚之日了,怎么气色这么差?可是有何心事?”

    “感谢娘娘关心,向知今日来确有一事相求。”南向知开门见山道。

    “哦?你且说来听听。”

    “臣妾近日逛遍了城中所有的喜服店和布行,想为自己和魏将军挑选一身婚礼当日的婚服,奈何没有一家店看得上的。婚嫁之事乃人生大事,本都是自家母亲亲手为儿女缝制嫁衣。可惜我和魏将军都已没了亲生父母,事事只能靠自己亲力亲为。魏将军日夜忙于朝中军事,得空还要操心各项婚礼事宜,十分辛苦。所以作为妻子的我想亲手绣制我们的婚服,也算是我一点心意和回应。故而来求皇后娘娘,能否赐我几匹布料?您是看着魏将军长大的,也曾说过早已把他当半个儿子看待,所以我才斗胆来求皇后娘娘。”

    南向知一口气说完,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不知皇后会作何反应。

    皇后听罢点点头,甚是欣慰地说道:“你对征儿能有这份心意,我自是欣慰。这次进贡来的上好绸缎有不少,你看中哪一个就全都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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