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落泉放下手机，一阵头晕，拿起一块巧克力含着嘴里，好一会缓了过来。
晚上了，还是去买份饭吧。
她拎起一直没动过的盒饭，推开门往外走去。
饿了两天也不敢多吃，点了一碗粥在店内等着。
“兔子学姐！”
看来是清净不成了……
顾允扑到她身边：“对了，乔月没发疯吧？”
季落泉：“嗯，呃，不算吧。”
“那就好。”顾允放下心来，坐到她旁边，“吴阿姨，青菜瘦肉粥一碗。”
季落泉看看时间，确认还没开始晚自习且是高中生正常吃饭时间：“你不和夏至一起吗？”
“谁要理她？！”
好吧，闹别扭了……
顾允开始抱怨：“我哪里惹她了嘛？！还学习为重非要不理我！抱乔月不是怕她发疯嘛！”
顾允一开始抱怨就不停了，季落泉听了一会，发现本质上还是夏至因为学习没时间和顾允谁都抱不想理她。
顾允也没说太过分，总结就是夏至不理她她很难受又不敢和夏至说。
啧……
恋爱脑能不能离她远点……
粥很快，两人提着粥往外走，边走季落泉边听着顾允的抱怨，好一会顾允缓了缓，季落泉终于问出了问题：“林初安去挪威了？”
“嗯，他基本上两年会去一次北欧那边，应该是拍极光和雪山。”顾允道，看着她思索一下，“那个，兔子学姐，他是不是惹你生气了？叶暮跟我说的！”
季落泉：“哦，他还说了什么。”
顾允：“呃，这个，我不能卖他卖得太过分嘛……”
季落泉垂下眸子：“林初安他谈过很多次恋爱吗？”
“嗯，他向来不怎么挑啦，只要长得可以的想谈恋爱的，性格不太过分他都会直接答应的。”
季落泉皱眉：“什么意思？”
顾允：“什么什么意思啊？就是字面意思啊。”
季落泉：“想谈恋爱？恋爱不应该在彼此喜欢的前提下吗？”
“啊，这个啊，”顾允拿了个棒棒糖出来，“其实你理解成合同就好了，林初安他保证当个温柔体贴长得还可以的对象来换对方亲密接触的机会，对方在林初安那找到恋爱感觉了，他又对对方兴趣退了，那么合同就到期各走一边了。啊，我之前也是这个样子的。”
季落泉勉强理解了她的话：“那么你们谈恋爱的对象，不一定是你们恋爱的？”
“对啊，反正我最多是对对方好奇有点兴趣，要真爱得死去活来那就吓人了，”顾允鼓了鼓腮帮子，“我个人还是喜欢把恋爱对象当可以亲亲抱抱的朋友的，分手了也还是朋友，真爱上我了那就是玩别人感情了，虽然我也不介意吧，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哦对，都是之前啊！”
季落泉：“唔……”
顾允拍拍她的肩：“我知道你也不好接受啦，没必要，谁跟谁相处都会有不喜欢对方的一面，你就当看不见好了，我们都比较讲究自愿，你不情愿不会找你的。”
季落泉：“不，不是……”
“啊，你一点都接受不了想因为这个绝交吗？不可以！”顾允哭哭，抱着她不撒手，“不行，兔子学姐我一点都舍不得你！”
季落泉耳朵通红：“你松手！我没有介意！我告诉夏至了！”
“别！”
顾允还是乖乖松手：“所以你是因为这个生林初安的气吗？”
季落泉：“不是，我见他前男友前女友次数难道还少吗？”
顾允：“也对。”
季落泉：……
“那是因为什么呀？”
季落泉组织一下语言：“你们一般这种，额，合同，亲密的尺度是多少？”
“这个啊，就是亲亲抱抱啊，再大尺度的话……兔子学姐你也知道我没成年，我还不敢，”顾允思考一下，“而且就是我敢林初安也不会让我敢的，虽然他自己和人玩比较早，但给我和林阳光都明确说了，我俩要是成年前真发生关系了，他一定会打断我俩腿的。哦，现在只有林阳光！我只有熊宝！我专心等她成年就好了！”
季落泉：“你是几月份的？”
顾允：“九月份啊。”
季落泉：“你和夏至一年出生？”
顾允：“嗯。”
季落泉：“那她成年了你也没成年啊。”
顾允：“这个，不就三个月嘛！重点其实是我和她其实还有一年半多的时间才到成年……”
季落泉：“加油。”
顾允嘟了嘟嘴，对季落泉的敷衍加油很不满。
她整理了一下思路：“所以，兔子学姐，你是因为林初安和别人发生关系才生他气的吗？”
季落泉：“我没有生他气，我只是暂时不想理他。”
“为什么？”
季落泉：“眼睛脏了，看见他就难受。”
“唔，这个……”顾允歪头，“他让你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吗？他床伴其实也挺多的。”
季落泉挑眉：“床伴？”
“就是纯粹满足欲望，不谈感情，哦，可能谈过又分了，他还是有固定好几个床伴的。”
季落泉：……
顾允：“额，看你表情，你不会看见了不该看的吧？所以是因为这个脏了眼睛？”
季落泉：“嗯。”
“哦，那个，男的女的啊？”
季落泉：“乔月。”
顾允：“草！确实脏眼睛！等林初安回来我帮你打他！乔月我不敢啊……”
季落泉：……
顾允看着她表情：“季学姐是觉得我们脏所以不想理吗？”
季落泉：“不是，我，我能理解，毕竟，你们，嗯，真的很好看很受欢迎，而且更重要的是与我无关，所以我不会去评价你们这种行为。”
与她无关，那么对她而言就不存在三观问题了，即使她确实觉得很恶心，她也不能当面去说。
不理林初安也只是因为，她喜欢上了林初安所以生自己的气罢了。
她到底为什么要喜欢上一个除了感情方面极差绝对不能喜欢别的都还不错的人呢？
明明早知道对方在感情方面是什么样的人了……
本质原因还是她这人就会胡思乱想，别人一对她好她就忘了对方和自己是谁了，就控制不住自己情感了。
真够贱的……
顾允感觉到了她的气压下降，安抚般拍了拍她的背，还想说些什么，忽然看见一群人，目光一冷：“季落泉，快走！”
季落泉还没反应过来，被往后推了一下，抬头看见五个头发花花绿绿的混混直直走了过来，转头就想跑，却被直接叫住了：“那个小丫头，你要走哪去啊？”
顾允皱眉，拉住她，挡在季落泉身前，季落泉配合着躲在她身后，目光打量着几人。
里面好像有那个鸡冠头，现在确实是杂草头……
顾允目光完全变了，气场也骤降：“杨明，我们的事别扯上其他人，她就是我一同学陪我吃饭，你让她走，不然她家长来就麻烦了。”
杨明嗤笑：“哟，怎么？我还要管她是不是个乖宝宝啊，再说你身边混得一群人有哪个干净的？”
顾允眯眼：“你又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句话的呢？”
“别跟老子在这演了，林初安走了我还怕你！你身旁那个不就是他新找的一个女人吗？！”
看来林初安的朋友圈混了个间谍，他不是会设很多限制吗？杨狗当间谍越发厉害了。
顾允心内嘀咕，握了握拳。
她不可能打得过五个男人，身后还是个不会打架需要护着的。
先慢慢哄着让他心情好把两人放了吧。
等林初安回来一定打死他！
顾允正想着，下一秒杨明的一句话让她一下没了理智。
“还是他玩完轮到你了？那个夏至是不是也该换给他了？到时候再把她借我们玩玩呗……操！”
顾允几乎是直接一拳打上了他的眼睛，又是一脚直接往他□□一踹，在他疼得蹲下身时紧跟着又补了一脚踢在他肩上，将人踢倒在地，手上的粥直接往人脸上砸，不过两下就砸坏了塑料壳子，全都泼在他脸上头上。
显然还不算完，但顾允只来得踩了两脚就被杨明身旁两人架了起来，任她怎么踢打都没用。
季落泉想上前帮她，被人瞪了一眼，吓得顿时僵在了原地。
“妈的！臭婊子！”杨明忍着疼站起，直接一巴掌抽到顾允头上，顾允被拍得一下低了头，显然是疼的，眼泪出现在了眼眶中打转。
“杨明，你别太过分！”制住顾允的男人看不下去了，“你再怎么也不能打女人啊？！嘶！”
他挨了顾允狠狠地一咬，几乎要将他手上肉咬下来一块，另一个人帮他抓着顾允脸，硬掰让顾允松了口咬不下去。
“唔唔唔！”
杨明看着目光跟要杀人一样的顾允：“你还把她当女人看呢？！她不给你打成太监算好的……草！”
他的骂来自季落泉的一抬手，又是一碗粥砸在了他头上，季落泉颤抖着缩了手。
“你个贱婊子也是欠打的吗？！”
杨明怒火中烧，季落泉颤抖着退了半步：“我，我喊人了……”
她的声音实在太小太抖，几人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杨明更是步步紧逼：“来！来！给老子喊！你看谁敢来帮你！”
“顾允？杨明？”
少年的声音忽然传来，季落泉看过去，林阳光出现在视野中，他身旁还有个偏矮的身影，是沈冰寒。两人都背着书包，林阳光是单肩背的，不知是不是季落泉的错觉，两人脸色似乎都不怎么好看。
杨明见了来人：“哦，又是林初安养的一只好狗。”
按道理来说林阳光应该一提到林初安就炸来着，但他的脸色只是更阴沉了，拳头握紧，竟没直接上去就是一拳。
杨明没能理解林阳光的情绪，看向他身旁的沈冰寒，明白了一点。
怕不是身边有个要护着的人见他们人多不敢动手了。
林初安养出来的人总是这样。
他想明白了，得意起来：“你身边那个是你新玩的？长得跟个女人似的，又小，你应该也就只能满足这种娘娘腔吧。”
林阳光还是没动，但沈冰寒走了过来，乖巧背着双肩包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个乖宝宝，甚至背的杯子还是粉粉的、有点旧的保温杯。
下一秒保温杯直接砸在了杨明头上，在杨明眼前一黑的时候，沈冰寒抬腿直接踹在他膝盖上，抓着他头发直接把人头按着砸在了地上。
杏眼眯起，音色还是那么软，语调却一下冷了下来，一张秀气可爱的脸说出一句极违和的话：“谁他妈给你脸让你敢在这编排老子的？”
然后，顾允找准机会一个头锤逼人放了手，林阳光也扔了包加入战场。
显然硬实力方面一个女生一个小孩加一个少年还有一个站在一边看着的是很难打过五个成年男人的。
但这边也就林阳光乱打，顾允和沈冰寒是明显练过，打起来专挑关节处，季落泉看着沈冰寒那双漂亮纤细的小手抓住了一人的小臂，咔嚓一声直接把人拽成了脱臼。
后果应该很会严重的……
对面。
但警车的声音适时响起，杨明被打得站不起来了都是一惊：“谁报的警？！这么不要脸了？！”
几人脸色都是一黑，显然他们打架不报警是默认规矩。
季落泉适时举手：“我。”
她没这条规矩，路上走得好好的被人拦住还要挨打不报警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