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我试图找到更多,比如还原网页数据,但发现在技术力有限的情况下,唯一能做的只有联系版主,希望他可以复原这个帖子。为此我要注册账号,编出一个密码,填写一系列可以是虚构的身份信息。这些对我来说,都是麻烦的事。我用这张蜘蛛的图片搜索,过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更新的东西,然后我去了昆虫爱好者的在线聊天屏,这回倒是立刻有人回复这是“人面蜘蛛”,又叫做“女郎蜘蛛”,关于它有许多传说,最有名的一个是它会用美貌的面庞诱骗过路的人,然后将人吃掉。

    对方建议我用另一种我不会的语言搜索,会得到更多的信息。我已经试过了三种语言,现在需要第四种。

    我决定还是先睡觉,一切等明天再说。

    这个夜晚,我做了个梦。梦里我被束缚了手和脚,仿佛陷入泥沼无法动弹,沙拉沙拉,沙拉沙拉,在一片漆黑中,我听到了声音靠近,沙拉沙拉,沙拉沙拉,流淌着的水滴落在脸上,粘稠拖曳过皮肤,冰凉的触感划过我的脖颈,停留在空中,随时都能坠落,张开的血盆大口……

    睁开眼睛后心脏在狂跳,我蜷成了一团,将自己埋在被子里。身体紧绷,窗外有树影摇曳。

    昨晚剩下的食物成了早餐,我随意吃了几口,一如既往踩点到了学校,第一节课上得昏昏沉沉,第二节课下课后到了走廊,在其他学生放过班主任后,我才跟了上去。

    “老师。”我唤道。

    班主任放慢了脚步,经过昨日的谈话,他或许觉得我有什么要对他说的,问道:“怎么了”

    “我要打工。”

    吃惊的神情,他慢步往前走去,笑着说:“打工?你怎么会突然想打工。”

    我给出来的理由是,最近想要放松。

    “那有很多种放松的方法啊,像是运动和音乐。”

    “我都不感兴趣。”

    “那还有陶艺和赛车,学校里也有,还有听说最近新开了一家游乐场,你去过了?”

    “我想工作。”我说。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打工能放松,”老师狐疑道,“你说说怎么就能放松?”

    于是我说了一套学习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找到自己的定位,也必然和工作有关,虽然现在还是要以大学为目标,但提前体验生活也不坏。

    “在打工的也不止我一个吧。”我说。

    是有学生在工作,但大多都是父母的要求,不会需要学校介绍工作,而只要老师在同意书上签字盖章。

    “我还想要钱。”我说:“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得到的。我想,买礼物送人。”

    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也只有这些了,不知老师是否有怀疑,他说着会考虑的,进了办公室。我转身回教室,被人叫住了的,是库洛洛。转学生好像是办公室里的常客。

    他和我打了个招呼,我们一起走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你调查到什么了吗?”我问。

    他看向我:“没有。”

    于是我对他分享了昨天的发现,可惜我不会外语,无法得到更多消息。

    “啊,哪种语言,”他说,“我会一些。”

    “真的吗?”

    “恩,虽然不会说,但可以读。”他说:“有新发现我会告诉你。”

    无论是昨天还是现在,我都没察觉到他话中的问题。他说的始终是“新发现”,只要我稍微怀疑就能想到,他了解蜘蛛,怎么会不清楚这个符号,况且他会我不懂的语言,又怎么可能不早先就去查探过。

    我度过了又一个平凡的日子,在中午休息过后,下午的课开始之前,班主任找到了我。

    “有一个地方在招人,你可以先过去看看。”他说:“但打工需要家长同意——”

    “肯定会同意的。”我说:“不过我还以为你会给我很多选择,让我自己挑呢。”

    “那不是啊,”班主任否认,“学校是和一些地方有合作,但也要对方先看过学生资料才会确认是不是要招。”

    也就是说,我去的地方大概和她去的地方不一样。要不要直接问呢,我想最好不要太明显,过一段时间后再说最好。

    老师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约好了明天下午社团活动的世间,我可以先去那儿看看。下午四点放了学,我去到图书馆,和昨天一样,里面没什么人,我在角落里坐下,拿起了书。

    今天看的书,和宗教有关,我想弄清楚在人类间引起争端的元素,要花上数不清的时间,但高中生不会想到这些,只会将自己投入到生命里,哪怕曾经呆在身旁的人去世了,也几乎不会想到自己的死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铃声响起,我从梦中醒来。

    图书室里除了我,还有两三人,其中一个是库洛洛,他在靠窗的位置看得入神,所以我没和他打招呼。拿车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会出来,但没有,大概是耽误了些时间,犹豫了一下,我没等他,就连这一瞬的犹豫都不像我,我没意识到。

    在学校里面哪怕快要迟到也不能骑车,推着车往外走时,足球队的人又来了。

    “哟,”这回对方颇为熟稔地和我打招呼,用欢快的语气说,“今天你一个人啊。”

    不知怎么,我对此人没有丝毫兴趣,虽说是刚刚才认识,但就是提不起精神。

    我点头:“你在训练吗?”

    然后他带着狂热和我说起球队的事,之后又用炫耀的口吻告知我球队得到了多少奖牌。

    我的脑子里没能听进去一点儿东西,直到他说:“我觉得你还是别和助学生走得太近。”

    什么,我没理解他说的话。

    我们停在学校门口,他说:“助学生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知道吧,哪怕他们当上了大统领也要受人牵制,施展不开,我们是牵线的人,他们就是木偶。”

    我理解他的意思,因为哪怕是大统领,也要靠背后的财团支撑选举,这个位置的落定是势力之间的角力,并非靠个人能够得到。可他明明承认自己和助学生并不熟悉,我想几乎可以说是毫无了解,虽说我也差不多,但他又凭什么能如此自信地将他的想法加注在我身上。

    “你也是木偶,”我说,“人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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