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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难”的小结“疤”

    33.

    周三的早上下起了密密的小雨,雨滴落在窗户上,像只蜗牛慢吞吞的,留下一道道痕迹。窗外是阴云密布、暗淡无光,屋内是死气沉沉、头昏脑胀。

    上午的课间操已经在广播中被宣布暂停,班里一半以上的同学都倒在了书桌上,枕着课本酝酿着补觉大业。

    要知道下雨天和睡懒觉是绝配!老天爷都把天空的亮度给调低了,普通的凡人啊,请接受生物钟的洗礼,不要试图再做挣扎了!

    “啪!”后脑勺挨了一记闷棍,虽然不疼,但是贼响。

    “帮我收进书桌里。”简直人如回型镖一样,“唰”得出现在了讲台上,扔出一物件正中陈浩的后脑勺,她手快脚快,话落人又闪没影了。等陈浩捂着脑袋起身时,班里一切如常,和他躺倒前没有任何区别。

    除了脚边掉落的一本杂志。他弯腰捡起,杂志是暗金色封皮,有着吸血鬼恐怖的既视感,正中插着一张画,上面写着“TINY TIMES”。

    “这什么呀?”陈浩随手翻了翻,“最小说?”

    “我知道!”身后季霖探身扒着桌子凑了过来,“这个主编郭敬明,他写的《幻城》,我家有书。”

    “哦?你还看这个?”

    “不是,我妈爱看。”

    “...”

    陈浩无聊翻了两眼,毫无兴趣后,就将杂志推进了简直的桌洞里,意外碰掉一张英语测试卷子,上面鲜红的96分,看得人是羡慕不已。

    “你就说说,这还有没有天理啊!”陈浩左手比着简直的卷子,右手抽出自己的,一个96,一个55,埋天怨地地说,“同样是看小说、看漫画。这做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南哥。”徐铭泽坐在简直正后方,人趴在桌面上,手指指着简直的桌洞深处,略有激动得说,“那里面好像有一张卷子,才66分!”

    陈浩欣喜去翻找,等看见卷子时,忍不住给了徐铭泽一个爆栗。

    “这是66吗?睁大你眼睛好好看看!这是99!”

    34.

    借着课间操的空隙,体育社在音乐教室里开了个简短的会议。至于为什么要选在音乐教室?社长陈星自豪说,自古音体美不分家。

    会议的中心思想,简而言之就是,等十一黄金周回来后要组织召开运动会了。统筹督办的任务细化下分,在简直的帮助下,我和寻常凑到一组,负责篮球赛的具体工作。

    运动会的赛程表上,篮球赛只能开一场,主题为年级对抗赛,即高二打高一。校园篮球赛,一队只选5名主力,我和寻常在午休时间就把高二各班先跑了个遍,统计出来的参赛人员已经是5的倍数了。

    报名这么多人,还得提前加一轮淘汰赛,校运会打篮球跟玩儿似的,根本没必要安排替补,让谁坐冷板凳都不合适。

    寻常手里转着笔,自言自语道:“怎么定淘汰赛才能又高效,又简洁,又深受大众喜爱呢?”

    以我对篮球的认知,只有两个字,“投篮?”

    “像罚球一样,立定投篮吗?”寻常坐着举双手压腕,无实物表演三分球,“这也太peace了吧。”

    “观感上不太好哈。”

    “是太不好...观众会看睡着的。”寻常食指中指夹着笔,手指没见有多少动作,笔却画着8字在来回转动,“要是能像游戏,开个人物面板就好了,能力属性一清二楚。”

    游戏?这个词冒出后,在我的头脑里灵光一闪。

    “你玩儿过□□炫舞吗?”我没头没尾地蹦出这句话。

    寻常笔尖一顿,却是摇头。我解释说:“就是一个音乐游戏,你在正确的节奏里按对音符,属于你的小人就能跳完整的舞蹈。如果你按错,那么小人的舞蹈也会暂停。”

    “我有个想法,可以模拟炫舞游戏。请一个啦啦队来当背景板,然后每位选手1分钟投篮时间。连续投中的话,啦啦队就会跟着音乐舞蹈,中间如果中断投篮,舞蹈也会暂停。你觉得这样会不会有看点了?”

    “有!很有意思!有目标,有竞争,却不会产生冲突,观感性也很强,每人一分钟,时间也可以把控住,可以的小双!很厉害嘛!”寻常大为赞赏,伸手轻抚了两下我的头顶,“啦啦队可以问问街舞社,我先去找陈星哥请示一下活动安排。”

    寻常的腿很长,他的声音还在我的耳边立体声环绕时,我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他的影子了。

    头顶有点酥麻麻的,我伸手向上,学着他的动作,轻抚两下自己的发丝。头发多少有点毛躁了,压下又松开,并没有什么奇异的触感,还不如攥拳锤锤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天灵盖被拳头砸下,发出“咚、咚”的声响,伴随着头顶震感十足的酸爽,这感觉,才对嘛。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做起了白日梦呢?

    35.

    一层楼有六个班,男女生厕所分别在楼道的两端,分散设置。我们班的门口是男厕,六班的门口是女厕。

    在楼道里瞎溜达的陈浩,走到五班时,听到教室里有吵闹声,正巧五班有人从后门而出,陈浩就凑上前,推门而入了。

    “你怎么能这样呢?偷拿人东西还有理了?”

    教室中,围着两三圈的人,陈浩拍了拍外围一同学的肩膀,问道:“同学,这怎么了?”

    外围一人带着眼镜,是个瘦小的男生,看了眼陈浩,上下打量说:“你,你不是我们班的吧?”

    “啊,我就路过去厕所,进来瞧瞧。这是怎么了?需要帮忙叫老师来吗?”

    瘦小男生老实回答:“哦,我觉得没啥大事。李晴说向晚荇偷拿了她的杂志,向晚荇不承认。”

    听到这个名字,陈浩终不淡定了。伸手扒拉开第二层,第三层的人,在抱怨声中,挤到中间。果然见到那张比照片上还要好看的脸,原来她委屈生气是这个样子,比微笑时要有意思得多。

    “这杂志是我买的,我从来没拿过你的东西!”向晚荇左手握紧桌角,攥得十分用力,她委屈却解释不清。同桌李晴在下课后就大声吵吵说今早新买的杂志找不见了,和她关系极近的王鸿芮跑来二话不说就掀开向晚荇摞在桌面上的书堆,翻出最新一期的《最小说》,直言向晚荇是小偷。

    “这上面的油点子是鸿姐弄上去的。她早晨吃的鸡蛋灌饼,我走路时鞋带开了,就那会儿,我让她帮我拿一下,她不小心给蹭上的。就连油渍都一样,你还想怎么抵赖?”

    “我不知道这上面怎么会有油渍,我上午看时还是好好的。但我从来没碰过你的桌面,更没拿过你的东西。”向晚荇倔强地抿着嘴,她有点想哭,这种场面,她理应习以为常的。她应该做的是霸气回怼,然后摆出女王的姿态高高在上,不受流言束缚才对。但这个软弱的性格,却怎么磨也强硬不起来。反正她一向是没有女生缘的,没人在乎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这本是你的!”人群外飞来一物,正拍在李晴的桌面上,掀飞数张草稿纸——是最新一期的《最小说》。

    众人忙转头去看,就见陈浩手插兜,气息微喘,靠在邻座的书桌上,一腿松、一腿直,身上难掩桀骜之气,眼神流露坚定的光。

    “有东西看就赶紧看,把嘴闭上。”陈浩见李晴拿着杂志眼珠乱蹿,当即开口震慑,毕竟哥们儿自称扛把子,气势上再输给女人那就太可笑了。

    说到底,15岁仍是乳臭未干的年纪,小打小闹还能应付。反倒是像陈浩这般,揣着□□的架势,摆明了不顺他心就会打击报复的,是个人都会认怂。李晴唯唯诺诺地拿着杂志坐了下来,一干看热闹的人也就此散去。

    陈浩将后背绷得笔直,昂首挺胸,潇洒得转身,从后门离开。走了三两步,就有人叫住了他。

    “谢谢。”追出来的人是向晚荇,她攥着自己那本封皮点了个油点子的杂志,递到了他面前,“杂志先给你看。”

    陈浩是第二次正视这本杂志,依旧是暗金色封皮,再看时竟觉得有点像欧洲中古的火漆,高贵典雅。他伸手推回了杂志,淡淡回道,“我不跟女生抢东西的,你留着吧。”

    向晚荇莞尔一笑,并不多言,只回一个“好”字。

    大喇叭广播传出了上课铃声,身边的同学都在加快脚步,奔回各自的教室,唯有陈浩与向晚荇,像静止在时间的洪流里,一动不动,任波涛汹涌,我与你立舟而行。

    “那我先回去上课了。”铃声一遍结束,楼道里只剩三两人在跑动,向晚荇忍不住打断陈浩的发呆,“对了,我叫向晚荇。”

    “哦,好。”陈浩木讷地点头回应,“我叫陈浩。啊不对,叫陈浩南。欸欸,不不不,还是叫我陈浩吧。”

    向晚荇噗哧得笑出了声:“你好像个机器,被输入了错误程序,哪有人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的。”

    “对,你说的对。我叫陈浩。”

    第二遍上课铃响起,楼道里已经干净得空无一人了。陈浩仍站在原地,呆呆地回想着向晚荇最后的笑容:噗哧一声,她抿嘴偷乐。

    “陈浩!”耳朵上一痛,眼前画面立刻清晰可见,年级组长在巡视路上,一眼就看见本该去上课却站在楼道里发呆的差等生,“上课铃都打了两遍了,你听见了吗?就你这样,对得起你爹妈千辛万苦送你来这儿读书吗?改变,你得改变呀!你现在才高一,就逃课逃学。你要逃得远点儿也行,就在楼道里,你真当我是瞎的吗?”

    英雄救美是话本子里最常出现的桥段内容,通常是在女生危难关头,男生脚踏七彩祥云,身披战甲,从天而降,化困难于无形。

    但在现实世界里,救了美的英雄往往还需要承担一些负债和舆论的压力。就比如——

    “陈浩,我杂志呢?”回来上课的简直,掏空了桌洞内的卷子和课本,也逐一翻找了书桌上摞成一摞高山的课本,薄薄的暗金封皮相较于朴素的课本,还是很容易辨认出来的。

    陈浩眼神惺忪,后知后觉得凑了过来,探身仔细观望了一番已经被简直掏空的桌洞,宽厚的脑门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用着相声发音里特殊的平仄语调,感慨的说道,“欸?奇了怪了,我就给你塞书桌里了啊!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还闹上鬼了呢?”

    身后季霖配合得天衣无缝:“瞧你这话说的,这是在学校,我们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不能信这牛鬼蛇神的。”

    “季霖,你是看见我把她杂志收好的对不对?咱俩还一起讨论过,为什么班长看的杂志你妈也爱看。”

    季霖曲起手臂,打趣得挥了下右手,调侃道:“嗨,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不明白。”

    又是熟悉的相声环节,要不是徐铭泽被老师给叫去了办公室,这对口相声肯定就变群口了。

    “我杂志呢?”如果说先前还抱有怀疑态度,再看完陈浩此地无银的表演后,简直已经十分确认了。

    “我真给你放进去了...”陈浩抬头,看见简直面无表情地死盯着他,一时张嘴忘了要接着说话。可能是朝夕相处,模糊了同学间的边界,竟都忘记了,初见简直时那副利落的板寸发型和生人勿近的冰冷气质。

    “是不是向晚荇...”季霖开了个头,就被陈浩一记眼刀给封了嘴。

    简直二话没说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陈浩的天灵盖,带出冰冷的两个字“让开。”

    这下陈浩慌了:“不是,跟向晚荇没关系,我明天赔你一本还不行嘛。”

    “让开。我找老师,要求换座。”简直人向前走,推搡着陈浩,硬要开出一条血路。

    如果说之前的陈浩有些慌乱,那此刻的陈浩就是阵前失守,军心涣散了。

    他再顾不得英雄情结,双手拽着简直的衣角,不停地作揖:“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明天赔你,不,我下节课逃课出去买一本赔给你行吗?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乱动你东西了。求你别换座,可怜可怜我吧,我不想再坐到讲台旁边去了。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给你写保证书,再犯随你处置。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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